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不是獸神

  帝天從霍雨瞳手中接過那隻風狒狒寶寶。

  他將這隻寶寶抱在懷中,滿臉慈祥的輕輕逗弄著,這場面出奇的詭異,最強的魂獸懷抱著最弱的魂獸,最年長的魂獸懷抱著新生的生命。

  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來。

  「抱歉,看來我有些失態,這個魂靈是你們誰想出來的?」

  跟著的九級魂導師在帝天的壓迫感之下不敢隱瞞,他指了指霍雨瞳,然後又指著楊林說這是提起和您合作的想法的男孩,帝天看著兩個人,輕輕一笑。

  「兩個對於人類來說都過於年輕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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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有沒有膽子,陪我散一下步?」

  霍雨瞳看向楊林,隨行的九級魂導師也擔心的看了過來,楊林卻昂然不懼,他比了個「請」的手勢。

  「獸神有請,當然是雨瞳和我的榮幸。」

  帝天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一揮手,黑暗和光明籠罩了二人,空間扭曲,然後楊林發現自己和雨瞳被帶到了星斗大森林的中心,也就是那片生命之湖。

  先是一陣沉默。

  帝天依然愛不釋手一樣的逗弄了風狒狒逗弄了一陣,然後看向楊林和雨瞳。

  「哈哈,看來我有些過於失態了,但是請你們理解,我太寂寞,以至於見到這樣離奇別樣的新生命,我心中激動難言。」

  「它有名字嗎?」

  霍雨瞳和楊林對視一眼,兩個人搖搖頭,霍雨瞳說道:「倘若獸神有興致,可以請獸神為它取一個名字。」

  這樣好嗎?畢竟你可是創造魂靈的人,這麼說著的帝天,眼裡卻壓抑不住對取名的渴望,所以霍雨瞳說當然沒問題,帝天撫摸著這隻風狒狒,極度溫柔的回答:

  「那就叫它潘多拉吧。」

  「我們不知道我們打開了怎麼樣的黑盒,但是我們都知道,黑盒底部的那隻純白天使,叫做希望。」

  他輕輕的撫摸風狒狒的白色魂環,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喃喃說道:

  「名叫希望的純白天使,就和這雪白的魂環顏色一樣。」

  他把潘多拉還給霍雨瞳,然後這個長髮及腰,黑髮金瞳的中年男子背著雙手在湖邊走著,楊林和霍雨瞳緊緊的跟著他,帝天嘴角翹起,顯然興致不錯。

  「幾十萬年了,終於有人帶給我驚喜了。」

  「你們知道嗎?」他像個老者一樣絮絮叨叨:「我活了幾十萬年,其中絕大部分的時光我都待在這個森林裡,入我眼的是不變的風景,入我耳的是不變的旋律,我記不著日子也感知不到時間的流動,因為我每日都在重複著與昨日並無二致的明日。」


  「我熟悉星斗大森林之中的每一顆塵埃,也見過這裡發生的一切離奇故事。對這裡,我早已厭煩。是責任讓我一直堅守在這裡,不能離開。否則,我肯定會在未來的歲月中去追逐更加新奇的世界。」

  他嘆了口氣。

  「我不是領導者的料子,但這是我的責任,我只是想活的更精彩而已,但是它們稱呼我為獸神,於是守護這裡就成了我的責任。」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森林。

  「我對權力沒什麼欲望,但因為獸神二字帶來的重量,所以我會留在這裡庇護眾生。」

  楊林看著靜靜闡述的帝天。

  這些話他在原著中的大決戰的時候對霍雨浩也說過,現在在這裡對著自己和霍雨瞳說,其實這話大概在帝天心裡憋很久了,他需要傾訴。

  一個想法壓抑四五年可能會成精神病,眼前這個人,或者說這個龍,壓抑想法壓抑了幾十萬年了。

  「獸神想要追求什麼新世界呢?」楊林順著他的話問。

  帝天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嚮往之色,道:「是斗羅大陸之外的世界。早年間,我就已經游遍了這個世界。」

  「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圓球,如果朝著一個方向飛行,最終的結果就是繞一個大圈子,回到原點。在我們這個世界中,大海占據了絕大部分區域,真正的陸地只有寥寥數幾,而擁有最高文明的就是我們的斗羅大陸和你們的日月大陸。」

  楊林點了點頭:「是的,斗羅星是一個球體。」

  「斗羅星?」帝天重複著這個名詞。

  楊林不裝了,他知道帝天也知道這些知識,單就斗羅2的帝天楊林其實是佩服的,那麼多擁有飛行能力的角色,只有帝天想著去看一看星辰大海。

  「是的,斗羅星,太陽、月亮、星星,都是一個個類似的球體不是嗎?所以我們所在的這個球也是一顆星星,那把它稱作斗羅星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帝天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

  「好名字!原來也有人類注意到這個了嗎!那你們有沒有嘗試向上飛過?飛向星星去看看?」

  楊林搖了搖頭。

  帝天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他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過飛往星辰大海看看。我曾經嘗試過飛得更高,當超過一定高度之後,空氣中的壓迫力和束縛力就會降低,但是那裡有一道屏障。只有衝出那道屏障,才有去追尋另一個世界的可能。」

  「我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能夠做到,但我真的很想嘗試一下。那道壁障或許就是神界給我們這個世界的束縛吧。如果我能夠衝過去,說不定就有前往神界的可能。我甚至覺得,神界很可能就是另一個星球上的存在。那裡凌駕於我們這個星球之上,能夠掌控更多力量。」


  楊林接著帝天的話:

  「所以神界是這個世界的一個桎梏。」

  「它鎖住了文明的進展,鎖住了我們探索星辰大海的前進進程,所以我等人類應該要做的事就是探索、解構一切,直到我們的科技能夠理解神界的存在。」

  「然後衝上去祈求神明讓你們能夠去星海看看?」帝天詢問。

  「錯了。」楊林回答「當我們登上神界的那一刻,就是擊墜神明之日。」

  帝天驚訝的轉過頭來與楊林對視,楊林也和他對視,他一字一頓,清晰的說道:

  「斗羅星的神是文明的牢籠。」

  「而掙脫牢籠是生命的本能。」

  「人類終將抵達群星,我等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

  「今天的談話竟然甚至能讓我的心境都泛起漣漪。」帝天搖了搖頭,失笑「我第一次覺得活的夠長也沒有壞處,起碼讓我見證了你們二位這樣年輕生命的誕生。」

  「我等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楊林,我以獸神的名義向你許諾,這句話將與我的生命同長。」

  「如果以後你們需要尋求庇護,儘管來星斗大森林,只要你們不傷害魂獸,我一定會視你們如我的子民,庇護你們的安全,拯救你們的生命,這同樣是獸神的許諾。」

  「我也答應日月的請求,提供瀕死的魂獸來當做實驗樣本,你們進攻星羅帝國的時候星斗大森林會幫你們看住史萊克,不要擔心,只要不進史萊克城。」

  帝天自信的說道:

  「只要不在史萊克城內,我只一人就可以壓盡這天下。」

  他看著楊林和霍雨瞳,誠懇都說道。

  「有一段時間,我非常憎惡神和龍王賦予我的使命,我逃出了星斗大森林,混跡在人類社會中。」

  「某個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忽然聽到一個商人對屬下的誇獎——你的職責已經完成,現在,去休息吧。」

  帝天笑了笑,看著兩個人溫柔的說道:

  「從那往後五十萬年,我不斷的捫心自問,我的職責……又是否已經完成?」

  「所以我衷心的感謝你們,如今,我終於看到這漫長歲月我的職責完成的可能性了。」

  他搖了搖頭,失笑道:

  「我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什麼獸神。」

  「我只是追隨龍神的臣,如今也等待著祂的歸來,執著等待了數十萬年之久,僅此而已。」

  「只要不傷害魂獸,我會不遺餘力的幫助日月實現你們的理想,希望你們最終也能幫我覓到一個超脫。」

  「星海那麼大,我也想去看看吶。」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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