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犯七出,我要休妻

  第11章 罪犯七出,我要休妻

  面對眾人興奮莫名的探究目光,良姜不慌不忙:「適才這位貴客迷路擅闖內宅,被我趕了出來。」

  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顧溪知心底輕嗤一聲,低聲問一旁賀副將:「你識得這位方夫人?」

  賀副將見良姜望向自己一臉漠然,又因為多年未見,女大十八變,一時間竟然不確定起來。

  猶疑片刻,仍舊激動地道:「長得極像,您適才說,她也來自於玉華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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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溪知點頭:「聽著是與玉華山有淵源,是否是兩位聖人名下門徒就不得而知了。」

  賀副將頓時又激動起來,頭上都開始冒汗,臉冒紅光。

  那就一定是了!蒼天有眼,她果真是活著的。只是不方便與自己在此相認罷了。

  陸星戰則揉揉鼻子,坦然承認:「方府太大,剛才不小心走錯了門兒,恰好見到尊夫人,挨了好一通訓斥。否則,尊夫人被這下人誣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眾人打著哈哈,心照不宣。

  阜城城主是誰啊,家大業大的,能在小小的方府迷路?騙鬼呢!

  不過,有城主出面作證,其中莫非真有冤情?

  方乘煦的臉比剛才被綠還要難看,但是又不敢發作,也不敢追根究底。

  轉臉叱罵李勝:「竟敢無中生有毀壞主母名節,大膽李勝,你該當何罪!」

  李勝一臉不以為然,有恃無恐地辯解道:「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話,有一件事情少爺您也是知道的,就是少夫人右肩之上,有一塊赤紅的祥雲胎記。這沒錯吧?」

  「少夫人如此隱秘之事,你是從何得知?」

  這話問出口,方乘煦似乎才覺察到自己這話說得白痴,頓時一臉羞惱。

  席間眾位鄉紳此時對於李勝的話已經是信了八九分。

  若非主僕二人真的有肌膚之親,婦人家的隱私,僕人如何知道?

  賀副將更是一時氣惱,直接騰地起身,衝上前攥住李勝的衣領,提起拳頭,朝著他那張流里流氣的臉就是一拳。

  「我讓你胡說八道!」

  這種事情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嗎?

  雨點似的拳頭招呼在李勝的身上,李勝鬼哭狼嚎地慘叫。

  他的舉動令大家始料不及,全都驚住了。

  最為吃驚的,當然是方乘煦,在他印象里,賀副將久經沙場,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從不是這種暴躁脾氣。


  今日怎麼莫名其妙的?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陸星戰更是抻長了脖子,幸災樂禍。

  「這位兄台真是真性情,這般嫉惡如仇,就不怕方大人誤會你與方夫人有什麼交情嗎?可別像我似的,惹一身騷。」

  你陸星戰本來就比誰都騷!

  良姜也沒有想到,方家人竟然如此卑鄙,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倒也罷了,竟然還當著許多人的面,揭穿自己的隱私。

  她按捺下怒火,上前輕描淡寫地接住了賀副將缽盂似的拳頭,淡淡地道:「你打死他也沒用。」

  賀副將恨鐵不成鋼地望向良姜,還以為她袒護情夫呢,忿忿地推搡開李勝,把臉扭到一旁,紅了眼圈。

  她乃是國公府郡主啊,怎麼能如此糟踐自己?

  良姜鬆開手,轉身面向方乘煦,波瀾不驚地問:「還有什麼新招數,盡數使出來吧。趁著今日兩家族長等人都在,也好做個見證。」

  方乘煦怒道:「我為了這個家在邊關出生入死,你竟然做下這等齷齪事兒,還有臉質問我?」

  「此事我好像的確百口莫辯。畢竟,這些首飾都是我送給小姑的,她若與你們沆瀣一氣,一口咬定我在撒謊,我也沒有辦法。」

  「你竟然還嘴硬?你肩上的胎記就連我都不知道!」

  「對啊,你我從未圓房,你自然不知道,不過小姑素日與我親近,經常留宿在我的房間,她是知道的。」「依你言中之意,莫非我們全家陷害你不成?」

  「我可以與你共患難,在你被罷黜,旁人落井下石之計,不離不棄地幫你照顧母親,撫養弟妹,支撐這個搖搖欲墜的方家。

  可你富貴之日卻未必肯接納我這糟糠之妻吧?為了能將我趕出方家,你還有什麼手段是使不出來的?」

  「哼,不知悔改,反而倒打一耙,此為口舌,淫佚。幾位長輩在此,方家新婦良姜罪犯七出,有辱門風,我方乘煦忍無可忍,今日休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還請大家給做一個見證。」

  眾人紛紛點頭:「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確應當休棄出府,免得玷污方家一門的清白。」

  「對,方家好歹也是將門世家,祖上滿門英烈,豈容這婦人無恥淫亂?必須休!」

  眾人義憤填膺,說不出的憤慨,好像方乘煦這頂綠帽,大家全都見者有份一般。

  良家的族長更是顏面無光,一聲不吭。雖說她們母女二人乃是外來戶,但也是良姓人。

  陸星戰見良姜一臉淡然,料定她胸有成竹,必有後手。於是也跟著添油加醋:

  「就是,就這李勝流里流氣的,獐頭鼠目,方夫人究竟瞧上他什麼了?還不及我陸某人一根頭髮絲,你哪怕跟了我也比他強上百倍。」


  這話說得真欠揍,若非打著城主的名號,眾人都想往他風騷的臉上挖一把了。

  顧溪知則一直沉默不言,眸中興味更濃。

  筆墨紙硯都流水一般捧了上來。

  方乘煦得意提筆,馬上就能心想事成。

  良姜一把握住他手中的筆桿,認真地望著他:「你若果真休了我,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去何處容身?靠什麼過活?」

  「自然是回你娘家去!」

  「這一年來,方家入不敷出,我娘家一直在貼補母親的藥費,我的嫁妝也花銷殆盡,我若兩手空空回去,娘家只怕也不容我。」

  方乘煦看她這話說得可憐,又緊抓狼毫不放,以為良姜是要撒潑耍賴,低聲下氣央求自己。

  不屑地譏笑:「區區幾兩銀子,你也企圖以此拿捏我?盡數還你就是。」

  這話一出,一旁躲著藏著的方老太太頓時按捺不住了,知道兒子剛回,壓根不知道這一年來,良姜往方家貼補了多少銀子,立即「噌」地出來阻止。

  「你是被休!你問問在座諸位,哪有拿回嫁妝的道理?」

  賓客紛紛點頭,表示古往今來的確如此。

  「如此說來,嫁妝是不退了?」

  「對!」方老太太理直氣壯,得意地道:「你罪犯七出,休棄出府,不是和離。想要嫁妝,沒門兒!」

  「那我便與方乘煦和離。」良姜輕描淡寫。

  方乘煦鄙夷輕嗤:「哪怕你符合三不去,犯下淫佚之事,你就沒有這個和離的資格。」

  良姜冷冷一笑:「想休我?你方乘煦也要有這個資格!」

  「我是你夫君,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良姜輕嘆一口氣:「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請大家見一個人吧,讓他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於媽,把人帶上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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