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一個吟遊詩人的故事

  第215章 一個吟遊詩人的故事

  里戈是一位來自東大陸的吟遊詩人，一位混血瓦雷利亞人，他來自瓦蘭提斯的藝人父親給了他瓦雷利亞人的銀金色頭髮與不錯的皮囊，來自密爾的貴婦母親則帶給了他洛伊拿人橄欖色的皮膚與一副甜美的嗓子。還有普通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知識。

  這讓這位流浪四方的吟遊詩人憑藉著自己的學識走南闖北，跨越了大半個世界，硬生生地打造了一個名聲不錯的劇團，藉助古老的航路，他們最遠甚至抵達了傳說中的逸地黃金天朝與魔法之都亞夏。他們從亞夏那些詭異恐怖的魔法師手中賺取金錢，卻又因為亞夏的衰落以及魔法師間的內戰被迫離開，他們在逸地擴充了劇團，賺下了驚人的財富。

  可惜，曾經富饒強大的黃金天朝——猩紅朝在那位莽撞的羅寶天子被鳩格斯奈的那位彪悍，狡猾的女人砍下頭顱後，便再也無法復現數千年前的強盛與輝煌，柴鐸天子所在的「黃朝」也在數百年前轟然崩塌，如今的逸地，靛藍朝的卜氏天子已經喪失了他的權威，天子曾經可以傳達半個世界的政令再也沒有辦法離開逸都半步。

  曾經猩紅朝的都城興都被森林吞噬，再無人煙。

  被西方的學者稱作「巫師領主」的宗教領袖在隱海之側的「卡科薩」重建柴氏天子的「黃朝」，人們說那位身穿黃衣的大巫師戴著高高的羽冠，與卡科薩之側的翼人城裡那些長著翅膀的先古民族關係密切。

  騎著斑馬的鳩格斯奈人在天朝的北方肆虐，但商人們，以及靛藍朝的將軍們粉碎了這些野蠻人，一位富有的商人將軍摧毀了贊札賈哈塔留下的龐大帝國，讓鳩格斯奈人的腦袋堆滿了整個天朝的北方邊境，這位商人將軍在商貿鎮建立了屬於他的王國，他向逸都的天子朝貢，卻不服從卜氏天子的命令。

  五壘的天朝守衛失去了沼澤之南的支援，這些戍守這座已經損壞嚴重的堡壘群的戰士們在饑寒交迫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一部分守衛撤向了南方富饒的城鎮，在那裡建立了屬於曾經的五壘守衛軍的王國，剩下的守衛則與遊蕩在灰色荒原中的惡魔獵手，以及傳說中的摩蘇伊國王建立了聯盟，繼續堅守在這座殘破的古代堡壘中。

  逸地已經四分五裂，七位強大的軍閥，七位各懷心思的王者在骸骨山脈以東的未知之地混戰，里戈的劇團在混戰中失去了所有的財富，他被迫帶著劇團與故事離開了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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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去過滿是神神叨叨的巫師與貪婪的商賈的魁爾斯，在那裡里戈聽說了西方那個重現瓦雷利亞曾經群龍在天的盛景的龍之王朝的故事，於是，他們開始一路西返，在瓦蘭提斯，里戈的劇團聽到了那個重新崛起的龍王家族的傳奇，象黨的貴族們讚美銀龍的明智，在瓦蘭提斯的元老院甚至立起了克萊奧里烏斯·瓦雷澤斯與龍澤爾·瓦雷澤斯的青銅塑像，在大紅神廟，紅袍僧們也樹立起龍澤爾的雕像，將他視為紅神的神選。虎黨的貴族們唾棄銀龍拋棄了重建瓦雷利亞的機會，但在公開場合，他們依然讚頌著現存的這兩個真正的龍王家族。

  里戈的劇團在穿越爭議之地時遭到了盤踞在這片無主之地的傭兵團的劫掠，曾經擁有一百多個人，能夠排演大型戲劇的劇團在那次劫掠中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所有表演用的木偶，道具，甚至他的戲服都被那個傭兵團搶走了。

  落魄的老吟遊詩人只能靠著他的故事賺到了船費，搭乘里斯的商船先抵達了泰洛西，在那裡，他加入了瓦雷澤斯家族的總督組織的修繕城市的隊伍，填飽了肚子，也賺到了一些錢。

  「正是這些錢才讓我抵達了舊鎮，我的朋友。」

  落魄的老藝人里戈慢慢地講述著他的故事，他剛剛結束了他的部分——為這部名為《偽龍隕落之日》配曲。

  軲轆軲轆，扮演篡奪者伊耿的演員軲轆著滾上了台，扮演阿莉森的高大女演員和扮演「擁王者」科爾的侏儒突然手舞足蹈了起來，篡奪者伊耿也隨著兩位演員的動作在舞台上跳起了滑稽的舞步。

  他一會在兩個演員的簇擁下跳到鐵王座模型上，唱著莊重的歌詞：「我是國王，我是真正的國王！龍石島的婊子不過是苟延殘喘的篡奪者。」

  「你不是國王！」觀眾們大喊了起來。

  一會又好像要掙脫那兩個演員的束縛，跑到舞台的邊緣，大喊著：「你們騙了我，你們騙了我！」

  「咦~」觀眾們同時發出了噓聲。

  可卻又被那個侏儒拽著拉了回來，只能頹廢地坐在鐵王座上，阿莉森突然也頹廢地癱倒在了一旁。好像也被操縱了一樣，只有那個侏儒演員還在上竄下跳。

  「背誓者，滾下去，滾下去！」觀眾們接著喊道。

  就在這個時候，舉著銀龍雕塑的英俊演員抬頭挺胸地帶著年輕英俊，同樣拿著巨龍雕塑的男孩走上了台。

  「龍澤爾親王萬歲！」

  「傑卡里斯一世國王陛下萬歲！」

  兩種聲音同時在觀眾中響起，一時竟然分不出來

  扮演雷妮拉女王的女演員也款款登場，這個女演員說不上漂亮，長相也頗為豐腴，但在台上的演技確實碾壓了其他的演員。

  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的韋賽里斯親王靜靜地聽著老里戈絮絮叨叨地講述著那些神神秘秘的故事，眼睛卻還是看著這部改編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戲劇。他染了頭髮，化了妝，沒什麼人能認出他。除了不知道去哪兒鬼混的伊耿王子。

  「是伱改編的嗎？」韋賽里斯平靜地問道，舞台上的情節進展的很快，在侏儒演員和伊耿演員落荒而逃之後，扮演雷妮拉女王的演員大大咧咧地坐在鐵王座上，開始了冗長的唱詞，甚至連代表巨龍隕落，以及大戰頻發，君臨暴亂的情節的表演都沒有打斷她的唱詞。

  「我只改編了一部分，朋友。」里戈有些懷念地看著台上複雜的道具——情節已經過渡到紅叉河之戰了，扮演傑卡里斯的男孩揮舞著木劍，痛打著扮演西境軍隊的侏儒演員們，扮演伊蒙德的演員舉著綠色的巨龍模型，和手裡拿著銀龍模型的演員激烈地對打著，不一會兒就大喊一聲。

  「啊，我倒地不起啊！」

  巨龍模型與演員同時倒地，扮演篡奪者伊耿的演員和扮演阿莉森的演員哀嚎著撲了上去。

  下面觀看的觀眾們也紛紛歡呼起來。

  「你從哪裡見到了這些情節？」韋賽里斯問道。

  「銀冕城，朋友，那是個富饒的大都市。」里戈露出了他已經殘缺不全的牙齒，笑著說道：「我在那裡看到的戲劇甚至比我在逸都，魁爾斯，瓦蘭提斯看到的戲劇多得多，那裡還有專門的劇院，還會給我們這種可憐的吟遊詩人發放補貼。」

  「我知道了。」韋賽里斯平靜了下來，他其實對這齣戲劇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主角依舊是瓦雷澤斯家族，劇情的高潮依舊是龍澤爾三兄弟騎龍粉碎綠黨的進攻，以及龍澤爾擊落伊蒙德。但這個版本的劇本里給坦格利安家族加了不少戲，甚至還美化了篡奪者伊耿和雷妮拉女王的形象。

  不過他更好奇里戈這個人。根據里戈剛剛的描述，這個老藝人在離開銀冕城之後，又去了黑港，龍巢城，甚至去過君臨，他在這些地方收集到了很多素材，雖然都是出自同樣是吟遊詩人的傢伙之口，但也是一條不錯的情報來源。

  「說起來還是要靠詩歌女神保佑。」老藝人並不在意宗教問題，七神教會對他這種外國人還是非常寬容的：「如果我在三年前抵達銀冕城，可能我還賺不到這麼多錢。」

  瓦雷澤斯在慶祝丹妮菈夫人的受孕。

  韋賽里斯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將近四年前，也就是瓦拉爾去世的那一年年末，丹妮菈夫人第二次懷孕，但最終卻沒有任何結果，瓦雷澤斯家族對外宣稱的是誤診.

  但韋賽里斯很清楚，以瓦雷澤斯家族掌握的資源，不可能是誤診。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那之後不久，龍巢城孵化了三枚龍蛋，將這次事件徹底地壓了過去。

  可惜，舊鎮的情報網絡綿延不到邊疆地親王領，他那位身體漸差的兄長更是不可能在意這種事情，在征服歷162年，薩曼莎生產伊耿國王最後一個孩子難產，最終雖然男孩貝勒順利降生，但薩曼莎王后也落下了病根，身體日漸虛弱了下來。

  伊耿國王的身體也漸漸地變差。他們花費了更多的時間呆在瓦雷澤斯黑宮調養，而非紅堡，戴倫王儲開始攝政，參與到王國的治理當中。

  「老哥，不知道有沒有相關的詩歌？」

  「有，不過不多。」老里戈神神秘秘地說道：「不過我聽一個瘋子樂師說，可能跟魔法有關，畢竟大家都知道，銀親王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嘛。」

  韋賽里斯打了個哈哈。沒有再問下去。

  「邊疆地親王領的大家都很熱情。」老里戈笑著說道：「君臨也是，大家很喜歡看我們的戲劇，國王陛下和王后陛下也看過，王儲殿下甚至還接見了我們。」

  韋賽里斯知道這個事情，不過細節上知道的不多。

  「哦？」

  「王儲是個很英武的年輕人，詩歌女神在上，如果王儲殿下在那些混亂的地方，他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戰士國王的。哦，不對，他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聖君的，無論他在何方。在我覲見結束後，王儲還向我討要了我在爭議之地收集的歌謠。」

  韋賽里斯的眼神忽然變了。

  一會兒還有一更。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