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飛石王!給我個痛快
第298章 飛石王!給我個痛快
紫霄嶺。
這是一片高山峻岭,綿延數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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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紫霄嶺偏東方的位置,有一片被開採的山谷,便是張顯風管轄的火靈石礦場。
礦場周邊的山牆之上,建著不少哨塔和防禦欄,上面時刻都有人看守放哨。
若有外人或是猛獸出現,放哨之人便立刻發出提醒。
如果來的人實力弱,便有執事處理。
如果實力強,便有更高一層的管事處理。
如果誰都處理不了,那麼就得由張顯風這樣的通脈境長老出面。
此時。
張顯風懸於礦場高空之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沒想到,左丘家的人居然將自家礦場的哨兵都殺光了。
哨塔之上一個人都沒有。
執事和管事倒是沒死。
但那是因為對方要讓他們繼續看管礦工。
「誰幹的,出來!」
張顯風厲聲大喝,兩眼直勾勾的看向下面的一處房屋之中。
只見,一個年輕人緩緩從裡面走出,道:「見過風老。」
拱了拱手,他搖頭嘆了一聲,道:「張家現在真是越來越廢了,年輕人一點用場都派不上,這點小事,居然都要驚動風老。悲哀!」
「左丘無名。」
張顯風眼神一凝,一眼就認出了此人。
左丘家的天才人物,不過二十八歲,便已經突破到了通脈境後期。
相比之下,就算領悟了心之傳承的張靈芝,都不如人家。
至少,現在的張靈芝還不如。
不過等張靈芝徹底將心之傳承掌控,必可遠超左丘無名。
「是我。」
左丘無名道:「既然風老認識我,也省的我自我介紹了。」
張顯風哼道:「少廢話。你還不配與我說話,讓裡面的老東西出來。」
「風老有些自負了啊。我怎麼能不配和你說話呢?至少,配不配,咱們得打過才知道啊。」
左丘無名淡淡一笑,身上氣旋漂浮,將自己緩緩送到了天上,和張顯風正面相對。
張顯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注意力仍舊放在下面的房屋之中。
因為那裡面,還有一個不亞於自己的通脈境巔峰高手。
雖然沒有見到對方真面,但是光是從對方逸散出來的氣息,便可感知到,對方的實力相當之強。
極有可能,是天榜的高手。
而自己,卻連天榜都沒有進去。
張顯風心頭忍不住嘆息。
如果張顯白沒有死,左丘家絕不敢這麼囂張。
天榜三十七的白象王,威懾力可比他張顯風強得多了。
不過。
話說回來。
就算張顯白沒有被張靈山砸死,他也因為被黎不梵重傷而失去大半戰鬥力。
人家左丘家如果要發難,還是沒轍。
所以,死沒死其實都一樣啊。
一念及此,張顯風心頭忍不住生出一個猜測。
他懷疑,黎不梵把張顯白傷的那麼重,純粹就是故意的。
以黎不梵的實力,在來到傳功塔廣場的瞬間,肯定就感知到了張靈山的存在。
明知張靈山沒有死,他還非要將張顯白打的半死,目的何在?
莫不是故意削弱張家,然後給張靈山一個掌錘使的身份,噁心一下左丘儉,好讓張家和左丘家鬥起來。
眾所周知,左丘儉這人十分囂張霸道,而且熱衷於殺人放火擴大地盤壯大家族。
黎不梵送給人家這個藉口和機會,左丘儉沒理由不抓住啊。
張顯風想到這裡,頓時遍體生寒。
好一個黎不梵。
這傢伙心思太深沉了,一到傳功塔廣場,就想到了這麼多,並且將其想法一一實施。
張靈山殺了張顯白,正合人家心意,順勢就給張靈山一個掌錘使。
就算張靈山沒殺張顯白,他肯定還會給張靈山一個什麼身份,反正能讓他們張家和左丘家打起來就行了。
可以是掌錘使,也可以是掌刀使。
名頭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張家被削弱,左丘儉找到了契機。
「黎不梵啊黎不梵,你可真狠。」
張顯風心頭忍不住暗罵。
本來還以為黎不梵這個鎮魔大元帥是多么正直的人,現在看來,這傢伙比左丘儉還要無恥。
甚至,他可能和左丘儉是一夥的。
左丘儉就是他對外的刀。
黎不梵想要收拾哪個家族勢力,便把左丘儉放出來亂咬一通。
這一次,恰恰就輪到他們張家了。
「風老,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左丘無名啪的拍了一下手掌,將張顯風的魂兒勾回來,道:「大敵當前,你這樣走神,可不好啊。」
「什麼大敵?」張顯風冷笑一聲,「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也配稱之為大敵?」
左丘無名聞言搖頭,嘆道:「一個人活的越久,越應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風老,你們這一輩,該死的都死了,沒死的也都比你強。伱作為一個最弱的混子,明明這麼廢物,卻偏偏這麼自信。悲哀!十足悲哀!」
「找死!」
張顯風大怒。
最讓他憤怒的是,這小畜生說的是事實!
顯字輩,壽命到的都已經去世,壽命沒到的,就是張顯白和張顯霧,皆是天榜強者。
哪怕還有其他的顯字輩沒有上天榜,也比他張顯風要強。
一直以來,張顯風其實並不在意這一點。
都是張家人。
大家都比自己強,就證明張家很強,自己有什麼好生氣的。
而且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該看開的都看開了。
人家張顯白和張顯霧比他強又怎麼了,也不會打他張顯風啊。
相反還和他下棋喝茶,其樂融融,互幫互助,有什麼不好?
不過。
在傳功塔和張顯白那一戰,讓他發現自己和張顯白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自己,眼睜睜看著張顯白對張靈山出手,卻連阻攔都做不到。
這讓張顯風心生無比的失落和痛苦。
也幸虧張靈山沒死,要不然他會更加痛苦,甚至產生心魔。
自己一向都秉持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想法,有事沒事就和人聊天喝茶,不努力修煉。
這下好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平時不努力,笑嘻嘻的當一個混子。
真到了該出力的時候,自己一點兒用場都派不上。
何其悲哀!
左丘無名這小子評價的完全沒錯。
所以。
張顯風才更加憤怒啊!
轟!
只見張顯風手持一桿手腕粗的火紅長槍,爆出鋪天蓋地的火焰,漫天槍影噼里啪啦的朝著左丘無名激射而去。
霎時間。
左丘無名便被火焰槍影淹沒。
但是。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股暴虐的殺伐之氣從左丘無名身上蔓延而出。
呼呼呼。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好像成了一個大風箱,殺伐之氣的劇風旋轉而起,將火焰槍影捲動,反朝著張顯風而來。
張顯風臉色一變。
這小子,竟將他們左丘家的殺伐之道修煉到了如此境界。
以通脈境後期之境,便可將他張顯風這位通脈境巔峰的氣勁化為己用。
不可思議!
自己果真是老了,居然連這個年輕人都無法擊敗。
「風老,你果然是個廢物。」
左丘無名一聲嘆息:「本來還打算拿你練練招,現在看來,你連給我做陪練的資格都沒有。」
「你!」
張顯風又羞又怒。
雖然不忿,但他心知肚明左丘無名說的沒錯。
高手交戰,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除非大家實力相仿,誰也拿不下誰。
左丘無名的殺伐之道,顯然已經勝過自己的槍火之道,縱然自己還有幾個壓箱底的底牌,但是,人家左丘無名背後也有個老東西守著。
真的拼起命來,根本討不了好,反而白白浪費精力和寶物。
所以。
張顯風沒有發作,而是沉著臉道:「你來我礦場,就為了說這些廢話?」
「當然不是。」
左丘無名掰著指頭道:「第一,我來和風老過過招,雖然失望,但目的已經達成。現在說第二點。聽說風老和張靈山關係很好,時刻都護著他,將張靈山交出來,我可饒你不死。」
張顯風道:「張靈山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他做什麼?」
左丘無名道:「我弟弟左丘無風在試煉地死了,能殺他的,本來除了張秀傑再無二人,而張秀傑也死了,還是被張靈山所殺。那麼,我可以合理推斷,就是張靈山殺了我弟弟左丘無風。我找他報仇,是不是順理成章?」
「胡說八道!」
張顯風哼道:「鎮魔使選拔的試煉地何其危險,裡面的妖邪之物數不勝數。你弟弟說不定就是被裡面的妖邪之物所殺,和任何人都無關。」
左丘無名搖頭道:「是不是無關,不是你說了算。你只要將張靈山交出來,我自有辦法分辨出真相。」
「既然你有辦法分辨出真相,那你就去找張靈山便是,找我作甚?我又沒把張靈山拴在身上。」
張顯風說著,腳下突然運起一股疾風,轉身就往遠處飛遁而去。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下面房間裡的那人動了。
很明顯。
對方不打算和自己打嘴炮,打算來硬的。
自己若是反應慢一拍,就被下面那傢伙和左丘無名兩面夾擊,直接拿下。
「好一個風老。果然迅捷如風,逃命之王。能混這麼久,不是沒道理的。」
左丘無名一聲譏笑,腳下勁風掠動,嗖的緊追而去。
而下面的那個左丘家老者也從下往上,斜著超張顯風攻去。
啾!
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石子。
那石子通體透明,若不仔細觀察,甚至都看不到。
可謂只聞其聲,不見其石。
砰!
張顯風背後被擊中,發出激爆之聲。
但張顯風速度不減反增,也不見有鮮血噴出。
原來,就在被擊中的瞬間,他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龜甲護在了後心,堪堪就將飛石擋住。
不但沒有被擊傷,反而借著飛石的力量加速而行。
唯一可惜的是,那龜甲可是護身寶物,就這麼直接廢掉了。
「飛石王!」
張顯風心頭凜然,額頭上忍不住滲出冷汗。
天榜排名第五十二的飛石王左丘蝗。
難怪這傢伙一直躲起來不見人。
左丘蝗,乃是左丘儉強暴一魔道妖女所生。
那魔道妖女是個烈性子,絕不願意生下這個孽種,被左丘儉拴著的時候,也時刻找機會自殺。
就算自殺不成功,也要拼死將這個孩子想辦法打掉。
然而。
這孩子卻在母親的肚子裡,堅強的努力著,哪怕承受著無窮的痛苦和折磨,他都非要出生下來看一看這個世界。
幸運的是,他成功了。
不幸的是,因為母親整日自殘,吞毒、切腹、逆轉功法,堪稱無所不用其極,導致他一生下來就是個怪胎。
不但五官不全,就連四肢都是殘疾。
其母給他起名為蝗。
意思就是他和蝗蟲一樣討厭,無論如何都要蹦躂一下,明明可以乾脆的死去,卻非要活著噁心人。
左丘蝗從生下來就承受著這世上最強烈的惡意。
而因為長相身材的與眾不同,更讓他時刻都承受著來自他人的惡意。
若是一般人。
早就崩潰而死。
但是,他不但頑強的活了下來,甚至還將這股惡意加持到了其左丘家家傳的殺伐之道上。
就剛剛那一飛石,張顯風雖然成功的耗費龜甲將其擋住,但他擋住的只是石子而已,並無法擋住石子上蘊藏的惡意。
而那股惡意,如同附骨之疽,死死地纏繞在張顯風的身上,讓他遍體生寒,渾身不停地流淌出冷汗。
眨眼間。
汗水將衣服完全浸濕,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其臉色蒼白,身體仿佛因為脫水瘦了一圈,四肢百骸都忍不住的打擺子。
撲通!
張顯風一個趔趄,從空中跌倒而落,一頭撞在一塊大石之上,腦袋暈暈乎乎。
素聞飛石王左丘蝗的手段邪異非常,可一直都是聽的傳言。
今天,他張顯風總算是見識到了人家的真本領。
不過左丘蝗一向不喜歡和人接觸,雖然一擊建功,但他並沒有露面。
唰。
一個身影落下。
來到張顯風面前的是左丘無名。
他面帶笑容說道:「風老,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晚輩就不客氣嘍。請你去我的宅子裡坐坐,想必風老不會介意吧。」
「你抓我沒用,逼不出張靈山的。張靈山對我們張家沒有感情,張家也不會幫他。所以你給我一個痛快罷了。」
張顯風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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