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了又好像沒有重生
第1章 重生了又好像沒有重生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也。」
「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其不神之所以神。」
混沌中，葉秦隱約聽到有什麼人在說話。
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像是有千斤重的巨石落下，將渾身筋骨全部打斷，碾壓成泥，痛的他幾乎發出一聲慘叫。
「嘶嘶——」
葉秦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卻是碧綠一樣的針尖，完全遮蓋過了頭頂，宛如身處原始的亞馬遜叢林，周圍的植物格外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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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視線格外模糊，好似高度近視一般。
葉秦明明記得自己是不小心失足墜落湖中，怎麼會在原始森林裡面？
因為太過驚訝的原因，以至於忽略了身體的疼痛感，他愣了半天，才通過模糊的視線看出，那些植物居然是雜草。
什麼時候，路邊不起眼的雜草，能夠長得這麼高了？
怕是打了激素都長不成這個樣子。
不遠處的樹木，更是大的不可思議，碧綠的華冠聳入天際，仿佛與藍天白云為鄰，盡力舒展著自己的枝幹，灑下一片陰涼。
擁有著條紋大理石質地的不明物體，好似天外隕石，葉秦看了半天，實際上那只是塊普通的石頭。
還有那像是基因突變的花朵，一瓣花都能夠蓋住他整個人了。
周圍明明都是熟悉的景物，落在他眼裡卻變得極為陌生。
葉秦倒抽口涼氣，總感覺所有東西都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似的，有種詭異的違和感。
對於有巨物恐懼症的人來說，這周遭一切簡直就像是噩夢。
他下意識想要起身，卻根本無法直立起身體，反而不小心牽動了身體的傷口，鑽心的疼痛，如同萬蟻噬心。
「嘶嘶——」
「我這是怎麼了.」
他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卻是無意識的嘶嘶聲。
葉秦很快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試著扭頭，卻看到焦黑的鱗片一閃而過，心中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重。
他忍著劇烈的疼痛，扭動著身體，卻聽到了類似爬行動物細細索索的聲音。
一個詭異荒謬的念頭浮現在腦海里。
看著旁邊的小水窪，他強忍著疼痛爬了過去。
映入眼帘的倒影，竟然是一條又細又小的黑蛇！
原來不是周圍景物變大了，而是他縮小了，之所以視線模糊，是因為蛇的視覺本就如此。
之前種種的怪異，終於得到了解釋。
那雙獨屬於蛇類的獸瞳，帶著冷血動物的冰冷，因為太過震驚，已經變成了針尖大小。
渾身鱗片漆黑不說，還有傷痕，全部都是雷電留下的痕跡，甚至有些皮肉都翻滾出來，已經凝固成暗色的痂殼，看起來十分猙獰恐怖。
葉秦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墜入湖中後，竟然穿越到了一條蛇的身上！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感慨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葉秦不會游泳，落水後周圍又沒有其他人，可以說是必死無疑，然而他卻穿越了。
但是命運卻再次給他開了個玩笑。
好歹曾經看過的穿越小說，主角最差的開局也還是個人。
好傢夥，到了他這裡連個人都不是，是條蛇，還是命不久矣的那種，簡直就是噩夢模式。
身體傳來的疼痛感，提醒葉秦這一切都不是幻覺又或者夢境。
看著水中倒影，到處都是被雷劈焦的痕跡，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還不如乾脆讓他開始被淹死算了。
穿越重生又如何，變成一條將死之蛇，重生了又好像沒有重生。
接下來，左右不過是等死的結局。
葉秦幽幽的嘆了口氣。
「早知如此，幹嘛又讓我經歷這一遭苦難，這不是耍著別人玩麼。」死亡的方式上天已經為葉秦選擇好，但至少他可以給自己選擇一塊合適的墓地。
免得死了之後，有老鷹之類的野獸，直接把他給吞了，連個完整的屍首都不能留下。
雖然已經變成了蛇，但葉秦內里還是個人類，有些觀念還無法改變。
他現在不能挖個坑給自己埋了，無法入土為安，但至少能夠找到一處安葬之所。
「好在，可能是因為我有個人類靈魂的緣故？竟然讓視覺變得靈敏了許多，越來越適應了。」
身為一條蛇，通常是用嗅覺和觸覺行動，視力幾乎沒啥用，但可能是因為重生的緣故，竟然讓眼睛得到了一些變化，已經能模糊視物，如近視一般的感覺，但總比瞎子強。
葉秦強忍著疼痛繼續爬行，由於身高受到限制，也摸不清自己具體在什麼地方，只能依靠著本能行事。
一開始有些不習慣蛇身，葉秦感覺自己都快要扭成一條麻花，與其說是爬行，那速度堪比蝸牛。
挪動了半天，也才爬行了十幾米，但好在至少沒有出現讓身體打結，干出把自己纏繞在一起的蠢事。
正當他努力爬行之際，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一聲尖嘯，破空聲由上而下，葉秦出於本能的低頭，隨後蛇身朝旁邊一竄。
背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猛地抬頭，一隻碩大鷹隼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閃爍著寒芒的利爪，如同奪命鉤子，差一點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葉秦忍不住吞了吞毒液，怕什麼來什麼，眼前的鷹隼，在身為人類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
可是對於一條身受重傷的蛇來說，簡直就是龐然大物。
葉秦並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躲過致命一擊，可是眼前的鷹隼，怎麼可能放過到手的美味。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鷹隼便會發動進攻，屆時他將會陷入極為被動的狀態。
而且鷹隼在空中飛翔的速度極快，他就算沒受傷也不一定跑得過，若是被它抓到，絕對會當場斃命。
葉秦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他有腦子，但是鷹隼沒有。
還沒等他想到辦法，鷹隼已經失去耐性，獸瞳猛然一縮，這明顯是準備進攻的前兆。
它可不會管，眼前的小黑蛇身體裡面，是不是有個人類的靈魂，只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飽餐一頓。
動物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法則。
黑色的羽翼完全伸展，落在葉秦的眼中，幾乎遮天蔽日，鷹隼尖嘯一聲，再度襲來。
翅膀捲起的強大氣流，仿佛迎面而來的風刃，充滿了窒息還有壓迫感。
雖然葉秦知道自己身受重傷，活不了多久，但是被一隻鳥給吞下去，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這樣的死法他絕對不能接受。
人在即將死亡的剎那，迸發出來的潛力是無比巨大的。
葉秦迅速扭動著蛇身，狼狽的躲避著鷹隼的進攻，巨大的鳥喙幾乎擦身而過，只差一點點就被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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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就在供奉你自己的肉身像，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天天洗得乾乾淨淨，天天穿得漂漂亮亮，心心念念都在想把這個肉身像住的廟弄大一點，住得舒服一點，他人的態度要恭敬一點，布施要多一點，最好能夠讓全天下的人都供奉上。出則眾星捧月，入則群燕環繞。」
「如此虔誠，何人可比？」
「然而，你可曾求己？可曾求得一事？」
……
李清玄山中偶入野廟，聽得外面風嘯雷鳴，大雨滂沱，看見破敗的山神雕像在電閃中時明時暗，他恍惚中大開智慧之門，一番自問自答後福至心靈，似有所悟。
從此之後，世間多了一座平平無奇的廟宇。但現代人間，卻出現了一尊遊歷紅塵的真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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