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比【黑暗魔神】更黑暗的男人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給我找到了新獄友。」

  油鍋地獄中，一道淡淡的影子從裡面艱難地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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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魔神】——羯。

  不知是不是有意為之，這隻魔神的形象與玄卿有五分相似，只不過祂頭頂還長著兩隻羊角。

  【羯】見到了玄卿，似乎很開心，祂強自從痛苦的臉龐上扭曲出一抹笑容：

  「你果然不是個喜新厭舊的，抓了個新的魔神，卻第一時間來看我。」

  「你能不能換張臉說話！」玄卿面無表情，他抬手就是一拳，狂暴的力量瞬間將羯的腦袋撕成了光點。

  「還是這個暴脾氣。」

  【羯】任由自己的腦袋消失，並沒有復原。

  此時的祂看上去像無頭的怨靈。

  「我本就是長這樣，你忘了？」

  「我當初飄蕩在混沌中，自誕生之日起就沒有見過任何生靈，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位生靈。」

  「故而，這形象自然就與你有幾分相似。」

  【羯】的聲音中甚至帶著幾分委屈。

  祂繼續說道：「當初我就說了，我不是真正的【黑暗魔神】，祂早就死了，死在了開天之前。」

  「盤古斧的威能，你還不相信嗎？」

  「我只不過是從那截指骨中誕生的新神罷了。」

  無頭的【羯】對玄卿說：「若論古老，我這具靈體，還沒有你古老。」

  「畢竟覺醒的肯定比你晚，不然當初就不會被你揍一頓，被關在這裡。」

  「到最後，身體還讓你煉成了劍，道果讓你拿去完善幽冥世界，靈體還在這飽受折磨。」

  【羯】絮絮叨叨，越說越悲憤。

  說到最後，祂哀嘆一聲：

  「簡直輸麻了！」

  「你見過我這麼慘的混沌魔神嗎？」

  「我都不配叫【黑暗魔神】，應該叫【悲慘魔神】，誰家黑暗魔神的人生這麼黑暗？」

  【羯】覺得自己很倒霉，想要抱頭痛哭一場。

  結果摸不著頭腦。

  玄卿聽祂絮叨半天，反應平平。

  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道：「你現在承認你是魔神了？」

  「？？？」

  「欸不是，這麼大半天，你就聽了最後一句是吧！」

  【羯】激動得差點從油鍋地獄中跳出來。

  一條法則神鏈從宇宙中抽出，「啪」的一聲又將其抽了回去。

  「行了，每次來這裡，你都要給自己伸冤，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呢。」

  玄卿淡淡地看了【羯】一眼。

  詭計多端的魔神。

  就這水平還想騙我放你出去？你不是在做夢嗎？

  不論【羯】的話是真是假，也不論祂跟混沌魔神有沒有關係，就沖這貨的本相，玄卿就不可能將其放走。

  長著酷似他的臉，這要是去霍霍別人，玄卿鐵定得給他背鍋。

  黑暗魔神【羯】掙扎著從油鍋中再度爬了出來。

  「咳咳~~」

  【羯】咳嗽兩聲，又朝著即將離開的玄卿招了招手：「酆都，我跟你做筆交易，怎麼樣？」

  玄卿駐足。

  「說來聽聽。」

  「我告訴你隔壁那個傢伙的【真名】與【道果】，你給我減減刑，如何？」

  玄卿回過身，看向了【羯】。

  「你以前不是說，自己是從混沌魔神指骨中誕生的新神，真靈覺醒於開天之後，並且沒有過往的記憶嗎？」

  【羯】當場語塞。

  祂支支吾吾地說道：「那什麼，我畢竟跟混沌魔神有點關係，最近陸陸續續覺醒了散碎的記憶。」

  「這其中剛好就有關於隔壁那個傢伙的。」

  玄卿笑問：「這麼巧？」

  「就是這麼巧！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羯】急了，破罐子破摔。

  玄卿細細打量著祂。

  好半晌，才頷首說道：「開出你的價碼。」

  【羯】笑了。

  「百萬載光陰內，你不可對我動用任何刑罰！」

  祂報出自己的預期，然後坐等玄卿還價。

  沒想到，玄卿竟然同意了。

  半點沒還價。

  「好！」

  「不可反悔！」

  【羯】的腦袋又長了出來，眼睛放光。

  玄卿點頭：「不反悔。」

  【羯】大笑。

  祂心裡樂瘋了。

  百萬載光陰啊！這可是百萬載啊！

  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渡過一段漫長歲月了，到時候自己未必不能……

  心中狂喜之餘，【黑暗魔神】羯生怕玄卿反悔。

  祂立刻兌換了自己的承諾：「隔壁那個傢伙，真名是【神藏魔神】。」

  「他的道果你沒找到對吧？因為祂的道果就是【藏】！」

  【羯】看著玄卿，語速飛快：「開天一戰，祂最能藏。」

  「甚至靠著藏，祂渡過了盤古第一階段的殺戮。」

  「後來要不是乾坤死了，刺激到了【神藏魔神】，我估摸著這傢伙能藏到最後！」

  玄卿聽後，點點頭：「你見證了祂的死亡？」

  「這是自然，我當時……咳咳，是【黑暗魔神】當時死在祂後面，當然見到了。」

  玄卿蹙眉。

  他藉助【黑暗魔神】的大道之傷，進行悟道的時候，視線內只出現了【乾坤魔神】之死。

  【神藏魔神】的後續死亡，並沒有看到。

  「難道是受到魔神道果影響，在以【黑暗魔神】為視角的悟道中，【神藏魔神】將自己的一切藏起來了？」

  玄卿暫時按下心中疑慮，繼續看著【羯】。

  「關於神藏魔神，你還知道什麼？」

  【羯】想了想，說道：「你如果想找到祂的道果，肯定不容易，因為【神藏】道果肯定被藏起來了！」

  「我猜測，這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在乾坤魔神那裡，他倆關係挺好的。」

  「如果你能找到乾坤的蹤跡，那八成能找到【神藏】道果。」

  或許是玄卿答應給【羯】減刑，祂難得老實了一次，說了實話。

  玄卿對【羯】的回答很滿意。

  他說道：「你是想要現在兌換減刑，還是說……」

  「現在就兌換！」

  【羯】迫不及待。

  這油鍋地獄都升級了九十一次了，強的可怕，祂真有點遭不住。

  「好，如你所願。」

  玄卿打了個響指，撤銷了油鍋地獄。

  「道友真誠信也！」

  【羯】暢快大笑。

  然而還沒等祂高興半刻，甲字壹號宇宙忽然震動。

  歲月如梭，光陰飛渡。

  在眨眼間，百萬載時光消逝。

  「甲字壹號收容物【羯】，你要求的減刑現在已經結束。」

  「請好好享用你的接下來的刑期。」

  「祝你生活愉快。」

  「再見！」

  玄卿轉身離去。

  油鍋地獄再現。

  【黑暗魔神】的笑容僵在臉上。

  祂都懵了。

  「不是，你連魔神都騙啊，你這還是人吶？！」

  【羯】終於繃不住了。

  祂衝著玄卿的背影發出了來自靈魂的怒吼。

  「你給我站住！」

  「亘古以來，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神靈！」

  「你說我是【黑暗魔神】，那咱倆到底誰更黑暗！」

  看著玄卿的背影消失，甲字壹號宇宙重新封閉。

  【羯】陷入了崩潰的情緒當中。

  祂發現跟玄卿比起來，自己算個屁的黑暗魔神。

  簡直是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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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本文出現的「人」，都是指人形生靈，也即盤古道體，為盤古開天最後一相，有莫大威能。

  故，先天神靈多取法於創世盤古，無論其本相如何，皆化人形出遊。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