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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那當年宋姨要是收我做女兒,是不是我就要有個爹了?

  第142章 那當年宋姨要是收我做女兒,是不是我就要有個爹了?

  澹臺曜與顧家老祖,折返梧桐。

  卻在半道上。

  遇見了玄兵洞主秦無敗,卻不見斬龍侯姜驍的身影,一時心中警惕,有所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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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主騰出身來,意思是眼下梧桐府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這位足有兩米,曾以鍛造著名的玄兵洞主,一時無言。

  他回頭望向了梧桐府的方向,沉聲道:

  「大昭的前代寶瓶大將,斬龍侯姜驍,已經隕落了。」

  「有妖魔中的巨頭出手,在玄清妖君逃離之前,強勢鎮壓而來。」

  「哪怕,我等將妖魔剿殺殆盡,也不是她的對手。」

  「聽聞大昭已有高人前來馳援,其中還有『國公級』人物,我與顧老祖決議回歸宗派、族中,將消息傳與大昭!」

  「澹臺真人成了第四步,殊為不易,還是儘早離去,莫要栽於此地!」

  兩人默默站在了一處,氣息隱約連成了一線,看著若有若無的『真人異象』.

  澹臺曜面色難看:

  「梧桐府被妖君攻陷了?」

  「除了玄清妖君古華,還能有哪一尊妖君,進駐梧桐?」

  玄兵洞主秦無敗沉聲開口:

  「是一駕馭冰劍,應該是有著『狐血』的純血大妖,戰力堪比『巨頭』,不是初入真人第一關。」

  「我與斬龍侯才剛出關,正是虛弱之時,不似全盛時期,哪怕全力出手,也不敵她,最終一死一敗,不得已之下,只能帶著諸位元丹,退出府城。」

  他話才落。

  那來自各個正宗、望族,從幾十年前復甦的涅槃屍、涅槃者們,皆是附庸點頭。

  叫澹臺曜心裡掀起滔天駭浪,逐漸想起了一個人。

  可.

  她不應該對普通凡人下手才是!

  那麼,這些季夏口中的『涅槃屍』,與現實的真相,一定有一個真,有一個假!

  與這些『涅槃屍』才聯合不久,澹臺曜連這些人幾十年前的身份,都知之不詳。

  但有不少梧桐境內的宗派、家族,都派遣弟子,前來表明,這些人是他們曾經的老祖,他這才孤注一擲,用了起來。

  如果真要自己信的話.

  他們的話,澹臺曜自然不能全信。

  於是他調集全身法力,手中握劍,聲音冷硬:

  「多謝真人好意了,但梧桐府是我家鄉,宗派立足所在,真相究竟如何,在下自己要去看看。」

  說罷,他已掠身而走。

  只剩屹立在這一座小山山頭,各處駐足的涅槃屍,抬頭向他的背影望去。

  「為何不對他下手?」

  蒼老的顧家老祖眼窩深陷:

  「你們在府城是吸了個夠,但老夫可什麼都沒撈著。」

  「要是再不發起『涅槃劫』,或是吸收生靈氣,恐怕這一副身軀,便維持不住了。」

  玄兵洞主秦無敗神色陰鷙,看向澹臺曜遠去的方向:

  「你以為我不想?」

  「可這澹臺曜剛逢突破,哪裡是這麼好殺的,而且」

  「誰知道梧桐府里的那瘋女人,會不會前來追殺!」

  「根據記憶表示。」

  「就算是『我』全盛時期,恐怕在她的劍下,也不可能贏。」

  「斬龍侯姜驍栽得不冤枉,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竟能讓那樣的女子,直接發瘋。」

  「不過無礙。」

  「『姜驍』是栽了,但他這個身份,代表的可是神京的大勢力。」

  「包括你,我二人,也是如此,一個小小的『梧桐府』,錯失也就錯失了,又能怎樣?」

  「當務之急,是先接受『身份』帶來的一切!」

  「天淵那邊,我已通過『不死涅槃符』,將梧桐府城這麼多妖魔、府民死去的生靈氣,轉化送了過去,足以支撐涅槃眷屬,甦醒過來。」

  「原本打算通過斬龍侯的身份,帶著這位復甦的『涅槃令使』大人,加入大昭,通過割據寶瓶,不斷與妖魔製造『烽煙戰火』,提升實力,壯大自身,也是條不錯的路子。」

  「但現在斬龍侯已死,『涅槃令使』大人的肉身沒了大昭高官庇佑,貿然走入大眾視野,未必是好事,不然恐怕將會重蹈覆轍。」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梧桐府。

  作為一個看客。

  有蘇月今天,整個人都已經目瞪口呆了。

  她見到了什麼?!

  宋姨,大雪山上如同冰山一樣的女子。

  一天到晚,除了閉關還是閉關。


  要麼就是掛著一副畫像,自己在洞中痴痴坐著,一坐就是一天,神情萎靡。

  叫大雪山的玄狐族老萬般無奈,但礙於身份,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可今天!

  竟膩在了一個人的懷裡,動都不動彈一下!

  看那一雙勾魂眸子裡的柔情蜜意,簡直都要滴出水來了,和大雪山上那些純血的玄狐女,簡直一模一樣!

  這要是叫那些曾經傾慕過宋姨的天驕,甚至不乏兩三位妖君見著了.

  怕是整個人都得氣得胸悶!

  可宋梵鏡才不管這些。

  「宋姨,咱們是不是和這位公子先換個地方會好一點?」

  「我倆是半妖唉!」

  有蘇月耳朵聳了下,有些小心翼翼的。

  此時,

  解決了整座梧桐府的宋梵鏡,抱著身軀有些微僵的季夏,斜瞥著有蘇月:

  「叫什麼公子?」

  「沒聽到宋姨之前,喚他作什麼嗎?」

  女子一身雪白鎏金的宮裝衣裙,渾圓的胸脯仿佛呼之欲出,緊貼環抱著季夏的手臂,俏臉上一片認真:

  「小月,你是我收養的,雖不是我的女兒、徒弟,但是宋姨這麼多年,唯一養過的一個小輩。」

  「所以,你應該喚他作叔叔,宋叔叔,季叔叔,都可以,不要越了輩分。」

  叔叔?

  有蘇月看著面貌和她一樣年輕,卻比她要顯得成熟太多的宋梵鏡。

  又看了一眼季夏,小臉上一片漲紅,全是不滿:

  「啊?」

  「憑什麼啊,宋姨。」

  「你養我這麼大,又不是他養的,他憑什麼一躍而上,就能比我大?」

  「要是按照這個邏輯來講,」

  「是不是當年我長大了,第一聲叫的不是『宋姨』而是『娘親』,我今天豈不是要喜得爹了?」

  她小嘴嘟囔著,插著腰,兩顆狐狸牙齒露了出來,虎視眈眈,滿是不善的瞅著季夏。

  叫被宋梵鏡抱著的季夏,一瞬間變得更僵了。

  此時此刻,

  方才從宋梵鏡處得到的『一張金頁』,為他帶來了宋梵鏡早年『王血』未曾覺醒時,所淬鍊的一身『天生劍骨』。

  但還不等季夏細細體悟其中玄妙,三下五除二,就將整座梧桐府妖魔斬殺殆盡的宋梵鏡


  就已經折返,抱著他不鬆手了。

  這個時候,

  那個跟隨在宋梵鏡身邊的小狐女不樂意了。

  但她爭風吃醋的對話,卻把季夏嗆個不輕。

  好傢夥。

  原來我一個不小心,就差點『喜當爹』了?

  那可太可怕了。

  要知道.

  他現在可還『清清白白』,要是突然蹦出一個女兒來,豈不是直接『閃』了他的腰!

  想到這裡,感受著手臂處的冰涼柔軟,以及掛在自己身上,滿心滿眼都在看他的嬌軟妖仙。

  季夏身軀有些微微發燙。

  他又不是聖人!

  旁邊千嬌百媚的美人蹭了又蹭,自己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而感受到季夏身上的異動,宋梵鏡睫毛忽閃,附在他的耳畔輕輕吹了一口氣:

  「我幫你平定了整個梧桐府,現在你曾經的那些部下,族人,包括整個府城的府民們,都已經安全了。」

  「這麼多年不見,伱看我找了你,等了你這麼多年,是不是要給我些獎勵?」

  女子的聲音帶著哀怨,往下稍稍戳了戳。

  叫季夏咽了口口水。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人的性情是會變的。

  自己還是曾經的自己。

  但繼承了雪狐王血,經過了幾十年歲月沉澱,如狐仙天女般的宋梵鏡,

  一舉一動,卻都勾人心魄,叫他內心,悸動不已。

  而這個時候,宋梵鏡半邊身子,貼在季夏的身上。

  剛剛好,便將有蘇月的視野遮住,導致她看不到宋梵鏡的神情,不知道二人正在調情。

  還一門心思的正以為,她的好宋姨還在生自己的氣。

  一時,心中天人交戰。「宋姨不會不要我了吧」

  「那張畫像里的人既然是這個傢伙,那就代表著他被宋姨掛在心裡,已經掛念幾十年了。」

  「而我滿打滿算,才被收養了十幾年,好像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唉.」

  有蘇月內心揣揣不安。

  宋梵鏡稍稍側了下身,抬起慵懶的雪眸,看向了心有戚戚的有蘇月,對她心中想著什麼,洞若觀火。

  於是,

  先是對著季夏輕聲:

  「且等我為你,尋個後輩靠山。」


  「小月的天賦不弱,未來我若因罪自戕而死,為你鋪路的話,這孩子可能會繼承西北祖庭『大雪山』。」

  「今日我叫她認下你,明日我就能叫她看在我的面上,聽你一輩子。」

  宋梵鏡的眼神似乎能夠看透世事。

  先是對季夏布滿柔情。

  隨後眼神冷靜,轉而望向有蘇月時,更是『唰』的一下,嚴厲起來:

  「小月,你要是這麼想,倒也沒錯。」

  「是想要多個父親,還是多個叔叔,你自己選吧。」

  聽到這話。

  一剎那,有蘇月無比羞赧,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但.

  正像是宋梵鏡說的那樣。

  囁喏良久後。

  終於,有蘇月還是微低著頭,聲若蚊蠅的喊出了聲:

  「季叔。」

  雖說有些不情不願。

  但也叫季夏心中掀起了微微波瀾:

  「因罪自戕?」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你的命,去為我再續大昭官途一說。」

  「你在我這裡,從來都沒有罪。」

  宋梵鏡低低一笑:

  「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

  「你不懂的,就像是我現在不懂,我該叫你宋柴薪還是季夏?」

  「我恨寶瓶州,所以義無反顧就殺了過來。」

  「現在大昭無暇他顧,但要是緩過神來,作為『寶瓶戰局』罪魁禍首之一,我比涇河龍王、萬妖盟主,罪業都大。」

  「對於我以前來講,活著死著都無所謂,但見到你後,我怎能不為你鋪路呢。」

  「要是最後,事不可為,真到了那種局勢,你將我頭顱獻上大昭,說不定修為到了,從三品武侯之位,都是只手摘得呢。」

  「通天大道不去走,難不成要和我這樣既非大昭,也非妖魔,朝不保夕的人走嗎?」

  姿容明秀的宋梵鏡躺在季夏的胸前,說起這些,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與悲。

  卻叫季夏眉頭大皺,直接按住了她的唇,咬了一口:

  「當年是我纏上你的,這一身罪孽,大半都是我叫你背的,你的意思是,我不叫宋柴薪,就能將這一切都丟了,然後把你也丟了,自己走自己的通天大道?」

  「天下沒這般道理。」


  「你是我的,」

  「所以你的罪孽,我來背!」

  「我這個人,只是個普通人,但有些事情我拎得很清楚。」

  「曾經我看過一個故事,現在講與你聽。」

  「問你:若你為官,殺一個人,便能救十人,你救不救?」

  看向季夏冷靜的眸子,在他懷裡貪戀著、蜷縮著的宋梵鏡微抬螓首,怔了下:

  「那當然不救了,一人既無罪,為何要殺他救那十人?」

  季夏繼續追問:

  「若是千人萬人,甚至百萬人呢?」

  宋梵鏡有些猶豫:「這」

  但季夏,卻毫不猶豫:

  「就算殺一人,能救百萬人,我也不救。」

  宋梵鏡愣了下:「可要是那些人是梧桐府民,是你曾經治下轄區呢,你也不救嗎?」

  季夏面上冷靜:「在其位,謀其政,我會在這個位子上,站到最後一刻。」

  「但,我也不會殺那一個人。」

  「為何?」

  宋梵鏡不解了。

  如果是她

  或許,到了那種情況,都不會猶豫一下。

  但這時候————

  「如果,那個人是你呢?」

  季夏笑了下,摸了下宋梵鏡的雪發,突然柔聲道。

  當即,

  叫宋梵鏡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雙眸忽然瞪大,心臟『噗通』的跳著,酥麻無比。

  看著眼前的玄衣青年低下了頭,眼帘低垂,一臉認真與溫和,眼睛像是亮著光,深吸一口氣後,只覺得鼻息都仿佛在抖著。

  緩了良久良久。

  才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前,悶聲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殺一人救百萬人.」

  「你是『大緝魔主』?」

  「哼,真是說出去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別到時候大昭高手打來,你和我一起死就行了。」

  「好不容易活過來的不是。」

  「可別再死了。」

  將腦袋拱在季夏胸前,使勁吸了吸,宋梵鏡不說話了。

  而季夏清晰得察覺到。

  自己胸前的衣襟,開始逐漸變得濕潤。


  另一端。

  說完自己回答,復又無人問津的有蘇月,一臉悲憤的看著兩人。

  所以說,

  我又是你們這一段『戀情』里的調劑嗎?

  都不避著人了!

  真的是!

  氣得直跺腳的有蘇月,氣鼓鼓的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

  直到遠處梧桐府尊鄭子楨,與謝橋帶著幾個人手,匆匆前來拜見,才叫兩人稍稍整理了下,向著此處望來。

  只見鄭子楨髮絲散亂,忙前忙後,根本停不下腳。

  才堪堪處理了一小段『宋梵鏡』蕩滌妖魔的餘波。

  便馬不停蹄,舉著一枚銘刻『黑山』的古樸官令趕來,對著季夏,便有些沉重的開口道:

  「季先生,有關於黑山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都略略了解了。」

  「就在方才,」

  「鎮守陳昭,因為沒有聯絡你的方式,借『鎮守令』中的玉符傳訊之功,嘗試性的向我發來了一段訊息。」

  「黑山天淵的『涅槃紅霧』消弭了,連帶著那一座『青銅殿堂』,也消失不見,唯獨只剩下了一口玄黑古棺。」

  「而.」

  「與之前禍亂府城,死而復生的那些元丹,真人一樣。」

  「這口『玄黑古棺』之中,也有一人,從中爬出,正是當年的————」

  「梧桐府尊————宋柴薪!」

  「當時,他與緝魔司主葉景,一同前去探查,剛巧遇到了從雲鸞山下來的劍仙真人——阮劍主!」

  「她見到了那人,似乎要將那具復甦的屍首帶走!」

  「事關重大,我與謝橋略略了解了一些訊息,想著,應該叫你,知曉、定奪一二!」

  「所以,特此前來稟告!」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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