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青龍精血,赤龍珊瑚(4K)
第332章 青龍精血,赤龍珊瑚(4K)
李慶一愣:「什麼機緣?」
桑榆晚笑道:「那玉盒中還有一封真君手書。裡面言道,這六根琉璃柱中,共藏有百零八件珍寶。」
「其中品質最差,也是二階靈材,更有法寶數件,全部留待有緣。便連我,也只能憑機緣取上一件。」
他頓了頓:「只是有一點。取其珍寶,便是承其因果。未來或許要還回去。不知道友可願一試?」
李慶沉吟片刻:他受前世所看話本影響,本是不願意承擔大能因果的。
奈何,債多了不愁,身上承負的因果已有許多,就不怕再加這位養龍的元嬰真君了。
於是,他欣然頷首道:「有何不可?且讓我來一試機運!」
說罷,他在桑榆晚的示範下,來到大殿正中站定,雙目微瞑,神識放空,只專心感應那冥冥中的一抹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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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一刻鐘後,一抹若有若無的靈機,開始觸碰其靈覺。
「找到了!」他輕聲一笑,在桑榆晚的注視下,走到了左前方的那根琉璃柱前。
忽然,又有兩道靈光,忽閃忽閃地,與他的靈覺糾纏,反倒將最初的那道給遮蔽了。
李慶仔細感應了一下,最終還是遵從自己的直覺,將手按到了身前的琉璃柱上。
便聽得一聲震人心魄的龍吟,從琉璃柱中響起,整個水晶宮似乎都搖晃了一下。
李慶睜開眼,只見琉璃柱上放出青金光輝,一道青龍虛影盤旋其上,鱗甲龍鬚畢現,栩栩如生。
這青龍虛影自帶威壓氣場,饒是李慶已晉升築基六層,也有些吃不消。
好在靈台中太昊宮微微顫動,功德圓光緩緩轉動,才將這股威壓給抵消。
李慶定睛一看,只見那青龍虛影驟然崩散,化作青色光雨,在琉璃柱前凝聚成一滴青色液珠。
丹田中,阿筍忽然直起身子,小腦袋左顧右盼,鼻子吸了吸:「咿呀呀?」(好香呀?)
「這是……」李慶有些遲疑。
下一刻,一塊瑩潤的玉牌,出現在身前,上面記載著這青液的來歷。
桑榆晚大氣地一揮手,將青液用玉瓶盛了,遞到李慶手中,又將玉牌塞過去:「收好!快看看,這是什麼寶貝?」
李慶卻之不恭,神識掃過玉牌,頓時明了其來歷:「原來是萬載青空木化龍後,留下的精血!」
青空木是一種神異的靈植。
剛長成時,不過一階下品靈植。
但若是未經災厄,一直生長,則五十年入一階上品;百年入二階下品;五百年入二階上品。
以此類推,萬年青空木,足以位列四階下品靈植,乃是元嬰真君才有資格享用的寶物。
而這滴青液,則是萬載青空木得了機緣,先生出靈智,後化為龍形,最終成就的一尊四階真龍,遺留下的一滴精血。
若以人族修士類比,這就是元嬰真君的一滴精血。
份量不多,也無法造成太大的破壞。但若是有緣人,或可從中參悟出四階真龍的大道妙理,甚至收穫其正統傳承。
明了其來歷,阿筍在丹田裡抓耳撓腮,好在李慶安撫及時,沒有立刻跳脫出來。
桑榆晚爽朗一笑:「看來道友這運道還是不錯的。一滴四階真龍精血,運用得好,也不比法寶差了。」
跟在桑榆晚身後的敖瀾,同樣對這滴青液感興趣。
桑榆晚沒好氣地敲了它腦門一下:「你又不是木屬,得之何益?」
敖瀾有些赧然地低下了頭:「四階真龍精血呢,哪個龍種不好奇呢。」
桑榆晚莞爾,示意李慶趕緊將東西收好,免得它發讒。
李慶笑著拱手,將青液和玉牌封禁在一起,妥善珍藏:「今日倒是承了道兄這份情了。」
桑榆晚點了點頭:「既然機緣已經摸過了,道友便隨我一起,參觀下這座水晶宮吧。」
李慶朗聲笑道:「敢不從命?」
水晶宮正殿後,有一座紅珊瑚屏風。繞過去,便是一條通往中庭的廊道。
兩人一龍沿著廊道走了片刻,便來到了一座寒氣逼人的池子。
池中生長著百來朵晶瑩的冰蓮,俱都是一花三葉,每朵花都是十二瓣。
唯有中間蓮蓬,是淺藍與淡紫漸變,靈氣氤氳,看著就不是凡物。
桑榆晚笑問:「道友既精通靈植一道,不知可認得這冰蓮?」
李慶先是以神識查探,不防那冰蓮微微搖曳著,竟能將離體的神識凍住。
他索性割捨去那部分神識,探過身子,只以目力分辨冰蓮種類。
思索片刻後,他得出結論:「這莫不是傳說中的三階上品靈植,凝寒紫芙蕖?」
桑榆晚不由笑道:「道友法眼如炬,果然難不住你!這正是凝寒紫芙蕖。」
李慶很是艷羨:「這元嬰真君的傳承,果然讓人眼熱啊。這等靈植,竟然有這麼大一池子。」
凝寒紫芙蕖,乃是冰屬靈植,其功效甚多,其中最著名的,乃是療愈神魂創傷。
傳聞曾有一位年少成名的結丹真人,本是某大宗真傳,化神種子。
可惜世事難料,他受人暗算,傷了神魂,以至於遲遲孕育不出元嬰,卡在結丹巔峰足足有三百年。
直至壽元將盡時,他的道侶以凝寒紫芙蕖,煉了一爐三階上品養神丹,將他神魂治癒。
當天晚上,這位真人便渡了元嬰劫,丹破嬰生,成為元嬰真君。
此後不足五百年,他又以元嬰化元神,成為冠絕清河大洲的元神大能。
這讓凝寒紫芙蕖,一下子身價倍增,竟然還超過了某些常見的四階下品靈植。
李慶打量著這一池冰蓮,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可惜,這蓮蓬尚未完全化為絳紫,離成熟還有很長一段時日啊。」
桑榆晚倒是挺釋然:「養龍湖畢竟沒有三階靈脈。這芙蕖能好生生地長在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慶點點頭,又想到了什麼:「話說,我等成就築基,玄宮便送了一條二階靈脈。」
「待道兄成功渡劫,成為結丹真人,玄宮會送你一條三階靈脈嗎?」
桑榆晚開懷大笑:「道友還真敢想!可惜,世上沒這等好事哦。」
國中有修士築基,對於大周和玄宮而言,不過又多了一個可供調遣的部屬。
玄宮一道法旨降下,哪個築基大修士,敢不應召?那二階靈脈給了,也不過是提前發下去的俸祿罷了。
但結丹真人可不一樣,在大周國中,算是一方諸侯,平日裡聽宣不聽調,連朝廷的法令,都可以不鳥。
唯有國師本人,才有資格對結丹真人發號施令。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可能會天上掉餡餅,白得一條三階靈脈。
桑榆晚對此,並不太在意:「大周哪家結丹宗門,不是祖輩暴霜露,斬荊棘,才有如今的堂皇基業?」
「我養龍湖桑家,還有元嬰真君遺澤,起點比大多結丹真人要厚實。要養出一條三階靈脈,可輕鬆了不少。」
這畢竟是桑家的機密,李慶微微頷首,沒有細問。
兩人從蓮池邊經過,又先後參觀了水晶宮中的不少勝境。
雖然如凝寒紫芙蕖這般的寶貝,再未見到,但其他三階下品靈植,以及同階的水生靈物,卻還是偶有遇見。
其中有一隻大硨磲,約摸有了千年火候。
其不僅本身進化為了三階靈物,內里孕育的好幾枚珍珠,也是不可多得的三階靈材。
這老傢伙神智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看到李慶,竟然張開貝殼,吐出一粒看著畸形,實則內秀的珍珠來。
「哈哈,看來李道友今日,運道確實不錯啊!」桑榆晚揶揄一笑,將珍珠拾起來給了李慶。
李慶也不客氣,將這枚珍珠收了,轉手彈出一道三合一的靈水,落到硨磲縫隙中。
「多謝道友厚禮相贈,這是我的回禮!」
硨磲兩片碩大的貝殼上下開合,像是在和他致意。
李慶和硨磲作別,又隨桑榆晚轉悠了一會兒,最終來到了一片火紅的珊瑚林。
這珊瑚生在泥土中,而非長於水裡,通體瑩潤,赤紅如火,連附近溫度,都要高了不少。
珊瑚林中,有一株尤為鶴立雞群,足有三丈來高,周身火焰繚繞,化作一條威嚴的火龍,上下盤旋。
饒是李慶見多識廣,亦不由得驚呆:「這是……什麼寶物?」
那火龍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窺伺,調轉頭朝他低吼一聲:「嗷嗚……」
李慶一愣:這叫聲,是不是不太對勁?
桑榆晚這回沒讓李慶猜測,直接揭曉答案:「這是赤龍珊瑚,由那位元嬰真君獨家培育,道友認不出也屬正常。」
「這珊瑚,乃是人造奇珍,待這火龍成熟,便是一件新的法寶,或可位列中品。」
李慶很是驚奇:「人造奇珍?這位真君,竟如此精通造化之道嗎?」
練氣修士用法器,築基大修士用靈器,而結丹真人用的,乃是法寶。
但相比練氣修士,隨身法器一大把;築基修士,傍身的靈器也有好幾件。
到了結丹真人,通常得用的法寶,卻並不多。
因為越到頂層,能用來煉製法寶的靈材,便越加稀缺,很多在上古時代,便開採殆盡。
後輩結丹真人,若沒有前輩傳承,想要靠自己煉製一件法寶,沒個數百年,都是空談。
畢竟,哪怕備齊了靈材,能幫忙煉製法寶的煉器師,也緊俏得很呢。
故而,想要煉製法寶,唯有兩種捷徑。
一是本命靈器與修士一起渡劫,順勢晉升本命法寶。
但這有一樁麻煩事,那就是渡劫艱難,多數人撐不過去,只得將本命靈器擋了劫難。
比如那位青琰真人,哪怕有九玄轉劫大陣幫襯,最後也還是將本命靈器搭了進去,才涉險過關。
而除了本命靈器,便唯有天地奇珍,才能稍加煉化,便能成為得用的法寶。
譬如李慶的五品蓮台,以及火靈珠。
可惜,這兩者同樣遭了劫難,沒能正常孕育完畢,跌落到上品靈器的行列。
而如今,那位元嬰真君,竟然能人工培育奇珍,這在清河大洲,簡直聞所未聞。
李慶神情肅然,望向桑榆晚:「道兄,這等隱秘,如何告知我一個外人?」
桑榆晚鄭重地朝李慶鞠了一躬:「不瞞道友,這赤龍珊瑚,已到了孕育而出的關鍵時刻。」
「我得那位真人傳承,因果糾纏之下,我渡劫之日,便是這奇珍出世之時。」
李慶皺眉:「道兄的意思是?」
桑榆晚隨手一招,一枚樞機陣符落到手中:「這火龍桀驁不馴,成熟之時,必然要掙脫束縛,飛遁而去。」
「我想請道友,幫忙坐鎮此地,以防這奇珍通靈走脫,讓我白歡喜一場。」
李慶不解:「養龍湖家大業大,必然還有許多築基戰力。道兄為何找我……」
桑榆晚搖頭苦笑:「我也不瞞道友,我桑家確實還有十來頭二階龍種。」
李慶被養龍湖的底蘊震驚了一下。
便聽對方繼續講:「可惜,它們的契主已經坐化,靈契已散,留下的只有一點香火情,並不服我這個後人管轄。」
「若是別的事,也就罷了。這赤龍珊瑚若是走脫,必然要如那青空木一般,化為龍形。」
「對於這些龍種而言,它才是同類,而我反倒成了外人。是以這赤龍珊瑚,我只告知了自己契約的敖瀾……」
敖瀾站在旁邊,人立而起,搖頭晃腦:「我和你才是一體,才不管什麼真龍不真龍呢……」
李慶理了下思緒,發現不太對勁:「除了道兄本人,這養龍湖難道沒有第二個築基修士嗎?」
桑榆晚唯有繼續苦笑:「成也傳承,敗也傳承。我養龍湖的道統,非得和龍種一起晉升才行。」
「這兩百年以來,養龍湖某種重要資糧已經告罄,想要培育二階龍種,難度大了許多。」
「外人皆道,我家一定有秘密的築基種子,只是為了保護他,選擇了隱瞞。」
「哪知道我這偌大的養龍湖,看著聲勢煊赫,實則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不得不搏一把的程度呢?」
李慶無言以對,好半晌後,才鄭重地回了他一禮:「道兄既然如此信重於我,這個忙,我幫了!」
桑榆晚大喜過望,將樞機陣符遞給李慶:「既如此,這赤龍珊瑚,便託付給道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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