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年「味」十足
按照往年的採購順序，老趙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家大型超市，先是購買肉類蔬菜和糧油米麵。
走進超市，老趙看到，裡面已是人聲鼎沸。雙向電梯上，有逆流而上準備進入的採購者，也有雙手拎著東西順梯而下的回家人。
隨著人群向前走，老趙取出一輛購物小車，慢慢地從超市入口走了進去。
超市里每個櫃檯前，都站滿了等待購物的人群。老趙也只能依次排隊挑選所購商品。
揀肉塊、絞肉餡，選蔬菜、裝水果……就這樣，老趙跟隨購物隊伍一邊前行，一邊挑選。直到感覺一趟不能帶走為止，才趕往出口櫃檯結帳。
走出超市，老趙騎著載滿「年貨」的電動車就往回走。
「呵！運回來貨了。好啦，就放地上吧，下午我來歸置。你洗洗手吃飯吧。」打開房門，看見老伴雙手拎滿東西，老趙愛人連忙說道。
「你可沒見，去超市採購年貨的人太多了！買啥東西都得排隊。這不，一上午我就跑了一趟，也沒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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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著啥急啊！俗話說，秋口麥口臘月二十八九。這個時候，都在忙著辦年貨，買東西的人肯定多呀！不用急，下午你就再去一趟唄。」
「行，那我下午就再去買一趟。明天就是臘月二十九，應該還有一天買東西的時間，後天大年三十，可能街上的門市都就歇業了。」
老兩口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午飯。
「好啦，我吃飽了。一會兒，你還在家收拾吧！」說完，老趙換掉拖鞋就往外走。
因為上午在超市還有沒買到的東西，下樓後，老趙就騎上電動車直奔超市。
肉類蔬菜已經買好，下午就該採購糧油副食。走進超市，老趙跟之前一樣推著購物車排隊選購商品，先把一袋袋麵粉和大米放進車裡，接下來就是挑選副食商品。
雞精、味精、調味料，桂皮、八角、小花椒，粉絲、海帶、方便麵，臘肉、火腿、鹽鴨蛋……就這樣，老趙來到副食貨架前，依舊跟隨採購隊伍，一樣一樣地精挑細撿。副食調料，雖說都是小盒兒小袋兒，但挑選起來一樣費時費事。
老趙推著小車在超市裡邊慢慢地走著，心裡還盤算著要買的東西，生怕落下什麼，再來回跑一趟。
如果說，在超市裡面排隊挑選商品的時間感覺有些長，但相比出口結帳排隊的等待，還算是比較容易接受的。因為，挑選商品時，起碼還有個養眼動腦的機會；而到了排隊結帳的時候，就只有耐心等待的單一行為，看著眼前慢慢移動的一排排長隊，頓時感覺心急如焚。
果不其然，等到老趙雙手提著東西走出超市門口，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街道上燈火通明，人來人往。雖說已是晚飯時間，但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哦？咋這麼長時間才回來啊？買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呀？」打開房門後，接過老伴手裡的東西，老趙愛人說。
「你看著這些東西不起眼，其實，樣數一點兒也不少。挑選起來可比整袋整桶的糧油米麵費事多啦！因為，買這些東西需要經過好幾個貨架才能買全。」
「這些年，俺沒去採購過年貨，自然也就體會不到那種感覺。行啦！放那兒就別管啦。」
「咦！門咋還開著呢？」老兩口光顧著說話，連房門都沒來及關上，小傑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回來了，兒子！正好，你爸也買東西回來了。洗手吃飯吧。」老趙愛人說道。
「爸，年貨都備齊了嗎？」
「差不多了，明天再去外面買點兒喜帖和對聯就可以啦。」
「好！後天就是年三十，我和你一起貼對聯。」
父子倆邊吃飯邊聊。
第二天一早，老趙愛人就起來忙著做早餐。因為她知道，臘月二十九這天是最忙的時候。不光是慌著補辦年貨，而且心情也很緊張。雖然，如今各個方面都比較方便，但兒時的傳統觀念，在老兩口內心依舊根深蒂固。總感覺需要做的家務事，好多都還沒有完成。
吃過早飯後，小傑依舊出門上班。老趙丟下飯碗就走出房門繼續採購年貨。
此時的大街上，明顯就比前一天的人少了許多，部分門店也已關門歇業，也沒有那麼多的大車小輛到處擁堵的場面。因為，第二天就是年三十，該買的年貨基本上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此時此刻，多數人都在家裡忙碌著。
從老趙居住的小區出來，向南大約一公里的地方，是一個馬路寬敞的十子路口，每到臘月二十三以後，就在這個路口的東北角，都會有三三兩兩的年貨地攤。這些地攤就是專門銷售喜帖、窗花、對聯和家用小型燈籠之類的年貨小商品。攤主們依靠路邊樹木的優勢，在兩棵樹之間栓上繩子，繩子上面掛滿了紅紅綠綠的喜帖和門貼對聯。
無論站在十字路口的哪個方向，遠遠就能看見這裡紅火的場面。來到攤位跟前，老趙把電動車停放在拐角的馬路牙子上，便走上前去，挑選著自己要購買的貼畫和對聯。
「三副對聯、五張貼畫，再拿一對兒小燈籠……」老趙一邊扳著手指頭數著數，一邊向攤位老闆說道。
「好嘞！」按照老趙表明的意思，一位中年婦女便俯下身來，將這些彩紙一一一收到手中，最後核對無誤之後，又用一根紅色綁繩捆綁成卷。
「一共多少錢？老闆。」
「一共五十一，給五十吧！」
「好嘞。」老趙掏出手機掃碼支付完成後，接過那捲貼畫、對聯和燈籠，騎上電動車就往回走。
「呀！你都開始擇韭菜啦？」老趙手拿紙卷，走進屋裡，看到老伴兒手裡面還攥著一小把韭菜。
「是啊！今天就得把餃子餡兒調好，明天吃過早飯就開始包餃子。」
「那行，一會兒我也來幫你擇菜。」
「我這兒不用幫忙，你還是干你的活兒吧。」
「哦？貼畫和對聯都買回來啦。那我現在幹啥活兒？」
「你得燉肉啊！昨天買回來的那一大塊生肉還得燉熟了呀，往年過節不是都這樣嗎？」
「噢。對啦！那我洗一下手，就開始干。」說完，老趙去往洗手間。
「哎呦！這麼一大塊肉，可得切個功夫嘞！」老趙從冰箱拿出一坨用塑膠袋子包裹的生肉。
「每次賣肉，我都給你說，讓超市那邊用機器給切成片，省的回來給自己找麻煩，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啦，自己動手切吧！」
「你說的倒輕巧，超市裡面買肉的人那麼多，誰顧上給你切呀？就這能搶到手已經很不錯啦！」
「那你還說啥！自己就慢慢切唄。這次是過節超市顧不上給你切，也正常。但平時人少的時候，也沒見你用機器切過幾回呀！」
老兩口一邊幹活兒，還不忘一頂一竅地拌著嘴兒。
其實，老趙愛人之所以這樣埋怨老伴兒，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平時，老趙還確實很少在外面讓人用機器切成肉片再拿回來。就為這事兒，老兩口也經常絮絮叨叨。而每次為此爭執時，老趙都以「機器切片沒有手工切的乾淨衛生」為藉口來搪塞。
「俺還不知道你是咋想嘞！你是嫌機器切出來的肉片兒太薄，沒有手工切成厚片兒吃著香唄！」隨後，老趙愛人又給頂了回去。
「你不嫌累得慌，你就切吧。反正俺不切，俺手勁兒小，也切不了。」
「俺也沒說讓你切呀？只要乾淨衛生，吃的又香，累點兒俺也願意。」
老趙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真正切起來自己也受不了。平時買的還少，但每次切完之後，手心都被刀把咯得生疼，好大一會兒才能反過勁兒來。這次過節買的這塊肉，重量能比平時多一倍。可想而知，無論從是用時上還是承受能力上，這次更要難以忍受。
「沒事兒，不用著急，慢慢來，累了就歇會兒。上午切不完，下午就接著切，今天你主要的任務，就是把肉燉好就行。」老趙愛人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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