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源天師張林
第50章 源天師張林
「桀桀桀桀～」
就在林玄等人被眾多乾枯的屍體圍住準備動手攻殺之時，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龐大的怨氣如同潮水一樣鋪天蓋地的出現，瞬間瀰漫在整個通道之內，讓人頓感渾身涼颼颼。
那些張牙舞爪悽厲嘶吼的太古生物屍體們也在此刻停下了動作。在他們的身後有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正大踏步向前走來。隨著他的出現，整個通道內溫度驟降，岩壁上居然浮現出了點點冰霜。
這是一個渾身長滿紅毛的生物，最長之處的毛髮長達一尺多。就連臉上也是如此，布滿紅毛。五官都不可見，唯獨一雙陰鷙的眼眸可見，森寒的眼神盯著他們。
他如同一個凶戾的魔鬼，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暴虐的氣息，給人一種無比怨毒與陰狠的感覺。仿佛要屠戮眼前的一切。
「第五代源天師——張林！」林玄輕聲吐出了他的來歷。
「什麼？」就連姜太虛都有些不淡定了。姜家駐紮北域，而北域盛產源，故而源天師的傳說於北域流傳甚廣。
對於第五代源天師的風采他亦有所了解，就連源天師晚年不詳的傳說也有所耳聞。不成想所謂的不詳就是淪為這樣的怪物。
「桀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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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色的旋風再次颳起，夾雜著嗚嗚聲，攜帶著血腥味。整個通道內昏暗下來，陰森可怖。縱然是稱之為陰曹地府的冥域或許也就是這般場景了。
「嗬～死！」
沙啞的聲音自張林的嘴裡響起，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那些本已經停住的死神再次行動了起來，展開了攻勢。
這群太古神屍似乎以張林為主，本身似乎沒有靈智，只是行屍走肉。
「是了，源天書本就脫胎於冥尊經文，與地府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張林作為源天師，正好能夠驅動這些太古神屍，化他們為死神，戰奴。」林玄心中得出了這個結論。
轟！
在神王姜太虛手中的離火神爐威勢遠不是林玄所操控的時候可比。
那幾隻凰鳥拖著無盡的火焰與通道內飛舞，將此地化為一片火海。
在姜太虛神力灌注之下，熾烈的火焰驅散了整個通道的陰冷之氣，並且溫度快速升高。沒一會兒林玄都汗流浹背，大黑狗更是吐出長長的紅舌頭趴在地上散熱。
在這充滿烈焰的火海中，那位半人半魔的源天師終於動手了。抬手就扔出九九八十一桿大旗，旌旌作響，將他們圍住，抵禦著火海。
每一桿大旗上都有著聖威瀰漫，這是這群太古神將生前最強的器。保存的極為完好，就威勢而言不弱於太坤燈，甚至還強上那麼一兩籌。
當！
就在此時，一道自萬古歲月之前傳來的鐘聲悠悠響起。鍾波之下，時空靜止。莫說是林玄與黑皇了，便是手持准帝器的姜太虛也只能艱難的抵抗著，難以動彈。
咔～咔！
那在離火神爐的威勢下幾乎毫無損傷的八十一桿大旗也在鍾波之下出現了裂痕。
箏！
八十一桿大旗拔地而起合而為一，頓時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威勢，便是神王手中的離火神爐比之都有所不足。
「萬族共尊的不死天皇果然強大，君臨宇宙的不死神朝底蘊果然驚人。」黑皇感嘆道。它追隨過無始大帝，對大帝的敵人不死天皇也有了解，道出了這些旌旗的來歷。
據黑皇所言，這旌旗乃是太古時期的不死天皇煉製而成，只被不死神朝的一些極為傑出的神將持有。單獨一桿只是大聖器，合一之後能夠成為了巔峰的准帝兵，要不是材質問題或許成為帝兵都不無可能。
然而就是這擁有毀天滅地威勢的旌旗在無始鐘的鍾波之下也搖搖欲斷，處於崩毀的邊緣。
「喀嚓！喀嚓！」
一道道細小的裂紋在鍾波之下瞬間布滿了旌旗的旗杆，密密麻麻。
雖然旌旗是由不死天皇煉製，內部刻畫有天皇道紋。但終究材質不是龍紋黑金，凰血赤金這一序列的仙料。無法抵抗住無始鐘的鍾波。
當！
鐘聲再次響起，鍾波一道一道。平靜的虛空中起了漣漪，波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摧毀一切阻礙。
「啊……！」就在大旗被摧毀之後，一道悲涼的大叫自紅毛生物口中傳出。
他流出了悔恨的淚水，語氣充滿了痛苦：
「我是第五代源天師——張林！」
那群太古神將所化的死神沒了旌旗的庇護在無始鍾波下被湮滅，化為粉塵，消散於虛無之中。
這群太古神將的屍身每一具都堪比聖殼。生前更是不死神朝的神將，都是虎踞一方大域的存在。然而在無始鐘的威能之下卻什麼都不是，無聲無息的潰滅。
一切塵埃落地，鍾波消失，礦洞內再次恢復了寂靜，落針可聞。
「張林前輩！」林玄輕聲呼喚，想確認源天師是否恢復清醒。
「渾渾噩噩萬年，無始鍾波振聾發聵，卻也只能讓我恢復半刻的清明。」張林沉聲嘆息。臉上那長長的紅毛也無法掩蓋住他寧靜的眼神，此刻身上再無半點陰森的戾氣，只有無盡的悲涼與哀愁。
他身上每一寸都有著濃密的紅毛，長達半尺，凶獰而可怖。半人半魔，哪裡還有昔日意氣風發的絕代風采。「前輩，我與您的後人交好，他是我一位長輩。」林玄拿出了張五爺給他的石星盤，石衣石刀之類的東西。
張林點了點頭，看向林玄的眼神充滿了慈祥，而後雙目發出兩道神芒，看向了林玄體內的某樣東西語氣凝重的說道：
「不要傳給他們，就讓他們繼續平凡的生活下去。若非必要，你也莫要沾染。」
林玄心中瞭然，知曉張林指的是源天書，或許因為黑皇與神王在這裡所以並未明言，只是隱晦的提點了一句。
「你要帶她走？也好，當初是我辜負了她，害的她最終身陷此絕地。」張林看向封有瑤池聖女楊怡的源塊，眼神追憶，悲痛的開口說道。
「前輩，不再見一面嗎？」林玄詢問。
張林搖了搖頭：「於萬年前就已經永別了。」
他不想讓楊怡看到他這副樣子，他已經把最好的一面留在了萬年前。
如今的她還是那副風華正茂，風姿卓越的模樣。而他早已不是神采飛揚的源天師了，只是一個半人半魔的怪物。
「前輩，她不在意的！」林玄了解張林心中的顧慮，不想讓這對伉儷心中留有遺憾。
楊怡對張林的用情之深林玄也是了解的。能夠踏遍北域尋找已經消失的張林，不惜踏入紫山這樣的魔地，又怎會在意其外貌呢。
「我知曉！」張林搖頭苦笑。他絲毫不懷疑楊怡對他的感情，他只是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
他淪為半人半魔，只能依靠這樣的詛咒而活著，根本沒有清醒之時。詛咒驅散之時，亦是他隕落之日。不能陪著對方，又何必相見，造成更為痛苦的結果。
「昔日究竟發生了什麼？」神王姜太虛亦是開口詢問，他對這份歷史也很是好奇。
源天師張林距離他出世的年代並不久遠，只幾千年而已，他只聽聞過一夜之間，縱橫北域的源天師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一夜，我見到了前幾代源天師！」張林平靜的站著，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
「我晚年時有通靈的能力，能夠短暫的預知未來。我早有了解這一幕，曾踏足神墟，亦進入過仙陵……可惜似乎都躲不掉，那仿佛就是源天師晚年無法避之的宿命。」
「當時，可怕的紅毛旋風颳的很大，嗚嗚如鬼哭。窗外有幾道生有很長毛髮的生物行走，悽厲嘶吼，雖然從未見過，但我知曉，那是幾位祖師。」
「窗外的嘶吼聲音很大，如同太古魔音，哪怕是封閉了聽覺依舊能夠在腦中響起。我的手臂瞬間布滿紅毛，而後全身覆蓋，在失去知覺失去意識之前躲入紫山，企圖能夠鎮壓己身。」
「渾渾噩噩，一萬年了……」
幾人聽得毛骨悚然，源天師於北域留下的傳說極為久遠，
哪怕是林玄知曉這一切的因果，也覺得不寒而慄。地府果然詭異，就連進入生命禁區都躲避不了，要知道禁區中的那些存在可都是蟄伏沉睡的至尊。
「那其他幾位源天師呢？」姜太虛開口詢問，同時神色戒備，一尊就如此難以對付了，若是再來幾個便是他也沒把握。
「不知道，自那一夜後再未見過。」張林搖頭。
而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林玄幾人稍等片刻，快速離開。不一會兒紫山深處似乎傳出了打鬥波動，但很快又沉寂。
當他再次出現之時，身形有些凌亂，一道長長的傷口貫穿了他的胸口，有著漆黑惡臭的血液流出。他丟給了林玄一株古藥王說道：
「將她帶走，救活她。」
「救活？」林玄詫異，瑤池聖女楊怡已經死去了嗎？
他曾以神念探查過封印在源中如同睡美人一般的瑤池聖女，對方的生命氣息雖然微弱，但確實實打實存在的，根本未曾死去，難道是自己探查錯了？
「昔日她進入紫山，正好趕上我清醒之時，我隱去身形騙她張林已死，她心如死灰之下欲震碎心脈殉情。我雖有阻止，但終究因為不及時而讓她傷了本源，導致無法甦醒。我只能將她封印於神源之中，以待後來人相救。」張林苦笑著開口解釋。
林玄聞言點頭應下，心中也對兩人那份至死不渝的感情而感慨。
一人能因為得到對方的死訊而毫不猶豫的果斷殉情。
一人能在渾渾噩噩的瘋癲狀態下依舊憑藉本能的守護萬年。
這份感情的真摯讓他這個從未體會過的人感到羨慕。
「告訴她，張林希望她好好活著。如果有可能，讓她忘了張林，重新開始生活吧！」這位昔日的人傑悲痛的開口，充滿眷戀的目光在楊怡身上停留了許久。
而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他的清醒時間有限，已經感覺到快要再次陷入那種迷失的狀態了。不能再待在此處，避免與林玄他們再起爭鬥。需要回到原來的礦洞中再次鎮壓己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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