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釣蝲蛄
生物鏈就是弱肉強食，夏天不是聖母，拉出野雞用侵刀直接放血。
回來扔在野兔邊上，抽出別在後腰的斧子，從枯樹幹上劈下一些木頭，又在附近樹上砍樹枝和乾燥的松樹皮。
把所有東西抱出樹林，放水潭不遠處生火烤饅頭。
冬季偶爾會掛起小風，身體出汗以後，火烤胸前暖，風吹後背寒。
他又生起一堆火，身體前後烤熱了，兩隻胳膊同樣冰涼，此時進山挺遭罪的。
等饅頭烤的差不多了，南邊抓蛤蟆的二人走過來。
劉大發看眼地上的獵物驚訝的問：「一槍打倆？」
「不是。」夏天簡單解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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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知道野雞的尿性，互視一眼都笑了。
反應過來以後雙雙扭頭到一邊：「呸！晦氣！」
「呵。」夏天樂出聲，這倆人動作說話都一模一樣。
為了避免尷尬，許前進拎起兔子檢查下估計道：「個頭不小，有五斤重，皮子帶兩個小洞也能賣一塊錢，就是肉不好吃。」
土腥味重沒油水，不挨餓都不吃它，趕上災年也剩不下，但是北大荒物產豐富，不至於把山吃光禿禿的。
「這個也柴，在家還能放肥肉燉，烤了真不好吃。」劉大發把野雞踢到一邊蹲下拿起饅頭啃。
外面一層熱乎，裡面還是冰的，吃完一層還要接著烤。
比拳頭大兩圈的饅頭帶了五個，夏天吃倆也沒飽，走到小溪邊喝水。
九零年之前的人，命挺硬，什麼都吃還不生病，現在的溪水比以後的自來水都乾淨。
少喝幾口起身走到水潭邊，裡面不止有蝲蛄，還有幾條小魚和冬眠剛甦醒的各種蛤蟆。
東邊樹蔭下方的水面還有冰沒化開，底下必定有林蛙。
不過不著急，等哥倆暖和過來再說。
他回到火堆旁拿起野雞用火燎了，直到毛燒光燎出香味，抽出侵刀一分為二。
許前進扯下兩個雞大腿吃，好歹是肉，咬著柴也不想浪費，他可沒人家劉大發生活好。
夏天砍兩根長樹杈，把剩下的雞肉用麻繩系好，走到水潭邊像釣魚一樣放到水裡。
蝲蛄挑水質卻愛吃腐肉，燒出香味的雞肉對它們有很大吸引力，能隱約看見有幾隻蝲蛄往那邊游。
回身招手，等二人拿著餵的羅過來，他帶頭放輕腳步來到東邊。
這個水潭面積不算大，底下有很多淤泥，穿靴子下去肯定不行。
三人蹲在岸邊低頭仔細尋找，冰層不足兩公分厚，能看清底下是否有東西。
劉大發站的位置有陽光，這裡水深大概一尺半，冰層下方有一團黑影。
他趴下看清是蛤蟆的輪廓，揮手輕輕吹口哨。
夏天也發現一堆蛤蟆，一個人不好抓，走到劉大發身邊觀察完。
從後腰抽出斧子指揮道：「我倆砸四圈，你抓。」
劉大發正蹲在二人中間，他沒拿斧子，一點不矯情，直接往地上一跪。
脫掉棉襖擼起襯衣袖子，伸出雙手，手心朝上，抬起頭輕聲說道：「老天爺啊！賞點錢花吧。」
「草！」夏天心裡暗罵這傢伙沒正事，扭頭示意許前進，哥倆舉起斧子對著黑影上方冰面，擴大兩圈迅速敲擊。
一厘米厚的冰層應聲成碎塊。
劉大發雙手伸進水裡，對著那團黑影合攏握住，拿起來看也不看直接扔進餵的羅。
身邊倆人也沒閒著，幫他把碎冰往出扔，避免劃傷手。
許前進順手抓起一隻催促道：「快點，跑好幾隻了。」
劉大發抓三次以後，水變得渾濁看不到了，他甩甩手上的水，穿上棉襖夾在胳肢窩。
退後兩步撇撇嘴說：「哪有抓蛤蟆不跑的？這把你心疼的，還好意思說我摳搜滴。」
許前進一愣，嘆息道：「窮怕了，一分錢都捨不得跑了。」
說著脫下棉襖擼起袖子，伸右胳膊進水，在最下面泥里摸索兩下掏出一隻。
還是母的，這下他更起勁了，往餵的羅里一扔，半分鐘掏出來三隻，感覺沒有了才停下。
夏天從腳邊淤泥里摳出一隻公狗子感嘆：「啥都比人強啊。」
林蛙身體僵硬冰涼還帶有一點冰渣，基本上是「死」透了。
如果把它放在有陽光的水裡半天就能起來蹦躂。
將它扔進桶里，回到之前發現蛤蟆的地方，脫掉棉襖，三人如法炮製。
摸光以後又找到一堆，這次數量更少，就算如此兩個餵的羅也裝了接近一半。
哥三回到火堆旁取暖，順便把不能賣的蛤蟆扔了，最後清點一下數目。
二十五隻母抱子，四十三隻公狗子。
「今天比上班賺的多多了。」許前進收起笑容搖頭道：「可惜水裡的不好抓，下次也不能來這裡了。」
林蛙繁殖完會跑到山上去覓食，再想找到它們會很困難。
「長白山大了，還怕沒蛤蟆？」劉大發習慣性懟他。
夏天指著東面介紹道：「還有小溪呢，咱們走遠點有草場可以套兔子。」
「小溪往北流入小河，前兩年有水獺，可以去碰碰運氣。」
「那邊夠嗆能有。」劉大發提醒道：「小燕他們屯的人在西邊夾到一隻水獺，連皮帶肉賣了四十多塊錢。」
「人啊！見錢眼紅啊，咱們兩個屯子的人把西北面那一片罷園了。」
「嘿嘿，半個月前還有賊心不死的尼，去了毛都沒找到。」
夏天想起這事，不在意的說：「他們進山很少往遠走，東北面可能還有新過來的水獺。」
許前進點頭：「去，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又納悶道：「這罷園也能用在水裡？」
夏天沒回答他法律沒規定用哪，招呼劉大發一起到水潭邊。
倆人提起樹杈，等雞肉露出水面，能看見上面掛著不少蝲蛄。
和螃蟹性子差不多，抓到東西就不鬆開，出水了還在用鉗子往嘴裡送雞肉吃。
挑個頭大的拿下來一數有二十八隻，差不多一斤沉。
許前進用侵刀給兔子開膛，把腸子掛在樹上敬「山神」，他聽爺爺的話守規矩。
夏天二人把林蛙都裝在一個餵的羅裡面，拿樹皮蓋好，用麻繩綁住免得蛤蟆緩過來跳出去。
等許前進忙完以後，三人滅火，收拾好物品，往西找路回到河邊小船位置。
還是他划船，到南屯靠岸，這會太陽還沒落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