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捷」二連三

  在外奔波這麼多年，開夜車對老趙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況且，來的路上已經睡過一覺了，所以，在關上車門的那一刻，他就立刻進入了駕駛狀態。這也許就是老司機多年行車的本能反應吧。

  為了能讓孩子安心休息，開車途中，老趙也同樣使用耳機接聽語音導航。

  一路上，聽道兒子呼呼入睡的聲音，老趙內心感到十分愜意。

  「滴答答……滴答答……」正在駕駛的老趙聽到耳機里傳出來電提示，急忙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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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你們往回走了嗎？還有多長時間到家？」電話那頭傳來老趙愛人的聲音。

  「喂，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馬上就要進市區了。」電話里，老趙極力壓低聲音回應道，「我在開車，孩子在休息，放心吧，一會兒就到家啦，掛了，不給你多說了。」

  老趙愛人本以為是兒子在開車，所以才給老伴打電話。了解情況後，立刻就掛斷電話。

  「嗯……爸，是我媽來的電話吧？」雖然老趙在接電話時，感覺聲音已經很小了，但還是驚醒了睡在後排座位上的兒子。

  「是，外面黑燈瞎火的，你媽不放心唄！沒事，馬上就要到了，你再睡會兒吧。」老趙說。

  「不困啦，剛才睡了一覺，現在好多啦。」小傑起身坐正，揉了揉雙眼。

  夜晚的市區，燈紅柳綠、車水馬龍。雖說已是將近夜裡10點，但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街道兩旁，依然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有三三兩兩結伴遛彎兒的；也有三五成群圍坐在店門前，搖著扇子聊天兒的。不難看出，城裡人的生活方式和農村的起居節奏截然不同。

  「爸，一會兒咱們直接回住處，還是去新房子那兒？」見車已行駛到市中心，小傑問。

  「你媽還在新房子那兒等咱們呢，先去那邊待兒會吧，順便也看看今天的工程進度。」老趙回應道。

  不一會兒，汽車已行駛到小區樓下。老趙把車停好後，同兒子一起走上樓梯。

  「咚咚……咚咚……」聽到敲門聲，老趙愛人打開房門說：「還挺快啊！你們把小軍送到家啦？沒事吧。」

  「沒事。到哪兒後，我姨和姨夫都已經休息啦，把小軍哥送到家門口，我們就回來了。」小傑一邊在屋內四處張望，一邊回答著母親問話。

  「送到家就好。這一天哪，小軍為咱門家可幹了不少活兒，你看，廚房這塊基本上都弄好了。」老趙愛人領著小傑走進廚房。

  「真不錯啊！這麼一換，就是不一樣。全都變成新的啦！」

  看到眼前閃閃發亮的台面和新裝的灶具、抽油煙機，小傑著實感到很高興。

  「牆也刷白了，廚房用具也全換了，接下來，再添幾件家具就完事了唄？」走到客廳，小傑重新環顧了一下室內環境說道。

  「對，下面就是聯繫一家家具門市，把客廳的沙發、茶几、電視櫃，還有兩個臥室的床、衣櫃一些必備家具置辦一下。」老趙愛人說，「置辦家具這個事，你也不用操心啦，接下來，咱們就是該準備下周定親的事了，沒幾天時間啦，很快就到。」

  「對啦，正要給你們說這件事呢，前兩天，玲玲母親找人給看了一下，說今年沒『春』，不宜定親。改到明年春天啦。」小傑說。

  在農村，歷來就有無「春」之年，不宜結婚，這個說法。但是不是有不能定親這個說頭兒，老趙夫婦不得而知。

  「理解！理解！老人都是為兒女好。既然親家母念這個理兒，咱們就順著來。這樣也好，咱們也就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不用那麼著急了。」雖然一心想儘快娶兒媳婦到家，但想到這個說法也很在理兒，所以，老趙愛人只好穩下心來。

  一家三口，邊下樓邊商量著。

  夜深了，小區里逐漸安靜下來。小傑開車拉著老兩口回住所休息。

  「兒子，咱們買什麼牌子的家具？你和玲玲有商量過嗎？」走進家門剛坐下來，老趙愛人就問。

  「什麼牌子都行，我們倆也沒個主意。你和我爸看著買就行！」小傑想，買房子付首付本來就花了不少錢，搞裝修、買廚具又沒少開支，一個普通家庭能有多少家底？更何況，接下來還要張羅結婚大事，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所以對家具的品牌，自己無從選擇。

  「咱們家目前是不寬裕，但結婚是大事，拉點兒饑荒也沒人笑話。再不濟也得買幾件像樣的家具。不早啦，早點睡吧。明天我聯繫一下X市的同學，讓她給找個熟人問一下。」老趙愛人說。

  X市和H市相鄰，兩個城市相距不到百里。開車過去就是個把鐘頭時間。老趙愛人之所以找X市的同學買家具，那是因為，她和她老公在當地經營一家五金批發門市好多年了，平時經常和一些家具廠打交道。

  「鳳妮兒！在家嗎？忙啥呢？門市還幹著嗎？」第二天早晨起來，老趙愛人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X市同學的電話。兩個人雖然是同學，但由於早些年就開始相互幫襯，來往頻繁，其真實關係早已超越了閨蜜感情。

  「我在家啊，沒幹啥，就等你電話呢？呵…呵…呵…好長時間都沒聽到你聲音啦？」一個是打趣閒聊，一個是玩笑回應。聽得出這倆人關係的確非同一般。

  「真讓你說對啦，今天找你還確實有點事要你幫忙。你跟家具廠有熟人嗎？孩子明年春天準備結婚，需要買幾件家具。」一通別樣的寒暄過後，老趙愛人直奔主題。

  「我說呢，就知道你今天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不然怎麼能想起我了呢？傻妮的，孩子結婚這麼大事，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事兒到跟前才吭聲，你可真能沉住氣！」聽到「閨蜜」家裡要操辦大事，自己卻還不知道，「鳳妮兒」不禁埋怨道。

  「看把你急的，咋能不給你說嘞？到時候，不但要邀請你們一家來幫忙，還指望你給包個大紅包呢！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熱心。這不，剛把房子買了，親還沒定呢。」老趙愛人打趣說。

  多年來，老姐兒倆雖然已不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但每次聯繫都無話不談，誰家一旦有事需要幫忙，另一方便毫不猶豫地出手相助。

  「X市這邊兒就屬『LN』家具最有名了，而且質量也有保障。像我們這種干五金批發的，沒少跟他們廠家聯繫，你要是覺得這個品牌的家具行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問問。」聽說「閨蜜」要為兒子結婚買家具，「鳳妮兒」立馬答應幫忙。

  「『LN』家具可是很貴呀，咱們普通家庭能買得起嗎？」老趙愛人知道，「LN」家具是多年的老品牌，業界聲譽響徹全省，甚至在大型主流媒體的品牌展示欄目都榜上有名，買這個品牌的家具，她壓根兒都沒敢想。

  「你說的是咱們年輕時候的事啦，那個年代，『LN』家具確實很貴，普通人根本買不起。但現在不一樣啦，家具廠這麼多，競爭又厲害，再好的家具不降價也賣不出去呀。前兩天我和我家那口子路過廠家銷售門市時，還看到他們還在搞推銷，打折後價格比普通家具也高不了多少。到時候，我再找個人看能不能再給優惠點兒。」

  聽到「閨蜜」想買好點兒的家具，但又擔心價格太高，「鳳妮兒」急忙勸說：「你們就小傑一個兒子，給孩子還不捨得買點好的？等以後你們手頭寬裕了再想買，人家都不一定要嘞！」

  實際上，老趙愛人早就聽說，「LN」家具一直做的是高端產品，走得也是上層路線，其高昂的售價也確實讓多數人望而興嘆。近幾年來，隨著市場競爭的日益激烈，新興的高端品牌應運而生，「LN」家具也就漸漸地失去了爭寵優勢。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几年時間，這一盛行一世的品牌家具，也能回歸至大眾消費水平。

  「好，那就聽你的。聯繫好後跟我說一下，到時候，我們兩口子就過去找你。」不用出高價錢，就能買到名牌兒家具，而且這個好事，「閨蜜」就能給辦到。想到這裡，老趙愛人打心眼裡高興。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