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意志的試煉

  第186章 意志的試煉

  

  維克多做出決定，打算和追隨者們一起在回音鎮東門迎戰銀盤角的精銳私兵，等於把自己當成籌碼，送上了賭桌。

  這絕不是一個理智的決定，維克多甚至懷疑自己剛剛有些衝動，奇怪的是一眾追隨者們竟無人反對，似乎這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昨夜，維克多和追隨者們在博朗鎮據點全殲銀盤角三十來個精銳龍騎兵以及更多的職業者私兵，戰鬥過程如摧枯拉朽，幾乎沒有遇到有效抵抗。

  這並不能說明銀盤角的私兵很差勁，或者維克多他們強大到所向無敵的程度。事實情況是，那些私兵對於維克多發動閃電夜襲毫無防備，再加上旅館內部地形限制他們結陣防禦，這才倒了血霉，被一群超凡者橫掃。

  其實，維克多和一眾追隨者的本領更適合游擊、突襲，潛伏暗殺等靈活戰術，而陣地攻堅和防禦是他們的短板，卻是正規軍團的長處。

  他們這點人手能不能擋住銀盤角私兵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說實話，維克多自己心裡也沒有底，但他知道風元素親和態性情多變，容易衝動，於是眨了下眼睛，純澈的冰藍眼眸轉變成晶瑩的琥珀色。

  「哈哈，維爾托克少爺回來了……向您致敬，城牆上的抵抗者，博朗鎮居民的恩人。」哈維看見最熟悉的琥珀眼維克多，就對他撫胸施禮，半開玩笑地說道。

  當初，博朗鎮城牆保衛戰實際是維克多指揮的，不僅如此，他制定的撤離計劃為大多數鎮民爭取到逃生機會，還包括參加戰鬥的冒險者。

  「最喜歡維爾托克了。」潔西卡上前抱緊了維克多，滿臉欣喜欣喜。

  她和露絲也都是博朗鎮城牆保衛戰的親歷者，但那段記憶已經遠去。

  潔西卡只是單純地想對維克多撒嬌而已，她感覺琥珀眼的維克多更寬容並且有耐心，自己就算掛在他身上他也不會生氣。換作冰藍眼維克多，她敢這樣放肆肯定被主人甩下來。

  琥珀眼象徵地元素親和態，維克多此時的性格穩重，做決策之前會深思熟慮，更具有領袖風範。

  切換成琥珀眼，也是為了重新審視堅守東門的決定。

  維克多任由潔西卡在自己的懷裡蹭來蹭去，往向盾衛士，開口道：「哈維，如果我們必須在東門阻擊克拉克的精銳私兵，考慮的你的職業途徑，你最有可能戰死，所以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哈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明所以地說道：「大人，我沒有意見，我都聽你的。」

  「呃……你會害怕嗎？」維克多又問道。

  「害怕？」哈維想了想，搖頭道：「我應該害怕，但也不是很害怕……可能我現在夠強，克拉克的私兵想殺死我可沒那麼容易。」

  他被類神改造過後，身體完成凶暴化，並點燃心靈之火，之後又植入了鍊金蛇觸，如今的哈維遠比絕大多數龍騎兵更強。

  因強大而自信，自信又讓哈維變得無所畏懼，至少不會害怕戰鬥，哪怕是打一場兇險又殘酷的陣地戰。

  維克多笑著拍了拍他寬厚的肩膀，「好的，我知道了……那麼，其他人呢？你們誰有不同意見都可以提出來。」

  他目光環視，看到每個人都對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不同的意見。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只能更慎重的考慮。」維克多點點頭，接著說道：「時間很緊迫，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抓緊去辦。」

  緊接著，維克多開始做出部署，他首先對吸血女妖吩咐道：「克拉克軍團的主力部隊在鎮外的軍營駐紮，但回音鎮內還有很多豪族名門的私兵。這些私兵是一股強悍的力量，我希望你能把這些豪族名門儘量調出去。」

  接著，他把黃金利爪和金葵花的兩個繼承人追蹤奇美拉的事情講述一遍。

  克莉絲汀聽完之後，頷首說道：「沒問題，我只需要稍微引導一下，那些名門豪族就無法抑制自己的貪慾，一個接一個地跑出去搜尋二代龍血……呵呵，我非常了解貪婪是他們的本能。」

  吸血女妖信心十足，維克多選擇相信她。

  「哈維、露絲，你們去金沙鎮找麥迪、托德林和科爾醫師商量一下，我不管你們採用什麼方法，必須在兩天之內，解決金沙鎮的鎮長和夫人。」

  維克多目光堅定，透露出的冷酷與強硬讓哈維的心臟猛烈收縮一下，他試著問道：「大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希望我們怎麼解決問題？」

  「收買、脅迫、欺詐或者直接幹掉他們你們自己決定採用哪種方式，總之金沙鎮絕對不能成為我們的阻礙，還必須為我們逃離戈多雷山區提供幫助。」

  金沙鎮方面以朋友的身份收留了科爾醫師和一幫殘兵敗將，然而就是「朋友」的這層關係最難處理。

  「朋友」理所當然會提供幫助，但來自「朋友」的背刺也更致命。

  不過，維克多作為博朗鎮冒險者之家的繼任首領和金沙鎮可是沒有半點交情，他快刀斬亂麻解決金沙鎮的問題，就是要確保鎮長夫婦無法違背「朋友」的道義。

  「明白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女遊俠露絲冰雪聰明，她知道金沙鎮是營救行動的後方支撐點，能發揮關鍵作用。別的不說，維克多把人全都救出來，總人數差不多過百，這麼些人一路上的吃穿都要靠金沙鎮先提供一批補給。

  半獸人攻城行動已迫在眉睫，金沙鎮那邊絕對不能扯主人的後腿。

  露絲抱著這樣的信念，拉上哈維，迅速離開了房間，毫不拖泥帶水。

  維克多很滿意，收回讚賞的目光，再看向鍊金魔裔迪莉，吩咐道：「迪莉，你負責和半獸人的代表英格瑞聯繫……我繪了一副地圖，上面有標註具體的聯絡地點。你今天夜裡就去一趟。」

  「好的。」迪莉乖巧答應，然後被潔西卡拉到一旁，聽她講解維克多主人親手繪製的地圖。

  迪莉的惡魔皮膚掌握天生飛行，戈多雷的崇山峻岭無法阻礙她的行動自由，是最佳的聯絡員和偵查兵。

  「剩下的人……」維克多拍了拍手，對眾人說道：「聽克莉絲汀的安排，能幫到她的就給她幫忙，幫不上忙的也四處走走，收集一下情報。」

  克莉絲汀眸光微微閃動，嬌笑問道：「主人，那你呢？也給我幫忙嗎？」

  維克多搖搖頭，認真說道：「我要在鎮子裡面轉一圈，然後回來睡覺。」

  他真的是準備睡覺，只不過要在心靈夢境中探索整個回音鎮。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但這些天回音鎮的情況或許會有一些變化。比如，去看看克拉克的書房、臥室里有沒有新的書信、密函之類的東西；那些名門豪族派來鍍金的年輕人和家族之間的信箋往來也有情報價值。

  這些情報都需要維克多花時間解讀判斷。

  另外，回音鎮地下有一條不為人知的暗道，全程大約3公里，通往城牆之外的山林。它可能建於回音鎮早期，作為逃生的備用通道。

  實際上，大多數小鎮都有類似的逃生密道，只是回音鎮的這條密道從來沒有被啟用過，再加上年代久遠，人事變遷的緣故，居然被遺忘了。

  維克多在心靈夢境中探索密道時，沒有發現任何維護痕跡，但密道的整體結構基本完好，只要清理一下裡面的障礙物仍然可以使用。

  原定計劃中，維克多打算使用這條密道把倖存者都轉移出去。至於，打開城門放半獸人進來這麼危險任務就交給克莉絲汀的傀儡去做。

  他們本來是不需要堅守東大門，也不用和克拉克的私兵血戰一場。

  儘管現在的情況有變，但那條暗道仍然很重要，維克多必須再次確認地下暗道沒有出問題。

  維克多的工作量其實非常大，遠遠高於任何一位追隨者。當然，他可以通過睡覺來完成工作，只能說那是一種神奇無比的能力。

  等到夜幕降臨，忙了一整天的克莉絲汀急切地回到自己的巢穴，向主人邀寵。

  臥房外面的客廳內，角鬥士肯特守著門口。他見到克莉絲汀進來，冷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朝她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主人睡醒了嗎？」克莉絲汀隨手脫掉長披風，習慣性地等肯特接過去。

  肯特就瞪著她，說道：「主人還沒有甦醒，但主人交代過如果誰有事情要匯報，誰就可以進去叫醒他。」頓了頓，又問道：「你把披風給我幹嘛？」

  「呃……算了。」克莉絲汀搖頭，隨手把披風扔到客廳角落的衣帽架上，轉身對肯特說道：「我先向主人匯報事情，其他人回來以後，你讓他們在其他房間等一等，這總可以吧？」

  「我會轉告其他人，他們聽不聽你的，我可管不著。」肯特搖頭說道。

  「哼。」克莉絲汀抬起精緻的下巴，嘴角噙笑，推門進入臥房，然後從裡面閂住房門。

  她喚醒維克多，看見主人睜開一雙深邃的翠色眼眸。

  維克多發現金髮碧眼的克莉絲汀穿一件紫色的蛾絲短睡裙，正坐在床邊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不禁皺眉道：「你怎麼變回原樣了？」

  「反正這裡沒人看得見……除了主人。」克莉絲汀蜷臥在維克多身邊，把潔白的臉蛋擱在他的大腿上，讓金色長髮如鮮花般盛開，整個人就像一隻身段柔軟，美麗優雅的寵物貓。

  維克多都忍不住伸手撫摸她柔順的頭髮和光滑細嫩的臉龐。

  克莉絲汀開心極了，恨不得主人一直這樣愛撫自己才好。

  作為一名顯化了欲魔血脈的半精靈，她沒有普通人的情感需求，也不要求被尊重，凡人的社會地位和社會關係對她毫無吸引力。她只追逐純粹的欲望，尤其是來自維克多主人的欲望，無論主人把她當成女奴、情婦、從者，甚至當成小貓小狗一樣的寵物都沒問題；主人的寵幸或鞭笞，讚美或羞辱，關愛或凌虐，她都如飲蜜漿。

  吸血女妖唯一恐懼的是被主人遺忘。

  她自己早已不是半精靈，但維克多主人是半精靈，所以她必須像半精靈那樣思考問題，才可以討好維克多主人。

  克莉絲汀能感知有靈生命的情緒變化，她發覺主人此刻情緒低落，便聲音輕柔地問道：「主人，你有心事？」

  維克多嘆息一聲，搖頭道：「我發現，被克拉克關押的混血兒倖存者不值得我們目前所承擔的風險。我只要一想到，你們中的一些人可能會戰死，我的心情就很糟糕。」

  如果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克莉絲汀俘獲的伯格副會長有權力有地位，有財富有人脈，對維克多的幫助很大，比幾十個混血兒覺醒者加起來都有用。但是，克莉絲汀安排伯格去堅守東門，等於讓他送死。

  為了營救混血兒倖存者，犧牲掉伯格副會長這麼好用的奴隸，並不值得。

  如果談感情，維克多在博朗鎮居住的時候，很少和訓練營里的混血兒打交道。他甚至連這些人的名字都說不上來。而盾衛士哈維對他忠心耿耿，一路追隨。維克多也很信任哈維，假設哈維戰死在城門上，只為營救混血兒倖存者，也不值得。

  事實上，維克多的每一個追隨者都比混血兒有用，維克多和他們的感情也更親近。任何追隨者戰死都是難以彌補的重大損失。

  這就是讓維克多內心矛盾，情緒低落的原因。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擇？」他輕輕捏著克莉絲汀的下巴，開口詢問。

  克莉絲汀扭動身體，向前挪一挪，白玉無瑕的臉蛋貼著維克多的胸口，仿佛在聆聽主人的心聲，實則是讓主人的手能探入她的睡裙。

  「主人，你決心未變？」女妖抬頭說道。

  沒錯，維克多沒有改變營救倖存者的初衷，雖然他猶豫過，最終還是經受住了考驗。

  人的心智體像野草，汲取「陽光、水和養分」然後肆意生長。所謂的「陽光、水和養分」指外界的各種紛擾，比如壓力、誘惑等等情勢。

  維克多現在承受壓力，可如果他因為壓力而放棄營救計劃，那他的心智體真如隨意生長野草一樣。

  可以肯定一點，具有野草特徵的心智體屬於弱者，會被吸血女妖吃干抹淨。

  維克多當然不必擔心克莉絲汀，他只是無法忍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弱者。

  而真正的強者應當貫穿自身的意志，把未來的命運牢牢攥在手中。

  然後，他手裡真抓了滿滿一把的飽滿柔膩，就覺得手感非常好。

  「我們現在確實遇到一些困難，那就想個辦法解決它，總不能隨隨便便地放棄，否則以後什麼事都做不成。」

  「我仔細想過，解決的問題關鍵在於對時機的掌控，只要我們能準確把握打開城門的時間，讓克拉克來不及調兵鎮壓，那戰鬥的風險就會很小。但是，半獸人軍隊進城之後，攻擊我們的可能性很大。因為，奎爾恩格拉必然要控制城門才能放心。對於半獸人來說根本沒有和平移交的說法……所以，我們必須反覆推演，絕不能到時候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

  維克多抱著柔若無骨的美艷女妖，把自己在心靈夢境中推演的幾個「開門」方案講給她聽，再讓她補充意見。

  「都怪我太沒用了，沒能控制一道城門，主人才會這麼為難……要不然，主人狠狠地懲罰我吧？」克莉絲汀咬著鮮艷紅唇，誠懇地向維克多認錯並請求處罰。

  不知道什麼情況，她身上的薄絲睡裙已經被解除，露出一具雪玉曼妙的嬌軀，這時像八爪魚般和維克多親密糾纏著。

  欲魔絕對是世間最好的寵物，她可以感知主人的情緒變化，悄無聲息地引導，然後收穫欲望的果實。

  維克多抽出自己的右手，發現掌心有一抹濕痕，不禁皺起了眉毛。

  他以為自己的意志在壓力和困難面前經受住了考驗，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不足的地方。

  「主人，你『懲罰』我，這樣我不用休眠也可以更好的為主人效力！」

  「敬愛的主人，您可以讓您最聽話的女妖奴僕變強哦……嗯，是提高群體狂暴魅惑的效力……」

  「那好吧，我們來討論一下如何讓你的能力得到提升。」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