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賊受死！
徭役！
周衍心頭猛地一沉，流民身份在大雍多受剝削歧視，但無論是苛捐雜稅，還是行動的限制，都不如徭役來的致命！
修大壩，築城牆，開運河，鑿山川……
每年大雍天下，都有著數不盡的人死於一場場徭役。
不少參與徭役之人，不僅要忍飢挨餓，還要承受責罵鞭打，被監工壓榨出自身最後一丁點力氣，化為一堆白骨埋於土地深山。
「如果是普通的徭役還好，以我現在的神通和體魄，完全能承受住……」
但隆山古洞……那是楊伯和程叔都千叮嚀萬囑咐過，千萬不能靠近的絕地！
「……流民的身份還是太容易被拿捏了，還是要儘快擺脫。」
周衍目光微冷，記下了這一筆，壓下心頭殺機。
聽到這消息已經是意外之喜，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衍分身對著其餘分身打了個手勢，那些趴在房頂的分身，不少小心的揭開一片片瓦片，在別的分身的幫助下落入屋中，其餘的分身再重新將瓦片蓋上。
……
屋內，鄧癩子滿臉驚喜：「不愧是頭領，小的明白了！這就回去準備！」
梁頭領微微點頭：「去吧，到了時間你來我這把借據帶上。」
「是，小的告退。」
鄧癩子應了一聲後，恭恭敬敬的後退，出了房門後，猛地握拳，低語道：「周衍，程林……我看你們這回，死不死！」
房頂上的周衍沒理會鄧癩子，他聽著梁頭領的動靜，發現對方並沒有離開正堂，當即一個手勢，上方一個分身消散，將剛才的一切消息都傳給其餘分身。
落入梁頭領房內的眾多分身頓時加快了行動，在一切可能藏匿借據的地方進行搜尋。
只是梁頭領的房子雖然不是豪宅，卻也不小，借據不過一張紙，想要找到，著實困難。
「臥室的床鋪下沒有，抽屜里也沒有，廚房櫥櫃那些地方也都搜過了沒有……他這兒還有書房？
「定川幫這房子建的還怪齊全的。」
周衍分身眼睛一亮，立刻推開門走了進去，剛要進行搜索，他鼻子不由微微抽動，一股令人舒適的幽香夾雜著一絲淡淡腥氣傳入他鼻中，讓他精神一振。
「好舒服濃郁的香氣……」
他有些意外，服食術的強壯己身是全方面的，他如今的身軀遠比普通人強健，他的聽覺、嗅覺、視覺也都要遠強於普通人。
但就在剛剛推開門之前，卻沒有聞到一點。
「書房隔離做的挺好，這香氣給人靜心凝神的感覺，書架也擺的滿滿當當，這人難不成還真想當個文人雅士？」
分身念頭閃動，轉過頭，向旁邊書架走了過去。
正堂，梁頭領從旁拿了新的茶盞，倒上一杯新茶，正將茶盞放在嘴邊，他面色陡然一變，一把將茶盞扔出，一步躥了出去！
房頂的周衍神色一動，一個分身立刻解散，其餘分身也紛紛起身，分散向四面八方。
霎時間，屋內所有的分身都知道得到消息，書房內的分身，立刻加快速度搜尋書架。
然而他翻了半天，只看到一本本書，他想找的借據完全不見蹤影。
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分身看著書架上還沒翻過的幾本書，一口氣揣進懷裡，撞破旁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嘭！
梁頭領推開書房大門，正看到分身躍出窗口，看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房，頓時氣血上涌，怒髮衝冠：
「小賊受死！」
他一聲低喝，順著窗戶跳出去，但落地之後，只見到左前方一個人影在房頂縱躍，當即一躍而起追了過去。
怒喝聲和縱越聲驚動了四周，原本昏暗的幫舍區，一盞盞燈接連亮起，一個個人推門而出。
看到梁頭領在房頂追捕，立刻有幾人上去幫忙。
風字堂的幫舍區頓時熱鬧了起來。
「嘖……這梁頭領房子旁邊怎麼還有人看著。」
一個分身暗暗搖頭，嘆息一聲，他本來想趁著梁頭領被引走之後再搜索那書房。
但顯然對方沒給他這個空子來鑽。
「希望搜刮的那幾本書裡面會夾著借據吧。」
念頭閃過，這分身化為一縷白煙消失。
房頂上，奔馳的分身看著四面燈火逐漸亮起，一個個定川幫眾已然從遠處將他圍在中心，正在縮小包圍，他立刻跳下房頂，鑽入巷子之中。
「還想跑？」
梁頭領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他腳下轟然發力，一步竄出去十餘米，瞬間來到分身剛才位置，看著前方身形迅速追過去。
不過三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已被拉近了一半！
前方的分身見此，身形猛地一轉，一步竄入了旁邊的胡同之中。
梁頭領面露冷笑：「蠢貨，那是條死路！」
他兩步來到那路口，剛轉過身，整個人愣住了。
一條空曠的碎石路上，根本沒有絲毫人影。
刷！
一道身影落到梁頭領身邊，開口道：「梁琦，那人呢。」
梁琦面色陰沉：「不見了。」
「不見了？」那人有些愕然。
「你也是一路追來的，人在不在不會自己看嗎？」梁琦惱怒的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那人看著梁琦背影，啐了一口，罵道：
「媽的，狗東西，老子們追來還不都是為了你的事？什麼玩意啊！」
……
風字堂入口。
酒肆客棧，妓院廣場依舊熱鬧無比。
懷揣著書籍的周衍分身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入口處的幾個划拳幫眾，當即放下心來。
「果然，定川幫不會因為幫舍那一個頭領出事，就開始戒嚴堂口駐地，甚至都沒下令排查搜查。
「這裡的寬鬆是它的立足之本，區區一個頭領的事，還不值當。」
他放下心，和幾個人一起從正門離開。
到了大路之上，他避開人群，不一會便來到了那腳夫身邊。
將身上衣服脫掉，重新給對方穿上，分身便全力的向著往回趕去，但還沒走到半路，他突然轉折，向著蒼雲山奔去。
一路走到蒼雲山，登上山腰，分身才放下懷中書籍。
「這東西暫時不能帶回村子，雖然姓梁的大概率沒本事留下什麼追蹤痕跡之類的，但小心無大錯。
「反正我看過的東西，消失後本體都會知道，也不用增加那點可能的風險。」
周衍調整好位置，借著月光拿出了第一本書，封面上赫然是幾個大字——
三十六路翻天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