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惡名昭彰之罪
莫斯卡的書店。
陸鳴看著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匾,他面不改色地徑直推門而入。
「呦,來了?」
莫斯卡此時正坐在前台,手裡搗鼓著一塊銀色的懷表。
來之前陸鳴就已經先跟莫斯卡打好了招呼,不過他這趟過來,倒不是為了「背鍋」的事情。
雖說莫斯卡這邊也提供暗殺服務,但是陸鳴在詢問後便得知,殺死一位監管局的副局長所需要的價碼,他根本付不起……
而且莫斯卡這邊只管殺,不管售後,要是後續被查到了陸鳴的頭上,後果也由他自負。
這倒也正常,畢竟暗殺一名副局長可不是小事,這事情要是真的成了,第二天各大人類大區的頭條新聞都會爭相報導,未來幾年裡都會成為人們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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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殺死那兩名職業者的價碼,陸鳴如果當掉自己身上的幾件裝備,倒是能夠付得起,而且莫斯卡會提供相應的善後服務,保證最後誰也查不到陸鳴的頭上。
但是對於陸鳴來說,殺掉那兩個僱傭兵根本治標不治本——這個時候,他們估計已經把鍋扣在了陸鳴的頭上,就算他們死了,這筆爛帳依然會記在陸鳴的頭上。
更何況,如果只是殺死他們兩個人,陸鳴自己也能解決,僱人動手的性價比實在太低了。
他這趟過來,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東西。
「七四二三,有你要的東西。」
莫斯卡頭也沒抬,拆開了手中的懷表,專心致志地研究著裡面的結構。
陸鳴聞言,走向了書店內第七排第四個書架,取出了書架上第二排第三本書——《職業者聯盟的發展歷程》。
他將書塞進包里後便轉身離開,在經過前台的時候,瞥了一眼正在研究懷表的莫斯卡。
嗯?這個懷表……
陸鳴腳步一頓,皺眉看著已經被拆得不成樣子的懷表,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那一塊塊被拆散的齒輪上——這些齒輪的表層,似乎被刻上了某種有著特殊含義的銘文。
陸鳴有些遲疑地問道:「這是龍語?」
「哦?你認得?」
莫斯卡放下了手中的懷表,抬起頭看向陸鳴,表情有些詫異。
「嗯……我只認得這是龍語,但看不懂什麼意思。」陸鳴答道。
龍語是公認的地牢世界中最難掌握的語言,因為這門語言本身就具備一定的超凡力量,如果生命階位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人強行學習,最後只會受到語言自身力量的影響,而逐漸陷入瘋狂。
陸鳴很清楚自己還沒達到能夠掌握這門語言的門檻,他也沒有冒險去學的意圖……不過作為一位在語言學有一定造詣的學者,他還是能夠認出龍語。
「不錯了,這年頭能認出龍語的人也不多……」莫斯卡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饒有興致地盯著陸鳴,「這樣吧,等哪天你掌握了龍語,再來找我,這塊表就是你的了。」
……這是幾個意思,硬送裝備?
陸鳴沉默無言,一時間拿不準這老頭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別這麼看我,我也看不懂龍語……所以才需要你的幫助,等哪天你掌握了龍語,過來幫我解讀一下這上面的銘文,作為報酬,這塊表就是你的了。」莫斯卡又解釋了一句。
陸鳴依舊沒有表態。
「這表上的銘文,跟一個高階儀式有關係,對你將來掌握高階儀式學有很大幫助。」莫斯卡又指了指陸鳴包里的書。
「……行。」陸鳴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對方最後這一句話確實打動了他。
但是對於莫斯卡送表的目的,他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對方前後態度的轉變未免也太突兀了一些,陸鳴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是又抓不住關鍵性線索。
這個老頭兒……根本看不透啊。
「唉,年輕人,心思別那麼重嘛……我就是個半隻腳踏入棺材板的老頭兒,不可能會害你的。」莫斯卡笑呵呵地說道,接著又埋頭琢磨他手中的懷表,似乎是在研究怎麼將其組裝回去。
陸鳴很懷疑,如果他將來真的掌握了龍語,回來是否還能看到一塊完整的懷表。
「那就麻煩你這位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家,多活幾年等等我了。」
「放心,等著你。」
陸鳴搖了搖頭,推門離開了書店。
……
回到家中。
此時是下午三點,這個時間點陸離還沒有下班。
昨天陸鳴就是專門挑下午的時間進入地牢,如此一來,他離開地牢後,辦完事也依然有時間回來煮晚飯,這樣就能夠打陸離一個時間差。
陸鳴進入自己房間,取出了背包中的《職業者聯盟的發展歷程》,他翻開了其中幾頁,從中拿出了幾張紙條,將其拼湊在一起後,閱覽完上面的信息,便用打火機將紙條徹底燒毀。
這是陸鳴從莫斯卡那邊購得的一個「詛咒儀式」——「惡名昭彰之罪」。
這個儀式的主要效果是令被詛咒的人,曾經所做過的不良事跡都會在近期內爆發相關的傳聞,並在一定範圍內傳播速度提升2~5倍。
受詛咒者做過的不良事跡越多,傳播範圍越廣。
至於不良事跡該如何界定,就跟布置儀式時所處的環境有關,儀式會按照所在地區的「道德標準」對受詛咒之人的「不良事跡」進行定義。
這個儀式的布置門檻相對較低,而且需要的條件也不高,只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和長相即可進行詛咒。
至於陸鳴想詛咒的對象,自然便是那位監管分局的副局長。
不過這個儀式最終會造成的影響,其實並不算很大,最多也就是給受詛咒之人增添一些麻煩,但是遠遠達不到將其「扳倒」的程度。
畢竟爆發的輿論,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那位副局長用權勢鎮壓下來。
不過在此期間,他的對頭和競爭對手必然也會想辦法落井下石,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再不濟也會趁機噁心噁心他。
這樣一來,那位局長就暫時抽不出工夫來找陸鳴的麻煩,而陸鳴此時恰恰最需要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