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這個能吃
第684章 這個能吃
「這裡簡直就是黃金海岸啊！」
經歷了近萬公里的航行，中途建立五座據點，船隊在1038年春分這天抵達普賽克所說的地方。
讓腓特烈有些意外的是，這裡海邊最大的傳統集市並不是在河流入海口附近，那一大片都是灘涂，合適的地方距離流域面積最大的河流入海口約九十公里。
船隊對如何與本地人打交道已經有了相應的規章制度。
大船停海上，腓特烈帶上翻譯和羽毛撣子去交流，科魯羅出手治好幾個震震病病人，飛翔的鬱金香號上的神父去布道。
在獲得一塊土地後，腓特烈再次出手建起城牆，後續部隊跟進搭建臨時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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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這一趟旅途的終點站，全部貨物都在這處叫「螞蟻城」的據點卸貨。
第一天銷售結束，盤點之後，姑娘們興奮得把腓特烈榨了個爽。
「這裡歷年來積累的黃金太多了！」麗璐高興地說，「紅螞蟻收了兩箱快樂水後答應今天派人去聯繫其它部落。」
「我初步計算，我們能從這裡運回去至少六噸黃金，加上另外兩個地方，我們這次出航能收穫約七噸黃金！」
「從長遠來看，我們每年能從南方大陸收穫約兩噸黃金！」
腓特烈點頭說：「超出預期不少，看來我們要下魚丸那樣造船了。」
「但是這有個問題，隨著大量黃金湧入，黃金的購買力會下降，與白銀等貴金屬的比例會下降。」
「所以我們以後不要把目光局限於黃金，還要有其它更多的商品。」
「這些商品可以從本地發掘，也可以從外地引進。」
這時蘇珊說：「我覺得在這裡開荒種棉花不錯。」
「我聽科學院的學者說，好像天氣越來越冷了。」
腓特烈剛想打趣她是不是要挖哥哥的牆角，聽到後面頓時一哆嗦，不禁說：「會不會是技術性調整？」
蘇珊聽不懂這個梗，繼續說自己知道的事：「去年統計花粉咳嗽發病率的時候發現最近五年出現得越來越晚，有個參加這次分析的醫生為了評職稱寫論文就分析這件事，她找朋友在氣象台拿到了五年來的天氣數據，發現秋天以每年四到五天的速度提前到來，春天也以相同的速度延遲，所以花開時間越來越晚。」
「後來科學院有學者注意到這篇論文，他有個朋友每天寫日記，裡面記錄有對水井結冰的抱怨，發現結冰時間也是越來越早。」
「後來科學院進行了大範圍的調查，徵集反應季節變化的日記記錄，最後發現天氣從大約十年前開始越來越冷。」
腓特烈的眉頭皺了起來，天氣這事自己除了自然災害外真沒去關注，想不到居然發生氣候突變，難道是小冰川期要來了？
他很快想到一些佐證，近兩年來越冬作物產量提高不及預期，以為是誤差問題，會不會是和此事有關。
還有北方的斯維里埃王國渡海進攻南方大陸，會不會是他們因此受到了影響。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腓特烈起身穿衣服，去電報室給普賽克發了一份加急電報。
第二天中午，普賽克回電：「我來這裡還不到兩百年，誰知道是不是技術性調整。」
腓特烈沒轍了。
他這天一直在船島頂上不停來回踱步，大家見了便不再去打擾。
晚上時，蘇珊問他：「這件事情很嚴重嗎？」
腓特烈昨晚到現在一直憂心匆匆，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以前即便是大軍壓境之類的，他都沒有這樣過。
腓特烈嘆了一口氣說：「如果如我猜測的那樣，到了我們的孫子孫女和我們現在一樣年紀的時候，天氣會更加冷，農作物產量會降低很多，這個時間會持續三百到五百年。」
「做最壞的打算吧，先解決糧食問題。」
他可不想親身實踐漢弗萊的四步法。
南方大陸農業不發達，因為高溫，微生物過於厲害，泥土都是黃色的，農作物普遍長不好，必須要用金坷垃。
這邊鳥獸魚蟲也會對農作物感興趣，成熟時用上「此面向敵」並不過分。
而且氣候不同，作物也不一樣，北方的作物來這裡不一定好種，最好是開發本地物種。
艾米在一旁看得一頭霧水，昨天晚上到現在，她都沒有搞懂腓特烈是個什麼情況。
腓特烈對她說：「艾米，我們明天去部落周圍轉轉，你來做翻譯。」
艾米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這個部落的酋長叫紅螞蟻，每次看到腓特烈都要熱情地向他推銷自己的幾個女兒理由自然是麗璐她們太瘦了。
還好他沒說娶一個女兒就給一堆黃金，不然麗璐真能把腓特烈給賣了，拿黃金回去擴張船隊。
「我的朋友，你要看農田？」紅螞蟻的表情有點古怪，「那有什麼好看的，沒用的人才去種田，厲害的人都去打獵。」
腓特烈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氧化鈣]！」他在離海岸不太遠的農田旁邊叫出聲來，「居然在這裡！」
腓特烈來這裡除了找黃金，還有另外一種東西——鋁土礦。
離海邊不遠的地方，地下都是鋁土礦，因此農作物和別的植物長得都不好，難怪種田被鄙視。
紅螞蟻見他對地上紅褐色的泥土這麼激動，疑惑地問：「我的朋友，你這是怎麼了？」
腓特烈問他：「這種土附近多嗎？」
紅螞蟻回道：「周圍有很多，有這種土的地方樹都長不高，很討厭。」
腓特烈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說道：「我以後會幫你們把這樣的泥土挖走。」
紅螞蟻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會，說道：「我的朋友，你為朋友們做得太多了，雖然你願意幫忙我們肯定高興，但這種事情還是算了，我們不願讓最好的朋友吃虧。」
腓特烈不想多解釋，只是隨口附和了幾句，心想把電解鋁工廠建在附近算了，以後直接把鋁錠拉回去，省運費。
接著他又去看了看周圍的農田。
讓人想不到的事，這裡居然有像木薯一樣的植物，看起來長得還挺不錯。
紅螞蟻對他說：「這裡有種翅膀有船那麼大的鳥，每年這個時候飛到海上，半年後飛回來，飛過的時候有時會掉下這種酒根的種子。」
「它的根吃太多會頭暈，喘不上氣，拿來釀酒就沒有問題。」
腓特烈有些撓頭，那種鳥該不會是飛到新大陸那邊吧？
他又問：「平時你們是怎麼吃的？」
紅螞蟻說：「就是丟水裡煮啊，熟了就吃。」
腓特烈捏著下巴，覺得這傢伙應該是木薯，但品種問題，有毒物質含量高，於是回憶一下以前是怎麼弄的。
紅螞蟻不情不願的讓人挖了一棵酒根，一再提醒腓特烈，最多只能吃拳頭那麼大的一塊。
腓特烈親自動手，將酒根剝皮，再對半切開去掉裡面的芯，然後切成薄片。
他拿起一片細細聞了許久，以他目前敏銳的嗅覺，聞到了一點苦杏仁的氣味，看來這就是有毒物質了。
然後他把酒根片分成三份，一份用大量清水浸泡，半天換一次水，一份在烈日下晾曬，還有一份直接拿來蒸。
那蒸鍋還是從飛翔的鬱金香號上般下來的。
腓特烈隱約回憶起，那有毒物質的沸點很低，薄片蒸個半小時應該可以了。
正去他所料，半個小時後，酒根片裡的苦杏仁味消失了。
紅螞蟻叫人拖來兩個人，他們跑到紅螞蟻的地盤上打獵，按規矩被抓來當奴隸。
腓特烈對此不好評價，看著紅螞蟻叫人餵他們吃蒸熟的酒根片。
今天是兩人被抓後第一次吃飽，吃了三個拳頭大小的酒根片後打了個飽嗝，然後是圍觀時間。
不只是紅螞蟻，聞訊來做生意的酋長們也很好奇萬羽之王這麼鼓搗酒根是不是真的能吃了不中毒。
日頭偏西，那兩人看起來不像有中毒的樣子。
紅螞蟻馬上叫人去挖更多的酒根回來，請腓特烈繼續做實驗。
三天之後，那兩個每天吃四頓蒸酒根的奴隸辦點事沒有。
第四天，他們又吃了泡水和曬乾的酒根片，還是沒事。
這時圍觀的酋長們越來越多，最後挨個去擁抱腓特烈。
酒根的產量和其它糧食比起來很高，不怕缺水，每個部落都種來釀酒。
這裡也沒有點開蒸的技能，水煮時間又太短，沒人想到會放水裡泡幾天，所以無法有效去除毒素，連帶著曬乾的也沒人敢吃太多。
現在好了，萬羽之王來了，教大家怎麼做蒸籠，怎麼蒸酒根，酒根蒸熟後可以搗碎，可以和別的東西混起來吃，例如煮螞蟻蛋……
紅螞蟻之所以叫紅螞蟻，螞蟻城之所以叫螞蟻城，就是因為這裡附近螞蟻多，一人多高的蟻丘隨處可見，螞蟻蛋是一道只有獵人和戰士才能吃的美食。
船隊裡的人從那天以後發生兩極分化，有的人看到螞蟻就開始緊張，有的則咂咂嘴，好像在回憶起什麼美味佳肴。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