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搖光石坊
能來天字號石園的皆是地位較高的勢力長老以及「二代」修士。
他們三五成群，議論紛紛，皆是因傳聞中新到的老坑料而來。
此時，園內已經有幾個修士選好了老坑料，正在切石。
周邊修士圍成一圈，眼中滿是期待與緊張。
聖城所有的世家、聖地的天字號石園都有特別規定：修士買下石料，只能在園內現場切石。
明面給出的理由是，聖地、世家的人要觀摩、總結經驗。
至於修士們信不信，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周毅與妖月空穿梭於人群之中。
很快，兩人便被一處切石現場吸引。
這裡內外兩三層人群包圍，喧譁聲、議論聲交織成片，好不熱鬧。
人群中間的空地，站有一位發須都已花白的老修士。
此刻，他身上的黑玄道袍無風自動，對著一塊石料緩緩落刀。
石料通體呈黑色，表面有奇異血紅紋路。
見老者開始切石，周圍人紛紛議論，激動不已，彷佛正在切石的人是自己。
「這可是從太初古礦周圍的老礦區挖出來的，據說老礦區曾經挖出過絕世神源！」
「這塊源石不大，卻標價十五萬斤源，貴的離譜！還是老胡心狠。」
「可不嗎？我看了好久，捨不得下手！」
「我有預感，這塊老坑料里絕對有貨，你看這紋路……」
本該相互防備的陌生修士，因一塊石料拉近了距離，聊得熱火朝天。
老者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他的神情異常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石刀和那塊老坑料。
石屑紛飛，老坑料中的秘密即將揭曉。
每一次落刀都牽動著周圍人的心跳，漸漸地，人群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感。
不多時，石料已經切到中間部位，石料仍然是花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眾人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十五萬斤源啊，這要是開不出東西，可真是虧大了！」有人低聲嘆息。
隨著老人最後一刀的落下，眾人屏息以待。
然而，石料內部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神源或奇珍異寶的跡象。
老者的臉氣得脹紅，雙手緊握成拳，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喃喃自語：「這塊石料外觀這麼好，怎麼會這樣……」
老者語氣中充滿著失望。
圍觀眾人搖搖頭，漸漸散去了。
這就是聖城賭石的常態，放進石坊的料子都是經過聖地、世家專業人員篩選過一輪、甚至幾輪的。
把握比較大的料子，聖地、世家往往都自己切開了。
離開時，周毅的目光掃過人群，意外發現了中州大夏皇朝的皇子夏一鳴。
只見他外表英武，舉手抬足間，有帝王之氣聚成龍形而動。
周毅之所以能認出來，不僅是大夏皇子氣質出眾，也因他旁邊的妹妹太有辨識度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尼姑打扮，表情怯生生的，白衣如雪，頭上戴的帽子也是白色的，清新脫俗，如同一朵小白蓮。
「絕對是妹控！」周毅在心中嘀咕。
周毅與妖月空繼續在石園中踱步觀察。
此時，妖月空輕拍周毅的肩膀，笑道：「我準備買一塊老坑料玩玩。周兄可想一起？新人賭石運氣往往比較好哦！」
周毅正有此意，聞言頷首微笑：「既然妖兄有此雅興，周某自當奉陪。」
兩人便在石園尋找中意的石料。
挑挑揀揀之間，妖月空選中了一塊四四方方、車輪大小的青色石料。
這是新到的老坑料，色澤溫潤，表面有絲絲生命精氣縈繞，非常特別。
它名為方青石，標價不菲，整整十二萬斤純淨源。
妖月空果斷買下石料後，暫時沒有切開，而是先陪著周毅尋石。
轉遍石園，周毅終於在一片角落，看到一塊形似石碾子的石料。
石料表面坑窪不平，布滿了細小的孔洞，像是被蟲子鑽過一樣。
它名為風洞石，標價八萬斤純淨源。
「周兄，此石風化嚴重，形如朽木。放在石園數百年，一直無人問津。」
妖月空見周毅選中風洞石，眉頭微蹙，語氣中滿是規勸。
周毅微微一笑，平靜道：「我對這塊石料有種特別的感覺，因此試試。」
言罷，周毅毫不猶豫地支付純淨源，將風洞石納入囊中。
妖月空見狀，只能搖了搖頭。
不再等待，妖月空神情果決，開始著手切開方青石。
附近修士看到又有人出手切石，自覺地圍攏過來。
不多時，這裡已經人頭攢動。
看到石料表面縈繞不去的生命精氣，人群中有老者驚呼：「這石料真的不凡，竟有如此異象。」
石料一點點被剝開，溢出的生命精氣越來越濃烈了，一股青氣四溢而出。
人群看到四溢的青氣，神色激動不已。
「精氣越來越濃了，這石料內部可能有絕世奇珍！」
「或許是太古的藥王！」修士聲音中帶著幾分激動與肯定。
「這批新來的石料目前還未切出過奇珍，莫非……」
周圍的議論聲絡繹不絕，幾乎都肯定石料中有奇珍。
他們紛紛猜測具體蘊藏何種絕世珍稀。
更遠處的修士聽到這裡的驚呼，都快步圍了過來。
妖月空原本沉穩的表情也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緊張與期待。
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冷靜，繼續沉著地揮刀切石。
「刷刷刷」當最後一塊石屑落下，整個石料徹底展現在眾人眼前時，裡面除了普通的青石，再無其他。
妖月空臉上的神情頓時凝固，眼中滿是失望之色。
周圍的人群也是一片譁然，搖頭嘆息，如此特別的石料竟會一無所獲。
「不應該啊，這麼好的石料，怎麼什麼都沒有？」有人感嘆賭石的變幻莫測。
「搖光石坊是不是坑人，這批老坑料什麼都沒出過！」有人忿忿不平地說道。
不愧是天妖宮少主，妖月空很快平復了心情，臉上重新掛上了爽朗的笑容。
他望向周毅，示意要不要現在切石。
周毅輕輕點頭，也不做什麼準備，以神力凝成小刀，開始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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