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斧鋒勾魂,差那麼一點點
第37章 斧鋒勾魂,差那麼一點點
有外人在場,聊的又是宗門圈子趣聞逸事,徐源長插不上話,也無需他多話。
陪著喝酒湊熱鬧,當一個安靜的烘托氣氛吃客。
四位男女書生沒有提議以往聚會的詩詞助興,行幾個酒令等文雅對抗節目,都是認識許久的朋友,不整那些么蛾子。
席間也在探討那位深藏不露的「佚名」,到底會是誰?
易雲突然笑道:「燈下黑啊,你們猜會不會是源長?」
眾人愕然,全部注目燈下黑的吃貨某人。
與一根排骨拐角處那塊嫩肉較勁的徐源長,差點將舌頭咬了,忙放下骨頭,拿起邊上的毛巾擦拭油乎乎的雙手和嘴角,迎著眾多探究目光,認真道:「再多喝幾盞酒,誰敢說那首『水調歌頭』不是我寫的,我就和誰急!」
眾人哄堂大笑,氣氛越發熱烈。
何述堂拍著桌子,舉盞大聲道:「我就欽佩先生的勇氣,敬『佚名』先生!」
所有人都舉盞,樂不可支敬佚名先生,包括厚顏無恥的徐某人。
房間內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一場酒席吃完散場,早就過了戌時正的宵禁時辰。
幾人毫不在意,大搖大擺行走在寂靜無人的大街上,巡夜士卒舉著火把上前查問,看到明晃晃的幾塊道宮、學宮腰牌,忙不迭行禮避開。
暢通無阻走回城北的「聞道街」,眾人行禮道別。
書生們往學宮方向走了。
幾位道士停步道宮門前,說了幾句話,徐源長拒絕幾人相送的好意,他就住在附近不遠,有身份牌在手,路上不懼士卒盤查。
揮手作別,徐源長獨自行走在月朗星稀的夜裡,驅散一身酒氣。
走到第二個街口拐彎處時候,異變突生。
一道藏身樹上陰暗處黑影飛撲跳下,瓢潑寒光攜帶凌厲殺氣,從頭頂劈殺而至。
徐源長聽得響聲瞬間反應過來,腳尖輕點,身影往後激退,倉促間左手甩動。
「鐺」一聲撞擊巨響,火星飛濺,另一道寒光吞吐從他額頭前方掠過,頭髮切斷幾縷,差點將他開瓢,幸虧他感知敏銳,憑腳下步伐神奇讓開少許。
飛刀瞬息激射。
「鐺」,又一聲撞響,寒光勢頭稍頓。
緊著雙斧掄開,如車輪碾壓,滾滾之勢好大一片籠罩。
三兩個呼吸間,徐源長雙手接連甩出數柄飛刀,盡數撞碎在黑衣蒙面殺手揮舞的短柄薄斧光幕之上。
左右閃退,驚心動魄,縱是出刀如飛亦始終不能拉開距離。
斧風寒刃將他衣袍劃破好些口子。
招招致命,不死不休。
對面的追殺太快,要不是他新學的罡步頗具神妙,轉折騰挪間每次出乎對方意料,否則僅僅憑著普通輕身縱躍術,只怕已經被那如影隨形的斧刃斬殺成數截伏屍街頭了。
可惜初學乍練,他還不能將罡步達成生巧地步。
他懷裡有一瓶自己煉製的符水,奈何騰不出空隙飲用。
生死之間的掙命,越發刺激得他的神情無比專注,轉瞬間從這邊街道退去三丈外對面。
蒙面殺手眼中露出一絲算計得逞的狠厲,雙斧逼迫左蹦右跳的道士到了牆根腳下,不給道士縱躍飛越,或左右閃避的喘息機會。
後面有牆壁擋路,逃啊,看還往哪裡逃?
雙斧交錯殺去。
潑水不進的寒光卻意外斬在空中。
兩道裂痕出現在牆壁上,碎屑粉塵往下掉落。
「穿牆術!」
蒙面殺手驚愕繼而大怒,他忘了還有這等不實用法術,令他的算計功敗垂成,一斧頭劈去。
「轟隆」,牆壁垮塌七八尺大小洞窟,碎磚如箭矢飈射,等他闖進去,正好看到那狡詐小子消失在附近的牆壁下。
又穿牆返回街上了。
蒙面殺手怒不可遏,轉身從破窟窿灰塵鑽出,迎面便是數道刀光激射而來。「抓強盜啊!」
「強盜闖進家裡來了。」
聽得動靜巨大,院牆那邊傳來幾個男子的驚叫聲,還沒到吹燈睡覺時候,幾人察覺拆牆動靜只不敢露面查看。
「鐺鐺」兩響,蒙面殺手頂著飛刀衝殺向三丈外的道士,突然他覺著不對,明明有四道刀光,怎麼才兩下撞響?
陡然察覺危險臨身,他極力扭動身軀,躲過後背一刀偷襲,衣袍卻被刺破,背上劃出一道血淋淋傷口。
皮肉之傷無關緊要,蒙面殺手背後肌肉一緊,鮮血頓止。
他觀察多日,對目標道士的修為實力摸過底,除了機警過人,速度卻是一般般。
他只想著偷襲一擊必殺,速戰速決,沒想著浪費護身符水在自己身上,更沒料到成了這般糾纏局面,那道士的身法平實中奇巧詭變,斧鋒幾次差那麼一點點。
就差一點點啊,功虧一簣,欲罷不能。
眼見又是四道飛刀光芒激射,蒙面殺手揮斧繼續衝殺,再次撞碎兩柄飛刀。
他猛地扭動身軀,左腳處卻被防不勝防的飛刀刺傷,聽得遠處傳來的尖哨聲,知道今日無法從道士手中討到便宜,轉身便往早就踩過點的幽深巷子方向逃去。
那滑溜道士身上到底藏了多少飛刀?
他大爺的,怎麼就用之不盡?
「遲了,留下吧。」
徐源長雙手同時甩出,一道刀光碟旋在殺手前面干擾,後面射去的刀光一化作三。
蒙面殺手雙手揮舞各擋一方的斧頭,突然力有不逮,速度一緩。
「噗噗」兩聲,兩柄飛刀分別刺中殺手前胸後背,特別是後背一刀,力道之強,爆出一處豁開巨大通透傷口。
「混蛋,使毒……」
「你都暗中偷襲了,還不准我飛刀淬毒?」
徐源長嘿然冷笑一聲,可算是搞定了對手,他突然轉身,差點一刀飛射出去,見到牆頭出現的是一身灰袍的張望,忙抱拳行禮。
「不錯,性命相搏就不能迂腐,用盡手段,一切為了活命。」
張望道長其實到了有一會,他沒有出手,看著徐源長從劣勢翻盤,那份能夠利用自身所有法術的機變,獲得喘息之機的第一時間,喝掉一瓶符水,他相當認可,保命為先,身外物浪費也不可惜。
蒙面殺手轟然倒地,兩柄斧頭砸得「噹啷」巨響。
後背一飛刀已經洞穿其心臟,斷了其生機。
全身皮膚呈現古怪的青白斑點。
那是中毒不深的跡象。
徐源長全力以赴之下,沒想著留力生擒蒙面殺手,對方修為遠勝於他,他只擔心殺賊不死,引來甚麼同歸於盡的殺招。
以前在下河村那次遭遇,他記一輩子,不會再重蹈覆撤。
後續查案子是百緝司的事情,他心底大致有所猜測,殺手或許與逃走之後杳無音信的莊郁有關?
城內散修即使有人嫉妒,也不至於在城內貿然出手偷襲他,會用其它法子。
巡夜士卒趕到,在張望出示令牌之後,他們頓時變作了打掃戰場的局外人。
很快,百緝司修士飛來,張望簡單將事情交代一番,讓他們追查蒙面殺手的身份,為甚要在城內刺殺徐源長?
徐源長丟給吵吵鬧鬧索賠院牆主人一顆銀餅,平息砸碎花花草草的小事端。
虧得有那道院牆,讓他獲得喘息之機,化被動為主動贏得最後勝利。
他從不覺著修煉的法術沒用,沒有機會也要想辦法創造良機。
與張望道長告辭後,返回附近客院。
換下一身洞洞裝,緩緩踱步,思索復盤著遭遇的驚險偷襲暗殺。
他決定,儘早去銜玉園鋪子定購法器級別飛刀。
一磕就碎的武器,何來一擊制敵的殺力?
總覺著手頭的靈幣不夠用。
……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