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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修行,修心,修身?

  第489章 修行,修心,修身?

  李觀世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她身上沒有尋常女子那份忸怩與矜持。

  這可不是貶義詞。

  畢竟李觀世的性情本就隨性灑脫,她更看重結果,對過程並不願過多糾結。

  當時為了飛升,選定姜守中與之雙修,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如今,為了斬斷體內那縷因果線,她又果斷地與姜守中培養感情。

  在她看來,若房事有助於達成目的,她便不會有絲毫猶疑。

  或者說,李觀世並未將自己的身體視作需要百般珍視的私物。

  僅僅當作實現目標的工具。

  而為了達成目的,她就會認真對待,全身心的投入,願意配合對方。

  這就讓姜守中真正體驗到了,什麼叫做願老死溫柔鄉。

  再加上李觀世之前為了雙修,在契合度方面堪稱完美。

  姜守中此刻才真正明白染輕塵那幾個女人,為何會對李觀世帶有或多或少的敵視。

  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一開始他獲得的女人是李觀世,那麼之後的女人,他很難再起什麼心思了。

  獨是她一人,便已勝過世間萬千絕色。

  月光似水,落在如茵的草地上。

  兩人靜靜地相擁而臥。

  姜守中輕柔地撫著女人鬢邊的髮絲,目光凝望著被月光暈染得如夢似幻的完美臉頰,不禁感慨道:

  「老天真不公平,似乎把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要塞給一人。」

  李觀世嘴角泛起一抹淺笑,悠悠說道:

  「老天其實也很公平,太過完美的事物,它終究會收回去的。」

  姜守中一愣,一時沒明白她這話的深意。

  李觀世半開玩笑地說道:

  「江漪之前倒是把你調教得不錯,至少這一次,我真切體會到了純粹的情愛。」

  此時的李觀世,臉上還殘留著房事過後的嫣紅,宛如一朵嬌艷欲滴的花,帶著一抹令人回味無窮的風情。

  渾身無力疲憊的姜守中看到這一幕,又有了些精力。

  他將女人往懷裡摟得更緊了些,笑著打趣道:

  「要論真正鍛鍊我的,還得是皇后那個瘋女人,我還真該好好感謝她。」

  話一出口,姜守中頓時意識到此時談及其他女子似乎有些不妥,乾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接下來,我們該往哪兒去?」


  李觀世並未回應姜守中的問題,只是伸出指尖,輕輕摩挲著男人身上的傷疤,柔聲問道:「疼嗎?」

  「當然疼。」

  姜守中實話實說,「甚至有兩次,我是真覺得自己要死了。」

  李觀世抬眸,美目靜靜落在男人的臉上,問道:「那時候,你後悔過嗎?」

  姜守中嘴角上揚,調侃道:「你要是長得醜,那我指定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李觀世淡淡道:「不過皮囊而已。」

  姜守中親吻著女人臉頰,說道: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活得這麼膚淺。我沒辦法告訴你,如果你長得醜,我還會不會喜歡你。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但有一點得承認,最開始我答應和你培養感情,就是因為你長得漂亮,就這麼簡單。

  有了這個契機,我才會對你生情。若現在你突然毀容了,或者變醜了,我依舊會喜歡你,無論你信不信。」

  李觀世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哄女孩子的本事確實有一套,乍一聽感覺特別真誠,可細品品,又覺得你這小傢伙很不老實。」

  姜守中一臉無奈:「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轍呀。」

  就在這時,姜守中眼角餘光瞥見李觀世不知何時拿起一塊邊角尖銳鋒利的石片,竟直直朝著自己的臉割去。

  姜守中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皓腕:「你幹什麼!?」

  「我就想試試,要是我變醜了,你是不是真的還會喜歡我?」

  李觀世一臉認真地說道。

  姜守中哭笑不得,無奈說道:

  「就算想試,也沒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法子吧。至少在我跟前,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這個人是你自己。」

  李觀世凝視著男人的眼睛,眼神深邃,似是要將他的靈魂看穿,久久沒有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鬆開纖細的手指,任由石塊掉落在地,而後女人眨了眨美目,語氣里多了幾分俏皮:

  「逗你呢,我在開玩笑。」

  李觀世笑了起來。

  雖然女人說這話時似乎是玩笑的口吻,但姜守中心裡清楚,以李觀世的性子,她是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畢竟在她心裡,對這具身體確實沒那麼在意。

  李觀世望著湖泊,幽幽道:

  「我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這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承擔。


  那時候,我和江漪就如同現在這樣,躺在這裡,她拉著我的手,說些不著邊際的趣事。那時候的她真的很可愛,很漂亮。」

  姜守中笑道:「江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比如之前她一直針對輕塵,但內心卻很愛護她。對於你這樣的知心好友,她打心底里肯定也是格外珍惜的。」

  「……或許吧。」

  李觀世輕輕掙開男人的懷抱,坐直身子,瑩潤肩頭還沾著幾縷被壓彎的青草。

  姜守中以為女人要結束談話,便拿起旁邊的衣服,卻見李觀世起身朝著湖泊走去。

  月色餘韻下,女人的身體上的細汗密如水光一般的羊脂美玉,好似染上了一層光亮的胭脂釉色,無比誘人。

  直至這具宛若藝術品的身體,漸漸沒入水中。

  「不洗洗?」

  李觀世回眸望著岸上發愣的男人,屈指撩開黏在頸間的幾縷濕發。

  這個動作讓胸前的漣漪漾得更開了,風景無限美好。

  可清冷,可調皮,可媚,可傲,可溫婉,可嬌憨……如果說江漪是魔女,那麼眼前這女子便是百變魔女。

  姜守中喉結滾動兩下,躍進水中。

  溫涼潭水裹住身體的剎那,他看見李觀世狡黠的眸光一閃,還未來得及反應,迎面便潑來一捧水花。

  姜守中本能地抬手遮擋,水珠還是順著指縫鑽進眼睛,激得他連連眨眼。

  李觀世見狀笑得肩頭輕顫。

  她望著姜守中,可眼神里卻好似望著年幼時的江漪,以及她自己。

  「喂!搞偷襲是吧。」

  姜守中抹去臉上的水漬,準備反擊,可一抬頭,卻看到那抹動人的雪色身影已如游魚般滑入深水區。

  月影在她腰肢處折成兩段。

  姜守中追了上去。

  李觀世的水性極好,之前姜守中重傷墜入江河,也是她帶著男人脫險。

  無論姜守中如何追逐,卻總被女人靈巧躲過,甚至偶爾纖纖玉足故意掠過他掌心,待要握住時又倏然抽離。

  到最後,姜守中竟尋不到女人半點身影了。

  「笨。」

  李觀世從另一側浮出水面,濕透的額發貼在瓷白的臉頰上。

  她屈指彈在姜守中眉心,趁對方愣神時魚尾般擺腰游開,拉開了一些距離,又浮出水面笑盈盈的說道:

  「記住,如果一個女子誠心要走,你就別追了,追不到的。」


  姜守中問道:「若我執意要追呢?」

  李觀世只是笑著搖頭。

  姜守中咬了咬牙,繼續去追,終於在對方一時不察時被他捉住了手腕。

  兩人推搡間攪起片片銀浪。

  姜守中突然悶哼一聲,原是李觀世膝彎無意蹭過他腹部的刀傷。

  女人突然安靜下來。

  原本想要離開的她主動貼近男人,指尖撫上對方腹部的猙獰疤痕,方才嬉鬧時的明媚神色漸漸淡去,眸中泛起看不懂的霧靄。

  「追不到,就真的別追了,太過勉強,只會傷了自己。」

  李觀世柔聲說道。

  姜守中手掌輕輕貼住女人細膩如玉的腰肢,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既然決定了,就不可能放手。」

  但男人話語剛落,女人又如游魚般脫離他的懷抱,出現在另一側。

  李觀世掬起一捧湖水。

  水珠從指縫漏下時映著月光,在鎖骨窩聚成顫巍巍的星子。

  女人仰面怔怔望著滿天星月,喉間輕輕逸出一聲嘆息:

  「姜守中啊,遇到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波光搖曳間,水珠滑落而下。。

  宛若女人落下一滴的淚。

  「或許你說的對。」

  姜守中再次上前抱住女人,笑著說道,「但我會讓你知道,遇見我,是你最大的幸運。這輩子,下輩子都是。」

  男人低頭。

  雙影漸漸交纏在一起。

  糾纏的倒影攪碎了漫天星光,化作一潭瀲灩的動人胭脂色。

  —

  時光悠悠而過,又悄然流逝了幾日。

  這幾日兩人不是在鴛鴦戲水,就是在鴛鴦戲水的路上。

  直到四十九日還剩下最後十日,李觀世提出要去南海聖宗。

  從幼年時與師父居住的小屋,到年少時和江漪姐妹情深的月潭,李觀世一步步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儘可能的把真實的情感展現給男人。

  儘管她對姜守中的感情已經烙印在了心底,可似乎還欠缺那麼一些火候。

  她需要做到圓滿。

  所以接下來,便是她成長時的南海聖宗。

  姜守中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收拾好行李,再次踏上路程。


  這一次的行程頗為順利,一路上並未遭遇什麼麻煩阻礙。兩人坐船輾轉水路,不到三日的時間,便來到了一座小島。

  也就是南海聖宗所在之地。

  但李觀世卻並沒有帶著姜守中進入宗門,而是來到山腳一座洞府。

  洞府很簡約,僅有一張略顯陳舊的石床和一座水池。

  「這便是你曾經修行的地方嗎?」

  姜守中好奇打量著。

  李觀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螓首道:「這是大師姐曾經修行的洞府。後來,竹嬋又在這裡修行。」

  大師姐?

  男人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洛婉卿的身影。

  姜守中很是詫異。

  在他的印象里,那位無論身處何地,都仿佛自帶光芒,必定成為眾人焦點的皇后,對於生活品質的要求可謂極高,舉手投足間無不彰顯著奢華與高調。

  實在難以想像,她的修行之地,竟如此樸素簡單。

  不過,當聽到葉竹嬋也曾在此修行,姜守中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親切之感。

  「人總是會變的。」

  李觀世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落有灰塵的石床,幽幽道,「剛進入宗門的時候,師父讓我跟著大師姐修行,那時候大師姐對我很好。

  我若是累了,苦了,不想練了,她就會摟著我,在這裡靜心休息。給我講外面的一些故事,哄著我睡。

  其實那段時間,在我心裡,大師姐其實才是我的師父。」

  姜守中心下一動。

  沒想到洛婉卿還有這般溫柔的一幕。

  只是這兩人每次見面時那副冷淡的樣子,很難相信曾經那般親密過。

  姜守中問道:「後來呢?」

  李觀世笑容苦澀:

  「後來啊,江師姐在師門裡越來越受器重,大師姐的性子也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再加上我的修行進度慢慢追上了她,從那之後,她對我便不再如從前那般親了。」

  姜守中點了點頭,接口道:「這倒確實像是洛婉卿會有的性子,太容易嫉妒旁人了。」

  李觀世卻輕輕搖了搖頭,糾正道:

  「並非嫉妒,或許更多的是不甘吧。其實,她對我和江師姐,並沒有那麼深的恨意。當年江師姐去世後,我遵照師父的遺命,將江師姐的名字從名冊上划去。

  是大師姐,帶著江師姐的墓碑前來興師問罪,強硬地要求南海聖宗把名冊恢復原樣,甚至還特意為江師姐單獨修建了一座墳墓。」


  姜守中心情複雜。

  無論是江漪也好,洛婉卿也好,對誰都充滿了敵意,可心裡卻很溫柔。

  「後來我接替了南海聖宗掌門之位,收養了竹嬋。」

  李觀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繼續說道,

  「原本江師姐打算把輕塵也交給我,讓我收為徒弟,可後來江師姐又把她帶走了。就這樣,竹嬋成了我唯一的親人。」

  說著,李觀世撫摸著冰冷的床鋪,神情滿是懷念,

  「很多時候,竹嬋練修行功覺得辛苦,嚷嚷著累了,不願再練,我就像當年大師姐對我那樣,把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她。」

  李觀世忽然抬起頭,直視著姜守中笑道:

  「我跟你說件趣事。有一回,我罰竹嬋罰得有些嚴厲了,那丫頭委屈得大哭,一邊哭一邊賭咒發誓。

  說以後一定要找個特別厲害的夫君,把我也一併娶了。還說等她成了正房,天天都要打我的屁股呢。」

  姜守中聞言也笑了起來。

  沒想到曾經的葉姐姐,也有這樣一面。

  但下一刻,男人便愣住了。

  只見李觀世輕趴在石床上,腰部曲伏,柔聲說道:「要不,你先替她懲罰了吧。」

  女人回頭望著他,眼波含媚。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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