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祭道之上

  第179章 祭道之上

  狠人大帝的大道壓制消散之後，整個九天十地，各族生靈的生活方式並沒有發生改變，像是進入了下一個輪迴。

  宇宙間，又有新一代天驕出世，與同代的年輕王者競爭帝道，一次次的交鋒，有人黯然離場，有人一路高歌，有人距離帝位僅有一步之遙，直至一尊新帝出現。

  在此期間，被女帝、羽化大帝、葉凌三人所壓制的生命禁區開始慢慢活躍起來，數萬年的時間過去，早就有禁區至尊的生命本源即將潰散。

  除非發起黑暗動亂，收割眾生血氣，以此來撫平仙台和生命之輪上的裂痕，抹去歲月痕跡，令生命之火繼續燃燒，否則，等待這些禁區至尊的，便只有坐化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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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的漫長歲月中，有恆宇、西皇、虛空等人族大帝鎮壓一世動亂，也有聖體一脈的大成者接連出世，血染蒼穹，一位位人族至強，一往無前，拼掉了不知道多少禁區至尊。

  其中，可以傳為一段佳話的是，開創了瑤池聖地的西皇與一位大成聖體同出一世，佳偶天成，誕下一個身負先天聖體道胎的嬰兒。

  先天聖體道胎一降世，當即吞沒十方精氣，身體如同一個無底洞，天賦強大至極，結合了其父大成聖體與其母先天道體兩大神聖體質的優勢，並不比古老相傳的混沌體差。

  然而，當世適逢生命禁區活躍之時，再加上若是長時間與西皇親近，即便這個嬰兒——無始，是他們的親子，也會被無形的大道枷鎖束縛。

  所以，西皇夫婦二人陪伴無始一段歲月之後，便將其封印了起來，留待後世時出世。

  他們當然不知道，某個沉睡了數萬載歲月的人形不死藥微微顫動，似是察覺到了先天聖體道胎的氣息，有將要醒轉的跡象。

  此時此刻，道恆的真身與化身都有極為要緊的事情做，哪怕是他是祭道領域的強者，也須得全神貫注地應對詭異始祖，與荒共參祭道之上，真正的大超脫之境界。

  前者就不用多說了，世外未知之地，黑暗物質最濃郁之地，即便是仙帝級別的生物都無法感知。

  在那裡，有八道滔天的蓋世身影，舉手投足之間都蘊含著莫大的威勢，足以覆滅諸世萬界，摧毀古今未來，讓一切重新歸於原點。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雙方勢均力敵的話，一場大戰絕對不能單純的以天，以年來計，而是動輒一個甚至幾個紀元，久遠到成為傳說中的傳說，甚至無人能夠知曉他們的去向與生死。

  祭道層次的化身，與道與荒的本尊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無論是戰力還是什麼，但有一點，只要真身尚在，即便戰力等同真我的化身覆滅，他們也能重現世間，不會真的隕落。

  這一世，有道恆手撕劇本，並重新撰寫了一部，他與荒二人的化身與本尊之間的因果早已轉變成了化身與帝血所化的種子之間的因果。

  即便是十大詭異始祖齊出，運轉禁忌手段，也無法藉此來尋出他們二人的真身。

  而道與荒的真身，則是身處於原始眾妙之門內部的古代世界，進行著前所未有的論道，探討著祭道之上的境界。

  祭道之上，真正要祭掉的，不僅僅是道恆、荒天帝、上蒼女帝以及諸多詭異始祖們的道與法，他們的進化路，還有他們本身。

  祭道之上，一切成空，一切都歸於一種永恆的寂滅，而後在這種寂滅之中復甦，重新煥發出生機與活力，等待再次活過來，繼而真正完成超脫，踏足祭道之上的領域，凌駕於一切之上。

  當然，這很艱難，即便強大如同詭異始祖，歷經了一個又一個紀元，探索了極為漫長的歲月，參悟那尊祭道之上的存在所留下來的痕跡，卻也沒有成功，始終都無法邁出最後一步。

  是他們的實力與道行不夠嗎？非也。

  十大詭異始祖成就祭道強者的年代早已無法考證，但每一位都在這一領域中擁有極其深厚的積澱。

  他們之所以沒能表現出來其強大之處，那是因為遇到了道恆和荒天帝這樣的變態，真正的天地主角，才會被以寡敵眾。

  想要突破祭道之上，除卻本身足夠強大之外，還要存有相應的信念，需要擁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壯志豪情，有敢於捨棄一切，祭掉所有的勇氣，有氣吞萬古如虎，心中無敵威勢始終不曾動搖的道心。

  沒有這等品質，縱然十大始祖真正融合歸一，祭出了所有，也只能止步於祭道之中，無法超脫，再不就是死路一條。

  對於這些東西，道恆並不是不知道，但他就算知道又如何？直接與荒天帝兩個人寂滅真身，去搏一次能夠復甦，等待覆活？若是道恆真的那麼做了，沒準就真的永寂了。

  也許，在不知道這種突破祭道之上的方式的情況下，道恆能夠擁有那種一往無前的品質，畢竟與詭異一族大戰了這麼長時間，早已深刻認識到了其中的殘酷與血腥。

  無論是荒天帝，道恆，還是未來的葉天帝，女帝等人，都會擁有著一往無前的決心，不惜一切代價，獻祭所有，也要鎮殺詭異始祖。

  然而，這世間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穿越而來的道恆就是知道如何突破祭道之上，卻是近乎於一條死路。

  而常常與道恆進行論道，甚至早就知曉道恆特殊的荒天帝，也已經知曉了這種方式，久久都沒有說話。

  即便是他，自信擁有突破所需要的全部品質，卻也並沒有輕易進行嘗試，照比原著，現如今的歷史大勢早已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甚至已經不需要等到楚天帝時期，他們就能夠推平詭異一族。

  換言之，道恆和荒天帝根本不需要去搏突破祭道之上的一線生機，可以但沒必要。

  他們只需一邊要按部就班的修行，一邊拖住詭異始祖，等待古今未來的至強者完成突破。

  可以說，道恆與荒天帝等人都已經見到了希望的曙光，局勢根本就沒有達到令人絕望的地步。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處於他們二人的位置時，都不會去選擇賭，賭自己可以完成突破。

  這與他們是否擁有所有的品質與心念無關。

  更何況，誰說突破祭道之上的路只有這麼一條？要知道，能夠抵達他們這個地步的存在，哪一個不是早早就走出了自己的路，並不斷將其開拓，完善。

  路？還不都是他們自己開闢出來的！如今，只不過是要在路盡之後，再接續一段道路，完成超脫而已。

  既然下定了決心，要以各自的方式突破祭道之上，道恆和荒二人就沒有片刻空閒，像是回到了當年初識之時，在古代世界中靜靜參悟原始眾妙之門上的神異紋絡。這道玄之又玄，蘊含著道之奧義的門戶，哪怕是身處於祭道領域的他們，每一次觀摩，都會有一種全新的感受。

  有時候，其中的大道紋絡好似將世間的種種變化演繹到了極致，而有的時候，這種變化卻是消失不見，定格在某一時刻，永恆長存。

  它，就像是萬物的起源，是世間最為原始的「一」，卻又是一切的終結，就連時光長河流經這道門戶之時，似乎也失去了意義，就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河流而已。

  那些歷史的走向，諸世萬界的大勢，任其如何轉變，是傾向於道恆和荒天帝也好，還是傾向於詭異一族也罷，兜兜轉轉，唯有眾妙之門永恆，無視所有的因果，不受時空的限制。

  漸漸的，道恆和荒天帝二人就痴迷在其中，如同兩塊亘古不變的奇石，長存於此，緊閉的雙眸中，蘊含著難以言明的神韻。

  心神放空，天人合一。

  血戰不止，身鎮高原。

  此時此刻，道與荒的真身和化身都在為橫跨萬古歲月的大局而動，使得那股大勢越來越明朗。

  另一邊，詭異祖地，高原厄土。

  距離上一次大戰已經過去了數以萬年而計的歲月，詭異一族的十大仙帝重新補充完整。

  他們知曉，族中的六大始祖至今仍未回歸，依舊在世外未知之地與那尊荒天帝以及道主進行大戰。

  不過，詭異仙帝們皆是認為，始祖是無敵的，能夠將道與荒像鎮殺上蒼女帝那般，徹底磨滅其本源，將其道與法鎮壓在詭異古棺之下，令諸世之間再也無法傳承這種法。

  始祖有始祖們的戰場，而他們有他們的戰場。

  曾經隕落在詭異仙帝們手中的柳神、洛等人，那一整個時代，都被道與荒映照了出來，在正在慢慢恢復著生命本源。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一直在與詭異一族進行著持續不斷的大戰，有些人甚至不惜再次隕落，而這一次，可再也沒有道恆與荒天帝將他們復活了。

  在詭異仙帝們的命令之下，詭異一族的道祖又一次占據了該族的四大前哨，古地府，四極浮土，天地葬坑，魂河。

  在此期間，道恆曾經留下的幾個臥底，也趁機真正融入了這四座古老勢力中，開始向著至高之位攀登而去，等待有朝一日，決戰開啟之時，直接平定四大秘地，反過來圍攻詭異一族。

  諸世間的謀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兩大被道恆寄予厚望的九天十地，那一個個震古爍今的蓋世人傑也紛紛降世。

  虛空、太皇、亂古.直至無始。

  當塵封已久的無始橫空出世之時，他第一件事就是進行了自斬。

  在其幼年與父母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裡，幾乎就沒有過外出遊歷，自然也接觸過其他的天驕，沒有真正進行過戰鬥。

  他只是一直在修行，即便是有大帝道則壓制，也早早就突破到了聖人境界，若是他想，在這一世出世之後，完全可以直接從聖人境界開始修行，直到證道為帝。

  但，無始還是毅然決然地斬去了自己的修為，一切從頭開始，以北斗為起點，橫推同代無敵手。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

  無始的崛起令所有的同代天驕絕望，這是一尊註定能夠成帝的蓋代人傑，其戰績更是誇張，曾以准帝之身硬撼帝兵，並將其封禁起來。

  作為一尊當世大帝，無始亦是對生命禁區進行了鎮壓，甚至屢次三番的以身為餌，引誘禁區至尊對其出手，結果無一例外，都被其強勢鎮殺。

  各大生命禁區的至尊，都能從無始大帝的身上見到昔年那尊女帝的影子，同樣的無敵，能夠輕易鎮殺他們這些曾經的皇。

  因此，在這一世，世間從未有過黑暗動亂發生。

  是日，無始大帝在紫山道場中修行之時，耳邊卻是傳來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到崑崙來。」

  他在第一時間就針對這道聲音進行了追溯，卻是並沒有絲毫的發現，就像是根本沒有人存在一樣。不過，他耳畔迴蕩著的「到崑崙來」並沒有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如魔音貫耳。

  「崑崙？那顆洪荒古星上的仙山？難道說，是那裡的某個生靈在與我進行交流？」無始大帝心中自語，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片浩瀚的仙山神土。

  他抬腳離開了紫山，駕馭一條金光大道，一步邁出，從北斗跨越了無盡虛空，直接出現在洪荒古星上。

  無始大帝低頭俯瞰著古星上浩瀚的疆域，尤其是崑崙仙山所在之地，他的目光似乎能夠穿透一切阻礙，什麼帝陣，什麼仙道規則，都無法阻攔。

  很快，他就望向了崑崙仙土的最深處，那是一片瀰漫著無盡混沌光霧的地帶，仙氣氤氳，看起來竟是還要比成仙池更加神聖。

  嗡！

  當無始大帝目光觸及到混沌地帶的時候，似乎驚醒了某一尊未知的存在，頃刻之間，籠罩在崑崙最深處的混沌霧氣盡數消散，也露出了那處原本無法看清的區域。

  在那個地方，矗立著一間極為尋常的小木屋，大門緩緩展開，像是在對無始大帝進行著邀請。

  這一刻，無始大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身影慢慢降落，向著小木屋走去。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