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萬物同悲，正神遺物
早就死了！？
向雲書這一番話啊讓周衍心頭一驚，忍不住低聲問道：
「長老，你說都死了？那大雍祭祀的那些正神……」
「嗨，這些正神只是大雍自己的說法。」向雲書滿不在乎的道，「他們把他們冊封的，把他們認可的一些所謂『神』叫做正神。
「不在冊的叫做邪神淫祠。
「但真正的正神，可不是這個概念。
「現在的神啊……」
向雲書說著，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唏噓。
周衍心神一震，向雲書這幾句話說的簡單，但卻仿佛在揭開這世界的一角。
他忍不住問道：「長老，這事能否說一說？」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向雲書啞然失笑，「這雖然是個秘密，對普通人來說毫不知情，但其實咱們過山客內大部分的趕山人都知道。
「三幫四家的頂層，還有官居重位之人，也全都知曉這些。
「你小子天賦那麼好，早晚成為趕山人，現在也就提前跟你說了。」
周衍面色一正，對著向雲書拱手道：「還請長老為我解惑」
向雲書眯起眼睛，捋了捋鬍鬚，略有幾分沉吟後道：
「我所知道的也不太多，只是看書和聽聞了一些事，我姑妄言之，你姑妄聽之，當個故事，當個樂就好。」
「按照說法，早先的時候，這世上是有不少神的。
「十里八鄉，山川河嶽，到處都有神，有神廟。
「這些神有人有妖有鬼，但都和我人族交好。那也是我人族最鼎盛，最繁盛的時期。
「統御四海八荒，縱橫六合十洲，便是星宇之中，也任我等遨遊。」
向雲書說到這裡，面上不由露出嚮往之色：
「據說當時天下安定祥和，百姓富足安康，仙宗神教廣開山門，人人皆可修行問道，得窺長生。
「如今一些文士所說天下大同的場景，不少便是從其中的傳說而來。」
人人皆可修行問道？
周衍若有所思，若真是如此，如今這天下應該有不少修士蹤跡。
但他從來到這個世界，除了蒼雲山等幾處貌似是修士遺蹟外，真的修士蹤影一點沒有看到。
再結合向長老之前正神皆死的話……
這幾千年間，怕是出了不小的變故。
向雲書不知道周衍心中所想，他說到這裡，嘆息一聲：
「但一切都在幾千年前變了。
「那一天，天……
「哭了。」
周衍一愣：「天哭了？」
向雲書微微點頭：「對，天哭了。
「按照那書籍所說，那天下了一場雨。
「一場……
「持續了一天一夜的血雨！」
向雲書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認真道：
「而在那血雨降臨之時，八荒四海，六合十洲的所有人，所有生靈都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悲傷，不少的生靈隨之啼哭。
「他們雖然不知道這悲傷從何而來，卻是發自心底，發自內心的悲傷。
「那書里，用八個字形容那一天。」
向雲書看著周衍，一字字道：
「天哭血雨，萬物同悲。」
天哭血雨，萬物同悲。
周衍深吸口氣，心中回想著這八個字。仿佛看到了數千年前那一幕，一股蒼涼厚重和悲戚之感，頓時從心底浮現。
「感受到了嗎？」
向雲書聲音略有幾分低沉，「這便是一座山在幾千年前的那天，所懷有的一絲悲戚。」
周衍回過神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向雲書，攝取山峰千年歲月前的一絲情緒……
這也是趕山術？
「看來，我能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他這般想著，那邊向雲書繼續向下說道：
「而在那天，除了天哭血雨，萬物同悲外，還出現了一件大事——」
周衍知道正題要來了，面色不由一肅，便聽到向雲書口中吐出一句話來：
「天地正神，盡皆消亡。」
八個字落下，周衍心頭一震。雖然他隱隱有所猜到，但此時聽到這話，還是不由心頭一緊。
對面向雲書沒有停頓，繼續向下敘說：
「就在那血雨降落的一天，天下間所有正神的神廟都崩壞破裂。
「而在雨後，這些正神，或是消失無蹤，或是橫屍於野。沒有一個活著出來顯露蹤跡。
「從此之後，世間再無正神。」
向雲書這話說出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唏噓和惆悵，隨後撇了撇嘴道：
「而現在這些所謂正神嘛……
「除了如山靈這類寶地所誕生的懵懂意識，一些略親善人類的精怪外。
「都是利用當年正神的遺物，來成就的新神。」
周衍心頭一跳：「正神遺物？」
「對。」
向雲書點點頭，「當年天哭血雨之後，正神不存，但在世間還留有有遺物，有神軀，神印，或是長久所用之物。
「這些都沾染了正神遺韻，帶有正神權柄。
「有的殘物本身就化為神靈，雖無意識，卻有本能。有的則是找到遺物之後，以此為依憑，進行儀式或秘術轉化，再將其化為神靈，或是演化神靈之身。
「雖然不如當初正神，但終究也是神明。
「誰若是有對應秘術，找到遺物後使用秘法，將其演化為神靈。哪怕只是最弱的神明，也足以媲美三四重樓的高手了。
「可謂是一步登天。」
周衍聽著向雲書的話，忍不住問道：「長老，按你所說，那遺物只能演化神靈之身，或是將其化為神靈？
「難道不能憑藉那遺物，讓自己成神嗎？」
向雲書聽到這一笑：「我當初知曉的時候，也有和你一樣的疑問。
「當時我還想著，若是能找到正神遺物，一舉成為神靈，得享長生，那該多舒坦。
「但很可惜，此路不通。」
向雲書臉上也帶著幾分遺憾：
「可以演化神靈之身，可以將那帶有遺韻的遺物化為神明，可以以秘術操縱。但想要憑藉遺物成為神明的，沒有一個成功。
「甚至連嘗試容納正神遺韻，或是與神明合而為一都做不到。」
他說到這裡，笑了笑道：「雖然如此，但只要能得到一正神遺物，能用得了，那便能一步登天。
「你以為這大雍如今的幾路反王如何做大，讓朝廷也難以奈何他們的？
「就是因為他們手中有著正神遺物，並將其演化為神靈！」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