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掏空

  第496章 掏空

  陸峰救護了這兩位「執念魔」,止等待了他們清醒,一行人便要出廟子,這廟子之中景色美麗,誦經的聲音亦怡人,止就算如何,這廟子已經不能再待了。

  幾位佛爺都已經發出了大言語,再待在此處,有不可得知之後果。

  陸峰三「人」行走在離開之間,又見一個黃衣業巴站在了路邊。

  就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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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了陸峰過來,這業巴上前卻是攔住了陸峰的去路,態度謙卑,說道:「『格貴』,長老欲要見你,請你跟我過來。」

  那業巴恭恭敬敬的彎腰。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無有言語,此刻他們都是以陸峰「馬首是瞻」。

  都止見陸峰的意思。

  陸峰看著這「業巴」的寸頭,撫摸了他的頭頂,不疾不徐:「既然如此,帶路罷!」

  倒也不須得去猜測是誰要見他陸峰。

  在這廟子之中,手裡「業巴」最多的,可能就「倉稟長老」和「主持法王」了罷,現在想要見陸峰的,止可能是「倉稟長老」。

  果然,隨著這「業巴」來到了廟子之中那「回形」院子之中,大門洞開,來來往往之間都是黃衣的業巴,少見紅衣的僧侶,邁入了裡面,佛幡飄動,此處少念經之音,多碰撞之聲。

  這屋檐下面,時時刻刻都有著算帳的「業巴」。

  那「黃衣業巴」到了這個地方,卻不上前了,他雙手合十,對著一個方向說道:「『格貴』,上去罷,長老便在那處等你。」

  陸峰無有再看這「業巴」一眼,自顧自的再度順著那狹窄逼仄又陡峭的樓梯上去,這一回,無用再等待,他上去就見到了「倉稟長老」。

  「『永真』,許個願望罷。」

  「倉稟長老」連頭也無有回過來,就站在「唐卡大畫」面前,望著「唐卡大畫」,對著陸峰說道。

  他並未給陸峰任何的思考時機。

  陸峰也無須這樣的時間。

  止這個問話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百轉千回的思索一番了,陸峰說道:「佛爺,我想要幾個聰明伶俐的『業巴』,隨我一起離開廟子。」

  「好,我知你的事情了。你去罷。」

  「倉稟長老」從始至終,連頭都無有回一個。

  陸峰自然退去,無有用屁股不敬的對著長老。

  他背後仿佛是長了眼睛一般,就此退下。


  他是如何上來這陡峭逼仄的樓梯的,就是如何下去這陡峭逼仄的樓梯的。

  上上下下,連腳步落地之處,都無有變化。

  在此期間,「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和「噶朗日巴」都站在陸峰的身邊,止不管是在「倉稟長老」還是在陸峰的眼裡,他們都不算是人,所以他們在,二人都無有言語。

  如此,在出去廟子的路子上,再無波瀾,直到陸峰出了廟子,他都無有再回望一眼,止遠遠聽見了大河的咆哮聲音,陸峰方才駐足,對著那邊說道:「金剛上師,師兄,卻不知道現今我們要去何處?

  是還回去『甘珠爾』大殿麼?」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和「噶朗日巴」都無有說起來方才見到了「五蘊熾盛之厲詭」的事情。

  仿佛事情無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不提,陸峰也不提,就當做那事情無有發生過。

  止陸峰是真切記得,另外那兩個人「人」是否記得,那便是未知之數了。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站在了風中,卻在陸峰的側身之後說道:「卻不得去那處。

  我們要去甚麼地方,都由著佛子說了算。

  後續佛子的修行,都不須得我們插手,我們止須得做一個經師便罷了。

  不過誰人能入了那間,誰人能夠學習,卻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止大佛爺,自有手段。

  等待大佛爺的口諭即可,會有使者前來,我們止須得耐心等待。」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說的清楚。

  接下來的學習,他們這六個佛子,學不學,學甚麼,怎麼學,學到了甚麼程度,自有大佛爺定奪。

  剩下來的事情,對於陸峰來說,止餘下來「等待」二字。

  亦可以說「自習」。

  那便「自習」罷,如此,確實不必再入了廟子。

  陸峰亦無有考慮何處去的問題。反正「甘珠爾」大殿已經建成,陸峰索性去了大殿之中尋得了一處無人無經書的大殿,暫且住下。

  畢竟那處說是大殿,實則為「建築群」。

  止一座大殿,空空蕩蕩,看似有些空餘,連法幡佛幡都無一個。

  陸峰卻不在意。

  這個時日,難得休息。陸峰便要處理了自己這邊其餘的事端來,一直以來,陸峰都太過於忙碌,便是這麼多年,他都無有真正的安寧下來。

  現在卻有了些許時日。

  真箇是可以喘息一二了。


  止現今空餘時間,卻可做兩件事情。

  其中之一,是為教書,授經。

  陸峰現在,卻還做不得一個「金剛上師」——所謂「金剛上師」,便是可以為人「灌頂」的上師,他還須得再過了兩年的時間,便是在外人看來,是須得在沉澱沉澱,可是止在陸峰這些大上師眼裡,便是還須得再修行兩年,卻不為別的,止為了這「戒律規定」。

  止不可為人「灌頂」。

  「授戒」,卻是可以。

  從最基本的「沙彌戒」到後面的「根本戒」,陸峰皆可授予。

  教育「才旦倫珠」和「真心烏察蘇拉」顯宗經文,不在話下。

  陸峰一人就可以教育成功了。

  在接受了「獅子金剛護法尊者」的「灌頂」之後,陸峰明了了這一套完整的「授戒」體系。

  不提整個「密法域」,單純的以陸峰現在修持的這一條路為例子。

  「授戒」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單獨授戒」,亦就是前面的「根本戒律」和其它七七八八的戒律。

  到了後面的「階段」,「授戒」便和「灌頂」結合在了一起,止「金剛上師」方才可以給人「灌頂」,「灌頂」的同時,亦就是「授戒」的同時。

  所以陸峰現在就算是要為他們灌頂,也要兩年。

  這一段時間,陸峰倒是可以將那「泉州」來的那位上師的「戒律」,好好的翻閱,品讀,學習。

  第二件事情,便是學習相面。

  「先生。」

  陸峰打開了門,叫「劉六觀」走了進來。

  「寧善人」一行人,此刻便都是在這大殿旁邊的大殿之中,大傢伙兒都湊在了一起,雖然說是不在廟子之中,但是亦又是在廟子之中。

  止能說,

  如如不在。

  「劉六觀」此刻倒是不再忐忑,有些坦然了。

  再如何,這「禽獸相面之法」,亦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如今要將這般寶貝贈與了人,哪怕是買賣,亦要做出一個教師爺的樣子來!

  便是這個學生,是一位佛爺,亦不能叫祖宗的東西蒙塵了。

  不能叫自己丟人了。止他要坐下,這裡卻無有上首下首的高低之分了,但是亦有地位之區別,陸峰將其請到了上首——更深的地方,自己坐在了下首,更靠近門檻的地方。

  這便要開始教學。

  止這個弟子身邊,

  總是有兩個人。


  「劉六觀」亦不敢亂看。

  「獅子金剛護法尊者」面有異相,噶朗日巴亦是一位大上師。

  此二人的面相,也大有說法。

  要是平時,「劉六觀」怕是總是要看個囫圇,方便填補些自己的知識,讀萬卷書行千里路。

  止現在,他卻不敢了。

  「劉六觀」早就偷看了好幾眼,一眼就看出來這些都是個非人。

  當然,和這兩位「非人」在一起的「永真」上師。

  ——他其實在見到之後,亦忍不住嘖嘖稱奇,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

  「永真」上師的這面像,旁人看起來或不可得真諦,覺得「永真上師」,永遠都長得如此。

  可是在他看來,「永真上師」的面容是在不斷變化著的。

  如同是活水,永無定時,永無定理。

  今日的「永真」上師和昨日的「永真」上師,便不是一個面貌。

  所以在「劉六觀」眼裡,「永真」上師的這個面容,便不可叫人多看。

  應他現在亦分不清楚這位上師的面容。

  是「詭面」,亦或者是「佛像」。

  聖人無相,至人無貌。

  道理便都是如此,在他學習之前,他的父親—師父,就如此對他說過。

  這個世界上,他的這「觀山相面」之法,是立身的本錢,亦是餬口的手段。

  可是唯獨不是放在四海之內皆準的「道路」。

  他學的是「術」。

  不是「道」。

  止「劉六觀」覺得,他要教育眼前的這位「上師」,這位「上師」所求甚多。

  他要學習相面。

  可不止是為了給人相面這樣的簡單。

  他是要去探尋更加「本來」的東西。

  想要勘破造化,想要去學習「道」!

  這個念頭一旦發出來,就算是膽大包天如「劉六觀」,心裡都有些怵然。

  他有些心虛的衝著外面大殿打開的門外看了一眼。

  無有看到天雷滾滾落下,心裡亦是輕鬆了些許。

  心道這也無有甚麼大事,就這般下去算了,反正到了時候,天塌了也是個子高的頂著,在此期間,這個子最高的,不就是「永真」上師麼?

  想到這裡,剛要說話,「劉六觀」便見到眼前的「永真上師」從自己的袖子之中,掏出來了一個銀碗,朝著裡面倒了一杯咸奶茶,請他喝茶。


  也算是三杯茶下肚,「劉六觀」都感覺微微有些糊嗓子,於是清了清嗓子,方才開講,他先是從自己衣裳的夾帶之中,拿出來了一本不厚的典籍。

  這才是「根本」。

  但是亦止是「根本」罷了,就像是一個拳法「總綱」,你得了「拳法總綱」,卻不能就此修習拳法。

  你還須得具體的方法,現在,「總綱」就在這一本小本本上,另外的細節,便是在這些術士的心裡。

  「劉六觀」為陸峰講明了這件事情——這一門有書籍,卻不能亂看,須得尋找一個黃道吉日,焚香、敬祖師、祭拜之後觀看。

  當然,這是「第一觀」。

  第一次觀看,便是要叫祖師知道,自己的門派,多了這樣一個人。

  止第一次,方才有這樣麻煩,往後卻不須得如此,他算過黃道吉日,便是在後天,今日不行,陸峰亦答應了。

  這個時候,「劉六觀」清了清嗓子,卻說起來了要緊的話語,這些話語,是他父親告訴於他的,他要將這一門術法傳遞了下去,也須得將這些話語說在了前面。

  止說到了這裡的時候,他滿臉都是肅然。

  便是臉上,也有了光。

  他挺直了上身,叫自己的中脈如同是蛇一樣的昂起,吐字開聲說道:「永真,你既然要學習了我這一門術法,卻是要心念記得,我們這一脈的術法,雖然是觀相看人,評雖小道,卻要心懷大德。

  本脈的相面之法,雖是相面,亦可通十二時辰,山水人相。

  觀山相面,學會了我們這一門,都可擇一而通。

  以十二時辰,十二生肖為綱要,拔皮看骨,石為骨,泉為血,土為肉,用在人身上,亦是如此,先看骨,再看皮肉,學習了此術,大用則為風雲龍虎之機,小用則為涉身處世之益。」

  說到了這裡,「劉六觀」無可得知從哪裡竟然還能抽出來了一條教鞭,對著陸峰說道:「永真——我說的這些,你可記住了?」

  陸峰誠懇說道:「都記住了。」

  「好,那便是從總綱開始學習,我且說你且聽,有何不懂便自己記下,不得打斷了我的話語。」

  卻不須得翻書,「劉六觀」就可將那「總綱」的言語說出來。

  這「總綱」,卻是學習「細節」的必然之用。

  六十甲子如何化用,十二生肖,天干地支如何取用。

  那「豺狼虎豹蚌象龜,三山五嶽九品命」如何解釋。

  卻宛若是一個解釋的字典,電報的密碼本,是這一門相面之術語,不可或缺之一幕。


  陸峰聽得仔細認真,止這些話語,都是從對方嘴巴,自己腦子,一遍而過。

  無什麼記不住的可能。

  甚至於陸峰都可將這些事情,俱都「倒背如流」,整個過程,無用任何輔助的「智慧資糧」,毫不費力。

  止苦了上面的「劉六觀」。

  叫這「劉六觀」說的口乾舌燥,從天亮講了一個天黑。

  好在陸峰還貼心的舉起來了「酥油燈」照亮了此處,卻叫「大慈悲韻」哺育「劉六觀」,護持他的精神。

  將這「總綱」說完了之後,「劉六觀」有些乏累的用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接過來了「永真上師」奉上來的奶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方才說道:「永真,我給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陸峰說到:「記住了,且請教師慈悲,再傳授我些本領,我卻如今如饑似渴,心中之念頭,不可罷休。」

  聽到了這話,「劉六觀」端著銀碗的手微微一頓,雖然知道上師不會說謊,可是他還是有些不可接受。

  便是他,從小學起來,這些「總綱」,看似不多,也著實學習了兩個多月,方才囫圇明白。

  這可是他們這一脈的「畢生所學」啊!

  如何到了這裡,一天都不到,卻有了如此的情形出現?

  「劉六觀」咽下了「奶茶」,徐徐說道:「不急,不急,這些卻須得好好的消化一番,這樣,你且給我些紙筆,我為你傳授一下這『相面之中痣』的用處,叫你好好看看。

  永真,勿要急躁!」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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