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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掘墓人

  前來截殺張隼的隊長很多,有傳教士、畫家、老婦人、監獄長、掘墓人、莊園主,整整六個。

  即便是解決鬼湖事件,都沒有出動這麼多的頂尖戰力。

  這並非是張隼能力強到需要六位國王才能拿下,而是張隼的活動範圍本就在這幾位國王的領地附近。

  為了確保首戰告捷,同時也是為了防備有其餘隊長前來救援,這才出動了這般強大的陣容,之前的襲擊,真正出手的不過畫家、掘墓人、監獄長三人,那個老婦人一個照面就被餵了一顆子彈,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本以為事情已經完美結束,誰曾想竟有人在眾多國王的眼皮底下撕裂了畫家的鬼域,進入到小巷之中,對方不止奪走了棺材釘,還擊殺了國王之一的監獄長。

  這簡直就是在打他們剩下五位國王的臉面。

  「看清楚對方什麼人了嗎?」傳教士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向畫家。

  「沒有看到臉」,畫家短暫停筆,「不過我看到了對方的穿著,一身黑袍,腰跨金刀。」

  「是羅異,總部的新任負責人,聽說這個傢伙是那邊最可怕的馭鬼者,出道至今從無敗績,就連一些隊長對他都忌憚異常。」莊園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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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利害?」掘墓人戴著巨大的帽兜,整個人都隱藏在斗篷之中,從外看去,裡面黑漆漆的一團,要不是能聽到他說話,甚至會懷疑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存在。

  事實上,即便是其餘國王,也沒有人見過掘墓人的真面目。他就像是一個鬼魂,永遠藏在陰暗的角落,與屍體為伍,與惡鬼作伴。

  即便是在眾多古怪的國王之中,都是另類的存在。

  「更關鍵的是聽說這人成為馭鬼者遠遜於我等,短短時間就走到這一步,真是難以想像。」莊園主補充了一句。

  「哼,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厲害!」帽兜底下傳來掘墓人陰冷的聲音,他倒提著鏟子,「畫家,陪我去看看!」

  畫家沒有猶豫點點頭。

  看著掘墓人離去,莊園主看向傳教士,「你就不攔著點兒他?」

  「我攔他?你信不信下一步他就要給我挖個坑?」莊園主搖搖頭,「你那呢,你怎麼不攔著點兒他?」

  「之前我就和這個羅異有點摩擦,但各種機緣巧合,一直沒能交手,所以我也很好奇,想看看這個羅異到底有多厲害!」

  莊園主露出一絲瞭然,「我們也進去吧,監獄長和張隼一換一,還有說法,若是掘墓人再被宰了,你我在國王會議上怕是要備受指責了。」

  有人就有衝突,國王組織的內部成員來自不同的國家勢力,是個比總部還要鬆散的組織,現在能聚集在一起,也是因為共同的利益。


  但利益歸利益,摩擦歸摩擦。

  若是這次行動栽了跟頭,那他們派系的話語權就會在組織內部被打壓,這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羅異行走在小巷,這條巷子極為的幽深,兩側立著黑磚高牆,一眼望去,昏暗陰沉,完全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畫家的手段嗎?」羅異低聲自語。

  現實中的畫家坐在畫板之前,他拿著筆不斷的塗抹,當他的筆尖停留在畫中黑袍人影身上時,畫筆怎麼也落不下去,就好像筆墨靈異不夠,無法進行更改一般。

  「不,不是靈異不夠,而是這人就不在我的畫中。」畫家眉頭緊皺,捏著筆有些遲疑。

  「這不是明明就在畫裡面。」老婦人伸手一指,畫中人像是有感應一般猛地回頭嚇了她一大跳。

  「這傢伙,這麼敏銳的嗎?」

  不只是老婦人,就連畫家本人都嚇了一跳,手上的筆尖抖落一滴墨水,在小巷中下起黑雨來。

  「有些手段」,羅異抬頭看著天上綿綿細雨,接著冷笑一聲,「但還不夠!」

  突然,羅異感覺腳底下一空,原本厚實的地磚消失了,變成了一堆鬆軟的泥土,在那泥土之中,一隻乾瘦發黑的手掌伸了出來,一把攥住了羅異的腳踝。

  奇大的力量從那隻黑手上傳來,這種力量已經無關身體素質,而是一種詛咒,一種將人向下拽的詛咒。

  羅異的身體緩緩的向下,但這種下降的速度完全不及預期,甚至說有些緩慢。

  泥土中的掘墓人顯然也沒料到這一點,他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拽住羅異另一條腿。

  但這時羅異抽刀了,凜冽的寒光一閃,一隻手掌齊腕而斷。

  點點污血順著刀刃滑落,那條剛伸出來的手掌還沒攥緊就連忙縮了回去。

  羅異腳下一跺,金色的鬼域如水滲透泥土打入下方的空間,藉助鬼域的力量,羅異看到了底下的場景。

  這條小巷下方到處都是腳印,所有的泥土都是鬆軟發黑髮爛的,充滿了腥氣惡臭。

  羅異循著點點痕跡,向著四面八方搜尋。

  但這下面四通八達的,就像越戰時期的地道,到處都是轉彎和死路,不少地方甚至還有些血肉模糊的屍骨,膿血和泥土混在一起,看上去觸目驚心。

  就在羅異搜尋時,一桿鐵鏟揮動,腳下的泥土一下坍塌,但羅異並未掉下去,他的腳下金光凝結,形成一塊玻璃似的地磚,將他托舉在原地之上。

  「同樣的陷阱我可不會掉入兩次。」

  「同樣的招數我也不會使用兩次!」地底下面,缺了一截手掌的掘墓人再次揮動鐵鏟,鐵鏟揮過,不只是泥土,就連羅異腳下的金光都被生生挖掉一大塊。

  「我的鏟子可不只是挖土。」他桀桀的笑了起來。

  「鬼域都可以挖,靈異真是不可思議!」羅異眼底微微一震,他兩手握住刀柄,就在身體快要掉入地底之時,狠狠的向下一插。

  須臾的功夫,斬鬼刀刺透地面,地表上的泥土漸漸濕了起來,一些黑紅的液體滲透泥土流出了地表。

  羅異向上抬腳,等到腳抬出,原本塌陷的地面竟然如同人體一般慢慢的癒合了。

  「又來人了?」

  黑暗中,兩個腳步聲響起。

  羅異垂下目光,等到腳下的震動消失了,這才若有所思的道:「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動手。」傳教士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低吼道,同時手中的那一本書籍嘩啦啦的翻動著。

  「燃!」

  羅異一指點出,一片慘綠鬼火如星火一般猛地炸開,瞬間將到來的兩人籠罩在內。

  鬼火中,兩人詭異的身影浮現,一個手捧書冊,臉色陰鷙狠戾,另外一人五十多歲略顯老態,一口牙齒枯黃,耷拉的眼神里閃過嗜血的瘋狂。

  「小把戲!」莊園主上前一步,陰冷的鬼火居然無法淹沒他的雙腳,更是無法將其點燃。

  他每走一步,地面上都留下了一個漆黑的腳印,那個腳印很大,和他的尺碼根本就不符。

  仿佛有另外一個人正在走路。

  鬼火就這樣被他一步一步的踩滅了。

  「羅異,你該死了!」與此同時,傳教士也出現了。但說話的卻不是他,而是他手中一個小小的錄音機。

  隨著聽到話音,羅異眼前的視野一變,一座霧氣蒙蒙,好似藏在森山老林中的城堡出現。但等他再一眨眼,眼前的東西又消失不見,就好像海市蜃樓一般。

  「古怪!」

  羅異抽刀對著傳教士一刀斬去。

  他動手突然,就連傳教士都沒想到,剛才的襲擊竟然沒影響到羅異。

  一條血口出現,傳教士臉色一白。

  他立馬翻動書冊,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書頁之上。

  「轉移傷害。」羅異眼神一凜,一下子就看穿了對方的手段。

  將受到的襲擊轉移到書冊中,但這種轉移也是有代價的,因為轉移的不止有傷勢還有一部分意識,若是使用過多,不用別人來殺,他自己就會惡鬼復甦。


  就在羅異打算繼續動手時,遠方忽然出現了一股不尋常的波動。

  「該走了,下次再來殺你們!」

  「殺了人就想走,有這麼便宜?」出乎意料的,傳教士不止聽懂了羅異的話,還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回應了他。

  羅異神色冷厲,嘴角揚起一抹桀驁,「我要走,天王老子都攔不住!」他說完直接動手插入面前的虛空。

  空間氤氳,空氣泛起波瀾。

  面前的視野好像帷幕一般被羅異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露出外面拿著筆神色駭然的畫家和蒼老陰森如中世紀巫婆的老婦人。

  「攔住他!」傳教士喊了一聲,他中了羅異一刀,雖然不至於重傷,但轉移傷害仍需要一點時間。

  莊園主立馬行動了起來,他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之中,步伐沉重。

  死寂的小巷上迴蕩著他的腳步,每走一步,他的腳下都會留下一個與他尺碼不符的黑色腳印,而身後也開始漸漸傳來陌生的腳步聲。

  起初,這個腳步聲只有一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後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多。

  僅僅走過一小段路,這位莊園主身後的腳步聲就已經變得密集無比,仿佛身後跟著無數的人。詭異的是,身後明明空無一人,但一個個不同的腳印卻開始接連不斷地出現。

  莊園主就像是一個引領者,所有的腳步聲都在追隨著他。

  當莊園主路過羅異鬼域邊緣時,地面的倒影中映出了可怕的一幕: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之中卻呈現出無數的人影。這些人面無表情,陰冷麻木,身體上有的殘缺,有的腐爛,有的正在流血……這哪裡是一群人,分明是一群厲鬼。

  但這種可怕的畫面只是一閃而逝,這些鬼的靈異屏蔽了羅異的感知,將鬼域隔絕在外。

  「給我沉!」

  羅異動用無相鬼,直接模擬了鬼湖的範圍壓制。

  頓時,四周如同落餃子一般,響起撲通撲通的落水聲。

  畫家臉上青筋凸起,他緊緊的握住筆,不斷的在畫中添筆加墨,他將小巷兩側的圍牆加高加厚,將小巷的長度不斷向後延展,同時在畫作底部畫上一座座高樓大廈,看上去就像是著作人在無比遠的地方寫實著這裡。

  嗤~

  還不等他完成視野的擴遠,一聲清脆的裂帛聲響起,黑白的油彩畫上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就像是被某種利刃切割,留下了一段非常明顯的割口。

  兩隻蒼白的手掌從裡面探出,一左一右的拉住畫作兩邊,將整幅畫撕裂開來。

  「不好,畫中世界根本困不住他。」畫家連忙站起身來,就連油墨粘在了自己衣服上都沒注意。


  緊隨雙手的是一雙冷厲的眸子。

  沒有表情,沒有慌張,只有浸人骨頭的森然殺意。

  「死!」

  羅異捏手攥掌,向著還在震驚中的兩人一拳打出。

  畫家臉上閃過厲色,第一反應不是躲避,而是一把拉過老婦人的胳膊,將其擋在自己身前。

  一拳貫出,還沒及身,恐怖的壓制就直撲面門。

  那個本就受傷的老婦人好似嚇傻了一般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早就被這一拳捶爆了腦袋。

  他轉身就跑,身後老婦人的殘肢遺骸被羅異收斂,死得不能再死。

  「今天就到這裡吧。」羅異提起張隼的屍體,一個鬼域化虹消失在原地。

  他剛剛離去不過一秒,一個身穿船長服,面色發黑,猶如海盜一般冷酷、殺氣凜然的男人出現在了這裡。

  「來晚了!」

  他吸了一口,空氣裡面還有殘留的鮮血氣息。

  「船長!」

  「船長!」

  「六個國王圍殺一個馭鬼者,被人家連殺兩人,甚至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真是一群廢物!」船長怒罵一聲,絲毫沒給幾人留顏面。

  莊園主和畫家面面相覷,臉上閃過不滿與羞怒,但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反倒是傳教士開口了,「雖然沒能留下他,但我把那座城堡標記在他身上了。」

  船長眼神轉動凶光,怒火稍稍平息,「夢魘,有用嗎?」他問道。

  「不知道,但值得一試。」

  船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就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獸一般滲人。

  直到傳教士受不住這種壓力,低下頭去,對方才慢慢移開。

  「這傢伙!」傳教士心底升起怒意。

  等了一會兒,船長看著天邊緩緩消散的金光,眼內血光隱隱跳動,他陰冷的掃過剩下幾人,「這是第一次。」

  等到船長走後,畫家才重新撿起畫筆,他看著被撕裂的畫板,嘴唇緊閉。

  「這個傢伙越發沒有人性了!」莊園主嘴角向下,頭頂幾根稀疏的毛髮飄動,枯樹皮一般的皮膚在臉上褶皺,如同墓地里快要腐爛的屍體。

  「所以最好不要惹他」,傳教士閉合手上的書本,「他現在與鬼已經沒有區別了。」

  他看得出來,船長已經丟棄了活人的一切,用馭鬼者形容他已經不準確了,應該用惡鬼船長或許更為貼切。


  「他剛才說羅異殺了我們兩個人。」一旁的畫家開口了。

  對付一般的馭鬼者他手到擒來,想怎麼將對方困住,抹殺都在他幾筆之間,但今天面對的兩個隊長,讓他心有餘悸,尤其是那個羅異的傢伙,即便對方侵入了他的畫作之中,但他卻無法對他進行塗改修抹。

  打到最後,對方更是輕而易舉的撕裂了他的詛咒,若不是他反應快,拖老婦人擋了一拳,今天死的就是他。

  「很明顯,監獄長和老婦人死了,連屍體都被對方帶走了,至於那個掘墓人」,傳教士把目光看向小巷深處。

  驀的,一條手臂從泥土中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具乾枯瘦小帶著死人獨有的腥臭的屍體從屍骨中爬了出來。

  「那一刀,偏了一點!」

  掘墓人舉起手中斷成兩截的鏟子。

  他聲音喑啞低沉,好似喉嚨內都塞滿了墳土一般渾濁不清,巨大的斗篷更是像裹屍布一般圍在他的身上,將他死死的隱藏起來。

  讓人無法看見他的面容。

  莊園主和傳教士下意識的皺眉,無論是成為馭鬼者之前還是之後,他們都是名利雙收的上層人士,何曾與掘墓人這般陰暗下作的盜墓賊有過交集。

  傳教士也不再多問,只是冷淡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一旁的莊園主。

  「過程我已經記錄下來了。」莊園主掏出一個拍攝器,「為了保證它不受影響,我可是廢了不少的功夫隔絕靈異。」

  「這個東西,送給放映員他應該會很感興趣。」畫家道。

  傳教士拿過來查看了幾眼道:「裡面有羅異的出手記錄,誰都會敢興趣的。」

  「那倒也是。」莊園主說著話身影漸漸消散,「莊園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走之後畫家和傳教士也相繼離開。

  原地只剩下握著兩截斷鏟的掘墓人。

  陣陣冷風吹過,掘墓人頭頂的帽兜掀起一角,那深沉的黑暗之中,一個影子快速變換,最終出現一張蒼白的人臉。(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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