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看她媽
高速婆婆，也被稱之為「百公里」婆婆。
在渡邊岳的印象中，這應該屬於現代怪談類惡靈，最開始是由常常在夜晚公路開車的老司機們口口相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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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在路邊，忽然會看見一個老婆婆瘋狂奔跑追逐汽車，然後用手掌拍打汽車的玻璃。
因為它常常出現在高速路上，所以才會被冠以「高速婆婆」這個名稱。
但，
按照傳說來看，高速婆婆只是嚇唬司機，目前沒有出現任何一例傷人的案例。
怎麼輪到和野大木子的時候，偏偏要跟她賭一賭呢？
「你母親那時候是否說過冒犯的話語？」
渡邊岳忽然問道。
聞言，電話那邊微微沉默，隨後說道：「因為當時太急了，又在高速公路上，可能是那婆婆被我母親以為是行人，就罵了一句：這麼慢上高速，找死啊，老太婆之類的話……」
渡邊岳：「……」
聽到這句話，他沉默了。
好吧，惡靈果然會懲戒每一個嘴賤的人。
但嚴格上來說，這也怪不了和野大木子，畢竟當時那麼急的情況下、再加上那可是高速公路，被誤認為是行人，挨頓罵很正常。
但，
她萬萬不該說出「這麼慢」三個字，對於高速婆婆而言，慢應該是對它最大的侮辱。
「速度」也是觸發它詛咒的方式，而和野大木子不僅觸發了詛咒、還侮辱了它，也怪不得它開啟獵殺模式。
在「速度」上跑贏了和野大木子的車，完成了「觸發詛咒」的基本條件，讓它完成條件可以物理上攻擊和野大木子。
而也是因為和野大木子嘲諷它慢，所以她被取走了雙腿。
「你們現在在哪裡？我先過來看看吧。」
雖然已經大概猜到原因，但渡邊岳決定還是先看看和野大木子的狀態再說。
「我們……還是在之前那個醫院。」
「好，我馬上到。」
渡邊岳將全套裝備拿上，隨後下樓，靜候公交車。
——嗯，他決定要節能減排。
直到看見對面說報銷計程車費用，他這才選擇打車過去。
這不怪他，主要怪世界環保組織，讓他坐不起計程車。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渡邊岳再一次來到了之前的醫院。
之前是為了看藤野輝美的人頭氣球，現在……
嗯，看她媽——
原本充滿靈魂的走廊，或許是因為最近死的人少了、再加上自己身上漩渦吸收了「它們」的目光，讓不少靈魂至此消散的原因，這走廊已經顯得有些空曠。
渡邊岳依舊是儘可能躲著走過去，到了同樣的高級護理病房。
他見到了「被奪取」雙腿的和野大木子。
病床被搖起來，她上半身依靠在床板上，下半身則是被白色被子覆蓋。
藤野輝美就在她的旁邊，此刻正在削水果。
而且，渡邊岳注意到和野大木子小姐似乎並不怎麼害怕，此刻甚至還在看一檔綜藝喜劇……
當看見渡邊岳在門外後，她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隨後快速站了起來，將水果放在一邊，快步走到門口：「您來了，老師。」
因為渡邊岳之前是作為攝影老師被藤野輝美請拍照後，才發生後面一系列的事情，所以她對於渡邊岳的稱呼一直都是「老師」。
「我能看看你母親的腿麼？」
渡邊岳倒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便說道，之前在車上她們雖然表現出了對於旋渦詛咒的抵抗能力。
但那是綾音咲在場的情況下，現在這種獨處之下，渡邊岳能感覺到那種若隱若現的「吸引力」又回來了。
「您看。」
和野大木子的目光也逗留在渡邊岳的身上，幾乎看都不看，便將蓋在自己下半身的被子掀了起來。
而當她掀起後，映入渡邊岳眼帘是兩個光禿禿的白皙大腿。
她下半身穿著安全褲，大腿從安全褲往下四厘米左右，便全然消失了。
而在斷口處，似乎是從來沒有長出過下肢一樣，白皙的皮膚將斷口包裹，只留下淺淺的青筋略微突出。
要知道，在一天前，她還是有著雙腿、能正常行走的女人。
而詛咒取走了她的整條腿，甚至讓她沒有流下哪怕一滴鮮血，就這樣輕易的拿走了。
渡邊岳心中也只能驚嘆於醫學奇蹟。
「我能用手摸一下麼？」
他問道。
和野大木子顯然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她直接點了點頭；
見此，渡邊岳也將手摸向那斷口；
可只在接觸的瞬間，一股黑色的火焰便從她的斷腿處瘋狂燃燒起來；
而在燃燒火焰的倒映中，
大腿的剩餘的部分若隱若現，但卻因詛咒的火焰而略變得有些乾枯起來。
見此一幕，渡邊岳立馬將手收回，然後說道：
「你的腿還在你身上，只是被神隱了。」
神隱在日本指的是，人類在經歷某些事情，或者某些地方，忽然整個人消失不見，然後又歸來。
消失不見的這段時間，便被稱之為「神隱」。
在前世，有個非常出名的動畫片，千與千尋的一家人便是在進入隧道後被神隱。
當然，神隱也可以指代此刻和野大木子的腿，大腿明明就在她的身上，但她感覺不到、其他人看不見，甚至就連擁有「旋渦眼睛」的渡邊岳也無法看見。
「那要怎麼辦？」
藤野輝美擔心的問道，此刻對母親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旋渦的吸引範圍。
她的目光沒有那麼拉絲了。
「方法倒是有一個，但太冒險了，等我找到更好的辦法再說吧！」
方法當然有，既然大腿作為賭注，輸給了「高速婆婆」，只需要再來一場賭注贏了她，要回這條腿就行。
但，這需要有足夠的籌碼，讓那個東西願意去賭。
而以那些詛咒的陰暗特性，很有可能得拿和野大木子的內臟、甚至大腦，才能「等價」交換這隻大腿。
這種方法太冒險，渡邊岳不敢嘗試。
而且，因為她是在「規則」之內輸掉了她的腿。
渡邊岳也沒有辦法強行拿回來，
因為，每個詛咒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規則，而一旦有人試圖打破這種規則，那麼詛咒會變得極其恐怖和極其不遵守規則。
而可以不遵守規則的詛咒，是極其可怕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