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塵埃落定

  第358章 塵埃落定

  太一趕到山頂，帝江的身軀已經是風中殘燭。

  紫霄神雷落下，帝江一眼望過整個洪荒。

  十二祖巫，僅剩最後五人。

  而就是這五人，還即將要再離去一個。

  一時之間，太一的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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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神，兒，對不起您。』

  帝江看遍整個洪荒，嘴角微微上揚，划過一抹弧度。

  「道祖……巫族之過，吾可償還否？」

  他的身軀，一點一點消散。

  他的髮絲化作無盡星辰，他的肌膚填補上了大地滿目瘡痍。

  他的血液與骨骼，化作無盡的山川大澤。

  軀體消散，真靈沉眠。

  最後的最後，一隻赤色神鳥自帝江的軀體中鑽出。

  神鳥只是似鳥，六足四翼，無有口鼻耳目。

  神鳥發不出聲音，看不見天地，只得飛翔。

  太一抬手，想要將那神鳥擊落，但終究是放下了手臂。

  神鳥一路朝著東邊飛翔，落在了梧桐之上。

  梧桐之後，鳳棲神山……

  天空似乎存在著一聲嘆息。

  盤古後裔之首，空間之祖巫……隕落。

  太一隻覺心底作痛。

  大哥的仇！該怎麼報！

  祖巫……祖巫必須死！

  太一猛然回頭，一步沖向山下的三個祖巫。

  時空在這一瞬停滯不前，不周山地帶被徹底定住。

  太一一掌朝著共工打去，掀起層層空間漣漪。

  共工沒有絲毫戰意，只是將時空束縛掙脫，顯化祖巫真身。

  太一目中一凝，隨後手掌無情落下。

  轟！

  共工閉上眼，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大哥死了，祝融死了，這一戰他們敗了……他活著已經失去了意義。

  坦然赴死，是共工最後的選擇。

  燃燒著太陽真火的手掌落在共工的身上。

  共工的真身倒飛無數里，重重的轟在不周山上。

  隨後，太一又朝著燭九陰殺去。

  燭九陰奮力抵抗，但在已然證道的太一手下如何是對手？

  若是盤古巨身還在，他還有機會…但是此刻……

  太一大展拳腳，一招一式，拳拳到肉。

  他在發泄心中的怒意，大開大合的拳腳落在燭九陰的身上。

  轟！

  轟！

  又是兩聲巨大的轟鳴之音。

  又是兩大祖巫被轟在不周山上。

  「太一！」

  刑天跪倒在地，胸前雙目流下血淚。

  「有種你先殺吾啊！有種你就給吾等全殺了！」

  刑天再也看不過虐而不殺的太一，憤怒出聲。

  太一沒有回應，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三個被釘死在不周山上的祖巫。

  三大祖巫狀態難堪，貫穿的胸口，焚燒的真火，無法修補的傷勢，以及渾身皆是流血不止。

  一拳，又一拳……

  沒有人去勸說太一，也沒有人去管那邊的情況。

  妖族的狀況，此時顯然更差。

  鯤鵬快速的飛過一處又一處，試圖在其中尋找還生還的同族。

  屍山，血海……

  星幕之下，便是如此。

  半個時辰，星幕終究是退去，露出了被煞氣包裹的天地。

  鯤鵬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是入目皆是屍體。

  『帝君……帝君一定還活著！』

  鯤鵬想到了這種可能，一路從北境朝著不周山處飛來。

  瞥了一眼正在暴虐三大祖巫的太一，鯤鵬憤然的補了兩刀，隨後繼續尋找著伏羲的身影。只可惜……

  『伏羲，琴……』

  鯤鵬目光呆滯一瞬，瞬間便回想起伏羲來時所說的話。

  『帝君也……』

  鯤鵬化作道體，站在虛空之上。

  呆滯的神色持續了異常之久。

  終於，鯤鵬笑了出來，大笑而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個兩個都做好了為妖奉上生命的精神……」

  鯤鵬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那我呢！你們都死了！吾當如何！吾該如何做！大義赴死留下一堆爛攤子！伱們好得很啊！」

  鯤鵬瘋瘋癲癲，將那把失去神光的伏羲琴拿了起來。

  整個妖族……就剩下他和東皇了。

  哦，還有太陰神君。

  鯤鵬目中閃過精光。

  遠在極南之地，正是抱著羲和屍身痛哭的嫦曦，在其身側還有鳳族三兄妹默默低頭。

  南部……活下來的妖族不少。

  中部也是如此。

  說好大陣之下共同抵擋，你們都是為了下屬悍不畏死，我鯤鵬聽令行事，縱使活下來……又有何意義？

  鯤鵬閉眼，腦海中迴蕩著在那最後一刻帝俊的話語。

  『妖師，若說信任，朕最信你，日後的妖族交給你了，你，便是我天庭的逍遙仙帝！位同太一！日後的天庭，就交給你們了！

  『切記，這一劍過後朕必死，但妖族不死，妖師，千萬要活下去！』

  「羲和能見陛下死而無生的心緒，那你呢？伏羲帝君……你究竟在做什麼打算？最後那一劍，燃燒了你的一切？」

  鯤鵬自詡此刻已經看透一切。

  若非伏羲將一切燃盡，將真正的窮觀大陣挪用加持在帝俊身上，帝俊的身軀早就撐不住了，更沒有半點可能揮出那一劍。

  業力……如今的天庭如何再回到天庭啊。

  鯤鵬長嘆，目中划過一滴清淚。

  陛下，鯤鵬願為妖族鞠躬盡瘁，吾，做到了。

  「英招何在！」鯤鵬大喝一聲。

  一隻滿身傷痕的飛虎落下，化作雙翅青年。

  青年白衣染血，傷口無數，卻是面容堅毅：

  「屬下在。」

  「尋找所有活著的妖族，若願意跟隨我等便跟著，若不願意則自行離開，業力消減七成，我來背負。」

  「妖師萬萬不可！」英招大驚失色：

  「還望妖師收回成命，此般業力，哪裡是妖師一人可擔。」

  「那就帶上你！如何？」鯤鵬冷哼一聲。

  「屬下遵命！！」英招面色嚴肅，躬身作揖。

  鯤鵬愣了一瞬，看向英招。

  「妖師，妖族……是我們的家，是我們的根啊。」

  洪荒，已然破碎。

  大陸位移，海平面都下降了不知多少。

  如果曾經是大海包圍十成天地。

  那麼如今，就是這十成的天地碎裂成五份以及無數份，但依舊被海域包圍。

  五大州，從此而來。

  混沌之外，六位聖人鬆了一口氣。

  終於是將洪荒穩固住了。

  「大哥……帝俊道友，死了。」通天痛心疾首。

  老子閉著眼，面色淡然：

  「太一證道，巫妖終局已定。」

  「哼。」

  元始冷哼一聲，沒有表示。

  「阿彌陀佛，三位師兄，師姐，若是無事吾師兄弟二人便歸去了，西土大地還需梳理地脈。」接引雙手合十，閉上雙目道。

  准提也是如此，微微欠身。

  半晌之後，老子緩緩睜開雙眼：

  「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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