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真面目
第633章 火星聖徒
……
禁軍與未來的鑄造將軍降臨在火星某處工業區里。
這個工業區只是火星無數工業區劃里平平無奇的一個，職責是冶鍊金屬。
要說這工業區唯一獨特的地方，只有它是象限的誕生之地。
象限在斷絕師徒之戰後再一次來到這家鄉。
這可憎，充滿痛苦記憶，宛如地獄的家鄉。
負責管理冶煉工廠的人已經換成另一個神甫，但這名神甫和前任管理者一樣，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在乎象限跟凱爾博有什麼瓜葛，只需要在乎象限是一個備受矚目之人。
於是迎接儀式召開了。
「賢者大人，您有什麼命令？」神甫向象限行齒輪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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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限不語，只是走到倉庫里，用裡面的材料一味發明創造。
兩樣東西被塑造出來。
第一個是用來淨化冶煉廠空氣的。
第二個是用來確保冶煉廠生活區能保持舒適恆溫的。
象限此時才對神甫開口：「將這兩樣東西布置，並使所有人受益。」
神甫下達命令，機仆們便將兩種裝置部署在冶煉廠中。
「你可開口討要。」象限說，「萬機之神許你從我身上受益。」
神甫早就聽說象限會分享技術，於是便將一份資料傳輸給象限：「這是我正在進行的植入體研究，我希望您能幫我……」
象限雙眼中閃爍起數據流，隨後資料便被傳回給神甫。
那資料已被象限完善。
種種神甫需要好幾個十年去研究的東西被象限頃刻間給予。
「讚美您。」神甫再行齒輪禮。
「讚美萬機之神，這是神的旨意。」象限說，「我希望能帶領今天的禱告。」
「當然。」神甫立刻安排。
火星上的人生來便是機械教的信徒，禱告是他們每日繁雜工作中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
在二進位聖歌被吟誦結束時，象限從所有人之中起身，在禁軍們的拱衛下來到所有跪拜者們的面前。
「在被放逐出火星後，我於遊歷銀河的經歷中受到萬機之神的啟迪。」
象限開口。
「神明使我目視現在。」
「我看到神明的恩賜成為信徒們的枷鎖，我看到本應是知識與科學樂園的火星變成銀河中最為殘酷之地，我看到科學技術這一萬機之神的恩賜與啟迪被凡人壟斷占有，並成為他們施行奴役的工具。」
「科學技術，這是神明的恩賜，我們本應用它塑造人間天堂，但一些人卻利用它們塑造了地獄。」
「……」
聽到這番話，負責管理冶煉廠的神甫大為震驚，因為象限此時等同於提出了一種新的教派理論。
神甫默默聽著。
當象限完成布道式的講述，神甫才從象限的話語中提煉出核心思想。
即：
一切科學技術都是萬機之神的恩賜，技術來源於人類過往每一個時代里每一個科學家的靈光一閃，這種靈光一閃就是神的啟迪。
而科學技術改變了人類的生存方式，整個人類物種自第一種金屬冶煉技術發明之後受益至今，論證萬機之神的本意是技術服務於人類，人類該用神的恩賜創造天堂而非火星這樣的地獄。
這就是象限所說的。
這種話語本會讓象限在火星樹敵無數，哪怕凱爾博的敵人也會因宗教理念的衝突而站到象限的對立面去。
因為象限還不是什麼大人物，沒有釋經權。
但火星上大部分人認為帝皇就是三位一體信仰中的歐姆彌賽亞萬機神先知，而帝皇的代言人也就是禁軍，此時就站在象限身後。
這些禁軍的存在為象限提供了支持，而象限話里話外也暗示帝皇就站在他身後。
「我將重塑這一切。」象限舒展開雙臂以及所有附肢，「先從饋贈開始。」
一架運輸機從軌道之外進入火星，逐漸向著冶煉廠降落下來。
負責管理火星空域的人是凱爾博的反對者，象限知曉這一點，所以才敢讓運輸機飛下來。
而在運輸機於所有人的目光中降落時，令象限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一滴雨水從天而降，落在一個凡人勞工的臉上。
勞工伸出手抹下雨水，食指放在眼前查看，確定這是雨水而不是酸雨。
雨水驟降，逐漸變成傾盆大雨。
太陽仍然高照，天空中除了濃重有毒工業廢氣之外不見烏雲。
「神跡！」
突然有人高呼。
火星上下雨就是神跡。
歐姆彌賽亞先知也就是帝皇降臨在火星奧林匹斯山之時，天上就驟降暴雨。
運輸機在雨水中落下，艙門開啟。
機仆拖著一個個箱子走出運輸機，再將箱子打開，裡面陳列的是植入體和義體。
這些全部是象限所造，足以給每一個勞工進行改造，用以取代他們身上原有的劣質植入體和義體。
象限走到箱子前，附肢伸展出各種手術工具。
他最先拿著一條手臂義體來到一個孩子面前。
這孩子右手被改造成鉗子。
象限沉默不語，當即為孩子更換義體手臂。
然後是會把過濾空氣變得滾燙的呼吸植入體也被象限拆卸更換。
做完這些，象限來到下一個人面前，重複同樣的事情。
直到一個白天過去，象限才為所有人更換完義體。
傾盆大雨在這期間一直下著。
做完要做的事情，象限沒有站在原地接受眾人的感激，而是帶著禁軍們向冶煉廠之外走去。
「您要去哪？」管理冶煉廠的神甫立刻追上去詢問。
「朝聖。去奧林匹斯山。」象限回答，「我將為沿途所有人布道並帶去好處，令他們肉體與靈魂皆因我受益。」
「徒步去奧林匹斯山？」神甫不敢置信，「火星荒野里到處是變異體和遠古機械……」
「我無所畏懼。」象限抬起頭仰望天空，沐浴在暴雨中，「因我與神同行。」
神甫躬身：「我能否有幸……」
象限毫不猶豫，向神甫伸出手。
神甫立刻跟上去，同象限以及禁軍一起踏入風暴肆虐的荒野。
而在他們離開後，神跡般的大雨驟然停歇。
……
象限徒步去奧林匹斯山。
從一個藉藉無名的工業區冶煉廠開始，走向星球另一端的奧林匹斯環形山，也就是帝皇降臨火星之地。
象限經過工業區，穿過荒野，路過鑄造區劃，路過護教軍軍營，路過城市……
每到一個地方，象限就會在帶領大家祈禱時布道，並為勞工平民免費更換昂貴義體和植入體，再為神甫之類的機械教中層提供技術，無論任何人去找到象限，請求他為自己提供幫助，象限都會應允。
每當給予恩惠這一環節進行時，天空中就會有暴雨隨之而來，仿佛暴雨就是萬機之神恩賜的象徵。
起初這支以象限為核心的朝聖隊伍只有禁軍，象限，以及那個冶煉廠神甫。
後來有勞工，神甫，護教軍士兵，甚至是賢者和護教軍將軍之類更高地位的人加入。
掌握技術的人會在象限為勞工免費更換義體時協助象限。
而會運用武力的人會在朝聖隊伍行進於荒野中時，對抗那些變異怪獸或者古代機械哨兵。
最後甚至就連荒野中的怪物都聚集起來，伴隨在朝聖隊伍左右，與象限一同前進。
朝聖隊伍不攜帶任何載具，任何物資補給。
每當到達一個地方，朝聖隊伍就會受到迎接，並得到補給，然後在完成布道和給予恩惠後繼續踏上前進的道路。
直到快要抵達奧林匹斯山時，象限仍然沒有去聯繫那些願意支持他的人。
因為支持他的人在得知朝聖隊伍的事情後，就會主動過來與象限取得聯繫。
在夜晚，朝聖隊伍於荒野中安營紮寨休息時，象限會和支持自己或者願意協助自己的人圍著篝火夜談。
談論信仰，談論凱爾博哈爾，談論一切。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象限周圍。
朝聖隊伍的消息起初先在火星小範圍傳播，然後忽然一夜之間有關朝聖的消息消失的無影無蹤，再然後又突然漫天飛，搞得火星人盡皆知。
象限也能意識到，這是凱爾博哈爾沒能成功禁止有關自己的消息，凱爾博的反對派開始為自己做宣傳了。
凱爾博的反對派也很散裝，平時他們經常內鬥，但現在忽然團結起來，是因為它們找到了一個能對抗凱爾博的旗幟——象限。
所有人都能從象限那裡受益，無論他們是什麼階層。
最終朝聖隊伍抵達奧林匹斯山。
當象限在眾人的簇擁中來到環形山頂部，帝皇降臨之地時，暴雨隨其而至。
朝聖隊伍的先遣者已經在這裡布置起高聳的布道台。
而在象限朝布道台走去時，忽然看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凱爾博哈爾。帶著一群支持他的機械教高層仰望著布道台。
當察覺象限到來後，凱爾博便看向象限：「我的好學徒。之前你來火星時我還沒來得及迎接你。」
凱爾博就是想要噁心象限。
但象限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從凱爾博身旁走過。
他清楚，斷絕師徒之戰並不是兩人之間交鋒的結束，反而是開始。
就在火星上，他將迎來和凱爾博最後的博弈，這場博弈將會把凱爾博的導師身份連同其勢力，甚至是整個人都一起消滅。
朝聖隊伍的人追隨著象限從凱爾博等人身旁走過。
凱爾博和隨行者就像海中的海草，被魚群從兩側繞過，即便他和他的隨行者也不少，但與朝聖隊伍那幾十萬人相比，終究顯得「孤零零」的。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