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黑暗傳說

  第378章 黑暗傳說

  乾死一頭虎,上來一群狼。

  對於只能被動接受的大多數人,其實這些都無所謂,沒有那個能力干涉,只能想辦法無所謂。

  但具體還是有些願意關心的點,比如,倒究是猛虎胃口大,還是群狼吃的多。

  因為這決定了有多少殘渣剩飯能落到底層。

  所以,在兩個噁心、或一堆噁心中選那個沒那麼噁心的,就是底層在幹的事。

  偏偏底層一直被踩,被忽悠,趴在地上,看不清真相,因此與其說是選,不如說是在賭。

  羅波所在的三十七號地城,永興城,勉強算是賭贏的。

  官府起碼還願意維持偉光正的表皮,吃相沒那麼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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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波由此,享受到了還算不錯的表面秩序。

  什麼叫表面秩序?就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兩點一線牛馬,那麼只要不是運氣差,就不會遭遇足以讓你崩潰的惡事。

  問題是,羅波追到手一位超越了他的社會地位、所能容納之上限的貌美老婆。

  這是取死之道,而且還是不得好死,畢竟想搞他的,幾乎是每一個想睡他老婆的雄性牲口。

  所以就連見多識廣的黑羅博都承認,原主羅波,婚後的這些年,活的可真特麼的不容易。

  這份沉重的痛苦,在沒本事的原主而言,是心甘情願背負的債,而在黑羅博看來,則是合情合理的讓他人付出百千倍代價的遺產。

  沒有義憤填膺,也不講什么正義罪惡、以直報怨,就是一個你做初一,我有能力了做十五的因果關係。最多帶點小驚喜、小意外的戲劇性風情。

  比如說魂燭,戰略資源,好用不貴,除了有點廢人。

  而人這種生物,你願意帶著敬意去看待,那就是萬物靈長;反之,說是兩腳羊也沒毛病。平時感覺挺金貴,一旦放開手、過了心中那條線,真嘎起來也就那麼回事,不管是誰嘎,怎麼嘎。

  這就是典型的無法無天的黑暗者的心態。另類的理智但殘酷。

  而介於人性未全失去,以及人性本身的複雜性,羅波起碼能做到不將孩子歸列入內。只是孩子,少年、老人,婦女,都不行!

  畢竟,他見識過心懷純惡的少年,見識過為老不尊的老賊,見識過狠毒且完全不通常情俗理的婦人,而且不是一個兩個,一種兩種。

  所以他願意給予這些所謂弱勢者,與其他類人平等的惡意和死亡。

  比如血手幫的頭哨,就是幾個很有活力的少年,在那裡一邊踢球,一邊放肆的笑鬧,問候彼此家人的髒話不絕於耳,花樣百出。


  長歪了,十分惹人厭!

  羅波一甩手,就是一招奪命金鏢。

  名字俗氣了點,但技術含量還可以,包裹了超凡力,還伴隨著隱形的念線操控,飛彈般能拐彎,做到極致,掉個頭也不是不可以。

  但現在只是幾枚釘子,雖然也是金屬,但這金鏢屬實廉價了點,對付一幫最多街斗及格,又沒什麼準備的少年,卻是完全夠了。

  這幫少年也完全沒能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狠人,稍加接近後,就二話不說,當場嘎人!這可是光天化日,雖然不是上下班時間,這個地段人們大多能繞就繞,可也是有路人的,還有商鋪、住戶,這樣的背景下居然殺人,也太大膽了。

  而羅波,笑盈盈的幫他們上了人生的最後一課,名為出來混,總是要還,若是比較倒霉,就會早一點。

  這次,羅波連驅趕好事者的閒話都懶得喊,念頭一動,中鏢的少年們俱都踉踉蹌蹌的開始行路。

  靈武者不是操控系,羅波現在的念力也不足以讓傀儡正常行動,現在這種,不過是刺激大腦,發揮餘熱,憑藉肌肉記憶在行動,所以邁的是殭屍步。

  在羅波看來,遮羞布到這種程度,基本夠了,誰要是不肯認,還想進一步探察究竟,那就是社會毒打挨的太少,好奇心害死貓,作死。

  畢竟如今時代,這等社會,此種地段,除了溫室里的花朵或年紀過小的孩子,根本不會有其他類型的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傻子?抱歉,生活不易,沒條件養,早就在自己和親人的合力下,迅速作死了,不會在街上亂跑。

  這裡不缺陰暗小巷,壞叔叔帶著青蔥少年們溜達進去,片刻之後吃干抹淨,出來的就只剩壞叔叔。

  說起來羅波還是優待了,沒有拘魂做魂燭原料,長歪了少年,早死早投胎,比凌遲還狠的魂刑之罪,就不用受了。

  長歪了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咎於當前畸形的社會?

  羅波承認,不過他降臨,不是來解決問題或推動社會趨於正向的。

  他是破壞者,是復仇者,是報應,不是建設者,更不是逐光者,真要積極正向,他就不能叫黑羅博。

  血手幫的大本營,在陰暗小巷的深處,沿路有明暗哨,警戒能力還是有的。

  但在羅波眼裡,就是典型的疏於防範。人不缺,崗位設置也還行,但專業性不足,警惕性更差。

  靈武者雖然不是刺客,但卻足夠靈敏迅猛。

  這讓羅波像一頭矯健的貓科獵手,在目標沒能做出有效的應對動作之前,就碾壓式的奠定勝局。

  統領些說,就是一路殺過去,留雞沒留犬,人更是一個都沒放過。


  但今天他差點運氣,血手幫的一把手並沒有坐館,見到的是大嫂和俊俏保鏢在偷情,玩的還挺花,又是皮鞭又是蠟燭的。

  羅波又成人之美,儘量不破壞證據,留下了一個生動的現場。

  沒急著走,而是等了龍頭一會兒,趁機將一頭大黑背燉了鍋狗肉祭五臟廟。

  羅波對狗也有與眾不同的看法。

  他覺得狗這種生物,只對其主人還算忠心,余者最好別自作多情。

  敵之忠狗,我之仇寇,啖其血肉嚼其骨,沒毛病。

  龍頭沒等來,保安團聲勢浩大的殺來了,與其說是來抓人,更像是在明鑼重鼓的趕人。

  好吧,羅波雖然有點掃興,但情商還有,姑且給個面子,帶著一包最值錢的金銀細軟,穿屋翻牆,撤了。

  「嗨!我要這一身裝嗶行頭有何用?」想像中的跟血手幫龍頭鬥嘴取樂的名場面沒發生,其他人都懶得廢話,這身行頭的最大價值沒能體現出來,結果光用來給成衣鋪子的娘男接待看了。

  是不是兔爺,羅波也懶得問,他還是挺開通的,尊重別人的性取向,不要刻意噁心他就OK。

  從成衣鋪子裡出來,儼然已經是人上人,穿著氣度,均沒有瑕疵。

  於是就去地城最豪華的餐廳吃晚飯。

  不是羅博嘴饞,而是完成原主羅波的遺願。

  只不過沒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婆,算是重大瑕疵。但黑羅博不可能完全慣著羅波殘魂,開個頭,做個引,將相應的殘魂消抹驅逐就可以了,要啥自行車啊。

  剛開始吃,有位女士主動拉開椅子坐到他的對面,然後伸手叫餐。

  羅波放下刀叉,心說:「誰這麼裝嗶,敢跟降臨者玩自來熟?」

  凝目一看,原主老婆,那沒事了。

  充分查閱過原主殘存記憶,其妻子的容貌,是最為深刻的,黑羅博絕不至於辨認困難,只能說,這女人化妝還是挺有一手的。

  僅僅是一些細微的改變,就令臉部輪廓的視覺效果差異巨大。

  尤其是眉毛,玩的很經驗,平眉,貌似是在美化,實則顯得很喪。

  再配合眼神,頓時就感觀大變。要不是黑羅博洞察入微,還真就未必能認出。

  這女人一張嘴,高級感頓時撲面而來:「親愛的,羅波呢?」

  羅波微微一笑:「被托馬斯拉去割喉獻祭了。」

  「哦,有點可憐。」女人平靜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羅波解讀為,真舔狗再難回而引發出的對『已失去』這個概念的感傷。就跟看電影觸動淚點,繼而潸然淚下是一個道理。對那些至親死都不會流一滴淚的人而言,顯得諷刺而略顯賤格。


  前菜上的挺快,黑羅博起身給對方倒了些葡萄酒。

  落座後不久,女人問:「你不會放過我,對麼?」

  羅波放下拿起的刀叉,回:「猜對了,但沒有獎。」

  頓了頓,女人又問:「如果我現在大聲呼喝,揭穿你的身份,你會不會對在場所有人實施滅口。」

  「看心情,若是人們表現的比較跳,比如護花使者,伸張正義什麼的,我大概率會以死亡為噱頭,給他上人生最後一課。想我這樣的人,好為人師算是最常見的賣弄行為了。」

  又道:「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你想讓此間的誰死?指給我即可。我會滿足伱。就當是換取你安份吃幾分鐘飯的籌碼了。

  畢竟這是羅波的遺願,正好趕在這兒了,那就滿足一下。」

  「謝謝。」

  羅波點點頭,沒再多廢話。

  女人點的主菜上來了,趁著用餐,女人用餐刀隱晦的指了一名隔著三個餐桌的老紳士。「就他。」

  羅波瞭然的再次點頭,但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繼續吃喝,並在幾分鐘後舉杯:「來,敬曾經的美好。」

  女人也舉起杯,但眼淚像短線的珍珠,落在餐盤中。

  羅波報以無聲哂笑。

  在他看來,真情又或假意,都已經不重要。反正他都不接受。

  這就好比活著的時候沒動作,人死了嚎喪說我們是真感情。

  停留在心裡的真感情,對別人而言價值很低;停留在嘴上的真感情,顯得騷情而又廉價。即便是真,他也看不起,或者說,不足以觸動他遠比常人冰冷堅硬的內心。

  這就是不接受的理由。

  當然,羅波答應的,就會做到。

  這是大佬的起碼體面,畢竟有那個能力。

  所以,當那老紳士剛站起身,就突然身體一抖,然後以一種人已死,肢體無處安放的倒屍姿態,一頭戳進餐桌上的湯盆中。

  很自然的,混亂發生了,尤其是這老紳士還有保鏢和助手,一直立在不遠處時刻關注著他。

  而女人,飲下杯中酒,又吃了幾口餐,隨即就像犯困一樣伏倒在桌上,沒了聲息。

  羅波則幹了杯中酒,用餐巾擦了擦嘴,扔下一迭錢,揚長而去。

  這次雙殺用的是特殊技能息根止,沒汲命,也沒收魂,算是當了回槍,純輸出。

  息根止作為暗殺拳,很是霸道,但也有前提,那就是目標的生命力,低於使用者五分之一。熄滅命火,無形無影,不講道理。


  羅波很裝嗶,別人也不是純傻嗶,能在這座餐廳用餐的非富即貴,老紳士的身份不允許官府的人草菅人命,專業調查組來的很快。

  然後在還原案件始末時,羅波自然就成了重大嫌疑人。

  尤其他的樣貌出色,氣質出眾,很有記憶點,而羅波媳婦的化妝術被扒掉,隱藏身份也被扒出來一部分後,羅波就愈發是黃泥掉褲襠。

  不過羅波根本不在乎。

  他的階段性目的,原始積累,已經順利達成。

  為了這個目的,其實嘎誰都是嘎。只不過殘留的人性,還是會讓他生出一些樸素的意難平。那就稍微加點難度,取悅一下自己。這跟常人多走幾步路,照顧老人攤販的生意,是一個道理。

  更何況嘎活力社團更容易獲得財貨,窮苦人那裡除了不健康的命,啥附加價值都無。嘎他們不符合喜歡一箭多雕的他的偏好。

  當官府因為他引發的殺戮,搞的全城上下雞飛狗跳時,他已經離開這座地底城市,走的也不是常規路線,而是在當地人看來屬於作大死的地表路線。

  出其不意,以及見眾生,倒要看看,誰在地表,整的這麼裝嗶。

  身體原主,以及搜魂所得,其實是有這方面的信息的。

  但羅波不肯信。他陰謀論的認為,官府存在一定的愚民行為。

  不管最初是出於善意,還是探察真情報的代價過於高昂,總之有了一,就有了N,程度越來越深,如今估計已經差不多達到了唬二傻子的程度。

  所以,不需要屁民視角的先入為主。

  親自去看看,什麼都瞭然了。

  換個說法,外神將自己的一個分身選在這裡成長,必然是有原因的。很可能還不止一個,而占據了地表的異種,必然是無法繞開的一條。值當的去看看。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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