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迷霧
第173章 迷霧
一刀。
全程觀看了那一刀的漢,很難形容,或者說評價那一刀。
沒有什麼令人驚艷的地方,也沒有鐵之國那些人修習刀術所追求的那種靈巧便捷詭譎。
就是很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刀。
換做是另外一個人,哪怕是一個下忍,也能夠劈出來這樣毫無任何特色的一刀。
尤其是,對方手裡握著的,還是一把看上去木質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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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刀,哪怕是沒有進入半尾獸化,體魄強大的漢都不會去在意。甚至換做另外一個岩隱,都不會在乎這麼一柄木刀砍在自己身上。
岩隱和土遁忍術,本身就代表著防禦的強大。
所以這一刀漢根本連躲閃的心思都沒有,他不認為這一刀能傷害到自己。
事實上,這一刀也確實沒有傷害到他,卻帶給了他比傷到他更大的震撼和衝擊。
查克拉外衣被一削為二,顯露出尾獸化查克拉下的漢。他的身體此刻正不受控制的懸在半空,目光有些訝異的看著與他近在咫尺的鹿涅。
那磅礴而讓人感到壓抑的尾獸查克拉從他身上剝離,卻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化作一團實質性的紅色查克拉團。
更詭異的是,漢清楚的知道那團查克拉是從他身上分離出去的,還存在著某種聯繫,但它卻像是獨立了出去,再不受控制。
接下來是兩刀,三刀!
像是隨意揮動的木刀,如醫療聖手手上的手術刀,精準的將他體表此刻還殘存的尾獸查克拉給剝離的乾乾淨淨。
就像是為體表增生出來的查克拉做了一場精巧的剝離手術,如割皮一樣,將一副完整的查克拉外衣給切割了出來。
紅色不詳的查克拉再次從漢的體表湧出,然而馬上迎接到的,就是熟悉而又毫無花哨的一刀。
頓時,沸騰的尾獸查克拉再次沉寂了下去。
漢的內心雖然充滿了憤怒,但在下一瞬,他在鹿涅眼前的身體隨著木刀的砍中,就化作了一團泥漿,真身則是出現在了另外一處。
「那把刀,是和霧隱的忍刀七人眾一樣,具有某種特殊能力的寶刀嗎?」漢的聲音悶聲悶氣的響起。
他的視線死死的落在鹿涅手上握著的那一把普通木刀上,在他的感知里,接觸到那把刀時,查克拉就會不由自主的失控。
漢聽說過霧隱村那七把著名的忍刀,每一把都具有自己的特性能力。所以他認為,鹿涅手上這把木刀,應該也是類似於霧隱七把刀一樣的珍貴忍具。
特別針對查克拉,或者說是尾獸的嗎?
漢在心裡推測著木刀的情報,這把刀,加上之前那兩道瞬發,能夠將半尾獸化的他都反彈出去的強大忍術,鹿涅在他心裡已經和難纏掛上了鉤。
火之國的木葉,真是出現了太多太多的天才了!
哪怕隕落了一個又一個,新生代里,也總有能夠成長起來大放光彩的新人。
二次忍界大戰時的三忍和木葉白牙如此。
三次忍界大戰的現在,宇智波止水、波風水門,以及奈良鹿涅也是如此。
原本他還打算連那位止水都一起牽制住,但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對面的奈良鹿涅一個,就足夠反過來牽制住他了。
如果不是這次任務是他主動請纓加入,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木葉刻意在針對他。
一把能夠對尾獸查克拉起作用的刀,這簡直是針對性的克制武器。不過反過來說,如果能夠獲得這把刀,任何一個擁有著尾獸的忍村,或許都將能避免尾獸暴走而無法收拾,需要犧牲大量的忍者,乃至上層戰力的情況發生。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就這麼堅定的認為下去吧。」鹿涅並沒有給予漢確鑿的答覆,他只是凌空揮舞了一下手上的木刀,腳下的影子瞬間侵入到了另一側的尾獸衣內,為它注入了自己的意志。
漢看著那一團飄忽不定的尾獸查克拉在影子的束縛下邊的凝實,身上出現了神經脈絡一樣遍布全身的黑色線條。原本只是死物的查克拉衣瞬間活了過來,就像是一個半尾獸化的五尾人柱力一樣,掉過頭,裂開了倒三角怪物一般的牙齒,用那雙黑洞洞的眼眶盯住了他。
「不會吧?」
感受到那種熟悉的壓迫感,以及毫不掩飾的敵意,漢的眼神里閃過複雜且不可思議的情緒。
漢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是人柱力的忍者,竟然能夠利用人柱力的查克拉,將它凝聚成型來作為武器的。
雖然被壓縮了,對面那個人型的五尾半尾獸化模式看起來有些袖珍,但毋庸置疑的是,對方的危險,是實打實的!
用剛剛和體內五尾交流的話來說,五尾已經失去了那部分查克拉的控制權。
這裡說的失去,是徹底的失去!
就像是那團查克拉被用封印術封印了一般,再也無法恢復。
嗖!
袖珍尾獸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漢驚悚的眼神里,撞在了他的身上,一股沛然大力,混合著侵蝕性極強的查克拉,險些將他的身體內部給震的亂七八糟的稀碎。
這一次他並沒有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而是身上突然升起了一道紅色的尾獸衣,和袖珍的人型尾獸僵持在一起。
不過尾獸衣的的查克拉濃度,顯然沒有半尾獸化的查克拉來的更加爆裂,輸出又更高。
漢雖然沒有倒飛出去,但踩踏在地面上的腳掌,卻是在地上向後拉出了兩道淺淺的溝壑痕跡。
沸遁·怪力無雙!
漢身上的紅色甲冑縫隙處噴出了大量的蒸汽,高溫瞬間瀰漫開。沸水最高溫度在100°左右,但水蒸氣的溫度則是沒有一個明確的上限。
如果有忍者處於沸遁的瀰漫範圍內,在沒有及時作出防護的情況下,整個人頃刻間就會受到重創,然後在痛不欲生的折磨中死去。
漢並沒有再進入半尾獸化,而是將沸遁血繼限界的力量展現了出來。他一拳砸在了圍繞著他不斷進行攻擊的袖珍尾獸上,和它硬碰硬的對撞在了一起。
經過沸遁和蒸汽加持的力量,漢此刻的攻擊力並不比常態下的綱手怪力差,他此刻就像是紅色的怪力怪物,在連番迅捷而狂暴的攻擊下,將糾纏著他的袖珍尾獸查克拉給打散。
在影子的彌合下,被打散的尾獸查克拉不斷的匯聚著,想要再次重組,卻被眼疾手快的漢以毀滅地形的力量,轟隆隆的反轉了地面,將它們給壓在了堅實的地底。一些漏網之魚則是乾脆的構築成了一隻只更小的尾獸,但力量分散之下,已經對進入沸遁模式的漢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脅了。
爆發的漢解決完袖珍尾獸,甲冑的縫隙再次飈射出大量的蒸汽,整個人像是一個鳴笛的火車,轟隆隆的攜帶著雷霆之勢,一腳踹向鹿涅。
在沸遁的加持下,哪怕是巨型通靈獸受到他這一踢,都會被打的趔趄受到重創。
一般的忍者,哪怕是五大忍村的影,除去那個把自己身體鍛鍊到變態程度的三代雷影,其他任何一個挨上這一腳也不會完好無傷。
只有如波風水門那種動態反射神經極為敏銳,或者說是類似於寫輪眼、白眼這種動態視力、觀察力極為敏銳的人,才能夠毫無負擔的捕捉到漢高速移動著的身影,並進行針對性的回應。
單純的看到漢的動作,身體卻跟不上眼睛的話,也會被漢的攻擊給直接打擊到。
好在鹿涅的精神感知極為敏銳,加上輪迴眼的視力和增幅,漢的速度,在全神貫注的他看來甚至可以當成PPT來一幀一幀的進行觀察。
一口巨大的黑箱拔地而起,將撲來的漢恰好封閉在內部,就像是漢主動投入進黑箱的內部一般。
箱子像是一口豎立著的黑棺,棺身上插著密密麻麻的刀劍與斧鉞。
影秘術·影棺!
轟!
影棺從內部被一股龐然大力擊碎,顯露出渾身繚繞在蒸汽內的漢。紅色的甲冑上遍布著傷痕,鮮血順著甲冑的缺口浸透而出。
不過看起來駭人之極的傷口,在尾獸的查克拉下快速的復原著,為了不陪宿主一起死亡,在受到重傷和致命傷時,人柱力體內的尾獸都會自發的搶奪人柱力的身體控制權,並將自己的力量瀰漫人柱力的全身,為他治癒傷勢和提供力量。
迎接漢的,是一把木刀。
沸遁·蒸汽爆發!
漢的力量陡然大漲,汽笛一樣的蒸汽陡然以他為中心,攜帶著高溫無差別向著四周爆發肆虐。
面對著高溫的殺傷,鹿涅手上的木刀沒有絲毫的遲滯,甚至連猶豫都沒有,依然照劈而下。
在漢驚訝到有些失神的注視下,木刀切開了蒸汽,砍在了他的身上。
是真正意義上切開了蒸汽!
在木刀的範圍內,蒸汽直接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被排斥了出去,沒有對鹿涅造成任何意義上的傷害。
同時,漢感到自己又失去一些自己的力量。
這一次失去的,是沸遁!
轟鳴著的汽笛戛然而止,高溫蒸汽迅速的收攏在一起,形成一個雲煙籠罩,全身都包裹在甲冑內的身影。
「抱歉,我對這把刀應用的還不夠熟練,作為一個半成品,有的時候,需要多砍兩下。」鹿涅輕聲說著,刀鋒橫切向漢。
但漢動作極快的一個後仰首,避開了刀鋒,但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木刀的刀身所擦中。
現在,他是徹底感受不到沸遁的力量了。
漢從來沒有哪一次戰鬥有如此讓他吃驚且失措過。哪怕是三代雷影,也只是利用他的實力,強行碾壓了他而已。
但鹿涅,卻像是某種能力詭異的對手,在不弄清楚他的真實能力之前,哪怕是岩隱村實力在第一梯隊的他,都被對方的手段壓制的手足無措。
剝離一部分尾獸查克拉,這不是不能理解。雖然能做到這點的忍者不多,但也不是只有鹿涅做得到。
但剝離一個忍者的血繼限界!
這就有些超出了常規忍者的認知範圍了。
「是那把刀嗎?」
漢一邊躲避著鹿涅的影子和刀鋒,一邊在腦海里瘋狂的猜測著鹿涅,或者說鹿涅手上那把刀的力量。
具有封印力量的刀?
漢搖了搖頭。如果說是有封印之力的木刀的話,他被砍中就不僅僅只是失去某部分力量,而是整個人,以及體內的尾獸,都要被封印術所覆蓋了。
又在腦海里猜測了幾個可能,始終無法確定的漢,在鹿涅的步步緊逼之下,目光一沉,開始了反擊。
猜測不明白那把木刀的能力,不被它砍中就好。
失去了沸遁的力量,查克拉還在,他掌握的忍術還在,以及最重要的,體內的五尾還在。
持久戰消耗戰,都是他所擅長的。
「你在害怕這把刀嗎?」
鹿涅敏銳的察覺出了漢的心理變化,他腳尖在地上連點,影子在他的控制下像是一隻八爪魚,牽扯著他的身體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姿態進行著無規則運動。
土遁·岩拳之術!
漢並沒有理會鹿涅的問話,眼珠在眼眶內隨著鹿涅那飄忽不定的身影來迴轉動著,在一瞬間,似乎抓住了鹿涅的移動軌跡,漢的拳頭瞬間包裹上了一團石頭,在忍術的加持下和似乎避之不及的鹿涅碰撞在一起。
嗯?
意想中的碾壓沒有出現,甚至反而有一種熟悉的反震之力,順著鹿涅撐起來擋住他拳頭的刀身,和他的怪力分庭抗禮著。
大量的蒸汽轟鳴著自鹿涅的身體內向外擴散,尤其是前方鹿涅的口腔處噴出的凝實的蒸汽,如箭一般刺向漢的面罩。
燙傷瞬間讓漢感到了疼痛,他飛身倒退,體表的尾獸查克拉被蒸汽腐蝕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層,雖然立刻就補充了回來,但漢此刻已經無心去在意這些了。
沸遁!
漢還沒有想明白木刀的能力,就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的徹底沉默了。
是對方本身和他一樣是沸遁的血繼限界,還是說,對方身上此刻的沸遁,是來自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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