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先禮後兵

  朱康燮之前在封地禁菸時可沒想到什麼輿論。

  自家地盤上就一個小報,辦的跟鬧著玩兒似的,就是本地一些學生士子在自己老家這小地方硬鼓搗著辦起來的。

  現在京師可大不一樣。

  大明這些報紙的前身來源於原本就存在的一些邸報,京報,或民間小報發展過來的。

  這些報紙只有邸報發出來的內容是經過朝廷六部審核的,其他的報紙早在萬曆年間就很敢寫,什麼官員彈劾,朝廷內幕,各地天災,膽子再大些隨便編點什麼皇室秘聞小故事賣的火熱。

  現在朱康燮看到的報紙上往他腦袋上扣帽子的就有不少。

  

  不過這年頭玩輿論還有底線,不然劈頭蓋臉的髒水潑過來,即便知道新聞學的腌臢程度,朱康燮也可能被噁心到。

  所以這輿論還是得控制下。

  「兵來將擋,咱們廠里也該有個做文宣的小組,先請兩個寫手,之前招人時那些人講的小故事本王聽了心裡都緊巴巴的,都叫來再講一遍記下來投到那些報社學社去。」

  朱康燮樂呵呵的下了命令,然後滿懷期待的回了王府。

  之前擬好了步槍圖紙,先是在京師找了個制槍匠,然後又從公主港叫了一位之前做過針發槍的老師傅來,如今兩人合力之下,已經做好了槍體內的擊發裝置。

  如果今天的試射沒問題,那麼一把步槍要不了多久就能入手,只等測試出更多設計數據後就能嘗試適配瞄準鏡了。

  這一桿槍還是對抗不了這大明帝國的皇權,但有槍在手,總能讓心裡安穩些。

  而試射的結果自然是成功了。

  造槍的倆師傅之前肯定試過了,成功之後才敢通知主子來驗收。

  朱康燮不在意這點小心思,給點賞銀後督促他們趕緊完成槍體,隨後就要與老婆一起乘車去新開的戒毒所。

  隨著更多的搜毒查毒人員投入,被逮住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這戒毒所也得分個三六九等。

  沒錢的人,沒資格進咱大明禁菸廠的戒毒所。

  隨著禁菸廠對大煙的打擊力度越來越大,在京師購置大煙就會變的越來越困難,價格也會上漲,沒點家底的根本吸不起,只能死扛著被動戒菸。

  有消費能力的人就算被強逼著戒菸,也會在被關押時渴求更好的待遇,或是由專人擔保,出錢假釋。

  這些錢給他們留著反正都得落毒販手裡,禁菸廠不掙白不掙。

  咱大明的兵,錢給到位了就是嗷嗷叫猛虎,再來點外水,那這禁菸廠就算是剛立起來的機構,也會很快變得宛若鐵打一般。


  「這豈不是會讓廠里人人皆貪?」

  慧玉對此不是很贊同,朱康燮握著她的小手微微一笑,看老婆確實憂心,乾脆說道:「外頭辦事拿不著搜來的錢,戒毒所不能要被收押的人的錢,那他們就得拿那些賣大煙的人的錢了,待會兒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老婆才十八,不懂這裡頭的門道很正常。

  但這些天下來她跟著朱康燮一起走動,辦公的時候也在邊上伺候,耳濡目染之下漸漸有了些秘書的樣子,只要好好教導一下......

  正想著如何教導出一位好助手,突然外頭起了嘈雜之聲。

  「大爺!有刺客!快快快!轉回去!」

  車外老福驚叫連連,護衛們也低吼不斷,街市間因這騷亂驚的路人惶恐不已,更顯嘈雜。

  朱康燮聞言自然瑟縮,想護著慧玉,卻見她一臉驚懼的擁抱過來,兩人在狹窄的車廂里爭搶著要給對方做盾牌。

  慧玉被嚇的說不出話,但對做人肉盾牌這事兒很是堅持,在朱康燮懷裡撲騰。

  「我穿了甲的!別動了!」

  無奈的喊一嗓子,然後車外面的眾多雜聲里似乎傳來了好消息,刺客被拿下了。

  但車駕沒停,遠離事發現場一段距離後與聽聞急訊趕來的禁菸廠番子會合後才停下來。

  朱康燮這時才摟著慧玉往車外探頭:「老福!」

  福朋之驚魂未定的湊過來:「大爺,刺客已經被拿下了,那刺客暗藏短銃,被最前面的護衛看端倪,萬幸還沒來得及放槍就被制止。」

  此時王祖昌追了過來,也道明後續:「大爺,那刺客自盡了,事發突然,小的們沒攔住。」

  朱康燮有些預料,咬咬牙道:「送兵馬司去,勒令一日內查清此人......」

  有護衛驚呼:「房上有人!」

  「嘭!」

  兩聲槍聲幾乎同時響起混成一聲,朱康燮聽得響聲後,親眼見得彈丸落在距馬車兩步外的路上,眾護衛又是驚惶,急忙護著主子繼續跑路。

  這次乾脆一刻不停,直接回到王府,把兩位主子圍在中間護著進了王府門牆,眾人這才安穩。

  這場面也嚇得王府內雞飛狗跳。

  老太妃聽說這事兒人直接嚇軟了,硬是讓兩丫鬟攙著出來,見到自己兒子沒事這才又哭又笑起來。

  兩次刺殺都未成功,刺客刺殺失敗後當場自盡,一人吞毒,一人就算被阻攔也掙扎著抹了自己脖子,鮮血在街上淌的老長。

  朱康燮在王府內守著,當晚得到了兵馬司送來的關於兩名刺客的消息。


  兩人皆非漢人,都是從汶萊來到京師務工,都抽鴉片,都沒什麼多餘背景光棍一條,兩人的租住處並未有與他人合謀的證據。

  兵馬司給出的兩人的作案動機乃是通賊。

  和之前在汶萊刺殺朱康燮的一樣,乃是汶萊當地叛軍指使的。

  「真會糊弄人啊。」

  朱康燮遇刺後並未受到家裡太多安慰,反而晚飯過後被趕來跪祠堂了。

  親娘本以為他是去那禁菸廠混功勞的,如今遇刺後仔細了解一下兒子這些天的作為後又驚又怒,趕他來祠堂跪著好好想想。

  魯王府這家大業大的全都維繫於他一身,將自己置於險境實屬不該。

  朱康燮只能說這於情於理都有幾分道理,可他不改。

  祠堂里很安靜還有淡淡香火氣,正適合好好琢磨這兩次刺殺。

  那兩名刺客的手段拙劣,一人緊張的不得了直接被護衛看出端倪,一人在房頂上有充足的瞄準時間,那彈丸卻偏的離譜。

  偏偏這兩人還是死士。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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