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需要一個鬼面判官,於是便有了鬼面判官!
隨著張成墨身死,金吾衛們頓時行動起來。
他們迅速將李泰與張成墨分開,一邊關心被嚇得嗷嗷哭的李泰,一邊對張成墨的屍首進行補刀。
李道宗來到李泰面前,對李泰一頓安慰,這才讓李泰止住了哭腔。
李泰用肉乎乎的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真的不是那什麼鬼魂託夢嗎?」
他還記得陸鶴鳴忽悠張成墨的話。
李道宗搖著頭,說道:「當然不是,我們會找到你,都是陸校尉的功勞。」
接著他就簡潔的介紹了下陸鶴鳴是如何通過層層推理,準確無誤的找到這裡的。
李泰聽過之後,不由轉過身看向衣袍被撐爆的陸鶴鳴,看著陸鶴鳴那魁梧健碩的體魄,他忍不住道:「我大唐行伍的要求現在這麼高了嗎?一個普通校尉,都要求既有強健的體魄,又要有如此聰慧的大腦?」
李道宗眼皮一跳,知道李泰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尋常軍士只需要聽懂命令,敢打敢拼就夠了,沒有那麼多要求,陸校尉他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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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直補充道:「便是尋常大理寺、刑部的人,都沒有陸校尉查案厲害,陸校尉這是天賦,恐怕我大唐百萬雄兵中,也找不到第二個陸校尉這樣的人。」
「原來是這樣。」
李泰道:「那他還真夠厲害的。」
李道宗十分贊同的點頭,他出身大家族,現在又居於高位,見過的能人志士何其多也,可即便如此,如陸鶴鳴這樣讓他感到發自內心震撼的人,也只有一個。
陸鶴鳴不僅僅是推理能力一流,面對剛剛那種突發的意外,更是擁有沉穩的定力。
要知道,陸鶴鳴可是武夫出身,周圍的成長環境都是那些天天打打殺殺,直腸子的軍士,可他卻能超脫出來,讓自己的個性沒有被其他人同化,這才是最為難得的。
如果接下來的『殺良冒功』案重查,陸鶴鳴真的能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被官復原職……那李道宗能夠預料到,這樣本事高絕的陸鶴鳴,在未來的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地。
現在就看陸鶴鳴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重查案件的機會,結果會如何了。
見李泰仍舊渾身發抖,臉色慘白,李道宗不再耽擱,他說道:「我立即護送殿下回宮。」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房遺直,道:「收尾的事就交給你了。」
房遺直點頭道:「李尚書放心,交給下官便好。」
李道宗微微頷首,他又看向陸鶴鳴,看著陸鶴鳴那滿面的笑容,李道宗心中忍不住的感慨,若在昨天,他絕對不會相信,能夠幫自己脫離困境,解決問題的人,會是一個被關在死牢里的死囚武夫,他更不會相信,一個武夫能夠擁有那般恐怖的破案天賦。
「武將行列里,終究出現了一個比我更有智慧的人了。」
李道宗深吸一口氣,向陸鶴鳴道:「我會向陛下如實稟述你的功績,接下來,我會派人先將卷宗交給你翻閱,再命人將那些證人召回,這需要幾日的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做好重查案子的準備。」
陸鶴鳴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拱手笑道:「有勞李尚書了。」
李道宗擺著手:「本就是你與我的約定!只希望……」
他深深看了陸鶴鳴一眼,道:「你真的是被冤枉的,這樣的話,我大唐就不會損失一個真正的人才了。」
說罷,他沒有任何墨跡,直接轉身,道:「走!」
一行人便護著李泰上了馬車,然後浩浩蕩蕩的離去。
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房遺直緊繃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他看向陸鶴鳴,笑道:「陸校尉,恭喜,終於得償所願。」
陸鶴鳴搖頭道:「真要洗刷冤情,才算得償所願,現在才剛剛開始罷了。」
房遺直不知道陸鶴鳴究竟是否是冤枉的,但從他與陸鶴鳴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他不覺得陸鶴鳴是那種為了功勞,不擇手段之人,所以,他心裡已經有些傾向,陸鶴鳴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認真道:「真的假不了,我期待陸校尉洗刷冤屈的那一天。」
「多謝!」陸鶴鳴謝道。
房遺直轉過頭,看向金吾衛處理張成墨的屍首,這時他不由回想起陸鶴鳴剛剛的話,忍不住道:「陸校尉,你怎麼知道趙年找錯了人,張成墨才是當年偷了何瑩瑩錢袋的人?」
他明明一直都和陸鶴鳴在一起,陸鶴鳴調查的任何事,他都知曉,所以他能確定,陸鶴鳴從來就沒有調查過何瑩瑩丟失錢袋的事,不是陸鶴鳴不想調查,而是一來時間不夠,二來三年前的偷盜之事,當事人找不到,又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想調查也無從查起……可就是這樣,陸鶴鳴卻能知道偷了何瑩瑩錢袋的人,不是趙年所殺的第一個死者,而是張成墨。
陸鶴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現?
陸鶴鳴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沒有任何實證,完全是猜的。」
「猜的?」房遺直一怔。
陸鶴鳴緩緩道:「還記得趙年第一次動手時,因突發任務,離開了長安城六天嗎?」
房遺直點著頭:「當然。」
這還是他通過個人關係,從不良帥那裡快速得到的情報。
陸鶴鳴道:「之前,在向不良帥了解趙年昨日是因誰的任務被臨時叫走時,我順手翻閱了一下趙年之前的任務記錄,結果我發現……」
他轉過頭,看向房遺直,沉聲道:「趙年第一次動手時,迫使他不得不離開長安城六天,而導致他在第七天才能手刃仇人的任務發布者,赫然也是……錢岩!」
「也是錢岩!?」房遺直一臉意外,他的注意力只在昨天叫走趙年的人是誰了,根本沒去看更早之前的記錄。
陸鶴鳴點了點頭:「如果是其他人,那倒沒什麼,趙年會被臨時叫走,可能真的只是巧合,但這個人是錢岩,那我覺得,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房遺直看向陸鶴鳴,就聽陸鶴鳴緩緩道:「雖然現在仍不知道錢岩為何要綁走越王殿下,但他要在長安城,天子腳下動手,還是在熱鬧的人來人往的西市動手,就絕不可能是臨時起意,也就是說,他必然籌謀了一段時間。」
「而結合他能完美的利用趙年這個鬼面判官,那是否有這樣一種可能?」
陸鶴鳴沉聲道:「不是因鬼面判官的出現,他才利用了鬼面判官……而是,他的行動,需要一個鬼面判官,所以才有了鬼面判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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