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下船

  就連陳哲受傷不輕,真元損失不了,止了血也仍然覺得全身無力,不過看陳奪比他狀態好不了多少。

  這兩個人都是重傷未愈,當然陳奪看他也一樣是一幅病怏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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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同時漫不經心的往對方臉上掃了一眼,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個船上就是殺他的好機會。

  陳哲並不知道陳奪的底細,但對方一來就是一幅苦大仇深要殺了自己的樣子,這樣的人必須要除掉才好。

  所以陳哲的手就悄悄的按在了帝恨劍柄上。

  陳奪的雲遮月被陳哲借用天衍道君的氣息奪了,但他自己的寶貝也不少,不知何時身邊已經多了一把長劍,手也按到了劍柄上……

  船上的氣氛十分詭異,上面形形**的修行人,修為都不低,每個人都是一幅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樣子。

  以至於卡文,孔一山等新上來的學生,也都不敢說話了,就連見慣了場面的郝中文也有些不適應了。

  就比如陳哲左手不遠處有一個長相兇惡的中年人,這人往那兒一坐都有一股深不見底的高手風範,這人也沒隱藏自己的氣勢,一股懾人的威勢向四面散發……帶給陳哲的壓力就不小。

  陳哲忽然感覺到,這長相兇惡的中年人,望向撐船人時,眼底有一抹藏不住的恐懼。

  他忽然就明白了,這些本應是桀驁不馴的修行人,為什麼這麼乖巧,不光是沒有互相鬥法的,就連隨意走動大聲說話的都沒有,完全是一群聽話的好學生嘛。

  最關鍵的就是這個沒有半分強大氣勢的撐船人,肯定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止是陳哲感覺到了,那邊的陳奪也是一個伶俐的人物,肯定也感覺到了……

  這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動手。

  陳哲掛上了一幅人畜無害的親和笑容,很自然的往右邊湊了湊,離那名撐船人近了些:「前輩,在這兒幹了多少年了,自己撐這麼大條船累不累啊,領導會不會給小鞋穿啊,有沒有五險一金,雙休能保證麼,年底獎金怎麼樣,」

  這撐船人回頭看了一眼陳哲。

  就這麼一眼,陳哲只覺得自己的魂魄一陣飄忽,在那瞬間就好像墮入閻羅殿死了一個來回的感覺,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那些插科打諢的話就沒再往下說。

  「我在這裡撐了多少年早就記不清了,不過自從有這條河,我就在這裡了,至於下面的話,我聽不太明白,」撐船人竟然回答了陳哲的問題,雖然他給人的感覺仍然極不舒服,但最起碼不像想像中那麼可怕。

  旁邊那些修行人見陳哲找那撐船人搭訕,都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但沒想到這撐船人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讓人大出意料之外。


  陳哲笑了:「這一天就拉了這麼多的人,看來您的生意還是不錯,」

  「一天,哪兒是一天啊,」撐船人喉嚨里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在笑,又或許是不會笑或者是忘了怎麼笑,反正讓人聽了就毛骨悚然。

  撐船人轉過身來:「以前坐我船的人都不記得了,不過你們這一夥坐船的,是那一對兄弟第一個登船的……那大概是八十年前吧,」他一手持竹竿,一手指了指坐在船尾處的一對兄弟。

  陳哲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對不到四十歲的漢子,穿著灰色的褂子,藍棉布褲子,腳下穿的是黑色布鞋,一看就不是現代的裝束,也就是坐在這麼一大堆奇怪的人里,他們才顯得不那麼奇怪。

  「他們也就三十來歲,怎麼可能是八十年前登船的呢,您真會說話,」陳哲不自然的乾笑了幾聲。

  那對兄弟聽到兩人說話,也奇怪的看了過來:「怎麼可能,我們兄弟倆個也就坐了一下午的光景,什麼時候就成八十年前了呢,」

  那撐腰人喉嚨里又發出了近似笑聲的聲音:「你們是哪年登船的,」

  「民國十年,」那對兄弟笑了。

  陳哲覺得自己的寒毛都豎起來了,那對兄弟在船上坐了得有九十來年了吧……只是他們的相貌還是年輕時,他們自己也覺得沒過多久。

  肯定是陳哲的臉色變了,那撐船人盯著他似乎又是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一對中年男女:「這對夫妻來這裡也有七十年了……接下來是那對父子大概是五十年前來的……」

  這些傢伙,都坐了幾十年的船了。

  陳哲心中混亂:難道自己也要坐幾十年的船,回去的時候所有親人朋友都已經老死……

  一想就覺得可怕。

  船上的各位修行人也都把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聽到耳朵里了,他們都遲疑不定的站了起來:「什麼,我們都坐了這麼久的船了麼,」

  卡文和孔一山郝中文他們也是將信將疑,卡文乾笑了幾聲:「講鬼故事啊,我們可都是無神論者,那些東西我們是不信的……不信的,」

  說到最後,他想到這幾天見到的事情,確實很難用以前的知識來解釋,自己就閉了嘴。

  陳奪驚疑不定,楊琳也是一陣恐懼。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了幾句,那撐船人怪笑了幾聲,每個聽到笑聲的人都覺得身體一陣不適,那撐船人目光轉視了一圈:「如果你們不想繼續坐船,要麼就直接跳下去游到對岸,要麼就等我把你們送到對岸,沒有第二個選擇,」

  和他目光接觸的人都不自覺退縮的目光,那撐船人的眼光最後落到的陳哲身上:「年輕人,這些年來我撐過河的人無數,可只有你敢跟我搭話,你膽子不小吶,」


  陳哲被他眼光一看,心裡就發毛,嘿嘿笑道:「哪有啊,我膽子是最小的,在家都不敢一個人看鬼片,」

  「不行,我是門派掌教,我已經不在二十年了,我不在,劉慚那個忘八蛋肯定要奪權,我必須回去,天衍道君留下的東西我也不想要了,我現在就要回去奪回我的掌教之位,」一個中年道人突然跳了起來:「我就不信以我的修為,這些河水會能要了我的命,」

  這中年道人沒跳到河裡游回去,而是拋出一柄蓮花形法寶,飛身一躍上了法寶,化做一道紅色流光嗖的一聲就躥了出去。

  這個中年道人大概是上船的時間不夠長,那幾個最早上船的人眼中都露出恐懼之色……

  那撐船人真的沒加阻止,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哲。

  陳哲腦袋裡靈光一閃:對啊,忘了自己可能御劍飛行嘛,那不是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麼。

  他剛想到這裡,就見河裡烏光一閃,有魚躍出來。

  那剛飛出去的中年道人一聲大叫,伸手從懷裡掏出一件法寶祭了出去。

  河裡躍起了十幾條怪魚,大的數米長,小的一尺來長,那件法寶迎風一展,還不及發揮作用,就被一條躍在半空的魚張大大口一張,嘎吱一聲粉碎。

  那中年道人腳下一閃,一條一米來長的大魚張開大口。

  陳哲只覺得後脊樑冒冷汗,那條魚不到一米,嘴巴直徑卻得有一米五,那中年道人一聲慘叫,腳下的蓮花法寶和半條腳都被那條魚咬了下來。

  那個中年道士修為不凡,跌到河裡還要施展五行道術,一道水龍還沒成形,就已經被魚兒們連人帶那條水龍一咬而光。

  河面上魚兒飛躍,水花四濺,一陣腥紅翻滾,一名若虛期的大修行人連法術和道法都沒來得及用出來,,就被一群魚咬噬的精光,甚至連法寶都沒剩下一點。

  船上的修行人都是臉色難看,各位在修行界都是一方高手,但從來沒見過如此景象。

  所有人都在想:以我的修為比那中年道士如何……恐怕還來不及祭出那一方法寶。

  陳哲膽子說大不大,說小也可不小。

  他也看得心膽俱寒,不知道那些魚到底是什麼魚,竟然連法術帶法寶都一股腦給活吞了,真是怪物啊。

  這些修行人尚且如何,這些考古隊的大學生們就更不頂用了,有人直接衝到船邊一通吐,卡文更不頂用,直接就嚇得暈了過去。

  「今天還有幾個人上船,先把你們幾個人送到對岸,然後我又去接幾個人,」撐船人發出聲聲怪笑,將船往下游撐去。

  這艘巨大怪船被撐到河對岸,陳哲他們趕緊下了船,唯恐在這裡呆時間太長再也下不來了。


  這些修行人一個接一個的跳下船,那撐船人目光一轉,也不說話,轉身上了船。

  在船上這些人都不敢動手,可如今下了船就不一樣了,每個人都警惕的看著對方,陳哲身邊至少有五六道氣息都鎖定了他。

  這些修行人都是為了天衍道君留下的東西而來,互相之間當然也是敵非友。

  反倒是考古隊的郝中文他們,一看就不是修行人,反正沒人盯著他,陳哲揮了揮手,示意郝中文他們趕緊離這裡遠一些。

  郝中文會意,先一把揪住了卡文:「快點走,這裡很危險,」

  「為什麼,咱們不是來考古……」果然卡文沒看懂這裡的形勢,還要再說,被郝中文一把提走……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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