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西域絕戰(一)
方明、方文強、朱小妖三人組成了此次行動的核心成員。
直升機停下後,三百人的龍影部隊成員駐紮在唐古拉山的魯孜峰。
駐紮的地方只有三千多米的海拔,是一個理想的大本營所在地。
為了迷惑對手,所有人都換上了登山服,隨身還攜帶者國家地質部門的介紹信,以科考隊的身份做掩護。
越往上走,空氣越稀薄。
朱小妖抬起頭,蔚藍的天穹下是一座座神奇壯美的雪峰。
藍的天、白的雪,雪域高原透著聖潔的美麗,朱小妖胸腔內有一種激情燃燒,她甚至有了大聲呼喊的衝動。
誰也沒有喊,在雪域叫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大雪崩下來沒有人能夠在自然的毀滅性力量前倖存。
方明在前頭引路,他的路線已經偏離了達瓦活佛所在的雪谷,而是朝著相反的熱那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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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除掉達瓦活佛並不容易,面對有百萬信眾的達瓦活佛,不能強攻。
方明將父親的遺產仔細的翻閱了幾天,在那本厚厚的記載著眾多人名的日記本上找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桑巴仁波切,達瓦活佛曾經的師兄,兩人年輕時都曾經在七世達瓦活佛的座前學法。桑巴仁波切是一位胸懷廣博、佛法精深的上師,他不同意達瓦分裂華夏的圖謀,遭受到達瓦的迫害,最後隱居在西藏不為人知的角落。
筆記本上記載的熱那寺名為寺廟,其實不過是幾塊木石堆砌起來的矮小建築,破舊的廟門前,佇立著兩尊木雕的珈藍尊者。
方明走到門前,輕輕的敲門。
五分鐘後,「吱呀」一聲,一個年級二十出頭的年輕喇嘛開了門。
「你們---」年輕喇嘛先是說藏語,後改用漢語,他的漢語說得很生硬,就像凍過的青稞面,又冷又硬。
「我們來拜訪桑巴大師!」方明道出來意。
年輕喇嘛緊張起來,他冷冷的說:「我們這裡沒有桑巴,你們還是離開吧。」
說著,年輕喇嘛就要去關門。
方明手一伸,將木門牢牢把住,年輕喇嘛的臉頰憋出大片高原紅,木門就像鐵鑄的,紋絲不動。
「施主,得罪了!」年輕喇嘛喊了一句,他突然抬起頭。
這一腳勢大力沉,快如閃電,年輕喇嘛是動了真怒。
方明的膝蓋往前一撞,正好撞在年輕喇嘛的環跳穴上,對方的膝蓋不由自主的踢了起來。方明輕輕的握住喇嘛的小腿一推,年輕喇嘛摔倒在雪地上,狼狽不堪。
年輕喇嘛沒有驚恐,他的目光在這瞬間變得堅毅起來。對手的強悍超乎他的想像,他只有拼勁全身功力與敵偕亡。
「慢著!」方明大喝一聲,這一生用上了佛門獅子吼功夫,年輕喇嘛只覺得頭腦發懵,再度跌坐在地,做不出任何反擊。
方明取出一塊暗金色的金佛片,遞了過去。
年輕喇嘛望了一眼,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暗金色的佛片不過兩寸方圓,中央是一尊光明如來坐像,四周是曼陀羅結界,周天神佛莊嚴肅穆,正是桑巴這一脈所傳的觀想法圖。
這個金佛片在這一脈中是法王的信物,只有桑巴仁波切才有資格持有。
年輕喇嘛眨了眨眼,他發現對方並沒有太多敵意。
「煩請大師將這個轉交給桑巴仁波切,就說二十年前他等待的機會已經來了。」
年輕喇嘛不敢怠慢,捂著被踢腫的大腿一瘸一拐的走到裡間。
裡面漆黑,方明憑藉良好的目力,望見年輕喇嘛在牆壁上按了一下。
牆壁內傳來了沉重的回音,年輕喇嘛在牆壁上敲擊了三下,在沉悶的聲響中,牆壁裂開了一條縫,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朱小妖抽了抽鼻子,朝前跨步,年輕喇嘛攔住她。
方明會意,他朝後轉了下頭道:「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
方明抬腳走進密道,密道不長,在走到三十步的時候結束。
四周漆黑,一個巨大的天坑出現在方明面前,他目測了一下,至少有二十米高,根本沒法下去。
年輕喇嘛走到一側,從岩石上方拽出一個滾筒,他吃力的轉動著滾軸,一個吊籃從下方升了上來。
方明坐上吊籃,下到天坑下方,這坑底竟然是一條通往外間的暗河。
年輕喇嘛拍了三下,一條木筏緩緩的駛過來,方明站了上去。
一切都是如此的神秘和謹慎,這也符合桑巴仁波切的風格。自從和師弟達瓦活佛鬧僵後,桑巴仁波切這一脈就人間蒸發了,即便偶爾露面,也很快消失無蹤。
達瓦的勢力越來越大,桑巴仁波切只能東躲西藏,等到約定的那一天。
這個約定是方天豪身前在日記本上記下的,方明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父親,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打倒了無數強敵,同時也為自己留下了寶貴的人脈。只要自己利用得當,一定能夠重振方家。
木筏駛到了絕壁下,冰冷幽暗的氣息就像惡魔的呼喚,耳邊嘩啦的水聲更加重了心底的壓抑。
以方明現在的武道修為,他也看不清前方的路徑,只能任由木筏載著自己前行。
前面出現了一點微光,緊接著是一線,然後斑駁的岩壁凸現出來,最後眼前豁然開朗。
逼仄、陰暗、冰冷---等等負面的情緒一掃而空,眼前呈現出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一片碧綠的湖泊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高原上,聖潔的湖泊,就像雪山神女的眼淚,美得令人忘記了呼吸。
木筏劃入湖水中,方明發現這個神湖坐落於雪山山坳之間,湖水清澈異常,和頭頂的藍天白雲交相輝映,令人心曠神怡。
旁邊的山腰上,有一座白牆紅瓦的藏族寺廟,在陽光下莊嚴的佇立著。
這座寺廟位於半空中,而下方的石壁陡峻異常,根本難以攀援。
原來這所寺廟建築於一塊凸出的岩石上,依據山體本身的結構布局,端的是巧奪天工。
方明迴轉頭,望著年輕的喇嘛,年輕喇嘛用藏語呼喊了幾聲,上方垂下一根繩索,一名身形魁梧如同丈二金剛的紅臉喇嘛正抓著繩索,抖了兩下。
方明會意的緊抓繩索,紅臉喇嘛將他提了上去。
「請!」紅衣喇嘛躬身道。
方明進入寺廟,穿過前殿,來到了居住的後院。
美輪美奐的壁畫下,一名頭戴黃帽,寶相莊嚴的喇嘛盤膝而坐。
這名喇嘛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光。雖然年老,但眼神分外透亮,就像雪山之巔的冰雪一樣清澈。
「桑巴仁波切?」
「是我,你是方天豪的什麼人?」桑巴仁波切的手摩挲著金佛片,眼睛裡一片迷離,似乎在回憶著昔日的時光。
「我是他的兒子。」
「哦?」桑巴仁波切舉起手裡的金佛片,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為什麼沒有親自來,這麼重大的事情他應該親自來。」
語氣中透著幾分不滿,說話間桑巴仁波切用不屑的眼光望著方明,非常不滿。
方明猶豫起來,他在想要不要告訴桑巴仁波切實情。
猶豫只是短暫的,方明決定說出真相:「我父親不能來,因為他---」停頓了一下,方明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因為他已經去世了。」
「咣當!」金佛片從桑巴仁波切的指縫間滑落,撞在地上鏗然作響。
這片山谷本就隱秘,這些微的聲響驚動了其餘的喇嘛,他們紛紛跑了出來,十幾名紅衣喇嘛用敵視的目光望著方明。
「你們都退下!」桑巴仁波切揮了揮手,這些紅衣喇嘛各自回到房間,一切重歸寂靜。
桑巴仁波切捻著念珠,他定定的望著方明道:「年輕人,可惜你父親不在了。」
「父親不在了,但是我們的計劃還在!」
方明決然的說,他的眼睛噴射出鬥志昂揚的光芒,這一切他就是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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