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6章 風雲聚(完)
第2666章 風雲聚(完)
眼下有化神尊者在東黎城坐鎮,玉庭宗眾人總算擺脫了前陣子那種無所依託如無根浮萍的感覺。
這會兒他們跟幾個交好的中型門派聚在一起,等著一會兒看他們宗門陣道大宗師顯威。
「合浦師兄,你說什麼?」小弟子喊了聲,對方似乎看著某個方向出了聲,然後輕聲呢了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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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輕,就是靠得很近的小弟子也沒有聽清楚,只是本能覺得這位平日裡顯得溫文爾雅的師兄似乎叫人有些心毛毛的。
「我是說——」青年似乎回過神來,神色恍然恢復到平日的溫和有禮。
「今兒了真熱鬧啊。」一齣好戲,能不熱鬧麼。
然後也不搭理一頭霧水的小弟子,迎上另一門派的一位熟人寒暄起來。
她先前的擔心果然沒錯。當年延靈湖秘境發生了很多事,很多恩怨也都塵歸塵土歸土掩蓋在歷史的塵埃中,但是還有活下來的人。
因著秘境內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了,寧夏身在局中的也只能盡力求生,經歷種種如今想起來都後怕不已,哪顧得了藏這藏那的,為了保命什麼本領都拋出來了。
寧夏當時的修為並不算高,晉升金丹也只是很短一段時間,連她的本性攻擊性也算不得強。但抵不住她這人真挺能的,從司南城到夜明城再輾轉秘境之內的各處,基本上趕上了所有的亂子。
她自以為是在苟中求存,在別人眼中就是——這人簡直有毒,本以為是可以隨意拿捏的無害路人,結果人還沒怎麼著呢她直接就將整個飯桌都給掀了,連自己都不顧慮給甩出去那種。
這種狠人竟還自覺一副平平無奇無害路人的模樣,實在叫某些領教過她厲害的「知情人」都略微有些發毛。只是那會兒秘境之中各類事情紛雜,眾人或忙於保命或與各方勢力勾心鬥氣,然後搶機緣的搶機緣,也沒人追著寧夏那些事不放。
就連寧夏自己後來復盤秘境的事兒都覺得自己惹下了許多仇家。修士基本上都耳目聰明記憶力超群之輩,或許一開始寧夏隱在人群中低調行事一時間想不起來,可現下這般又怎麼可能不產生一些聯想和懷疑。
會場中當年進過弒神秘境的那批人,尤其是其中一些大宗子弟,看著那張清麗有餘卻顯得氣勢不足的臉,似乎又撿回多年前在秘境之中產生的複雜心緒。怎麼又是她?這人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此一出寧夏算是徹底暴露在中土修界的眼皮底下,之後估計會有一大批人去查她,當然很大可能會空手而歸,因為在弒神秘境之前中土甚至都沒有寧夏這個人他們又從哪兒查?
至於會不會因此暴露東南邊陲五華派的存在.不管從客觀還是主觀方面都不大可能。
不管內部一些人對於玄天劍宗接收禁地弟子此事如何不滿,首先玄天劍宗就絕不會承認自己聯通禁地這一事。誓約多年,五華派已成東南邊陲魁首,他們卻依舊將此事瞞住得密不透風,即便玄天劍宗不少人對此事都心照不宣,外頭卻依舊沒有似乎關於此事的風聲。可見玄天劍宗諸人對此事還是有著共同意識的。
再一說就算有別的宗門意外獲知此事,他們又有什麼明確的證據證明玄天劍宗與禁地鉤連。人?物?要有人說玄天劍宗藏了禁地一個叫五華派的弟子並給他們安了個五華門進修弟子的身份讓他們在宗門修煉,估計說出來都沒人相信,玄天劍宗是瘋了不成淨幹這沒好處的事兒。別說外邊的人了,即便宗門內部的知情人,不清楚誓約具體內容的人都覺得宗門是瘋了萬年如一日幹這一樁明顯沒有好處的買賣。
且雖說中土各大勢力對於東南邊陲的態度都挺諱莫如深的,但那是建立在那個曾經屹立在頂端的神落宗的基礎上,他們害怕自己偷來的東西會被再度拿回去,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心虛。
然他們卻又大多自傲,早不將東南邊陲放在眼裡,覺得那只是一片落魄的神棄之地。直到弒神秘境坍塌連帶封掉所有東南邊陲的入口,這些年陸續也有人通過一些當年私留的入口進出東南邊陲,將那兒當做歷練遊玩之地。
雖說這類出入口受到封禁大陣的限制很不穩定,也容不得高階修士進出,一旦引發大陣攻擊機制可不是開玩笑的。因此其實過往那些年中土對於東南邊陲內部的狀況並不是那麼一無所知,甚至也曾有世家子弟把人帶出來或是避入的情況。像是五華派創始人的道侶溫氏悅薇就是一個例子,她曾經便是玄天劍宗的高徒,後選擇定居東南邊陲。
就算就算真叫他們不知從哪兒知道寧夏是從東南邊陲出來的,估計也只會以為她是玄天劍宗挖回來的人而不會深究。除非——
像是原書王靜璇一樣暴露了天命之子的身份,又習得神落宗十大上古神訣混沌五行訣,隨後仙姝髮簪,又與各大勢力結下血仇.這些合在一起簡直是bug中之bug,那些人可不就不把王靜璇當做神落宗傳承者再世麼?一個個自然怕得不行,生怕這人上來就要奪回他們當年偷走的東西。
所以寧夏要想獲得這種「待遇」還差得遠呢,分量不夠。她也是知道這一點才安心頂著五華門「進修弟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出入於中土各場合當中。
在自家宗門都選擇蟄伏時,她是哪個宗哪塊兒地暫且都不重要,以寧夏眼下的狀況來說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比較重要,不然待她結嬰之後那團龍魂的力量被激活出來首先被侵蝕的就是她自身的血肉。
可她現在連到哪找能夠消磨鍊化龍魂的東西都不知道啊寧夏不自覺撫上丹田的位置。
忽然內里一股熟悉的灼熱靈流涌動,像是「炸毛」般瞬間朝四肢百骸涌去,一瞬間某種熟悉地被什麼危險存在鎖定的陰霾籠罩了她的心臟。
這種感覺數年前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兩次,並來自於同一個人,這一次又是這樣熟悉地叫人憂鬱。
寧夏都不用特意去尋找這束目光的來由,她仰頭準確看向某個方向。
這一次她並沒有作任何閃躲和迴避,直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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