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衝進去
第469章 衝進去
話都說乾淨了,到了最後,不過是兩句,
「師兄慈悲。」
「慈悲。」
……
手起刀落。
陸峰蹲在地上,無有找到大的石頭,便以法性鋪展了地,叫血無有滲透下去,叫「岡措」一部分鋪在下面。
對於處置了全上師這樣的僧人,真箇去做了,陸峰卻無有任何的「歡欣」,「喜悅」之意,就是「不動明王尊」,亦無有應此而感覺到歡欣,這已經並非是「佛敵」了,止一個路上走過時候的「風景」。
陸峰長誦著「往生咒」。
外頭的風來的更大了,那黃沙已經推開了這外面厚厚的死氣壁障,朝著裡頭緩緩滲透過來了。
從中還可見一張大臉。
可是就是這光景,陸峰卻還是不慌不忙。
還有時間。
伸出了手,揮舞著自己手頭的法性砍刀,陸峰細密的將「了全上師」超度了,砍一塊,便往後一丟。
在他腳下,「岡措」就在原地,將這些塊頭,都吞了下去。
對於了全的來歷,陸峰覺知。
他就算是甚麼都不說,其實他的法,亦替他甚麼都說了。
僧人修持的法,不能騙人。
大多數僧人修持不得那般多的秘法。
越是往上頭走,修持了某一樣法脈的的僧人就越少。
就像是「才旦倫珠」的教師,那沒牙的老僧人,他修持的「獅面空行母」護法,從上到下,「本尊上師」—「上師」這樣的傳承路線,都是有跡可循,「獅面空行母」護法道尚且如此,更遑論說是修持了「吉祥天母」法的人了。
不過那和陸峰又有甚麼關係?
這一條線索,起碼是廟子之中的這一條路,陸峰已經走完了,再往上,那便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和這些的僧人的事情了。
陸峰也無可知這樣境界層次的僧人,到底是有甚麼仇怨,可以叫他們如此的生死相搏。
陸峰之目光,應在更高遠處,他是真心覺得,他可能已知道那「吐蕃」古瓶的來歷了,「吐蕃」朝的古瓶有很多,但是一路上的遇見,因果糾纏之下,陸峰覺得這「吐蕃」古瓶,很可能就是原裝的那件。
——亦就是尊者所言語,當年從天上落下來的那瓶子。
這就說明,陸峰此時的障礙魔,便已經都出了廟子了,不再是廟子之中的上師的模樣,而是歷史的模樣了。陸峰雖然無有經過考學,不得授予了更高層次的「學位」。這也意味著,無有更高層次的「學位」,那亦無有更高層次的「授戒」,可以得更高層次的「佛心」,但是陸峰清楚,單純以「大咒力」而言,他已經足以授戒「第三階次第僧侶」,得「第三階次第佛心」,得「本尊上師」,傳授「無上瑜伽部」。
可是這一步,不是單純的考學就可以的,起碼陸峰逐漸可得,在寺廟之中,能夠為他授「時輪金剛法」「喜金剛法」等「無上瑜伽部」法的上師,寥寥無幾。
甚至於可如此言說。
能夠為陸峰開壇灌頂的,傳授這些法的,止「措欽」大殿之中,最上面的那三二人而已,長老團之中是否有人,陸峰不知道,故而不論。明面上可以為他授法的,止現在的「法王」,幾大「呼圖克圖」罷了。
這其中,還不包括現在他手上的這位「大蓮花座呼圖克圖」。
畢竟他現在止一個佛子,要成了陸峰所見得的,他圓寂時候的樣子,可能還需要過許多新年。
就連陸峰的「上司」「丹羅仁巴堪布」有無如此的資格,陸峰也都未知。
所以現在這般情形——了全上師在「第四階次第」的僧侶之中,自然威名赫赫,可是也止是威名赫赫罷了,陸峰不可能對付不得一位「燈枯油盡」的了全上師,這一趟任務,這兩方,註定止一人能活著回去。
將了全上師給超度後,陸峰方才看著遠處,叫自己身邊的三個經論僧,都安排好了自己的馬兒。
「俱都吃食乾淨,有甚麼能用的藥子,都給這馬兒添補上,成敗止此一下了。
不要珍惜馬力。
接下來便和我一起抽籤,抽中了簽字的人,便穿上袈裟,吸引了這魔怪的注意。
其餘人和我一起跑。
一路不得停下!
剩下來活著的人,都小心關照了佛子,不許叫佛子出了任何一點差錯。
老日谷到我身邊,由我親自來護著,到了安全的路子上放下。
如今這般情形,你我應都得見,我也將話兒都說的清楚,現今這一步到了此刻,便是成敗關鍵的時刻。
止要我們帶著佛子進了廟子,那就是大功德。
無管於如何,都不會有事。
可是若是差了一步,完成了這前面的九十九步,無有完成了這最後一步。
那無管於你我究竟有多努力,有多少功德,可能都須得被廟子之中的磨盤,磨成碎片不可。
諸位,是生是死,便看現在了。
劉六觀,煩請從你的身上拿出來算卦的簽字,折了一根,做些準備罷!」
陸峰號令其餘人,自己則是開始退後,無視了那些忙碌的人,自行其事了。
他所要做的事情,作為兇險。
應在此地,有件事情,不是他要裝作看不到,就可以看不到的。
那花費了一位尊者如此多的時間,隱藏了諸多秘密的「本」,便是在他的背後。
雖此刻,宛若是一條死蛇,一動不動。
要是不說出來,誰能看出來此物竟然會是「本」,可是它能「神物自晦」,陸峰卻不能當其真箇是如此。
聽到了「藤箱」之中吧怕吧怕的響,陸峰叫給馬兒餵了藥的「圓恆」,將「白瑪」身上的「藤箱」打開,拿出來了「袈裟」。此刻這「袈裟」之上出現了異樣,它縮成了一團,說明「大蓮花座呼圖克圖」說的大敵,就是遠處的忿怒尊。
有大敵而來,繼而這「袈裟」上面,流落出來了一股子新的「韻味」,和眼前這位「佛子」身上的「氣韻韻味」一模一樣,足以「以假亂真」。
可當「替死之術」。
至於說在底下壓著的,那一張古怪的人皮,此刻卻好像是風中的蝴蝶一樣,開始跳動了起來,就要從裡頭出來,兜在了人頭上,將人套進去。
此物究竟有何作用,陸峰還是不可知,在這物底下,還有兩件「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給他的物,是兩張圖紙,陸峰看過,但是未有帶在身上,那是兩張地圖,一張是如何去尋找法王的地圖,直通法王的寢宮。
另外一張是去「措欽大殿」的,反正對於陸峰來說,這兩處的危險都高,一處是法王和他的金剛護法,另外一處廟子之中的戒律長老,鐵棒和戒律僧所重點守護之地。
直接衝過去,都極其的危險,哪怕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可是如今種種,「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是否都看得清楚呢?
陸峰也不清楚。
這些大佛爺,他們都有各自不可思議之處,便是陸峰,都難以想像他們神通到了甚麼地步,不過就算是神通不如那些轉世了好幾世的大佛爺,有些事情也須得陸峰去做,止能算是傻小子膽子大,火氣旺了。
不得已之下,陸峰伸手去觸摸了自己身邊的「繩子」。
這一根「繩子」之上,再無有了時間的桎梏,但就算是如此,它亦是一件「本」,陸峰也隨時做好了準備,若是有了任何的問題,陸峰便會斬掉自己接觸了那「本」的一隻手。
做好了準備,陸峰的手觸摸到了「繩子」之上。
緊接著,他好像是被「繩子」咬了一口!
那一種劇痛,便是叫陸峰自己,都無法容忍!
痛徹心扉!
不過伴隨著這疼痛而上的,則是另外一種明悟,陸峰看著自己這一隻開始變得污黑的手,遏制住了斬掉了這一隻手的打算,那「繩子」尤然消失不得見,止「寄存」在了陸峰的胳膊之中,「人皮古卷」席捲而上,帶著「命輪」,裹住了陸峰的那一隻「胳膊」。
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平衡」!
陸峰無需的打碎了這一股「平衡」,就可以使用這「繩子」的部分——應是說力量,還是說「規則」,亦或者可以稱之為「本源」?
感受著此種力量,他看向了眼前的忙碌場景,忽而說道:「倒是不必有人穿上了這衣裳。
菩薩保佑,現在我等就可離去了。
佛子。」
這個時候,陸峰方才有時間去看「嘎日瑪」,理論上這一次行動的終極目標,「嘎日瑪」聽到了眼前大佛爺的話,看著眼前的大佛爺,二人目光相交,陸峰盯著「嘎日瑪」說道:「佛子,我還無有問過,你到底叫做甚麼名字?」
「嘎日瑪」說道:「我叫『嘎日瑪』。」
「好,好名字。
那佛子,接下來有一件事情,我也須得你答應我。
接下來,無論你到底是見到了甚麼。
你都要完完全全的相信我。
我看出來,佛子早慧,所以你也明白這裡誰對你最好,我受了呼圖克圖的大令,一定要帶著佛子回去,所以佛子跟著我,勿要出了差錯,可好?」
「嘎日瑪」不知道自己應說些甚麼,止好點頭。
陸峰看著諸人,又看了一眼「章京家族」的人,對著「劉六觀」說道:「劉六觀,你去脫了他們的腰帶,將他們都綁縛在了一起,和你拖住。
將他們都帶到我的身邊來。」
陸峰說完了之後,他拿起來了身邊看不見的「繩子」。
隨後,在他的這身邊,真箇出現了一根「繩子」。
這「繩子」,自己緩緩的升直了,朝著上面伸展上去,宛若是一根棍子。
陸峰看著這「繩子」,說道:「便是叫你們見識見識,甚麼叫做『通天索』。」
手持此物,心中便是想著自己要去的地方,這繩子便可帶著他去任何地方,故而理論上,陸峰想要去天神所住著的神界,亦是可以的,但是陸峰連想都無有想過。
不管在甚麼地方。
理論,從來都不等於實際,更何況這亦並非是這「繩子」最有用的「功能」。
「人皮古卷」遏止住其餘「功能」,一定是有其原因的。
陸峰不相信「人皮古卷」,難道還要相信這「繩子」麼?
帶著人直接爬上了此處,就和陸峰爬起來「神杆」一樣,陸峰直接攀登上去,消失在了此地。
而在遠處的「長生天遊騎兵」,並無可得知了這件事情,他們止察覺到了「斯」的氣息繼續沉澱在了這裡,久久不散開。
不須得過去多久,這氣息就會沉澱在了此處,止無可得知裡面的那些僧人如何,不過就在陸峰順著「繩子」離開的時候,那「長生天的遊騎兵」之中,那女人的聲音忍不住發出了出來。
「咦?」
其中之驚疑,溢於言表。
旋即她想要借用了「長生天的遊騎兵」過去,止還無有這樣做,就被喝止了。
「好了,好了,你我短時間之中,已經借用了太多遊騎兵的力量。
若是得到長生天的遊騎兵有所察覺,那個時日,你便是想要離開都有些難了。
現在我們都已察覺,遊騎兵不過是此厲詭的第一樣貌。
驚醒了它的第一樣貌,我們尚且都難以自持。
若是等到他接下來的樣貌甦醒。
那事情方才是真正可怕。
我們調查的事情,亦有了些眉目,無論如何,都不可在此處暴露了自身,被『長生天的遊騎兵』給吃了。
長生天的遊騎兵,應就是我們所尋的『真相』之一,它之本源之樣貌,應就是『長生天』的某一種化身,亦或者是其護法。
我們接下來所要尋找的,便是『中原』跨過來的那一隻『厲詭』,在草原上,在更深處的密法域,到底變成了甚麼。
也到底是甚麼,能叫人才濟濟的理藩院衙門,都化作廢墟。
一個僧人,他就算是身上再有了些秘密,也和我們無關。
走吧,走吧!」
說完了之後,這二者的氣息,徹底化作了「長生天的遊騎兵」詭韻,融入了整個「大隊伍」之中。
無非彼此,你我。
完美的隱藏了起來!消失在了此間。無有了「她們」的誤導,「沉睡」的「長生天遊騎兵」順著本能之方向,遊蕩了過去。
……
扎舉本寺。
下午的扎舉本寺,哪怕是已經過了最熱的時期,可是熱氣騰騰之下,這裡的僧人俱都熱的焉巴的在路上走,在外頭的僧人就算是想要避開了日頭走,將自己的這僧衣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露出來了半個肩膀,也是不能。
應因為種種原因,廟子周圍,其實都算得上是「一望無際」的。
連一個遮擋日頭的地方都無。
最多止能躲在了扎舉本寺的牆下,叫這風兒吹過來,稍微貪些涼爽,此處爺無有「戒律僧」,也不妨礙他們隨地大小便。
畢竟是廟子外頭,到底是不那麼森嚴,再說了,有些規矩,出了廟子就無有那般森嚴了。
此時的廟子,亦和往日無有不同。
陸峰離開這麼多天,廟子之中也無多少變化。
一位「呼圖克圖」轉世的事情,如同是天上的驚雷,倒是也響不到了這雲之下的螻蟻身上。
便是剝了皮子,掛在了杆子上的那些僧人,最少,也是一個「第六階次第」以上的僧侶,便是遭殃了一些學經僧和牧奴,亦好歹是尋了些罪過關了起來。
有些事情,和這些底層僧人,無有干係,廟子之中的其餘「禮儀」,還是在走下去。
整個廟子,都處於一種「風平浪靜」的詭異狀態之下。
日日如此。
學經僧如常的學經,服僧役的僧人日夜辛勞。
仿佛一切都無有變化。
可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睛裡面,他們都在等待。
「措欽大殿」就在那裡,那些等待的神殿僧人們,亦都是在念經,唱文,無有人會打算用占卜的手段,去占卜一位「呼圖克圖」的蹤跡。
畢竟都到了這個時候,「永真」這個僧,他到底能否將「呼圖克圖」帶回來,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能夠決定這些事情的人不發話,底下的人如何著急,亦是無用。
廟子裡面的「戒律僧」,都無有增添幾個,至於那要害位置上的「大鐵棒」——並非是「扎倉學院」的「學院格貴」,這裡說的,便是廟子之中,真正可以號令廟子之中,甚至有幸被「法王」帶著,站在自己身邊表示廟子整個戒律的「措欽協熬」身邊的「戒律上師」,那方才是廟子之中真正的要害,都無有增添。
自他以下的「大鐵棒」,還有「大鐵棒」下面的「戒律僧」,亦都無有出現在了要害的位置上,依舊是按律行事。
無有變更了面孔。
寂靜無聲。
但是這一切,卻都在今日,發生了變化。就見這今日的下午,青天白日的,門口的那些僧人們,愕然的聽到了馬蹄聲音,這馬蹄聲音來的又急又快,就像是敲打在了他們心中的擂鼓聲音一樣。
在他們回頭看的時候,三匹黑馬出現。
為首的馬匹之上,一位僧人——這僧人身上穿著紅色的僧衣,止不知道為何,這僧衣無比的柔順。
這人不是「永真」,又能是誰?
這位僧人的僧衣,不是他的「法性」所化,又是為何?
這「僧衣」和「大慈悲韻」化作的「六尊法器」一般。
都是真實存在,不虛之物。
這人的坐在馬上,目光要穿破一切。
穿破了廟子的牆壁,穿過了門口的這些人。
他的懷裡,抱著一男子,另外一隻手,卻是直端端的收回了自己的懷裡,在靠近了大門的時候,直接從其中,掏出來了一金黃色僧牌!
就將此物遮護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帶著馬兒,衝著廟子裡面踏了過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沖入了大門之中!
那馬兒上下都散出來了血氣,不管如何看,這馬兒應是都被餵了藥,活不得了。
它身上的腥臭味道,都無有消散在了風中,馬過味留,宛若是一陣大風。
看到如此囂張的人,那門口的朵多僧兵就算是想要彎弓搭箭,時間也來不及。他們的動作著實是太慢了,竟然直接叫人沖了進去。
不過也止三騎進去。
有僧兵想要追出去,但是亦有僧兵想起來了自己應做甚麼,面對這種久未發生過的事情,廟子之中其實也是有預對的。
關門,吹號,提醒廟子有人沖了進來。
叫裡面的人做好準備。
可是自從他們當了僧兵之後,一次這樣的事情都無有見過。
所以陡然遇見這樣的情況,他們竟然是面面相覷,無可知道應如何做。
直到有了一個人反應過來,方才拿起來了自己手邊的牛角號,放在了嘴巴,狠狠地鼓起來了嘴巴,隨後往下一癟,想要吹出聲音。
另外一個僧人才反應過來,不管外面亂糟糟的人,就要關上了大門。
可是應恐懼和慌亂,那吹號的人,這第一下竟然無有響起來。
門留下來的那幾個人,手忙腳下也關不上!
就在他們自慌亂的時候,陸峰已經縱馬衝到了寺廟裡面!他不管不顧,三個人,「圓信」留在最外面,他和「圓恆」「圓意」,沖入了此間。
兩位僧人便是佛心圓潤,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此刻心跳亦不斷加速。
陸峰在最前面,卻是最冷靜的,當為鋒頭。
順著大路橫衝直撞,為諸人開路。
這個時候,若是有人被撞的筋催骨折,止要不死,陸峰迴頭立刻給他們醫治。
至於說在此地減速,絕對不可,陸峰直接怒吼一聲「讓開」,將這裡路邊的僧人撞的「人仰馬翻」。
廟子之中,一片慌亂。
這般異狀,便不須得門口的牛角號響動起來,就有人發現了。
就有戒律僧手持鐵棒出來。
止還無有舉起來手中的鐵棒,那馬就沖了過去。
又那些人之中,有想要施展些大咒術的,看到了那金燦燦的牌子,臉色一變,也立刻側身閃開。
望著陸峰等人的後背,沉默不語。
至於說那些早就知道此種密碼的人,壓根就無有出現在這些地方。
在廟子之中眾人詭異的平衡之下,這偌大的一座寺廟,居然真的由著陸峰這樣的僧人,帶著「嘎日瑪」,直接沖了進去。
兩條路,
陸峰無有去尋找法王。
法王是會動的,法王不想見人,那麼陸峰就無可能見到法王。
他想要見到陸峰,那陸峰就算無在廟子之中,他也有能力見到。
但是「措欽大殿」,除非有人護住了那裡,不叫人過去。
否則的話,「措欽大殿」的位置是無可能變化的。
陸峰就帶著「嘎日瑪」去那裡!
除非「廟子」也是活的,能叫人失了方向!
止就算是如此,從門中闖入之後,前頭的有些巷道路子,實在是太過於逼仄,無法過了這馬兒。
陸峰帶著「嘎日瑪」,落馬狂奔。
管都無有管理身後的兩個經論僧,那兩個經論僧也早就不顧體統,牙齒咬住就是跟著陸峰走。
他們的神通,除非是眼前的「永真上師」化作了「虹光」,否則他們都可以追上。
不過在廟子之中,陸峰想都無有想過化作「虹光身」。
他就要如此的帶著「嘎日瑪」,持著「牌子」走進去。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自然的帶著一位「轉世佛子」,還是這般大的轉世佛子,在廟子之中狂奔,「嘎日瑪」死死的咬住牙齒,看著周圍的這一切,將今日的事情都記在了腦海之中。
有無數雙眼睛通過各種手段,看到了此幕,他們都默默的看著這最後的落場。
但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無有任何一個人上前阻攔。
一個人都無。
就算是那些沿途見到的「戒律僧」,亦都在看到了那金燦燦的僧牌之後,立刻讓開了道路!
真正夠格阻攔的人,
陸峰一個都未見到。
陸峰想過的「最後的疾風驟雨」,無有出現在此時。
反倒是「馬頭觀音神殿」之中,幾位護法上師都在念咒,「馬頭觀音神殿」的大門,已經合上諸多時日了,連那光都透露不進來。
裡面一陣昏暗。
止裡面的人,早就習以為常。
直到今日,
那上字輩分的大僧人雙手推開了大門,看著裡面的四位僧侶,說道:「事情都罷了,可以出去了。
菩薩的目光無所不至,菩薩的保佑,無風不達。
他回來了。」
說罷了之後。
他還有一句話無有說出來。
「永真呵,永真,你到底是有多大的佛緣在身上。」
那坐下來的四位大僧侶,都從容的帶好了帽子,從地上的蒲團上坐了起來。
他們走了出去。
隨著他們一起走出去的,還有幾座神殿之中的上師。
這一會的風雨,終是過了。
不言語其餘,其實原先,廟子之中像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這樣有封地的「呼圖克圖」,他的廟子並無在「扎舉本寺」,所以若是「大蓮花座呼圖克圖」圓寂,也不至於如此。
但是——
萬事總有例外,這些有自己的實權封地的「呼圖克圖」在同一座廟子之中圓寂,總是會生出些事端來。
現在,這一番事端結束了。
禮讚菩薩!
一座座神殿都應永真這個外來的僧人,「第五階次第」的僧侶的到來,洞開了「神殿」的大門,恢復了正常。
就連後來留在了寺廟之中,處理了「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手尾的那些「護法金剛」,亦被人放了出來,那帶著高高的雞冠帽子的僧人側開了身子,手拄著鐵棒,為這些「護法金剛」讓開了道路。
他便是背對著光,叫人看不清明暗,他對著這些「護法金剛」說道:「永真帶著佛子回來了,你們回到寢宮之中,去等待呼圖克圖罷。」
這些「護法金剛」們聞言,俱都站了起來,對著這僧人行禮。
他們無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戒律院」直接將他們收了進去,也如此的將他們放了出來。
這些護法金剛亦聽從了「大蓮花座呼圖克圖」圓寂之前的言語,無有任何的反抗。
今日被送出來,這些旁人眼中不可見的護法金剛上師,一個個行走如飛,這一會,倒是路上的「戒律僧」,看到了他們,俱都裝聾做啞。
那些早就得消息的,更是出都未曾出現在他們要出現的道路上。
原本親善於「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僧人們,此刻都有了行動。
一片「繁花錦簇」的模樣。
這個場面,倒是叫人歡喜的很。
「永真,永真,這個僧人,當真不錯。」
俊吉才讓也入了寺廟。
他本來無有甚麼大身份——他止一個管家,可是對這位管家,「獒公僧」絲毫不敢小覷。
「獒公僧」對於他的話,更無有置喙。
光是在俊吉才讓身後笑了笑。
此刻「獒公僧」有些摸不清楚,這句話,是俊吉才讓自己說的,還是「丹羅仁巴堪布」的意思。
但他知道,俊吉才讓叫他「獒公僧」待會兒去接「永真」回來,那必定非是他的意思。這正正經經,是「丹羅仁巴堪布」的意思。
「獒公僧」老老實實的聽令。
俊吉才讓帶著「獒公僧」,朝著廟子深處走了過去。
陸峰此刻,卻已經抱著「嘎日瑪」,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措欽大殿」之下。
那兩邊的經幡無風低垂,「措欽大殿」就在眼前,整個「措欽大殿」為「回字型」,整體呈現出來了赤黃二色,藍色的經幡掛在了第一層大殿之下。
「措欽大殿」一共有五層,回的兩側,則是有四層。
止這個時候,陸峰方才看到了能夠阻攔自己的人。
他穿著盛大的鎧甲,極其的高大,無有帶著尋常的高高帽子,他帶著止法會的時候,才會有的帽子,穿著虎皮靴子,在他的身後,跟著五位侍從僧。
一位手中握著方形的鐵棒,看到了陸峰,他張嘴說道:「永真,你乾的極好。
將佛子給我罷。
我帶著佛子,去措欽大殿。」
都不須得對方自報家門,陸峰就知道對方是何人。
不是大鐵棒,就是更上一層的「措欽協熬」,整座寺廟真正的大人物,掌管著僧紀和寺外法律的要害僧侶。
陸峰是「格貴」,對方亦是「格貴」,不過對方是「措欽格貴」。
止這「措欽」這個前置位置,叫兩位格貴的地位,天差地別。
「扎舉本寺」的「措欽協熬」任期是為三年,可是他並非是戒律長老,所以陸峰不得給他「佛子」,再說了,他都行到了此處,亦絕無可能在最後功虧一簣。
所以陸峰手持著「大蓮花座呼圖克圖」的僧牌,上前說道:「我要護送佛子前往措欽大殿。」
陸峰,寸步不讓,他徑直從這位大上師的身邊走過,這位大上師居高臨下看著陸峰,又側過頭看著陸峰,最後仰頭看著陸峰的背影,看著這個人邁入了「措欽大殿」,從白黃二色的殿匾之下走過,邁步其中。
在這一層之中,還有僧侶,但是他們都站了起來,如是的看著陸峰和「嘎日瑪」走進來,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止看,止盯著。
像是一個個死物。
但是他們的眼珠子,卻還是轉動的。
隨著陸峰和「嘎日瑪」的行走而轉動。
「嘎日瑪」在這些大上師的眼神之中,有些恐懼,有些不安。
他感覺整個大殿之中,此時似乎止他和眼前的上師兩個活人。
故而就算是他,此刻都免不得一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陸峰的袍子,依靠這位僧侶。
可是陸峰並不懼怕這些「行屍走肉」。
他在路上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現在便是「取得真經」的時候了。
故而在這個時候,他走入了「措欽大殿」,都無有來得及將「措欽大殿」好好的看一眼,便將「轉世佛子」抬舉了起來,輕輕放在了蓮花法座之上,叫「嘎日瑪」坐在了「蓮花台」上。
完成了「大蓮花座呼圖克圖」所言語一切之囑託。
隨後,他站在了「嘎日瑪」的身後,做護法狀。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音,後面跟著的兩位「經論僧」終於是跟了進來,見到了法座上的「嘎日瑪」,立刻五體投地。
就是這一下,整個殿宇之中,其餘的僧人宛若是活轉了過來,亦全部都五體投地,參見新來的「轉世佛子」,整個殿宇,也都活了起來。
陸峰看著這些人的後背和頭頂,看著無一人高於他自己。
知道這件事情,暫時結束了。
終於,塵埃落定!
無論佛敵是誰,到了這一步,到底是他勝了。
花開過了,應是要結果的時刻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