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的拳,也未嘗不利!(求票,求追讀)
「哎呦劉公子,您這賞的可太多了點吧?」
梨園門口,客人已經走完。
只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是由梨園班主的老闆娘,黃梅花,神態恭維著,給親自送出來的。
看著身前手持白扇,腰間佩劍的劉公子拋來的一兩雪花銀,黃梅花故作惶恐的接住後,驚呼出口:「這銀子,賤婢收之有愧啊~」
言語如此,但卻是利落的將銀子塞入了自己懷中。
劉金鑫劉公子,是黃家梨園常客,兩人也算有些交情。
劉金鑫「啪」的一聲將白扇抖開,頗為騷包的扇了兩下:「今兒這霸王別姬,小爺看的著實痛快,當賞。」
他疑惑的朝著黃老闆娘問道:「在你場子裡看了兩年半的戲,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霸王別姬?」
「怎麼之前沒演過?」
黃老闆娘笑容不變,慌話張口就來:「這不是一直在打磨故事。」
「老話講,三年磨一劍嘛。」
「沒這時間的沉澱,哪能編排出這讓您滿意的新故事?」
劉公子一副懂了的模樣,點點頭:「應當如此。」
旋即,他便要帶著兩個僕從回家。
剛邁出去一步,又想到了什麼,回頭說道:「演霸王的戲子,演技確實不錯。」
「但身段,是真差!哪有絲毫的霸王相?」
「換個壯實些的武行來演,效果不是更好?」
黃梅花眼神微動,甩了甩手帕,滿臉笑意:「是極是極。」
「貴客發話,奴婢曉得了,公子建議提的好!」
劉金鑫聽後,哈哈一笑,便大步流星離開。
待三個人走之後,黃老闆娘那張笑臉,才恢復如常。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劉公子的背影,她眼神閃動。
這一場試戲,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識字的不識字的,穿綢緞的穿粗布的。
只要是看了今兒這場戲的,可以說,全部讚不絕口!
也有不滿意的,但絕大多數都是類似劉公子這樣,說主角兒有些瘦弱,身子骨不行。
要麼就是配角不夠搭戲,接不住「霸王」的戲。
總之,對戲曲故事本身,全部都是滿意!
看完之後,可謂回味無窮。
感受著懷中一兩銀子的份量,她作為一個梨園的老闆,敏銳的嗅到了...商機!
大大的商機!
最關鍵的是,聽王守律說,楚長青那邊,還許多市面上不存在的戲曲!
這代表著什麼?
金山銀庫!
最關鍵的是,楚長青肚子裡的貨,有可能討好那一位祖宗...
楚長青啊楚長青,人家都是高燒後變痴呆,越燒越糊塗。
到你這,是給燒開竅了不成?
旋即,她大步回到梨園當中,關上了門,直奔後台。
到了後台,諸多戲子,不論是有頭有臉有名的,還是各科後勤龍套,全部起身,恭敬的朝黃梅花道:
「班主。」
「老闆。」
黃梅花面對客人,笑容如桃花盛開,面對手下人,臉上表情不說多冰冷,但也帶著默然的威嚴。
「楚長青呢?」
眾人中,和楚長青搭戲的張小草回應道:「剛剛朝後院去了。」
「姐姐找他?我去將他喊來。」
黃梅花抬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就在她剛轉身,就聽身後的張小草補充了一句:「祥雲跟著去了。」
黃梅花一聽,眼皮一跳:「什麼?」
「王祥雲那有娘生沒爹養的臭小子,跟過去幹什麼!」
嘴上這樣說著,但她卻是非常清楚,王祥雲打算作甚。
無非就是爭奪演繹霸王別姬的出演權!
這事在梨園當中,不少見。
某個戲曲火了,那自然是能者居上!
捧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龍套變成角兒,和直接就是一個角兒演出能火的戲。
那投入的精力和財力,顯然是後者更划算。
如若是正常情況下,王祥雲想要爭奪戲曲演出權,黃梅花必然是睜隻眼閉隻眼。
兩者「火併」,獲勝者出演。
但現在情況不同往日。
這可是楚長青!
肚子裡有許多堪比霸王別姬同層次戲曲,腦袋燒開竅的楚長青!
能給她戲班子往後帶來諸多利潤的人兒。
別說是王祥雲能不能贏,
就算是贏了,這霸王別姬,往後也只能楚長青來演!
退一萬步來說,楚長青表現出來的戲曲天賦,同樣不低。
日後,未必不能成名滿伏龍縣的角兒。
隨著黃梅花離開後台,諸多戲子龍套,包括張小草,都有些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一致表情。
楚長青,真的是要抬起頭來做人了。
王祥雲本是張小草的對角兒,兩人搭檔了快有兩個春夏秋冬了。
在梨園和縣城裡,不說名氣多大,可卻也是千百號人認可的武生。
偶爾還有一些渴望「詩情畫意」的小姐以及少爺,私下面見王祥雲,堪稱負距離的友誼。
因此兩點,能給梨園拉不少銀子。
黃梅花以往喊王祥雲,愛稱都是「祥雲」「雲兒」。
而今天,因為王祥雲疑似去找楚長青的不痛快,便改了口,叫其「有娘生沒爹養的臭小子」。
這變化之大,明眼人都門兒清是為什麼。
張小草看著「姐姐」走出後台,本來想邁出的腳步,頓住了。
雖然嘴上叫著姐姐,但作為戲子,尤其是沒有成為名角兒的戲子,地位本身就是極其低下的。
敬言敬語再多,都不得當真。
當了真,那才是傻子。
所以王祥雲這件事,她沒可能去干預黃梅花的選擇和心意。
否則,還可能惹禍上身。
梨園裡一百來號人,不算多,可再捧起來一個「莊夢蝶」,也並無不可。
她斷然沒有必要用飛蛾撲火的方式,去救下那老搭檔。
最關鍵的是...
楚長青的霸王,演的真的好動情。
如若後續他能和自己搭戲,倒也不錯...
...
...
王祥雲來找自己?
老樹下,陽光透過枝葉,斑駁的陰影和陽光同時照應在楚長青臉上。
隨著清風徐過,陰影和陽光同時在他臉上晃動。
兩人之前毫無交集,現在卻是在霸王別姬試戲過後,確定戲曲效果拔群,便主動來尋自己。
這意欲何為,已經明牌了。
無外乎就是梨園當中,底層戲子的那一套暗裡潛規則。
奪戲,爭角。
思索之際,敲門聲更急促了些。
咚咚咚。
門外的王祥雲語氣變得不耐,甚至不善:「楚長青!給我開門!」
楚長青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大步跨出了樹蔭之下。
陽光照射在他現在變得頗為充實的臉上,本來籠罩著他的陰影,全然不見。
沒想到剛解鎖職業,現在就來一個給自己練手的。
雖然不會什麼把式,但就憑這股子蠻勁兒,楚長青也不信自己會輸。
當然,如果對方只和自己來文的,他自然也是以文對之。
若是對方來武的...
他的拳,也未嘗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