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切都還來得及!
買了三斤豬大腸,二斤豬肺子。
還好不是血淋淋的,不然都沒法帶回去了。
李家窪離縣城十幾里地,李躍進不想腿著回去。
來的時候捨不得買票就是腿著來的,這一天累的腿都發顫就花了五分錢買了車票,上了公交車。
車上的味道很難聞,煙味,汗味,狐臭,臭腳丫子味,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有人籠子裡面裝雞鴨鵝等家禽,大夏天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熏的人腦袋疼。
而且,路上都是坑坑窪窪的,時速很慢都不如未來在城市裡的電瓶車速度快,顛的難受不說,搖搖晃晃的差點吐出來。
重生後第一次坐車,李躍進就差點暈了車!
再難也要咬牙堅持著,車票錢都花了,千盼萬盼終於到了紅星公社。
李躍進下車後不斷的深呼吸著,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但總感覺身上有股子雞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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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也坐過車,怎麼就沒感覺這麼遭罪呢?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重生之前坐的都是空調車,地鐵,有錢了自己也買了小汽車,重生果然有些情況自己還是無法適應。
路過知青點的時候,李躍進無意間掃了一眼。
瞬時,他就愣住了。
那一抹倩影,漸漸的跟記憶重疊。
腦海里蹦出來一個姑娘的名字「劉文慧。」
一個從城裡來的女知青,那麼多知青就屬她最漂亮。
長長的麻花辮,瓜子臉,大眼睛,似牛奶般的皮膚嫩的仿佛能出水。
筆直的大長腿,更是讓人忍不住的回望。
這女孩子是附近十里八村少男心中暗戀的對象,因為成分原因卻沒人敢跟她表白,李躍進自然也是劉文慧的愛慕者。
如今下鄉知青基本上都回城了,整個知青點就剩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回想起劉文慧,他的記憶不算多,因為倆人上輩子沒什麼交集。
只記得她最後也回城了,而且還是被小汽車接走的,聽說是他父親平返了,還是個大官呢。
只要自己勇敢一點,沒準也能抱得美人歸啊!
都重活一次的人了,喜歡漂亮的姑娘有什麼錯?有誰能拒絕美好的事物呢。
想到這些,李躍進內心火熱,慢慢的朝著知青點走去。
劉文慧也注意到了李躍進,因為不認識,劉文慧有些緊張膽怯。
緊張的手指攥著衣角,心裡不斷打鼓,但現在不是黑天,劉文慧還不至於嚇得轉身就跑。
看著越來越近的李躍進,瞅著也不像壞人,多少安心了一些。
這就要得益於李躍進長得斯斯文文,配上暖人微笑給人第一感覺就是人畜無害。
「你好,劉文慧。」
「你···好。」
劉文慧磕磕巴巴的,李躍進看了感覺這姑娘好可愛啊。
「認識一下。」
李躍進伸出右手:「我叫李躍進,李家窪大隊的。」
劉文慧看著李躍進笑的人畜無害,猶猶豫豫還是伸出了手,不過一觸即分。
在這個牽手都會臉紅的時代,握手已經是男女之間最大限度的接觸了。
劉文慧很好奇,這個李躍進看上去一點也不像鄉下人,打招呼知道握手禮怎麼跟城裡人一樣呢。
李躍進也沒有做過激的行為,而是從冰棍箱裡拿出來一根冰棍。
「天氣熱了,請你吃冰棍。」
「你請我吃冰棍?」
「是啊。」
劉文慧:「可我不認識你啊。」
李躍進看著有些發懵的劉文慧,轉個身走了兩步,然後又重新走回來。
「現在認識了。」
劉文慧:「啊?」
李躍進:「一回生二回熟,我們現在是第二次見面了。」
「也算是熟人了。」
趁著劉文慧發懵的時候,把冰棍塞到她手上,李躍進揮揮手走了。
等李躍進走遠了,劉文慧才回過神來。
「喂,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
只是李躍進沒回應,反而是身影越走越遠,漸漸的消失在她的眼中。
劉文慧看著手上的冰棍都要化了,不吃怪可惜的。
只是,這個人好奇怪啊!
自己明明不認識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還莫名其妙的請自己吃冰棍?
她對李躍進這個人產生了好奇,劉文慧自己都沒意識到,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就會有很多種可能。
李躍進路上吹著口哨,十分開心。
今天雖然只是初見,重生後的初見,但他已經成功的邁出第一步了。
他相信隨著以後慢慢的相處,深入的了解,總會產生感情的。
不都說『日』久生情麼!
只是她印象中的劉文慧一直都是很冷漠的,可兩世為人第一次跟劉文慧接觸,發現光憑想像是錯誤的。
這個姑娘漂亮的外表下,有些可愛,還有些膽小。
「哥,你回來啦。」
矮趴趴的黃土房,籬笆院。
院子裡餵雞的妹妹看到他,仰著小臉開心道。
「哥,我幫你拿東西。」
李躍進把手上的豬下水遞給妹妹:「我們進屋。」
「爸媽,大哥回來了。」
母親周秀蘭迎出來:「這是買的什麼啊?」
李躍進:「買了點豬下水。」
周秀蘭埋怨道:「你這孩子,亂花錢。」
李躍進:「都是吃進肚子裡,怎麼能叫亂花錢呢。」
「文娟,去洗手。」
「哥哥有好東西給你。」
周秀蘭把豬下水放到灶台上,跟著兒子一起進了屋。
李躍進把冰棍箱放下。
父親李滿倉盤腿坐在炕頭,嘴上叼著菸斗『吧嗒吧嗒』不停的抽著。
每吸一口,菸斗內的菸葉子都會火光明亮一下,嗆人的煙霧也會從他的嘴裡噴出來。
李滿倉緩慢的拿下菸斗,在鞋幫上磕了磕:「你這編織袋裡面放的啥啊?」
李躍進回來的時候,怕村里人知道他出去幹什麼,就用編織袋把冰棍箱給裝起來了。
不是他怕別人學他出去賺錢,而是怕有人亂嚼舌根。
看著被生活壓彎了腰的父親,被歲月磋磨的母親,李躍進眼睛有些濕潤。
父親幹了一輩子農活,最後因過度勞而累積勞成疾,病痛纏身,家裡沒什麼錢為了不給家裡添負擔,咬牙硬撐,最後撐不下去也耽誤了病情,撒手人寰。
母親從此整個人精神氣就沒了,抑鬱了好久最後也解脫了。
既然自己重生了,就不能讓悲劇重演,現在的他們身體還很好,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