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斬草除根
第89章 斬草除根
張卓風雖然沒見過這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男人,但是有這種外形特徵的男人,萬中無一。
當看到「侯龍濤」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種直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顧明川平靜地說道,「是我。」
張卓風胸膛急劇起伏,眼中透出刻骨的仇恨,「姓秦的,你帶這個人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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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川說道,「是我要他帶你過來的,我要讓他放了你。」
「什麼?」張卓風驚呆了。
「理由嘛,很簡單。伱放在蘇凌玉那裡的金玄晶,被我拿了。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即便是一個死人。我在墓前答應過她,要救你一命。現在,你可以走了。」
「什麼?」
張卓風如遭雷殛,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樣,萎了下去。
一旁的秦志才也愣住了,他將張家翻了個底朝天,還把張家的祖墳都給掘了,都沒能找到那塊金玄晶。
結果,它居然在剛剛自殺的蘇凌玉那裡。
他心中惱悔不已,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顧明川說道,「現在,你可以走了。日後,不管你是想找我報仇,還是找薛家報仇,請自便。把人放了。」
那兩名押著張卓風的家丁看向家主,看見秦志才點頭,才依言將人給放了。
張卓風什麼都沒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沒了金玄晶,日後就算他修煉到罡元九重,也無法突破到神藏境。
不到神藏境,談何報仇?
……
角落處,趙飛雲目睹了整個過程,對這個侯龍濤大感欽佩,黑衣人剛才封禁了他的修為,此時,已經自行解開了。
他是名門出身,所修的功法也不一般。
他走上前,贊道,「侯兄言出必諾,真乃信人也。」
趙飛雲見慣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世家子弟之間的爾虞我詐。特別欣賞這種一諾千金的江湖俠客的風骨。
仇人說放就放了,這等心胸,這份灑脫,讓他非常羨慕。
「今日,多得侯兄救我一命,日後但有所命,言語一聲,絕不推辭。」
顧明川客氣地說,「趙公子言重了。」
「秦先生,有酒嗎?今天,我定要跟侯兄好好喝幾杯,不醉不歸。」
秦志才忙道,「有,二位稍等。」
不一會,就讓人拿了家中最好的酒過來。
趙飛雲直接拿起一壇酒,拍開酒封就往嘴裡灌,咕嘟咕嘟,灌下去半壇酒,將酒罈往桌上一放,「痛快。」
「侯兄,這兩日,讓你見笑了。」
「我困於兒女之情,竟讓一個魔教妖人看不起,真是可笑之極。」
「我趙飛雲在此立誓,以後再也不糾纏琴兒,有違此誓,就如此酒。」
他大聲說著,將酒罈往地上一砸,碎了一地。
顧明川拿著碗喝了一口酒,聽到他的話,只是笑笑。
趙飛雲一連喝了幾壇酒,說了一堆胡話,才沉沉醉去。
其實,以他的修為,喝再多的酒也不會醉,只不過是他想醉而已。
顧明川也喝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突然一名侍女進了院子,來到他面前,「侯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他認出,這是琴兒姑娘的貼身侍女,看了一眼天色,天還沒亮,這種時候邀請他過去。
這是要以身相許的節奏?
他看了一眼趴在桌上,醉死過去的趙飛雲,莫名有一點心虛。
琴兒是這個剛交的朋友的心中摯愛啊。
這要是去了,算不算把人家給綠了?
轉念一想,不對啊,我已經睡過了。
哦,那沒事了。
顧明川說,「帶路。」
他心中有些唏噓,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得不到之物,對於另外一個人來說,不過是唾手可得。
……
之前那座院子已經毀掉了,琴兒搬到了另外一座院子裡。
院子裡,已經準備了一桌點心。
琴兒坐在亭子裡,當他跨進院子的時候,琴聲便叮咚地響了起來。
侍女已經退了出去,還把門關上了。
顧明川坐到桌子前,見桌上都是一些精緻的點心,都是在曉月樓見過的。
虧她倉促間,能準備好這麼些點心。
今天她彈的曲子,跟之前有很大的區別。
以前是如同山中清泉,高雅清靈。
今天的曲子,卻有一種纏綿悱惻,如泣如訴,他這個音痴都聽得出來,這是講述男女感情的。
一曲既罷,顧明川的心也變得柔軟了許多,他站起身,端起酒杯,走到她面前,「姑娘的琴聲很動人。」
琴兒抬頭看著他,眼眸中閃著複雜難明的光澤,她柔聲道,「多謝公子誇讚,今日多虧有公子在,否則,小女子今日就要遭那歹人毒手了。」
他心中一盪,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那姑娘打算如何報答我?」
琴兒臉上飛起一朵紅雲,垂下目光,聲音帶著一絲濡軟,「公子剛才說,對妾身也是仰慕已久,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顧明川就要湊上前去。
琴兒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羞道,「公子莫急。妾身陪公子喝兩杯。」
「好。」
這一次,顧明川沒有像上次那樣粗魯。
現在是在談情說愛,又不是在青樓睡花魁,自然不一樣,總要有一些情趣的。
這一晚下來,顧明川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有碰他。
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曖昧期的感覺的。
這個時候,就算摸摸小手,都很心動。等到手了再摸,就只有雞動了。
反正,穿越到現在,也只有琴兒才給他有一種在談戀愛的感覺。
……
秦家老太太的壽宴過後,第二天,顧明川跟趙飛雲還有琴兒一起同行,前往江州城。
趙飛雲倒是信守誓言,這兩天都沒再去騷擾琴兒。整天拉著顧明川談論武功,討論時局。
他沒有注意到,坐在馬車上的琴兒,經常會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
這天夜裡,趙飛雲又拉著顧明川在那裡談天,他欽佩地說道,「侯兄,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出身名門,居然對時局有這種見解。」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只要多看史書,就會發現,今天發生的一切,在史書上都能找到一模一樣的。」「你覺得太后真的會讓權給小皇帝嗎?」
「看這個小皇帝當政後的這些操作,不是個有政治智慧的。」
「何出此言?」
正聊著,突然聽到尖叫一聲。
兩人立時趕了過去,見是一個趕車的車夫,慌慌張張地從一個林子裡跑出來「有……有死人。」
兩人進了林子裡,果然看見林子裡有一具屍體。
「張卓風?」
趙飛雲一眼認出那具屍體,不由吃了一驚。
正是前幾天,從秦家離開的張卓風,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死了。
顧明川沒有多說什麼,讓人將屍體給埋了。
斬草除根,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啊。
不是秦家派人做的,就是薛家的人幹的。反正,有人不想讓他活著。
……
處理完屍體的事情後,顧明川和趙飛雲繼續剛才的話題,「侯兄覺得,太后不會讓權?」
「有一句話叫,屁股決定腦袋。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管原先是什麼樣的人,都會變成權力生物。想讓權力和平移交,談何容易?親生父子尚且很難。更別說小皇帝不是太后親生的。看著吧,不出幾年,兩方一定會打出狗腦子。」
顧明川跟趙飛雲在一起聊天,相當輕鬆,就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跟宿友喝酒吹牛逼。
趙飛雲聽了他的分析,有些憂心忡忡。
兩人聊得很晚。
……
第二天,顧明川他們剛剛啟程,就看見前方出現數騎快馬,正疾馳而來。
「侯大哥!」
為首一人,騎著一匹胭脂馬,突然飛身而起,激動地一聲大喊,就朝顧明川這邊飛撲過來,投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嗚嗚哭著。
正是薛若羽。
顧明川拍著她的後背,笑道,「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很快,剩下的幾騎近了,勒馬停下。
其中一個中年人盯著他,目露警告。
顧明川從對方身上感到一股極大的壓迫感,此人的實力,比那天那個黑衣人強了不止一籌。估計是神藏七重以上的強者。
看他氣勢不凡,有可能是薛若羽的長輩。
「羽兒以為……再也見不……見不到你了……嗚——」
薛若羽一邊哭,一邊說,哭得都快要斷氣了。
其實,我們見過很多次了,只是你沒認出來罷了。
顧明川能感覺到,有一道含幽帶怨的目光從背後射過來。
「不會是要修羅場了吧?」
幸好,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等他將薛若羽的情緒安撫好後,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他的懷抱,拉著他問道,「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
顧明川說道,「我被一位道士追殺,後來,誤入了一處山谷,被困在其中,最近才得以脫身。倒是得到了一些奇遇。」
……
被薛若羽這麼一攪,自然是走不成了。
她拉著顧明川,像是有說不完的話。其他人只能走到一邊,只有那個中年人站在邊上,背對著他們,像是在監視。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吃了東西後,趙飛雲走過來,想跟顧明川說會話。
薛若羽秀眉一豎,「姓趙的,你怎麼會跟我侯大哥在一起?」
因為趙飛陽的關係,她將趙家人都討厭上了,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趙飛雲聽她這樣不客氣,心中不爽,刺了她一句,「在你侯大哥面前,你還不收斂一下你薛大小姐的刁蠻脾氣?小心把人給嚇跑了。」
「侯大哥才不會呢。」
薛若羽嘴上說著,還是忍不住看了顧明川一眼,「侯大哥,你怎麼會認識他?」
「在平江城遇到的。」
顧明川簡單地將他跟趙飛雲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
薛若羽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追著琴兒姐姐去的平江城吧?」
趙飛陽被揭了短,面露惱色,反擊道,「薛大小姐是不是忘了,你跟我弟弟的婚約將近了?」
「你——」
薛若羽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看了顧明川一眼,見他臉色沒什麼變化,心中有些忐忑,說,「我是不會嫁給趙飛陽的,回去我就求老太君,讓她退婚。」
「在你沒退婚之前,還是我弟弟未過門的妻子,行事檢點一些。」
顧明川對趙飛雲有點刮目相看了,他在琴兒面前那麼面,沒想到嘴皮子挺利索的。
……
「侯龍濤。」
到了晚上,那位中年人,也就是薛若羽的十三叔薛元豐,找了個機會,將顧明川單獨叫了出來。
「我查過你的底,你來歷成謎,第一次出現,便救了羽兒一命。此事過於巧合,我很懷疑你出現在羽兒身邊的目的。」
顧明川自然知道,要過薛家這一關不容易,他沒有辨解,而是問了一句,「然後呢?」
「我希望你離羽兒遠一點。」
「不然呢?你要殺了我不成?」
薛元豐眼中流露危險的神色,「你可以試試!」
顧明川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機,將自己鎖定了,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薛元豐眼中閃過輕蔑之意,「什麼條件?」
「風靈果。」
「哼,我就知道,你接近羽兒是不安好心。」薛元豐冷笑道,「那風靈果乃是我薛家至寶,豈是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能覬覦的?」
說到這裡,他提高音量,「羽兒,你聽到了吧,這人接近你,就是別有目的。」
一旁大樹旁,走出一個人影,正是薛若羽。
顧明川有些驚訝,她藏在旁邊,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這應該是薛元豐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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