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憤怒的江漪
第409章 憤怒的江漪
這次來胡野城的目的是為了刺殺五皇子,姜守中深知其中利害。
為了不連累無浪道士和不歸和尚,入城之後,他便決意與二人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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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言辭隱晦的告知二人,之後若是發生了什麼,最好別在外宣傳與他的關係,免得引火上身,累及自身安危。
原本二人還想著在姜守中這裡結交一番機緣,聽到對方隱晦的告誡,心中那點念想瞬間消散。
兩人也不敢再糾纏,相互道別。
因為婚禮是在次日舉行,時間尚有餘裕,姜守中並不急於行事。便拉起小江漪的小手,在大街小巷中悠然閒逛。
小江漪不時被各種琳琅滿目的新奇玩意兒吸引,嚷嚷著要買這個或買那個。
姜守中耐心地陪伴在側,閨女要什麼只管付錢。
待逛得差不多了,姜守中尋了一家客棧。
婚禮是在城主府舉行的,所以姜守中所尋的客棧也在附近。
姜守中特意暗中打探了一番,原來胡野城的城主完顏古與徒單阿烈之間有著姻親關係,乃是徒單阿烈的妹夫。
而此次徒單阿烈與五皇子締結姻親之事,完顏古在其中扮演了牽線搭橋的角色。
只是,有一事如同一團迷霧般縈繞在姜守中心頭,令他滿心困惑。
就在前不久,徒單阿烈的孫子徒單無虛,在水月山莊被洛婉卿給殺了。
依照常理推斷,徒單阿烈遭受如此沉重的喪孫之痛,理應率先奔赴水月山莊興師問罪,以血還血,為孫子討回公道才是。
可如今,胡野城中卻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思來想去,唯有兩種可能。
要麼徒單阿烈並不知曉其孫子的死訊。
可問題是,當時洛婉卿特意放走了徒單無虛的護衛,放狠話讓徒單阿烈前來。
除非那名護衛沒能來到這裡匯報。
要麼便是徒單阿烈已然得知此事,但出於某些更為深沉、複雜的考量,選擇了漠視,對孫子的死全然不在乎。
「小漪,明天你一個人先待在客棧,我把牛牛和狗狗留在這裡。」
姜守中輕輕摩挲著小江漪柔順的髮絲,語氣溫柔道,
「倘若我沒能如期歸來,你別慌張,帶著它們先行離開胡野城,尋個安全之處藏身,我自會設法前去與你們會合。」
小江漪倒也懂事,明白以自己的能力,若跟在姜守中身邊,非但幫不上忙,反而只會成為他的累贅。
少女緊了緊懷中小狗的身子,用力點頭:「知道了爹爹,你也要小心點。」
話音剛落,小江漪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重要之事。急忙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條細繩精心編織而成的手鍊。
小江漪將手鍊戴在姜守中的手腕上:
「爹爹,這是小漪親手製作的平安符,您戴著它,定能平安無事。」
姜守中望著精緻的手鍊,詫異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是龐姨教你的?」
「才沒有人教我呢,我自己就會啦,這可簡單得很。」
小江漪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俏皮的「嘿嘿」笑聲。皙白粉嫩的小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驕傲神情,揚著小腦袋說道。
姜守中心中思忖,想必是江漪以前的記憶在悄然發揮作用。
「爹爹……」
正想著,小江漪一蹦一跳地來到姜守中身前,而後輕輕一躍,穩穩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緊緊摟住姜守中的脖頸,整個人就如同一隻倒掛的樹袋熊,脆聲問道:「你以後是不是要娶好多好多媳婦呀?」
姜守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小江漪不滿地嘟起粉唇,氣鼓鼓地說:
「爹爹有時候念叨這個女人,有時候念叨那個女人,做夢的時候又念叨另一個女人,真是個花心大蘿蔔。」
姜守中不禁汗顏,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崩:「這不是你該考慮的。」
「可是小漪就是不開心。」
小江漪將小臉埋進男人懷裡,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委屈與難過,「小漪就盼著爹爹能一直守在小漪身旁,那些個壞女人,誰也別想把爹爹從小漪身邊搶走。」
姜守中被她這孩子氣的話語逗得啞然失笑,伸手輕捏了捏對方如瓷娃娃般精緻的臉蛋:「以後你會離開我的。」
「不會的,小漪絕對不會離開爹爹,永遠都不會。」
小江漪小臉繃得緊緊的,一本正經地說道。
望著懷裡精緻的少女臉蛋,姜守中有些恍惚,失神喃喃道:「你若永遠這般模樣,倒也是挺好的。」
到了傍晚,小江漪又纏著姜守中給她講故事。
姜守中便講起了童話故事。
小江漪聽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姜守中。
可沒過多久,那上下打架的眼皮就再也支撐不住,少女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最終趴在姜守中的身上沉沉睡去。
小江漪粉潤的小嘴微微嘟著,模樣憨態可掬,煞是可愛。
姜守中輕拍著少女後背,見對方睡熟,小心翼翼地扯過一旁的被子,給她多蓋上一些,然後靜下心來,思考明天的刺殺計劃。
到了深夜,姜守中也漸漸被困意席捲,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在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狀態里,他忽然察覺到懷裡有一股溫熱的氣息緩緩升騰而起,仿若有一層柔和的光芒在若有若無地縈繞。
姜守中下意識地睜開雙眼,而後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原本在懷中甜甜入睡的小江漪,此刻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位美艷動人的婦人。
婦人面容絕美,光潔的臉蛋猶如被一層細膩的珠粉輕輕籠罩,在夜色中更顯嬌嬈嫵媚,散發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這婦人,正是江漪!
因身上的衣衫原本是為小江漪嬌小的身形所制,如今在她成熟的體態上顯得頗為侷促。
大片如雪般玉嫩的肌膚因此泄露出來,更添幾分誘人的風姿。
「咕嚕!」
姜守中喉結滾動,用力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男人此刻完全懵了。
怎麼就,毫無徵兆地一下子恢復正常了呢?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上的絡腮鬍果然已經沒了,和對方一樣恢復了正常,回到了曾經熟悉的模樣。
這時,婦人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剎那間,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皆是一愣,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呃……」
姜守中率先打破了這令人尷尬的沉默,他撓了撓頭,臉上帶著一絲訕訕的笑意,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如果說,是你非要和我一起睡,你信不信?」
江漪美目中先是籠著一層迷茫之色,顯然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回過神來。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些天所經歷的種種記憶如潮水般漸漸回歸到她的腦海之中。
女人眼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被點燃了。
「姜——墨——」
美艷婦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狠狠地瞪著姜守中,那眼神仿佛能將他殺死,滿是憤怒與怨恨。
姜守中脊背發寒,剛要起身逃竄,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江漪卻如同一頭髮怒的母豹般猛地撲了過來。
女人動作迅猛,將姜守中壓在了身下。緊接著,她低下頭,對著姜守中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力道極大,瞬間便咬出了血。
姜守中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又不敢強行推開對方,生怕傷了女人。
過了許久,江漪才終於緩緩鬆開了嘴。
她直起身子,依舊坐在姜守中的身上,胸脯因為憤怒而劇烈地起伏著。
江漪憤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沾著鮮血的嘴唇在森白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妖冶,透著一種讓人膽寒的艷麗。
「你這瘋婆子腦子有病吧,是我救了你啊!」
姜守中沒好氣道。
「誰讓你當我的……」
江漪氣得渾身發抖,她咬了咬牙,後面兩個關鍵的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姜守中委屈道:「是你非要叫,又不是我強迫你的。」
「你還說!?」
江漪氣得雙眼圓睜,又要低頭去咬對方。
可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身子猛地一晃,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了一下,螓首微微往後一揚,髮絲飛舞。
只見她的眉心處,竟緩緩綻放出一朵奇異的四色花。
花朵嬌艷奪目,呈現出翠綠、赤紅、金黃、冷白四種鮮明的顏色。
很顯然,這四種顏色分別對應著春夏秋冬四季。
仔細看去,便能發現其中代表著「夏」的那片赤紅葉子,相較於其他三片葉子,顯得格外萎靡不振,色彩黯淡許多。
江漪望著這朵四色花,朱唇微微顫抖,眼神里漸漸流露出深深的自責和無盡的悲傷。
「這是什麼?」姜守中皺起眉頭。
江漪沒有理會他,想要伸手去觸碰四色葉子,結果手指卻直接穿了過去。下一刻,四色葉子又返回到了她的眉心處。
姜守中從對方的表情明白了什麼,心中猛地一震,滿臉震驚地脫口而出:「是夏荷她們?」
江漪輕聲說道:「她們為了救我,才變成這般。」
姜守中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這麼看來,夏荷她們四姐妹竟然是妖?
花妖?
難怪她們四姐妹體內都有本命珠。
再想到剛才看到代表夏荷的那片葉片,色澤黯淡、萎靡不振的樣子,顯然是因為她的本命珠曾經被自己給吞掉了。
沒等姜守中反應過來,江漪惡狠狠的瞪著他:「姜墨,想辦法回到那個神秘地方,這樣夏荷她們才有機會恢復原樣。」
「你是說仙界?」
姜守中問道。
江漪搖了搖螓首,說道:「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但既然你去過,肯定知曉那地方的詭異之處。」
這時,江漪的身體突然又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她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生變化。
原本成熟美艷的身形逐漸縮小,面容也漸漸褪去了那份成熟的韻味,轉而變得嬌俏可愛起來……
「我沒辦法長久地保持現在這副模樣,得儘快找到冷靜,好好問問她涅槃骨該如何煉化。只要能夠成功煉化涅槃骨,我便可以再次修行天魔大法,恢復以往的實力……」
說到此處,江漪的語氣陡然一轉,變得陰森森的,看向姜守中的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
「記住了,不許再占我便宜!不許再讓我叫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稱呼!總之,你要是膽敢再對我無禮,我絕對不會輕饒你,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強烈的白芒猛地爆開。
下一刻,姜守中發現懷中的人兒已然再次變成了嬌小可愛的小江漪。
此時的小江漪就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般,依偎在他的懷中,沉沉地睡著。
姜守中腦瓜子還是懵的,緩了好半晌才把亂七八糟的狀況理順清楚。
他撓了撓頭,無語道:「這婆娘真是有病,又不是我逼你叫的。」
……
次日清晨,小江漪幽幽醒來。
小丫頭打了個哈欠,無意瞥見姜守中肩膀有一處傷痕,嚇了一跳,連忙湊上前去關切問道:「爹爹,你怎麼受傷了?」
「哦,蚊子咬的,沒事。」
見小江漪此刻的記憶並沒有恢復到昨晚的狀態,姜守中暗自嘆了口氣,隨口敷衍了一句。
「蚊子咬的?」
小江漪心裡直犯嘀咕,哪有蚊子能咬出這麼大的傷口呀?
姜守中猶豫良久,認真盯著小江漪漂亮的臉蛋,最終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小漪啊,我得給你說個事兒,以後……以後你就不要再叫我爹爹了。」
小江漪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呆呆地坐在那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旋即,少女眼眶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通紅的,豆大的眼淚花兒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爹爹,是不是小漪惹你生氣了。」
姜守中搖了搖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一些:「小漪,不是你惹我生氣了,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太適合了。」
小江漪抽著微紅的鼻子,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那……那以後叫你什麼呀?」
姜守中道:「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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