蠢蠢欲動(2)
「好奴才!」宛柔淡淡地稱讚了一句,卻又似突然想到什麼那般,挑眉說道:「對了,如今妹妹有孕在身,有些事情皇上忽略了,本宮可不能也忽略了去。身邊太少人伺候著也不是件好事,待會兒本宮親自去內務府選幾個機靈的奴才來伺候妹妹!」
聞言,蘭妃臉上還洋溢著的微笑頓時消失不見,輕眨細長幽黑的眸子,淡淡地說道:「姐姐提議固然有理,但是妹妹卻是習慣了這些人的照料,也是個個貼心,知曉妹妹的脾性。況且妹妹是喜愛清靜之人,人多了,反而覺得喧鬧。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
此時蘭妃的心裡早已經是波濤洶湧,沒想到這個若藍宛柔禁足多日未見,今時今日卻比以往還要狠戾。居然還想要在自己人里安插眼線?沒門!
「既然妹妹不樂意,本宮也就勉強了。既然妹妹還有身孕,就好好休息吧!我倆也不叨擾妹妹了,就先行離去,改日再來探望。」語畢,宛柔微微一笑,起身扶著秋絲雨的手,繼而便轉身準備步出內殿。
「喜兒,替本宮送送錦妃娘娘!」蘭妃卻是沒有起身,只是冷冷地吩咐一聲。
秋絲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任由宛柔發揮,卻沒想到宛柔其實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主,實在有皇后的風範。
轉身的瞬間,秋絲雨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蘭妃那張嬌媚的容顏,因生氣而早已變得憤恨扭曲。不由得覺得好笑,搖搖頭,任由宛柔扶著自己離開了此處是非之地。
兩人坐在轎輦之上,這麼一來一回就耗費了一個時辰,黃昏即將來臨。宛柔手撐下頜,抱怨道:「下次我再也不要應付這些事情了,那樣勾心鬥角的說話,真是費盡得很。」
「宛柔,你該慶幸你所待的後宮,不是妃嬪眾多,你的對手只有一個。歷代史書上多少有記載一些,那些后妃的鬥爭。那是步步驚心,一個不小心就是命喪皇泉,或瘋或癲或孤獨終身囚禁冷宮。」秋絲雨似安慰又似忠告地說著。
「或者是受我娘親的薰陶,我總是無法接受這一夫多妻的事實。所以曾經,我很抗拒皇甫錦,不敢接受他的好。」宛柔微微一笑,思想卻是飄飛到那時候和皇甫錦較勁的時光,心底卻是一抹哀傷苦澀閃過。
「我也是!若是有一日,簡然身邊多了一個女子,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離他而去。」秋絲雨輕握宛柔是手掌,兩人之所以相處得好,是不是因為有著這一共識的原因呢?
用畢晚膳,五人一同在御花園內的涼亭里把酒言歡,賞月取樂。
「聽聞華煙身子痊癒了?怎麼不見她也一同出來賞月,該不會是你將其一人留在屋內了吧?」皇甫錦突然想起這件事情,摟緊了宛柔的腰身,隨意地問道。
「今日下午她留書出宮了。說是要親手了解當初那個混蛋的性命,讓他嘗試一下痛不欲生的滋味。」莫楚白卻是微微一愣,繼而無奈一笑,直白地告訴在座幾人。
宛柔正想說些什麼之時,沫兒卻突然行至身旁,對在座之人一一見禮之後,才低聲說道:「娘娘,剛才蘭妃娘娘的近身侍女喜兒前來,說是蘭妃娘娘為了感謝娘娘今日有心探望,明日午時在末央宮設宴,邀請娘娘和秋神醫一同前去赴宴。」
「告訴那喜兒,明日錦妃娘娘和秋神醫會準時赴宴。」宛柔正想出言拒絕之時,皇甫錦卻先一步開口,將這事情應了下來。
沫兒領命退下,宛柔卻一直都用一副不解的模樣望著皇甫錦,像是想要發怒卻又不好意思那般。
「有話就說吧,這樣憋著也不覺得難受?」皇甫錦親手剝著橘子,輕笑道。
「我不想去!」宛柔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卻是生氣了,便直接的就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明日我兩都必須要去!別人已經出擊了,我們可不能當逃兵啊!」秋絲雨接過宛柔的話,說得不明不白,讓宛柔更加迷惘了。
「事情現在說不方便,等今夜只有你們兩夫妻的時候,再讓他慢慢解釋給你聽。」夏簡然輕聲地解答著宛柔的疑問。
宛柔也不再多問,只等待皇甫錦晚上留在若雪宮過夜,兩人同榻而眠的時候,才聽他慢慢告知自己。
但是等皇甫錦說完之後,宛柔卻久久都回不過神來。看著她一副難以置信,驚愣的模樣卻惹得皇甫錦十分開心,猛地就給了她一個熱烈的親吻。
宛柔回過神來之後才猛地捏了一把皇甫錦的腰身,呵斥道:「皇甫錦!你這是在幹嘛,我們不是說正事嘛!」
「說完了呀!我是看到你一副出神遊魂的模樣,所以才忍不住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將你的魂魄勾回來的,你不能怪我!」皇甫錦倒是十分委屈,向宛柔撒嬌道。
「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你抱有期待的孩子,原本就是個虛無的存在,被這樣欺騙你不覺得心碎嗎?」看著皇甫錦這幾日依舊在自己面前保持笑顏,卻難以猜透他內心的想法。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早就崩潰了吧!可是皇甫錦沒有,他一直扛著也沒有告訴自己。
「相反我倒是覺得鬆了口氣,這樣我的愛妃就不會吃味,我也有好日子過了。」皇甫錦摟緊宛柔的腰身,卻是頭顱埋到宛柔的胸前,貪婪地索取她身上淡淡地茉莉幽香。
過了一會兒才正色地道:「何況我說過,我只想和你一人生孩子,我皇甫錦的寶貝皇兒,一定要是若藍宛柔所出才行!謝家必定會為此事付出代價的,而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拉你下馬,明**去到一定要小心應對。」
宛柔慎重地點點頭,抱緊了皇甫錦,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閉上雙眸不再多言片語。心裡卻早已經泛起了陣陣漣漪:雖然她討厭這樣兵戎相見,兩人相對話就像打仗那般,但她明日也不得不這樣做。
畢竟現在是別人想害自己,所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宛柔就恰好是遵守這一定則的女子,她不軟弱,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欺負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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