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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七章 施千黛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放在張若塵這裡,是一個女人就有一場大戲,比六道宇宙的大事都更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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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七隻鳳形太古生物的拉引下,元神妃的車輦行在宇宙虛空,拖出七道絢爛的雲霞神痕。

  車內空間廣闊,裝飾華麗,鋪潔白的神獸皮地毯,放置丈長的玉質桌案。

  張若塵是被元神妃元笙強行拖拽,帶往太古道……也就是昔日的黑暗之淵,解決石磯娘娘與太古生物的矛盾。

  誰叫自己當年將元道族皇變成了元妃娘娘?

  更讓元妃娘娘有了身孕,誕下子嗣。

  男人嘛,一旦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下半生就得為下半身闖的禍負責。

  自古英雄,最難過的就是這一關。

  越是英雄,越是如此。

  元神妃足夠的驕橫乖張,昔年在黑暗之淵,可是將當今威震天下的天道大帝張若塵和輪迴之主閻無神,都一起揍過。

  兩位始祖都曾在她手中,吃過不小的虧。

  當然,在將張若塵拖上車架後,這位昔日的霸道族皇,也是難得的展開笑顏,主動斟酒侍奉。雖顯得有些生疏,但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石磯當年衝擊始祖境界,在黑暗之淵吞噬天地物質,凝聚有盡始祖界,與我太古各族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紀元大戰和六道開闢,她都有功勞在身,我知大帝胸懷寬廣,不會輕易斬殺有功之士。所以,太古各族所求不多,只求大帝能夠驅逐石嘰離開,讓太古生物自己執掌太古道的一切。」

  元笙雙手捧著酒杯,遞給張若塵,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溫柔可人一些。

  張若塵接過酒杯,沉思片刻:「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就這麼揭過了?」

  元笙微微一愣。

  她沒有無月、羅乷等人那麼多心思,有些把握不准張若塵的脈搏。

  難道他是記恨石嘰娘娘,想要趁此機會報復?

  又或者另有謀畫?

  元笙被張若塵算計了太多次,特別是救仙樂師那次,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因此這一次,元笙長了一個心眼,以退為進道:「她畢竟是始祖,背後更有梵心姑娘撐腰,太古各族怎敢讓大帝為難?就算真要報仇,也只求初念爭氣一些,若將來踏入始祖之境,自當扛起太古十二族的大旗,找石嘰復仇雪恥。」

  張若塵近距離凝視她那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眸子,笑了笑,將酒杯中的酒飲下:「就連你也跟她們學壞了,說話的語氣都很一樣。」


  「不就是實話實說?」

  頓了頓,元笙才又試探性的道:「大帝難道還真會因為太古十二族,懲處一位始祖?」

  張若塵意味深長的道:「做錯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不能因為有功,就完全不追究她過去犯下的滔天大罪。對吧,曦曦?」

  瀲曦坐在靠窗位置的白色地毯上,凝望星空,梳著長發,脖頸和玉臂雪白,道:「石嘰曾聯手屍魘等人置大帝於死地,能欺騙大帝一次,就能欺騙兩次。若不懲處,讓其知道背叛的代價,誰知道與祖參會開戰後,她會不會在某些極端情況下再次背叛?」

  瀲曦當然對石嘰娘娘有恨意。

  若不是張若塵,世間早就只剩魂母,而無瀲曦。

  張若塵道:「看,瀲曦還是曾經的瀲曦,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笙笙,你不要跟無月她們學,不要讓我總是來猜你們的想法。」

  直到這一刻,元笙才真的確認張若塵的確是要拿石嘰娘娘開刀,但聽到「曦曦」、「笙笙」這樣的稱呼,又覺得他玩笑戲耍自己的成分居多。

  元笙不裝了,眼神銳利的問道:「敢問大帝,欲如何懲處石嘰?」

  她不相信張若塵會直接斬殺一位始祖。

  張若塵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你先坐過來,離那麼遠幹什麼?」

  元笙坐到了張若塵腿上,臀肉細膩而充滿彈性,嬌軀靠在他懷中,心中不知為何浮現出「昏君」二字。

  「你坐我腿上幹嘛?」張若塵道。

  元笙就知道自己又被張若塵耍了,攥緊拳頭,忍著怒火,起身要坐到一旁去,但卻被張若塵抱住纖腰,壓回腿上。

  都主動送上門來,還想走?

  「正如瀲曦所說,石嘰是應該敲打一下,否則她根本不知道敬畏,背叛和欺騙必須付出代價。」張若塵道:「想親自教訓她嗎?我可以給你一個上手打她的機會?」

  元笙自是不敢如此狂妄。

  一個始祖之下的修士,動手打始祖,就算有帝塵在一旁壓著,也絕對是奇恥大辱。

  此等羞辱,誰知道始祖將來會如此報復?

  張若塵的耳朵靠到元笙左邊飽滿的酥峰處,做傾聽狀:「我怎麼聽到,你心裡在罵我昏君?不是吧,苦修了一輩子,還不能放縱些時日?你是我的妃子,在你這裡,我還要扮作道德君子不成?」

  「這寧靜和愜意不會太久,下一次風暴正釀中,到時候能待在一起的機會恐怕就不多了!我認為,關上門來,就應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隨心自我……」

  ……


  「誒,來了!」

  突然間,張若塵眼中浮現出一道精芒,神色無比嚴肅,再無和元笙戲耍玩鬧的心思。

  透過車架的窗戶,望向宇宙之北。

  漫過北澤長城的霧中,閃出數道身影。

  這些身影,很快消失在空間中。當然,瞞不過張若塵的感知,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本以為他會出手,看來他是將神倉古澤這個麻煩,直接扔給了我。」

  張若塵之前收到池孔樂的傳訊,便已知時空人祖還活著的消息。本以為,時空人祖會拿神倉古澤開刀,畢竟雙方已經遭遇。

  但顯然,時空人祖是直接繞過了神倉古澤……

  他必然是想隱藏自己還活著的秘密,從而潛行回室女座超星系海,於暗中布局。

  這是將正面戰場交給了張若塵!

  張若塵向昊天傳出一道祖念,便不再理會那邊,隨元笙繼續趕往太古道。

  ……

  石界,是天庭南方宇宙排名前十的大界。

  同樣都是石族,地獄界石族修煉死亡之道,而石界的石族追求的則是生命之道,探索生命的真諦,兩者截然相反,有著完全不同的修行理念。

  石界石族認為,他們是從沒有生命到有了生命,故而對生命充滿嚮往。

  而地獄界石族,則希望毀滅萬物眾生,讓整個宇宙都變成石族的一員。因為,生靈死後,都會化為土石。

  九死異天皇之所以會潛藏到石界,最重要的原因乃是,九生九死陰陽道走不通,無法再圓滿。只能選擇,九首石人的始祖路。

  其一,他曾獲得九首石人的殘軀,煉化入體。

  其二,他從紀梵心那裡,得到了大魔神和九首石人的始祖印記,可以參悟觀摩。

  石界地底七百里的深處,昏暗的石殿內,九死異天皇坐在虛空,源源不斷吞吸石界億萬年孕育而來的石氣精華。

  九首石人的始祖印記懸浮在頭頂,撐起一片獨立天地,絢爛而神秘。

  他身體幾乎已經完全石質化,九顆頭顱沒有了皮膚光澤,取而代之的是粗糙和堅硬。第二尊九首石人,正在天地間孕育。

  「沙沙!」

  一縷縷淺銀色的霧,從無形的宇宙空間中湧出,鑽進始祖印記構建出來的獨立小天地。

  漸漸的。

  淺銀色的霧,凝成液態,包裹住內在的金色骨骼,化為一尊近兩米高的高挑身影。

  她有著白至淺銀色的細潤肌膚,長發散發著銀輝,一雙筆直且修長的玉腿仿佛天地間最精巧的工匠捏制而成。

  手持一盞拳頭大小的銀質神燈,身上既有小女孩的童真意趣,也有天后神皇般的冷傲蔑視。

  九死異天皇已是從修煉中停了下來,看向下方站在石殿中心的絕代女子,心中不免生出驚駭的漣漪。

  他在這女子身上感知到了強橫至極的氣息,至少也是踏足半祖的存在。

  宇宙間的半祖,都是有數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冒出來這麼一位?

  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又是如何能夠強行入侵始祖印記構建出來的小天地?

  九死異天皇對自己的修為,特別是潛藏能力,有十足的信心。正是如此,在始祖林立的時代,依舊敢潛藏石界尋求破境,而是遠逃宇宙邊荒。

  張若塵逆天行事,遭到天地反噬,人性已失,化身天道。

  與逝去沒有區別。

  紀梵心這些年來,一直沒有來尋他。多半是在紀元大戰中,遭到時間和因果的反噬,不知藏身何處養傷。

  閻無神、昊天、天姥、石嘰,傷勢一個比一個更重,根本無暇對付他。

  更何況,他是紀梵心的人。

  沒有紀梵心的同意,哪尊始祖敢殺他?

  在九死異天皇看來,現在就是他衝擊始祖的最佳時刻,甚至是唯一的機會。一旦紀梵心傷勢痊癒出關,難保不會清算他在紀元大戰中袖手旁觀的行為。

  提白銀神燈的女子,施施然行禮,以悅耳似天籟般的聲音:「金骼天族,施千黛,見過異天皇閣下。」

  「金骼天族?」

  九死異天皇聲音沉厚,心中疑惑。

  宇宙萬族,有這一族?

  施千黛當然知道九死異天皇心中之疑惑,妙目含煙,紅唇溢笑:「金骼天族來自外界,並非戰斧座……」

  似乎是擔心九死異天皇無法理解,於是她改口道:「我族,並非你們這片宇宙之種族,而是來自北澤長城之北。閣下乃接近始祖的蓋世強者,當明白,真正的宇宙浩瀚無界,始祖也休想抵其邊緣,絕非天庭黃泉這樣的一隅。」

  九死異天皇的九雙眼睛齊睜,爆發璀璨光芒,壓制著內心的欣喜和震撼。

  宇宙之外,竟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多強者,可謂危機四伏,但宇宙邊荒太荒涼,根本不適合修煉。更往外,則是無盡之虛無。

  所以才不得不冒著巨大風險,藏身石界,尋求破境,去爭取生機。


  現在看來,自己似乎只是一隻井底之蛙,根本不知宇宙的浩闊。

  九死異天皇相信施千黛的話,因為北澤長城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裡,必有歷史原因。

  畢竟是半祖巔峰的九世強者,九死異天皇迅速平復心緒,道:「你是如何找到本皇的?」

  施千黛眸中充滿敬仰和崇敬,道:「家師乃眾生議院之起源太上,修為可通徹天地,窺探古今,以紀元為壽,天始而己終。他老人家,以星辰起卦,於億萬天地之外,偷得了你的天機。」

  九死異天皇並不知道什麼眾生議院和起源太上,但若此女所言不虛,那麼她背後的那位師尊恐將是一尊不輸紀梵心的恐怖存在。

  天庭和黃泉星河之外的宇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浩瀚世界?

  九死異天皇道:「令師如此強者,怎會瞧得上區區在下?」

  施千黛道:「閣下太妄自菲薄了,以你的修為,距離始祖也只是臨門一腳。一旦破境成功,便是放眼外界的宇宙天地,也足可傲視群雄。」

  九死異天皇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施千黛不急著探討此事,反問一句:「敢問異天皇閣下可想破境始祖?恕小女子直言,只憑這區區石界的石氣,就想破境始祖……太渺茫了!但若有家師相助,不說有十足把握,七八成怎麼都是有的。」

  九死異天皇道:「好事主動找上門,那麼大概率就不是好事。你們圖謀不小啊!」

  施千黛道:「除了我們,閣下有別的選擇嗎?這片宇宙,根本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既然都點破了,九死異天皇也就不再掩飾,問道:「說吧,你此行的目的?」

  施千黛道:「家師尚還沒有前來這片宇宙,所知的一切,都是推算天機得到。但,你們這片宇宙是有始祖的,在干擾天機,推算結果難免不准。所以,小女孩來尋異天皇,第一目的是了解這片宇宙列位始祖更真更細的信息。」

  只有宇宙中的頂尖強者,才可能了解始祖最真實的信息。

  別的低境界修士,不過只是人云亦云。

  九死異天皇冷笑:「我們這片宇宙,可是有精神力九十七階的存在。你師尊再強,一旦動了天機,也必被察覺。他不降臨過來,天機鬥法,必敗無疑。」

  頂尖勢力的戰爭,自然是天機鬥法在前。

  若不相互探尋底細,做到知己知彼,冒然開戰,必是一敗塗地。

  天機鬥法中的取勝者,甚至可以在對方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改變天機,讓對方獲得錯誤的天機信息。

  當然,九死異天皇不知道的是,紀梵心已經離開這片宇宙,與施千黛師尊天機鬥法的乃是張若塵。


  張若塵早就察覺到外來的精神力量,在推演六道宇宙。所以,在天機中隱藏了自己,給予天地了一個錯誤的信息:「張若塵已死,化為了一切皆無的天道意念,同時紀梵心在因果和時間中重傷。」

  施千黛傲然道:「師尊早就起卦推算了那位九十七階的存在,知曉她強行逆轉時間長河,已經傷及本源。但,與九十七階精神力始祖天機鬥法,師尊也沒有把握保證天機的真實性,為確保萬無一失,所以才有了我的這次行程。」

  九死異天皇笑道:「你們這是想要掀起戰爭,將天庭和黃泉星河整個都吃下?」

  「一個星系而已!戰爭,每時每刻都在宇宙中上演著。」

  施千黛很淡然,又道:「其實,我們就算攻占了你們這片宇宙,也沒有太多精力來治理。到時候,閣下便是這裡的宇宙之主,也是我們唯一的人選。」

  始祖的境界,天庭及黃泉星河之主,這已經足以讓任何半祖為之瘋狂。

  更何況,九死異天皇本就已經走投無路。

  ……

  「嘩!」

  異變爆發。

  九死異天皇和施千黛同時色變,察覺到石界地底的空間,在劇烈扭曲。

  「不好!」

  九死異天皇和施千黛幾乎同時出手,欲撕裂空間,逃離石界。

  四周的空間,化為一座洪荒世界,無數始祖規則和本源之氣凝成的鎖鏈,似囚籠般將二人束縛其中。

  蒙戈的冷沉聲音,從洪荒中傳來:「異天皇,蒙戈在此。今日,本座要為所有逝去的真理神殿弟子報仇雪恨,誓將你千刀萬剮。」

  洪荒世界是地鼎衍化出來,有張若塵留在在鼎中的力量加持,世界廣袤而真實。

  此刻,張穀神、項楚南、青絲雪、慈航尊者、凡塵大師,全力催動著地鼎,激發本源之氣和本源規則。

  洪荒世界拉扯著九死異天皇和施千黛,早已飛出石界,向虛無世界而去。

  「有點意思,這老匹夫是個懂享受的,躲在地底,還金屋藏嬌。這女子體質挺特別,歸我了!」

  蓋滅笑聲響徹星海,持魔祖子午鉞,與蒙戈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向困禁在鎖鏈中心的九死異天皇和施千黛攻伐而去。

  ……

  我認為,番外沒必要寫得那么正經,所以劇情比較放飛自我。

  另外,番外沒有存稿,都是隔段時間才寫一章,中間都在寫新書。正如很多聰明的讀者猜測的一樣,番外和新書開篇肯定是連著的。請不要怪小魚太老六,我其實也不想寫番外,畢竟番外都是免費更新的,真的就是為了老書和新書的連續閱讀感!

  新書肯定全力以赴,如果精彩好看,還請大家到時候多多支持。如果不精彩,大家儘管罵,儘管討伐。

  我知道現在還在追更番外的,都是最忠誠最喜歡萬古的那批讀者,我必須將自己最真實的行為目的告訴大家。再次說聲抱歉!

  雖然是寫番外是有目的性的,但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敷衍,每一章都是很用心在寫,用心去給每一個大家喜歡角色一個交代。(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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