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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誣陷夫人,該當何罪?

  第68章 誣陷夫人,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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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老太太殺豬一般慘叫:「這事兒不怪我啊,是趙媽告訴我直接餵到孩子嘴裡就行,入口就化了。誰知道孩子突然啼哭,就被嗆住了,我一時間慌了手腳,用手摳了半天也沒摳出來啊。」

  趙媽在一旁,急忙撇清責任:「老夫人您怎麼胡亂攀賴別人啊,自始至終我也沒說過這話。我就轉身倒水的功夫,你就一下子餵孩子吃了三四粒兒。你還要挾我,不讓我告訴我家小姐。」

  「放屁!分明是你讓我不要聲張,直接賴到良家人身上,說如此一來,欠她良姜的銀子就一筆勾銷了。」

  兩人相互推諉,互不相讓。

  佟昭兒廝打了一會兒,便兩眼一翻,悲傷過度暈倒了過去。

  方老太太跌坐在地上,四周百姓紛紛唾罵。

  「自己害死孫女,反倒栽贓別人,意圖賴帳,世上怎麼有這種歹毒無恥之人?」

  各種難聽的罵聲不絕於耳。

  方乘煦剛剛承受喪女之痛,又當著許多百姓的面顏面盡失,實在沒臉在此久留。

  他硬著頭皮上前,對良姜道:「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我撤回狀紙,改日再親自登門道歉。」

  「慢著!」

  良姜又是一陣輕咳,轉向一旁的訟師:

  「她方老夫人是故意謀殺,還是過失殺人我不管,但她故意隱瞞事實,栽贓誣陷當朝國公夫人,該當何罪?」

  訟師不假思索:「按長安律,敢以誹謗誣告者,當以告者罪罪之。適才郡主被判什麼刑罰,她亦當承受。」

  良姜又繼續問:「那適才方乘煦公堂行兇,將我打成重傷,又當何罪?」

  訟師又毫不留情道:「兩罪並罰取其重,敢對郡主不敬並重傷,重則斬首,輕則杖責流放。」

  良姜冷笑:「那就一切按照律法來吧,宋訟師,這個案子就繼續委託給你了。誰若是再敢官官相護,偏袒縱容,就請訟師幫我寫一紙御狀。」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京兆尹聽的。

  京兆尹在高懸明鏡之下,已經汗流浹背。

  雖說國公府已然沒落,她這郡主也僅剩了一個虛名,還被千夫所指。但是今日之事,眾目睽睽,自己的確是對她們母女二人步步相逼沒留情。

  方老太太一聽,自己會吃官司,立即一骨碌爬起來。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狠心,得理不饒人啊!一夜夫妻百夜恩,你跟乘煦好歹也夫妻一場,怎麼能趕盡殺絕呢?」


  啊?又是一道驚人的消息。

  將軍府的乘龍快婿竟然娶過國公府郡主?

  聯想起今日京中傳聞,說這方乘煦心中另有意中人,並且一直念念不忘,可不就是這位郡主嗎?

  兩家究竟有什麼恩怨,至於對簿公堂啊?

  大家全都不說話,也不議論了,全都支棱起耳朵,凝神傾聽。

  良姜冷笑:「你們適才仗勢欺人,要將我與母親置於死地的時候,怎麼不說情分呢?

  當初另攀權貴,要停妻再娶,逼我自請下堂的時候怎麼不講情分?

  還要我當著這麼多百姓的面,將你們對我良姜使過的那些齷齪手段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嗎?」

  佟將軍可不想佟昭兒與方乘煦之事鬧騰得人盡皆知。

  方家可以不要臉,將軍府不能不要。

  他立即向著京兆尹使了一個眼色。

  京兆尹正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決定暫時先收監,看看風向再決定如何結案。

  於是一拍驚堂木:「今日已經夜深,暫將誣告傷害郡主大人的兩位人犯押解起來,擇日審理之後必當嚴懲不貸!退堂!」

  案情已經明了,京兆尹卻壓著不判,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這是給方家留了喘息的機會。

  方老太太卻不知好歹地立即叫嚷起來:「我們才是苦主啊,憑什麼抓我?」佟將軍已經不耐煩,揮揮手,衙役暫時將她母子二人押了下去。

  他這才對著良夫人賠罪道:「我也實在沒有想到,方乘煦的母親竟然如此卑鄙,為了推卸責任,竟然栽贓你們。適才若非我心懷感恩,差點就釀成大錯了。」

  良夫人忙道:「此事乃是方老夫人一人所為,與佟將軍無關,適才還要感謝你對我們的信任與關照。」

  「承蒙夫人您不怪,明日我再親自登門請罪,不知夫人您現在住在何處?是在國公府嗎?」

  「今日來京就是為了來方家治病,原本想連夜返回阜城的,因為此事耽擱了。一會兒去良姜客棧暫時休息一晚,明日就回去了。」

  良姜還記得適才出手相助之人,目光掃視一周,從地上撿起半塊未摔碎的墨玉玉佩,偷偷塞進袖子裡。

  然後詢問垂首立於一旁的訟師:「適才多謝你仗義執言。」

  訟師恭敬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應當的。」

  「可你就不怕惹惱了佟家嗎?」

  「怕極了,可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良姜詢問:「是誰請你前來的?」


  「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瞧樣子應當是誰家府上的下人,給了我二十兩銀子,簡單說明情況,讓我立即趕到府衙來。」

  「他沒告訴你他的身份?」

  訟師搖頭:「沒有。」

  良姜想了想,應當是陸星戰了。這小子的功夫什麼時候進步了?

  她略一思忖:「你做訟師多久了?」

  宋律不好意思道:「不怕郡主您笑話,小的接連參加三次科舉,接連落第。無奈之下這才做了訟師,專門鑽研律法,替人寫狀紙,做這行當已經五年了。」

  「收入可還好?」

  宋律又羞赧道:「一日不過幾十文潤筆費,勉強果腹罷了。」

  「那你日後便跟著我吧,替我打官司。」

  「啊?」宋律一愣:「郡主您有很多官司要打嗎?」

  良姜覺得好笑,古往今來,作為郡主,大都呼風喚雨,誰敢招惹啊?估計也就自己這麼可憐吧?

  「平日裡沒有官司要打的時候,你就在家裡安心攻讀我長安律例,或者自顧忙你原本的營生。

  我日後若是有糾紛官司,你來幫我打,我每月給你五兩銀子俸銀,每打贏一場官司,就獎你十兩銀子,如何?」

  宋律一聽,自然是巴不得。每月白得這麼多銀子,自己就不用在街上風吹日曬,低聲下氣了。

  就是這個郡主,莫非銀子多了沒地兒花?每月花費這麼多銀子養一個訟師,怕是開天闢地第一人。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應下,給良姜留了自己的住址,覺得,自己肯定是遇到了今生最大的貴人。

  良姜上前催促良夫人,與佟將軍告別,回了下榻之處。

  衙門周圍圍觀百姓見沒有熱鬧可瞧,逐漸散去。

  佟守良略一沉吟,轉身進了京兆尹府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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