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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視己審身補法全

  洪佑站在原地思索著,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方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如沈崇那一招「圓融為一」一般,若對方不出言解釋,那麼他就不能理解,因為這已然超出了他的認知,若是第一次遇上這等事,他或許又會如上回一般心神氣機受到挫傷,以至於影響到自身。

  可經歷過一次類似情形後,他再一次重新站到巔峰,已是能夠很坦然的接受這等事。

  或許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此次交手的對象儘管只是照影,可也是上境大能,輸給大能那無疑是合情合理得,沒那麼不好接受。

  此刻他忽然浮出一個念頭,自己失敗,會否是大能在此中插手,若是這樣,一百個自己上去也是無用。

  但這等想法馬上就被他掐滅了。

  倒非是他害怕,而是大能既然允許他見得照影,那麼就不會去做這等沒意義之事,否則從源頭上就掐斷此事了。

  更何況,有沈崇那一招在前,讓他明白在這個境界之中的確是有一些手段是讓人無從看透的。

  

  換作以前他還能回頭推算這一招的神妙,可現在卻是不能,因為他根本不敢讓這位的照影在自己神意之中出現

  不過他沒有因此退縮,反而煥發出無上鬥志,有一個無比厲害的對手在這裡可以反覆討教,這可是難得機會,而且此間根本不會受傷,那又有什麼可以苛求的呢?

  一次想不明白那便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失敗多了,那麼自是可以找出此中緣由所在。

  想到此處,他整頓心神氣機,再次跨入了內層。

  接下來反覆進去了十六次之多,次次都是一招被擊敗,每次都是一般模樣,劍光現出之際,生死便已分出。

  每一次失敗,雖未能看到那劍光的真正妙處所在,但他卻是由此看到了自身的某些不足。被敵手擊敗,其實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原因,因為只要自身沒有破綻,甚至圓滿無缺,那就不會被一擊而敗。

  不過他也明白,這次元蜃門能夠答應此事,一來是看在同道情面之上,二來是有冉秀書相陪,少清派長老的臉面畢竟要給。三來很可能就是見那一位沒有阻止,這才順勢應下。

  但元蜃門的鎮派之寶,當然不可能讓他無休止運使下去,必然是有其次數上限的,所以他格外珍惜每次機會,在敗退出來後,都會進行反思,設法找出自己的不足。

  在他進行了三十六次嘗試之後,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向前邁進一步了,他知道已然無法進行下去了,於是轉過身,自大靈碑中走了出來。

  他見諸人仍在外間,打一個稽首,道:「勞動諸位久候了,著實失禮,還望勿怪。」又鄭重對薛定緣一禮,道:「多謝薛掌門了。』


  薛定緣還得一禮,道:「道友客氣了。」

  在場之人雖是好奇最後結果,但見洪佑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也就沒多問。

  洪佑這時道:「這次得貴方允准入得此間,我無有什麼回報,但卻是知道一個消息,便奉送給各位了。」

  他對著宇文洪陽三人傳意說了幾句話,而後對三人提出告辭。

  薛定緣親自將兩人送了出去,待轉回來後,他道:「宇文掌門和蘇掌門如何看待此事?」

  宇文洪陽道:「周還元玉可通上境,兩位若是有意,那大可前往,尋訪機緣。」

  蘇慕卿輕輕一笑,道:「蘇某功行未至,去也徒然,便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倒是薛掌門可以一試。」

  薛定緣慎重考慮了一下,最後道:「我便不去了。」他看向二人,「我不是不爭,而是諸天運轉,俱有定數,機緣天定,卻非我定。」

  宇文洪陽微微點頭,道:「既得長生,先享安然,後尋天機,等候下去,終究是有機會的。」

  蘇慕卿若有所思,他道行並不及兩人深湛,但也不難憑這裡隻言片語推導出背後的東西。

  但他還是有些佩服薛定緣的,修道人有時候哪怕早已是看到了結果,可為了爭那萬一的機緣,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做。

  特別是這等涉及上境之事,更是少有人可以忍耐得住,而且以薛定緣的修為來說,此行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其人卻仍是安然不動,沒有半點猶疑,果然不愧是少數從九洲人劫之中存身下來的靈門大能。

  不過爭奪此物之人,必然是諸天萬界站在頂層的那些修士,倒是並不妨礙他去觀摩一下

  而另一邊,洪佑與冉秀書二人已是出了地淵,冉秀書問道:「洪佑道友下來去哪裡?

  洪佑沉聲道:「我或會往那玄鏡界一行。」

  冉秀書道:「為了爭奪元玉?」

  洪佑搖頭道:「元玉之事我不奢求,只是那裡一定可以遇到不少對手。」他頓了一頓,「此次靈碑歷練,方知我功行仍有許多不足,往日自認高明之處也是破綻百出,唯有繼續打磨自身,以求功行完滿。」

  冉秀書一聽,就知此番結果了,但這也在預料之中,他好奇問道:「不知道友此番得了什麼收穫?」

  洪佑沉默片刻,道:「我亦難言,道友不妨一觀。」他看了冉秀書一眼,就將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一縷劍光照入了其人神意之中。

  但這裡面並沒有那模糊身影,也同樣沒有什麼過程,其實光從表面上,只那一道劍光是無法看出什麼東西來的,但他也僅能回想出這個了,再進一步,就隱隱感覺到自身會遇到不好之事。


  冉秀書在見到那縷劍光後,怔了一怔,隨即若有所思。

  洪佑沒有出聲,只是在旁平靜等著。

  許久之後,冉秀書方才醒神過來,向著洪佑笑了一笑,道:「道友,行程到此,也是到了盡頭,我這便回去了,對了……」他一拍額頭,似想起了什麼事,對著洪佑抱怨道:」道友,你也該收個弟子了,不然沒有小輩在旁,又怎顯得出我等威勢呢?」

  洪佑是個嚴肅之人,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失笑了一下。

  冉秀書也是一聲笑,道:「洪佑道友,告辭了,若是無聊,大可來尋我鬥劍。」說完之後,他霎時身化流光,散去不見。

  洪佑看著夜空之中遼闊的無盡星河,喃喃道:「收個弟子麼?」他低頭一思,緩緩道:「是個好主意。」

  他一生都在追逐道法鬥戰,不斷挑戰強手,但是從沒有真正靜下心來梳理過自身道法。

  可以說他所有問題都是在與敵鬥戰中發現的,可有些短板缺陷本來是可以自己糾正的,不必全數倚仗於外。

  而這次收穫不小,他需要消化太多東西,並且隱隱覺得,似乎有些地方自己之所以往上行走艱難,很可能是根源上出了問題。

  他不怕問題,就怕尋不到。

  若是如此,他大可以收些弟子在門下。傳法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或許通過觀察弟子的修行,能從中看出更多東西。

  他乃是想到便做之人,故是把法力一運,連續多次挪轉,最終出現在了一片大沙漠中,在幾乎凝固不變的景致之中,是一座座起伏蜿蜒的金白色沙堆。

  這裡是南羅百洲之南,這裡地表酷熱難擋,恍若火獄,乃是真正生靈絕跡之地,但是他的目光透過那一重重厚重沙被,卻能看到底下有著洶湧暗河流淌,還有無數曲折溝壑,那裡正可以做為門下弟子存身之地

  整個南羅百洲幾乎都是妖類的轄界,這也是九洲諸派初期占據山海界時故意留下的,一來是最早時候沒有那麼多門派去侵占這麼龐大的地界,二來有了這些妖物,可以與東荒土著形成對抗,彼此相互消耗,更有利於九洲諸派立足。

  當然,現在也不需要如此了。

  山海界本身就已是廣袤無比,再加上諸天萬界都可通行,所以沒必要再盯著此處。

  而他之所以將教授弟子的地界選在這裡,那是因為這片地界殘酷多變,再加上外界是無處不在的異類妖物,更易助人磨練功行。

  唯一遺憾,是這裡遠離其餘宗派,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孤島。

  不過這個問題倒是好解決,他可以在此修築轉挪法壇,用以溝通外界。


  以他功行,或許無法在諸天萬界做得此等布置,但僅僅是在山海界轉挪,卻是毫無困難。

  隨手在地底之下開闢出一處道場後,他便又來至三洲之地找尋合適弟子。

  他不喜歡山海界土著,只是想教授九洲轉生之人,又不想欠諸派人情,所以費了半載功夫,尋到了二十來個小兒,這才將之帶回了這片南地大沙海中。

  此番他只是傳授道法,卻是並不準備立派,更沒有心思恢復元陽道統。

  元陽只是過去,他走的路子脫胎於此,但後期已是截然不同,況且就算元陽開派祖師,也沒有他此刻能為,不值得他去如此做。

  但有一點他卻沒有忘記,便是而今諸道傳法,必須供奉四大造世元尊之位,雖然造世元尊未必會在意你,但是你卻不能不敬。

  而且牌位擺放也自有規矩,正中最上乃是玄元道尊之位,其次才是輪到其餘三位,因為若不如此,其餘幾位元尊牌位便會因此粉碎,所以默認這一位地位最是高崇。至於無人知曉的萬闕道人,則不在此列。

  他在帶領諸弟子祭拜過這些尊位後,見得牌位上有微微光華閃過之後,便知已是無礙,這才開始正式傳授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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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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