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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再造家國(二十二)

  第506章 再造家國(二十二)

  薩內爾·卡羅伊的臉色青紫,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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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庫爾的質問,他無法回答。即使能夠找出一些開脫的藉口,他的話語也將被淹沒在來自四面八方的斥罵聲中,掀不起任何浪花。

  更何況,從始至終,前政府軍指揮官都不曾有過哪怕一丁點為自己辯護的念頭。

  「沒人可以審判我!」

  薩內爾咆哮如雷,撞倒圍欄,兇猛的撲向高高坐在法官席上的同窗和敵人,卻被鐐銬和鎖鏈死死扯住,動彈不得。

  如同是垂死掙扎的野獸,滔天的怨恨和怒火從薩內爾的雙目中噴涌而出,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沒有人!」

  負責維護審判秩序的憲兵迅速一左一右圍了上來,試圖壓制住失控的受審者。

  然而縱使兩名強壯的憲兵齊心協力,也無法順利將其降伏。

  坐在白山郡扇區第一排的蓋薩上校見狀,不動聲色地打了一個手勢。

  一名獨眼的憲兵軍官立即進入庭審現場,大步流星趕到薩內爾·卡羅伊身旁。

  「無意冒犯,上校。」獨眼軍官頷首致禮,利用身體擋住座位席的視線,一記隱蔽的刺拳,又快、又准、又狠地擊中薩內爾的上腹部。

  前政府軍上校瞬間喪失了發出聲音的能力,血液一股腦地湧上頭部,令他的臉龐呈現出病態的紅潤。他的上半身也因為劇烈的疼痛,本能地蜷縮起來。

  絕大部分自由人都沒能注意到獨眼軍官的動作,只看見剛剛還在發瘋的紅薔薇走狗,突然安靜下來。

  少數自由人即使有所覺察,也選擇給獨眼軍官乾淨利落的一擊叫好。

  妥善處理好突發狀況,獨眼軍官將「恢復鎮定」的薩內爾上校扶回審判席,然後帶著兩名憲兵近距離守在審判席後方,以防範受審者再發狂。

  斯庫爾上校敲響木槌,令大議事堂重歸肅靜。

  「薩內爾·卡羅伊。」斯庫爾上校冷若冰霜地問:「對於我所陳述的你的罪行,你可有任何異議?」

  「罪行?」薩內爾艱難地喘息著,顯然還沒能從剛才的那一記重拳中恢復。

  即使如此,聽到斯庫爾·梅克倫的話語,他仍舊難以抑制地大笑起來:「我唯一犯下的罪,就是打了敗仗——那才是我的罪行!」

  「書記員,記錄。」斯庫爾上校如同鐵石一般無情:「受審者對於起訴書的內容沒有異議。」

  「夠了!」薩內爾再也無法忍受,他又一次撞向圍欄,狂吼道:「仗是我打輸的!成王敗寇,無話可說!想要我的命?給我把劍,老子自己動手!但是——但是別他媽拿這種馬戲團的玩意來侮辱我!」


  他死死盯著法官席上的同期,咬牙切齒地懇求:「斯庫爾·梅克倫,你心裡要是還有一丁點同窗情誼,就給我一個痛快!」

  獨眼軍官當即帶領部下上前,卻被斯庫爾上校的手勢屏退。

  「戰場上,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正如你不會對我手下留情。」斯庫爾上校沉聲回答:「但這裡不是戰場,這裡是法庭。我無權讓你生,也無權讓你死。」

  斯庫爾上校深潭般的黑色瞳孔中央泛起一圈憐憫的波紋,但是僅此而已:「薩內爾·卡羅伊,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了你,你的命運將由在場的全體自由人共同決定。」

  「我去你媽的!斯庫爾!去你媽的!」薩內爾暴跳如雷,又一次撲向法官席,將沉重的鎖鏈幾乎在空中扯成一根棍子:「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為什麼羞辱我?!」

  斯庫爾上校敲了敲木槌,獨眼軍官立刻會意,再一次制服薩內爾。

  「決定我的命運?他們也配?」薩內爾的雙臂被擰到背後,猶在拼命掙扎。

  他怒不可遏地瞪向狐假虎威的旁聽者們:「你們!你們這群新墾地軍團的幫凶!奴僕!家畜!你們也配審判我?!你們沒人有權審判我!沒人!!沒有人!!!」

  回應薩內爾的,是一聲義憤填膺的吶喊:「絞死他!」

  「絞死他!!」越來越多的自由人參與進來:「絞死他!!」

  「絞死他!!!」大議事堂里幾乎所有自由人都在齊聲高呼:「絞死他!!!」

  斯庫爾上校站起身,拿起木槌,重重砸向底座。他一次比一次砸得用力,以至於最後敲的那一下甚至發出了金鐵之聲。

  「肅靜!」斯庫爾·梅克倫橫眉怒目,厲聲呵斥。

  就像是第一縷陽光刺破黎明,大議事堂轉眼間安靜下來。

  斯庫爾上校又敲了一下木槌,高聲宣布:「法庭調查已經結束,將受審者帶離。」

  獨眼軍官和憲兵抬手敬禮,隨即將薩內爾·卡羅伊押解出大議事堂。

  階梯座位上的自由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鐵峰郡座位區,「胖子」南多爾也疑惑不已。

  「怎麼回事?怎麼把人帶下去了?」南多爾竭力壓低聲音,不解地問身旁的老杜薩克:「難不成這就完啦?不宣判嗎?」

  吉拉德眉心緊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媽的。」南多爾撇了撇嘴,失望至極地嘟囔:「搞半天,雷群郡這個長官,原來是公雞拉屎——頭節硬。果然和血狼閣下沒法比。」

  吉拉德驚疑地斜睨了鄰座人一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把「您眼裡溫特斯·蒙塔涅是什麼樣」問出口。


  ……

  法官席上,斯庫爾·梅克倫上校威嚴地環顧竊竊私語的自由人們,再次敲響木槌,凜聲下令:「帶第二組受審者上庭!」

  ……

  「什麼?還有『第二組』?」南多爾大驚失色:「還要審誰?」

  吉拉德緊盯著大議事堂正門,從抿住的唇縫間擠出一句話:「不知道——但肯定不會是小蝦米。」

  ……

  在全新墾地自由人的翹首等待中,第二組受審者被憲兵押進大議事堂。

  一共有兩人,一前一後。

  走在前面的身材高大、氣宇軒昂、劍眉虎目、不怒自威;

  走在後面的身材削瘦、形容枯槁,雖然看起來年紀比前者稍小,但是兩鬢的白髮卻一點也不比前者少。

  兩人都身穿校官制服,只是翻邊的貼花、刺繡細節略有不同。

  唯有熟悉聯盟軍隊事務的人,才能從軍服細微之處的差異,分辨出兩人一個是上校、一個是少校。

  但是絕大部分新墾地自由人沒有這等洞察力,只看到又有兩名校官被帶進大議事堂。

  在諸王堡,校官或許算不上什麼大人物。

  可在新墾地行省,校級軍官在各郡都是家喻戶曉的「老爺」、「青天」和「統治者」。

  然而對於眼前這兩名校官,不論是哪個郡的自由人,都感到無比陌生。

  「受審者。」斯庫爾上校的聲音從法官席傳出:「自述你們的身份。」

  兩名被帶入大議事堂的校官對視了一眼,那名高大、年長的校官邁出半步,有禮有節地回答:「我們不認可這場審判的合法性,但是我們可以告知你們,我們的身份。」

  「第六軍團軍團長,陸軍上校。」高大、年長的校官昂首環視一眾自由人:「納吉·莫達奇。」

  聽到「第六軍團軍團長」,凡是懂得這個職務含義的自由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悲號河谷之戰直到今天,還有相當多的信息沒有被披露。

  自由人們只知道那是一場摧毀了諸王堡大議事會三個軍團的大勝——聯軍的單方面宣傳,很多新墾地人對此將信將疑——卻不知道甚至連「常備軍團軍團長」一級的軍官也遭到四郡聯軍俘虜。

  高大的校官自述完畢以後,削瘦的校官也上前一步。

  「陸軍少校。」削瘦校官乾枯的嘴唇蠕動著,精神消沉地自報家門:「奧爾德·費爾特。」

  來自其他郡的自由人們交頭接耳——奧爾德·費爾特?怎麼沒聽說過?


  唯有楓石城的自由人恍然大悟。

  「你說的不夠準確,費爾特少校。」斯庫爾上校毫不客氣地點破對方:「你不是隨便哪個『陸軍少校』,你是『聯省陸軍少校,奧爾德·費爾特』!」

  斯庫爾上校站起身,嚴厲地俯視費爾特少校,聲音響徹大議事堂:「你根本就不是帕拉圖陸軍的軍官!你是聯省陸軍的軍官——你是聯省人!」

  新墾地自由人一片譁然。

  [必勝]

  [今晚只是一場小勝,非常抱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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