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去下一個紀元證道

  這一刻，韓乙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陸壓和女媧二人都不看好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能將道祖鴻鈞打落塵寰。

  因為，鴻鈞是仙道體系的開闢者和奠基者，只要自己做不到跳出仙道體系，就不可能擊敗道祖鴻鈞。

  神與道同，法有元靈，這個玄妙的境界，不僅是韓乙和羅睺達到了，身合天道的鴻鈞同樣也是達到了的。

  仙道修行者的感悟，時刻都在朝著鴻鈞匯聚而去，即使是地仙之祖鎮元子，這種單獨開闢一道的存在，也是在鴻鈞的基礎上，對仙道體系進行添磚加瓦。

  

  仙道越是繁榮，鴻鈞就越是強大，修行仙道的生靈，都是仙道壯大的基礎，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超越鴻鈞。

  「難怪，那位要在紫霄宮講道！」韓乙不由恍然大悟：「神與道同，當仙道成為洪荒世界的主流修行體系，就相當於是整個洪荒世界的生靈，在幫助那位完善仙道！洪荒世界的所有生靈，都不過是他仙道圓滿資糧罷了！」

  仙道，是洪荒世界當之無愧的主流修行體系，其次才是魔道和神道，然後才是巫族的以煞氣錘鍊肉身之道，龍族的提純血脈、追尋血脈源頭之道，鳳族的不斷涅槃，不斷打破自身極限的大道。

  而且，這還是之前！

  目前的洪荒，除了巫族之外，龍族和鳳族，也已經投入了仙道體系中，原本的道路雖然也沒有徹底拋棄，但也淪為了一種輔助仙道修行的東西。

  修行仙道，註定在鴻鈞之下。

  修行魔道，註定在羅睺之下。

  女媧同修神道和仙道，未必沒有集二道之長，開闢全新道路的想法。

  「開道？」

  韓乙倒是見過玄元開闢武道，但武道因為汲取了不少仙道理念的原故，也被洪荒眾生納入了人仙體系。

  歸根結底，還是沒有跳出仙道的樊籠，只能屈居道祖鴻鈞之下。

  「整個洪荒，聰明人還是不少的，肯定不止我看出了這點！」

  這一刻，韓乙不由想到了薪火大世界，當初伏羲等人試驗新的修行體系，是不是就是為了擺脫仙道的枷鎖呢？

  「鴻鈞開闢仙道，帝鴻修行神道，而如今，那一位還想通過道染魔祖羅睺，將魔道也納入他的掌控！

  韓乙這一刻，才明白了鴻鈞的可怕，以前他看鴻鈞，只覺得如大日當空，等到他修成神與道同，再去看鴻鈞，卻是如一粒蜉蝣望青天。

  「仙，神，魔！」

  韓乙心中無數念頭纏繞，不斷推演，仰天嘆息道：「修行這幾種體系，是不可能超越鴻鈞或羅睺的！」

  一時之間，絕望之意縈繞在他的心頭，明白了這點的他，就算成功逆煉洪荒，也不能戰勝道祖鴻鈞。

  「不對！」

  他忽然福至心靈，朝著蒼穹之上望去：「仙道是鴻鈞開闢，魔道是羅睺開闢，那神道又是誰開闢的呢？」

  歲月的迷霧遮擋了太多的東西，關於神道的隱秘，也埋葬在了時空長河之中，無法被後世之人知曉。

  不過，偌大的洪荒世界之中，還是有幾個從開天闢地就已經存在，並經歷過神道繁榮時代的老古董的。

  羅睺！

  女媧！

  天之四靈！

  想到這裡，韓乙當即演化始源魔氣，並在心中呼喚魔祖羅睺的名諱，意圖從魔祖羅睺那裡知道答案。

  「神道？」

  羅睺身影緩緩浮現，被始源魔氣映照出來，他笑道：「神道沒有開闢者，神道是洪荒自主演化出來的，若非要說開闢者，那就是陷入大羅喪道之劫中的盤古了！對於整個洪荒世界來說，他是開天的巨神，也是整個洪荒世界的造物主！」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小輩，看你這模樣，你應該也是察覺到鴻鈞的可怕了吧！」

  韓乙點了點頭。

  羅睺則是趁熱打鐵，用極具蠱惑性的聲音，對韓乙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轉投我魔道麾下如何？」

  「成為你的資糧，還是成為鴻鈞的資糧，有什麼區別嗎？」韓乙笑道：「你也不過是鴻鈞的手下敗將！」

  羅睺一時語塞。

  倒是羅睺的話，給了韓乙一條新的思路。

  鴻鈞雖然在神道上也有不俗的造詣，但還達不到仙道這種凌駕萬古的地步，修行神道或許是條出路。

  他心中不由暗道：「女媧仙與神同修，未必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韓乙也不是沒想過，單獨開闢出一條能和仙道比肩的體系，但他底蘊不足，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做到。

  至於魔道？

  魔祖羅睺狼子野心，也不是易於之輩，投身魔道，只能是為羅睺做嫁衣，根本不在他的選擇範圍內。

  想到這裡，他再次取出那一道「玄明氣」研究起來，修成「神與道同」，他終於看出了一點不同尋常之處。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混沌開闢，上清下濁，清者上浮為天，濁者下沉為地，鴻鈞修「玄清氣」，無疑是涉及清濁之變！」

  「這一點，從仙道修行者餐霞食氣，吐納清光，也看得出一些端倪！」「創世元靈的二弟子混鯤，修『玄靈氣』，我雖然沒有見過，但『靈』乃是天地萬物的根基所在，修行者也需要吞吐靈氣，不管是混沌靈力，還是先天靈力和後天靈力，都是由四大混沌元靈演化而來！」

  「無疑是涉及虛實之變！」

  「女媧修『玄空氣』，尤其擅長造化之道，虛空造物，摶土造人，對其而言，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無疑是涉及有無之變！」

  「而這『玄明氣』，顧名思義，乃日月之光也，那陸壓道人的前身，是洪荒世界的初代太陽神燭照，也能驗證一二！」

  「日月者，陰陽也，那這『玄明氣』，無疑是涉及陰陽之變！」

  韓乙心中升起一股明悟，創世元靈留下的「清靈空明」四道玄氣，無疑是闡釋了大道的四種不同變化。

  清濁之變！

  虛實之變！

  有無之變！

  陰陽之變！

  他手中的這道「玄明氣」，正對於陰陽之變，如果歸墟為陰，終焉為陰，那開闢和創造就應該為陽。

  他如果要修第二道果，最好是修行「開闢」、「創造」之類的大道，最好是與歸墟和終焉大道相對應。

  這點他並不陌生。

  畢竟，他修行過地仙之道，對地仙之道的修行者來說，開天闢地，創造世界，就好似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且，元始天尊最擅長的手段之一，便是開天闢地，他作為元始天魔，在這一方面也有極為深刻的造詣。

  「元始，乃是一元之始！」

  韓乙周身道蘊翻湧，好似化身開天闢地的盤古巨神，雖然盤坐歸墟之中，但身上卻是流轉著開闢之意。

  「歸墟，乃是萬物的終結之地！」他輕聲呢喃道：「若是要與之對應，元始大道還是差了一些氣魄！」

  「一元之始，又怎麼比得過天地宇宙，鴻蒙時空之始？」

  「萬象更新，又怎麼比得過造化混沌萬道的大道本源？」

  「我要修，便修始源大道！」

  「只有始源大道，才能和歸墟大道相媲美，一個是萬物始源，一個是萬物終焉，正好如太極陰陽一般。」

  韓乙福至心靈，在無盡道蘊的交織之中，已經明白了接下來的路要如何走，但他卻是無法踏出一步。

  原因無它！

  歸墟大道太過霸道，再加上道果唯一的特性，只要感受到其他的道蘊，就會迫不及待的將其全部吞噬。

  「難怪，女媧會說，只有藉助大羅失我之劫，磨滅自己原本的烙印，才能藉助第二世修出第二枚道果！」

  「而玄明氣，則是連接第一世和第二世道果的橋樑！」

  「只有藉助『玄明氣』的力量，才能平衡兩枚道果，同時在大羅失我之劫之中，保留原本那一枚道果！」

  韓乙臉上，不由浮現糾結之色。

  他若是想修第二道果，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化道，將道果融入地道，只留下一道真靈帶著玄明氣重修，就像鴻鈞那樣，再一次修成混元道果後，再將真靈融入地道，從而取回第一世修成的歸墟道果。

  但他如今，卻是根本沒那麼多時間！

  從無到有，修出一枚與歸墟道果截然相反的始源道果，需要的時間，需要的資源都是難以計量的！

  「時間！」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天無絕人之路！」韓乙神念不斷翻湧，隨即望向崑崙鏡：「或許，我可以將那一道真靈送往過去？」

  「不！」

  「時空長河有天道監察，沒有了鴻鈞放水，以我在時空大道上的造詣，很難在不驚動天道的情況下完成！」

  「未來的時空，或者是下個混沌紀元，才是最佳的選擇！」

  「因為，未來有無數個可能，即使是天道和鴻鈞，也不可能掌握一切可能，未來才是我的一線生機所在。」

  很快，韓乙便下定決心：「我要前往下個紀元，等成道之後，再返回這個紀元，取回如今的歸墟道果！」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他心中，還是有一絲擔憂。

  當宇宙走向歸墟，天地復歸混沌，冷寂與熱寂交織，即使他有如今的境界，能否渡過最終破滅大劫？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