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以眼還眼
第152章 以眼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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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大門洞開，望著那神座之上無喜無悲的無面神君，千眼的一顆顆眼珠或明或滅的眨動，神念電轉。
上次遇到這玄天福尊，並被對方的威勢所懾，畏懼離開之後，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玄天福尊的兇殘暴虐，性格無比狂暴，最喜歡的就是對那些挑釁者「賜福」，也就是將對方徹底控制成為奴僕，然後再一點點讓對方自殘自殺。
現在面對祂這個虛弱的殘神的挑釁，玄天福尊不僅沒有多麼惱怒，反而就那麼放任祂離開，實在是太不對頭。
哪怕對方這神殿之中真的有什麼能夠危及神明的陷阱，以玄天福尊以往所展露出來的野獸一般的兇殘，也一定會將祂強行拖入這神殿之中，再行戕害。
畢竟祂距離這神殿只有一步之遙，就算玄天福尊神軀神力受損，將祂暫時逼入神殿總能辦到吧？
對方卻並沒有這麼做。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玄天福尊的虛弱，遠遠超出祂之前的預估。
甚至那神殿之中到底是否有陷阱，玄天福尊到底是否仍然掌握了創世威能，都不好說。
流露創世氣息的法陣，千眼自己也知道一些，甚至祂自己在巔峰時期就能用百萬凡人的眼球，布下一個創世幻陣。
在籌謀推演之後，千眼神君已經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玄天福尊在虛張聲勢！
當推斷出這一點，他心中的貪慾瞬間湧現，被狂喜所籠罩。
虛弱至極的玄天福尊！
如此一尊偉岸神祇，若是能被祂擊敗，將其神力轉化自身，那將是何等力量！
正因如此，祂沒有多少遲疑，再次回到了這玄天福尊的神殿之前。
只是和祂預想之中的不同，當祂再次叫門的時候，對方的回應只有兩個字。
「入殿。」
那無面邪神的聲音無喜無悲，落在千眼神君的耳中，卻令他頓時再次生出種種疑心。
並沒有和預想中一樣直衝進這神殿之中，而是在門口逡巡。
是否是一個陷阱？
為何這玄天福尊如此氣定神閒？
而且祂隱隱感覺，對方的神態似乎和上次相見，又有不同。
千眼神君的一隻隻眼睛眨動，此時對這神殿之中的情況，又有些遲疑。
只可惜這玄天福尊是個無面的，並沒有真實的眼睛，否則祂起碼要發動神術，看到對方眼中的場景。
見祂在神殿門口逡巡，那玄天福尊嘆息一聲，說道：
「本尊在這神獄之中空耗了無盡歲月，早就已經神力乾枯、神軀破碎，千眼，你又在怕什麼呢？」
果然！祂承認了！
千眼神君心中凜然，自己的猜測是一方面，但是從對方口中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種可能。
玄天福尊真的已經被磨滅了神性……嗎？
這一切都是玄天福尊在故布疑陣，又或是祂故布疑陣只是為了讓祂落入陷阱？或者這一切仍然只是為了唬住祂？還是說只想騙祂進去？
想到玄天福尊多疑變態的名聲，千眼神君更是拿捏不准。
到底如何……到底如何……
祂仿佛陷入了不斷設問再設問的循環之中。
無法逃脫……
就在這時，那神座之上的玄天福尊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臉上現出森然巨口，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怎麼，你懷疑本尊？你已經看到了本尊，目光所及，皆是神力，如何看不清呢？」聽到「目光所及，皆是神力」幾個字，千眼神君不由心中一驚，甚至在瞬間感受到了陣陣寒意和……恐慌！
這八個字，道破了祂的神力本源，那就是目光！
只要有觀察者的存在，只要有人在「看」，祂的神力就永遠存在。
而敵人一旦掌握了祂的神力本源所來，自然也就能找到克制祂的辦法。
這玄天福尊……祂都知道，祂都知道！
「小神……小神……」
千眼神君張口結舌之間，那玄天福尊竟然長身而起，從那神座上下來，大踏步朝著門外走了過來。
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在這門外觀看本尊許久，本尊也來看看你。」
說話間，那玄天福尊一片空白的臉孔之上，竟然硬生生浮現出一顆巨大的眼球。
這是一顆血色眼球，裡面無數條密密麻麻的血絲血管，仿佛是一個猙獰大漩渦，正在不斷轉動。
在看到這眼球的瞬間，千眼神君不由心中一片慌亂和驚恐。
祂已經認出，這顆眼球，正是血靈真君的真靈神核所在，真靈之眼！
玄天福尊吞了血靈真君的真靈之眼！
如果說在一眾神祇之中，最讓千眼神君所忌憚的，正是那血靈真君。
只因對方的真靈之眼同樣擁有和目光相關的法力，天然對祂的神性有一定的克制。
以眼還眼，以血還血，祂這千眼神君的力量，瞬間就會被壓制一半。
而此時這真靈之眼竟然已經被玄天福尊奪去，那雙方的對抗將沒有絲毫懸念。
祂的神術，對這玄天福尊將不再起作用！
就在千眼神君心中糾結震驚之時，那面孔變成一顆巨大真靈之眼的玄天福尊已經邁步走出了這神殿，來到了祂的面前。
對方的神力內斂，氣息平靜，甚至讓人根本感受不到其神力的激盪。
對於一個神明來說，這意味著對自身神力的絕對掌控。
錯了，錯了，所有的猜疑都是錯的，玄天福尊的神力並未受損，什麼神殿之中的陷阱，什麼故布疑陣，不過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千眼心中惶恐莫名，只感覺自己的神性都有所動搖，身體表面的千百顆眼睛不停眨動，顯現出祂內心的惶恐。
逃？
亦或是……跪下當狗？
那頂著一顆真靈巨目的玄天福尊已經到了祂的面前，容不得細想，千眼神君立刻跪伏在地，顫聲道：
「千眼無禮，求福尊恕罪！千眼並不是有意違抗神尊之命，實在是懾於神尊威勢，不敢近前……」
就聽那站在身前的玄天福尊根本不聽祂的辯解，而是依舊用那無喜無悲的聲音說道：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那血色巨眼盯著祂，令千眼如芒在背。
祂的千眼千眸從來都是盯得別人不自在，此刻卻感受到了被人瞪視的苦楚。
在玄天福尊的神威之下，祂飛快說道：
「回神尊的話，小神此次前來，實是有事相告，小神近日在這神獄之中遊蕩，發現這神獄之中所囚諸神，多已被歲月消磨，神魂俱滅，那鎮獄鍾卻仍然在按時敲響，按理說那鎮獄之人也該仍然鎮守這神獄……」
「只是有一日小神離開囚室太久，無處可避，躲入一處隕落道友的囚室之中，卻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