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軍團的首戰
「露娜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戰，雷霆戰士永不背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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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肖坦緊握手中的闊劍。
抬頭看向遠處的戰場。
在心中喃喃自語。
對這樣的結局，他早就有所預料了。
在之前，他就聽到了一些消息。
帝皇在喜馬拉雅山脈的秘密實驗室製造新的戰士。
他們將會取代不穩定的雷霆戰士，成為大遠征的主力。
他曾心存幻想，而現在這份可憐的幻想也已經被無情的現實給擊碎了。
「為了統一。」
「為了統一。」
通訊內迴響起其他雷霆戰士的怒吼聲。
烏肖坦甩掉腦子裡的想法。
帶著近衛們借著硝煙與劇烈爆炸的掩護快步前進，殺向敵人的下一道防線。
轟鳴的炮火落地，掀起漫天的焦土。
偌大的戰場上充斥著槍林彈雨，子彈的洪流匯成一條條鐵蛇捲入半空。
筆直的能量束轉瞬即逝，密集的爆彈如一場鋪天蓋地的冰雹。
戰機在空中掠過，攪動緩緩升騰的煙雲。
諸多戰爭機械和步兵集群匯成一股勢不可當的巨浪席捲前進。
而雷霆戰士便是這毀滅巨浪的浪尖。
數千個身穿青銅鎧甲的戰士沖在最前面，撕碎了基因密教釋放出來的怪物，摧毀沿途的炮台和護盾發生器。
雷霆戰士們放開了約束自己暴虐本性的理智。
他們擁抱了永恆的憤怒，在這場戰爭中盡情釋放自己的怒火。
一場又一場混戰爆發，血腥殘酷。
雷霆戰士們以最狂暴的姿態向基因密教發動進攻，摧毀一道道防線。
抵達最後一道防線時，基因密教釋放出了更恐怖的怪物。
那是癲狂藝術家才能構思出的恐怖殺戮兵器。
體型龐大，糅合了機械與血肉，猙獰且恐怖。
維祖拉在戰鬥中倒下了。
那些可怕的怪物用鋒利的爪子切開了他的裝甲。
當烏肖坦斬殺阻攔自己的敵人，找到維祖拉時，他正靠在破敗的牆壁上。
一隻手緊緊地捂住腹部，防止裡面的東西漏出來。
「兄弟。」烏肖坦跪在維祖拉的身邊，呼喚著他。
維祖拉睜開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
「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好奇一件事，那就是他在乎過我們嗎？還是說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把我們當成工具？」
烏肖坦陷入了沉默，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帝皇曾與他們一同並肩作戰，曾向他們描繪過統一後的盛世。
而如今，選擇放棄他們的也是祂。
「算了，沒關係了。」
維祖拉咧嘴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
顫抖著呼出了最後一口氣。
緊接著，一切就結束了。
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維祖拉曾一度質疑帝皇，並指責帝皇的所作所為乃是對雷霆戰士的背叛。
然而，他最終還是為了帝皇而死。
吼！
恐怖的聲音響起。
基因密教釋放出的怪物朝著雷霆戰士們圍攏過來。
倖存的近衛以烏肖坦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戰鬥圓圈。
烏肖坦站起來，緊握著手中的闊劍，躍動的電弧包裹了沉重的劍身。
他的心情十分沉重。
身為軍團領袖，他很清楚雷霆戰士的失控對帝國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站在統治者的角度，放棄他們乃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可烏肖坦的情感還是無法接受帝皇會拋棄他們。
「為了統一。」
烏肖坦發出了怒吼，向那些怪物，宣洩自己的怒火。
他如發狂的野獸那般沖入敵人之中。
近衛們跟隨他一同發動衝鋒。
由血肉和機械構成的基因怪物，也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利用自己的爪子和帶著銳利尖刺的尾巴發起進攻。
一場慘烈的混戰爆發。
怪物不斷被獵殺，烏肖坦身邊的近衛也不斷倒下。
到最後，僅剩他一個人了。
鮮血染紅了他的長袍和鎧甲，手中的戰劍滴答著鮮血。
怪物也只剩下最強悍的幾頭。
它們擁有蜘蛛一樣的八條機械腿，覆蓋著厚重的鋼鐵甲殼。
密密麻麻的眼睛流淌著紅光，擁有堪比動力武器的鋒利節肢。
「來吧，畜生們。」
烏肖坦大喊。
那些怪物移動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當它們撲過來時，烏肖坦放開了自己最後的理智。
被怒火吞噬的他，陷入了回憶。
他看到了南極平原的那一戰。
如雨點般的原子武器從天空落下。
他們在帝皇的帶領下，朝著敵人發起進攻。
緊接著，他又到了雅拉臘山，看到犧牲的戰友正舉起閃電旗幟，振臂怒吼。
「統一。」
「統一。」
烏肖坦迷失在虛幻的記憶裡面。
分辨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唯有對勝利和榮譽的渴望，促使他不斷揮動武器，斬殺自己身邊的一切生靈。
這就是雷霆戰士最大的弊端，他們深陷戰爭回憶，無法分清現實和夢境。
很多無辜的人因此而死。
但現在，戰場上唯有烏肖坦一人，他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怒火。
他深陷夢境，瘋狂與那些可怕的怪物廝殺。
當最後一頭怪物被斬下頭顱，倒在地上，烏肖坦也已是強弩之末，無力的跪倒在地。
此時的他戰甲破碎，戰袍被鮮血染紅。
這場戰鬥給他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傷勢。
縱然是最高明的醫師也回天乏術。
轟鳴的引擎聲響起。
運輸艇如雨點般落地。
隨著高壓氣體的嘶鳴，艙門緩緩開啟。
穿著灰色戰甲的戰士整齊一致邁步走出，他們站立在漫天風雪中，沉默不語，宛若雕塑。
他們的胸甲有著「I」字，右肩甲印著帶翼之劍的文章。
這些傢伙就是毀滅的化身，被塑造成了人類的樣貌，被賜予可怕且強大的武器。
烏肖坦抬起頭，看著那些灰甲戰士。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帝皇創造出來取代雷霆戰士的新戰士。
他們和雷霆戰士一樣高大，且更加致命。
一艘金色的穿梭機落在了烏肖坦的旁邊。
金色的身影從穿梭機艙內走出來。
來者正是帝皇。
他走到烏肖坦的身旁，將手放在對方的肩膀，目光意味難明。
「你是否在意我們？」烏肖坦抬起頭，看向自己效忠之人，他的生機正快速流逝，「還是說從頭到尾，我們都只是工具？」
「不。」帝皇說道：「你們是人類帝國的英雄，而非工具。」
「只是你們不適合大遠征，又沒辦法退役，回歸平民的生活。你們為戰爭而生，在戰爭中落幕，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帝國將會永遠銘記你們做出的犧牲，每一個帝國子民都會知道雷霆戰士昔日的功績與榮光。」
聽到帝皇的承諾，烏肖坦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最後一次喊出了自己的誓言。
「為了統一。」
話音落下，他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將他們的屍首收斂起來，戰後，在露娜建立一個紀念碑。我們要讓帝國的子民永遠記住，雷霆戰士是帝國的英雄。」
帝皇向一旁的隨行人員吩咐道。
「這也算是一個好結局吧，至少他們沒有死在禁軍和第一軍團的手中。」
站在帝皇肩膀上的渡鴉，看著死去的烏肖坦，心生感嘆。
本源之力也不斷湧入他的體內。
他的天賦是改變宇宙的既定命運，便能吞食溢出的本源之力。
改變超神宇宙能獲得本源之力。
對於戰錘宇宙的改變，自然也能獲得本源之力。
處理完烏肖坦的事情，帝皇轉身看向基因密教掌控的最後一道防線。
林立的炮塔，連綿不絕的暗堡，交叉布防的重火力，以及堅不可摧的護盾，還有諸多由機械和血肉構成的猙獰怪物構成了一條堅不可摧的防線。
統一了泰拉的雷霆戰士也未能將其攻破，反倒一頭撞碎在了防線前，為榮譽的一生畫上了句號。
「離開露娜吧，暴君，別再增加無謂的死傷了。」
一個女性的聲音傳來。
基因女巫的投影出現在帝皇的面前。
帝皇說道：「你們的頑抗愚不可及，人類的崛起不可阻擋。要麼加入，要麼毀滅。」
「你過於狂妄了，暴君。若是你一意孤行，那這個新生帝國註定要在露娜流盡最後一滴血，啟動天象武器，讓冰雪降臨。」
月球曾是人類第一個踏足的地外世界。
為了改變寒冷的環境，昔日的居住者們修建了大氣控制器。
這些尖端造物本是用來改善人類生活的。
如今卻被基因女巫們當成武器，用來對付帝皇創建的新生帝國。
伴隨著一道道光束射向空氣稀薄的天空。
周遭氣溫驟降，漫天雪花飛舞而下。
「繼續打下去，你們只會自取滅亡，我們仍有足夠多的底牌來和你對抗。」
基因女巫看著帝皇，發出了威脅。
「你們應該為此感到榮幸。」帝皇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手上，頃刻間消融。
「你們將見證他們的第一次實戰。」
「進攻，凡有抵抗者，盡數屠戮。」
帝皇的命令被下達那一刻，那些灰甲戰士的頭盔視鏡被點亮。
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展開一輪新的殺戮。
「阿斯塔特？？是第一軍團嗎？」
渡鴉辨認出了那些灰甲戰士。
他們便是帝皇的死亡天使。
人類帝國征服銀河的殺手鐧。
露娜的淪陷已成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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