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動手
汝安到底還小，還沒有意識到媽媽現在特別生氣。
主要是他今天吃了那麼多好東西，一直處在興奮中。
小孩子都有顯擺心裡，特別是對親近的人。
於是汝安從筐里爬出來跑到程長山身邊興奮的說：「爸爸，吃肉肉了，還有大魚。二舅，大魚。」
說著話，他的小手指向筐里被草蓋住的魚。
程程長山沒空理會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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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陸永秋畢竟是夫妻，還是了解妻子為人的。知道妻子現在特別生氣。
而且他也意識到，他對陸琛的態度欠妥當。
但是怎麼說呢，大多數人就算知道自己有錯，能立刻承認錯誤的人少之又少。
更重要的是，他對早上那二十多斤玉米太心疼了。
於是他怨念深重的扭頭看了看陸琛，正準備再次把頭面向牆壁的時候，忽然目光一凝。
筐里好像是早上妻子帶回娘家糧食，這是又帶回來了？
然後他定睛一看，還真是。
而在這個時候，陸永秋徹底爆發了。
「程長山，我知道你心疼我送給弟弟的二十幾斤糧食。
可是你就算生氣，我弟弟來家裡喊你總要答應他吧！
我就問你，自從我嫁到你們程家，我娘家占過程家便宜沒有？
我弟弟沒有吃的，昨天抓了大魚寧願不賣也拿來給我們吃，你倒好，我給弟弟二十幾斤糧食你就這樣。
你也睜開眼睛看清楚啊！
我弟弟非但沒要我送過去的糧食，今天又讓我帶大魚回來。
他還說，我和孩子在他那裡吃得好，你在家裡沒得吃，特意拿了一隻大甲魚給你吃。
我弟弟這樣對你，你就是這樣對我弟弟的？
嗚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時正是農閒季節，陸永秋這一大聲哭訴，幾乎頃刻間便圍滿了看熱鬧的左鄰右舍。
當然，看熱鬧歸看熱鬧，眾人有打聽是什麼情況的，有人勸說的，一時間鬧哄哄的。
陸琛這時站在那裡呆住了，像是被嚇得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似的。
其實不然，他是在觀察圍觀人群。
以他對程家人的了解，二姐的婆婆絕對不會任由二姐訴說程長山的不是。
她的兒子只能由她搓圓揉扁，兒媳婦想要倒反天罡，她絕對會跳出來打壓。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弟弟在補貼姐姐，今天就是丈夫的不對，情緒激動的陸永秋把陸琛送來的大魚鯽魚和甲魚全展示在眾人的眼前。
眾人都是知道昨天陸琛讓妹妹送了那麼多魚過來的，沒想到今天送的更多。於是紛紛指責程長山錯了。
再看這時的程長山，索性把頭蒙著，仿佛睡著一樣。
哪怕幾個哥哥嫂子過來勸說，讓他起來給姐弟倆道歉，人家就是不吱聲。
陸琛生氣嗎？他有替二姐感到不值嗎？
都沒有。
如果是二姐沒結婚前他知道程長山的德性，他一準不同意二姐嫁給程長山。
現在兩個人都有兩個孩子了，再有那種情緒於事無補，陸琛考慮的更實際一些。
讓二姐離婚是不成的，沒到那種程度。
那怎麼辦？
程長山不是這種性格嗎？他能被他媽搓圓揉扁，就能被他陸琛搓圓揉扁。
把程長山治的服服帖帖的，讓二姐當家做主就是。
有他給二姐撐腰，不用受婆家任何人的氣，想必那樣的日子會讓二姐特別舒心。
能讓二姐舒心就好，至於她的丈夫優秀與否完全不重要。
就以二姐的性格，她的丈夫如果是優秀的男人，她肯定把握不住的。
至於未來的日子能不能過的比別人好，有他這個弟弟在，那還是問題嗎？
二姐真心待他，這是他對二姐的回報。
就在這時，就聽人群外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大喝：「陸永秋，反了天了！你想做什麼？
娘家兄弟給你一點東西看把你能的。
長山再說也是你男人。是你男人親還是你兄弟親？」
陸琛一聽，這是二姐的婆婆登場了。他總算等到了。
不過有一點不好搞，這老太婆一聽就是講歪理的高手。
她一上來就先聲奪人，然後避重就輕不說，最後企圖用夫妻關係讓二姐有所顧忌。
而且陸琛還注意到，當二姐的婆婆講話那一刻，二姐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用說，這是被婆婆嚇得。可見她平時被婆婆欺負的有多慘。
陸琛以為要廢一番口舌才能找到藉口在程家立威，讓他沒想到的是機會立刻就有了。
就在二姐的婆婆話音未落，有一個女孩子高聲罵道：「陸永秋你個騷貨，你們姐弟兩個都是有爹媽生沒爹媽管教的下賤東西，竟然在我們姓程的門上撒野。」
不用說，這位就是被寵壞了的二姐小姑子程長雲。
就在二姐婆婆說話的時候，人群已經自動分開，等到程長雲說完話，母女二人已經走到人群中。
有人辱罵自己去世的父母，這個動手的藉口足夠了。
這時就見陸琛閃電般竄到程長雲前面，伸出左手一把薅住她的頭髮，掄起右手左右開弓的開始抽耳光。
在一片「啪啪啪」耳光聲中，陸琛還大罵：「你才是有爹媽生沒爹媽管教的賤貨。既然沒人管教，現在我來教你做人。」
陸琛手上打個不停，嘴裡也罵個不停。
反正是來立威的，陸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很快的程長雲的臉就被打腫了。
這女人一開始還罵陸琛，轉眼之間嚇得不敢再罵，嗚嗚的哭著向媽媽求救。
哪怕在自己身邊，二姐婆婆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誰都沒想到陸琛會突然動手。
等到陸琛快速打了十幾巴掌，那個老女人才嗷的一嗓子，嘴裡辱罵著「小逼養的，你找死。」
罵著人，老女人已經揮舞著雙手撓向陸琛的臉頰。
就衝著她那指甲，這要是被撓在臉上，陸琛絕對是滿臉桃花開。
這時陸琛伸手推開程長雲，又一次伸出左手，不過這次抓住的是二姐婆婆的頭髮。
以陸琛的手臂長度，任憑那個老女人伸手去撓陸琛都撓不到。
再然後，又是密集的「啪啪啪」聲音響起來。
陸琛一邊抽著老女人的耳光一邊說：「叫你欺負我二姐，叫你欺負我二姐。
照你這麼不要臉的少有，我送給外甥吃的大魚也能搶過去吃。」
老女人不同於她的女兒，她沒有被陸琛打怕了，這時她在厲聲呼喊：「你們都是死人嗎？你媽被人打了還不上啊！打死這個小逼養的有我去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