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78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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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琰見李嫻落荒而逃，忍不住說道：
「侯爺真是厲害。」
「二妹作為綺夢書院的教書先生，不知看了多少青年才俊的詩詞，都沒有這樣的表現。」
萍兒同樣露出崇拜的眼神。
在她的眼裡，二少奶奶是女性的典範，是完美的女子，這與樣貌無關，而是道德操守方面的表現。
萍兒一直認為二少奶奶比自家主子要好，對人都很和氣，對下人都很好，不曾逾越半步雷池。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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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本侯厲害，那首詩不過尋常而已。」
楚無疆的詩才不高。
他剛才提筆寫下的詩，水平一般，只是他在詩文上動了手腳，附上【文心雕龍】的氣運。
文心雕龍，它能令文章與文運共鳴。
這使得李嫻產生誤會，以為楚無疆的文采極高，引得文脈震動。
特別是楚無疆在詩中的憐憫之意，以及貞節牌坊的破碎，李嫻原本內心堅固的防線，被撕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王琰白了一眼，行禮道：
「那罪婦就先恭祝侯爺，拿下二妹。」
楚無疆卻意外地凝望遠方，搖頭道：
「談不上，本侯也不急。」
「只是跟她們身上的命數，做過一場。」
太虛幻境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儀式，榮國公府就是她的棋子，她只能通過氣運流轉，來操控國公府的命運。
結果遭逢楚無疆這個變數，她的棋子盡數截胡。
這恐怕才是太虛幻境如此反感楚無疆的原因。
偏偏她還沒辦法直接動手，要是能動手的話，絕不至於一點事都不做，只能用情孽寶塔進行警告。
所以楚無疆猜測，這太虛幻境會提前喚醒姻緣的對象，來給自己找麻煩。
王琰不解地問道：
「命數？」
楚無疆笑了笑說道：
「俗話說姻緣由天定，若有人給你們安排了命運，安排了對象，你會怎麼想呢？」
王琰笑了笑說道：
「侯爺就是上天安排給奴家的命數。」
楚無疆同樣笑道：
「不，我是逆轉命數的人。」
侍女萍兒望著冠軍侯，忽然明白自家主子選擇的緣由。
不談容貌上的差異，單純能力和野心，甄家子弟恐怕只有離世的甄文卓才有一點勝算。
萍兒不由得唉聲嘆氣道：
【二公子，你要是還活著，甄家不至於此。】
【現在，什麼都晚了。】
……
天京，民屋
「現在你要醒來，還來得及。」
「甄文卓。」
「不，我不叫甄文卓。」
「我叫柳文清……」
那名讀書人正做著可怕的噩夢，輾轉反側，就在他忘記自己是誰的瞬間，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不，你就是甄文卓。」
「你還記得李嫻的約定，為你守寡一生，等你來世再會。」
轟隆一聲！
甄文卓如遭雷擊，他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床前來了一名年輕的男子，那男子戴著面具，給人巨大的威脅。
「誰！」
甄文卓見狀大驚，剛要呼救，就聽到了男子噓了一聲：
「噓！」
「文卓，伱忘記了父母，忘記了妻子，卻不該忘記我。」
甄文卓遲疑地問道：
「莫非您是魔主大人？」
男子笑了笑說道：
「不錯，是我。」
那男子雖表現得很自信，卻還在私底下詢問魔尊道：
【魔尊大人，他怎麼叫你魔主？】
魔尊笑了笑說道：
【人在江湖，總有不同的稱呼。】
這兩者有很大的區別嗎？
你這老東西。
男子心中不由得一陣腹誹。
沒錯，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方浮生。
他自得了初始棋運後，運勢開始瘋狂上漲，收穫了不少好處。
比如處決寧榮二府的反賊。
寧國公和榮國公集體死亡，但他們的死只是一個開始，別看甄家的女子可憐，他們的男子更可憐。
大批武者被秘密處決，以示懲處。
方浮生依託姑姑的關係，混上了劊子手，一下子發了大財。
前些日子他想殺人都沒得殺，只能殺害自家的護衛，留下隱患。
現在寧榮二府的悲劇，讓方浮生有了大批處決的武者，實力突飛猛進。
甄家，寶家六百年的國公府底蘊深厚，元丹境武者比比皆是。
方浮生一口氣處決了幾十個，還依靠天魔大化的大招，一口氣鯨吞對方的氣運。
儘管他疼得滿地打滾，但實力的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元氣飽滿得快要壓制不住。
元丹一轉，二轉，三轉，四轉，五轉……
他的實力堪稱突飛猛進。
若非魔主提醒他，不要一次性衝到元丹六轉以上，他還在執行處決任務，殺了個爽。
只是方浮生進步越大，對魔尊的來歷便越發警惕，他試圖藉助六扇門的力量，弄清楚魔尊是什麼東西。
可惜六扇門也沒相應的資料。
沒想到這讀書人，居然知道魔尊的另外一個稱呼，魔主。
莫非他是魔神宮之主？
方浮生連忙問道：
【魔尊大人，我現在該問什麼？】
魔尊笑了笑說道：
【按我說的就行。】
甄文卓還沒判斷，眼前這男人是不是魔主大人，就看到方浮生按照魔尊的吩咐，調動《魔種寄生訣》，將自己的氣息變得偉岸，恐怖。
甄文卓瞳孔微微一縮，那時他看見的魔主大人，就有這樣的氣息，連忙低頭道：
「魔主大人！」
方浮生裝模作樣道：
「文卓，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甄文卓回答道：
「小生記得自己是文章，文和，文清，文卓等等姓名。」
「只是魔主大人曾傳授過《大夢真經》，有些句子忘記了。」
甄文卓盯著方浮生看。
這小子還挺有警惕心的，方浮生立刻回答道：
「大夢千年，今夕何夕？」
「夢生如幻，心息如潮。」
「真我隱顯，虛實交替。」
「夢中修行，萬法自在。」
……
甄文卓當即跪下磕頭道：
「參見魔主大人！」
「免禮，平身！」
方浮生心中暗爽，他雖然見過很多人向他磕頭，但從未有過天才人物向自己俯首帖耳。
「謝，魔主大人。」
甄文卓醒來後，有些不解地問道：
「魔主大人為何提前喚醒小生？」
「小生還需一些時日，方可持續在夢境中修煉完畢，修成十世鬼仙，現在才到九個罷了。」
「若要渡過雷劫，成為陽神，還差了一步。」
方浮生聞言一驚，眼前這名柔弱的讀書人，竟然是神魂秘術的大高手。
他有十個鬼仙，這些神魂合力起來，怕是能有元神之威，這讓他有信心渡過雷劫，成就陽神。
別人就一個，被雷劈了就沒有。
甄文卓足足有十個鬼仙合體，駭人聽聞。
方浮生連忙說道：
「時間來不及了。」
「冠軍侯已滅寧榮二府，甄家女子盡數落於他手，包括李嫻。」
「本座怕你錯失寶貴機緣。」
甄文卓聞言大驚失色道：
「什麼？」
「這不可能！」
方浮生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憐憫，然後把寧榮二府的事情，簡單訴說了一遍，只見甄文卓卻鬆了一口氣。
「魔主大人放心。」
「小生信得過拙荊，她絕對不會向冠軍侯屈服的。」
方浮生差點沉不住氣道：
「那可是冠軍侯，不知有多少女子落入他手，就連……」
方浮生一想到這裡，就氣得火冒三丈。
儘管司馬寧暗中算計自己，那也是未婚妻，落到這等結果，令他記恨不已。
甄文卓冷靜道：
「拙荊擁有【從一而終】與【貞節】的天賦，沒有人能讓她改變心智。」
「若是冠軍侯使用強迫手段，反而會損傷命數，得到冥冥之中的天譴。」
「小生故意留下拙荊，讓她保持貞節，守寡十多年，只等破鏡重圓。」
「屆時小生就能藉助這項奇蹟之戀，嘗試進階陽神。」
「即使失敗了，也有拙荊相助。」
甄文卓恢復了部分記憶，臉上浮現一絲柔情，說得話卻異常殘酷。
方浮生露出一抹冷笑，搖頭道：
「那可是冠軍侯，你莫要太自信了。」
「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還是仔細想一想吧。」
甄文卓不由得調動第一世的鬼仙。
那一次他入了道門，苦修占卜之術，對於方才的慘叫有了一絲明悟。
「原來如此，小生還有一尊鬼仙沒有甦醒，反而遭到重創，是冠軍侯影響到了命數。」
「他果然是小生的大敵，這次定要向他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你太自信了！
方浮生現在面對楚無疆，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連忙勸導：
「不可大意！」
「冠軍侯的本事，不是你能想像的！」
甄文卓露出一抹笑容道：
「放心，小生已經活了十世，比誰都要小心謹慎。」
「除了拙荊之事，魔主大人還有其他吩咐嗎？」
方浮生這才正色道：
「現在榮國公府破滅，聖人給了體面，甄英才繼承國公之位。」
甄文卓吃了一驚道：
「三弟那點本事，怎能繼承國公之位？」
一般來說，甄文卓更傾向於上一世的記憶，那些顯得更加清晰。
方浮生不由得斥責道：
「你先聽本座說完。」
「榮國公府參與罪孽，比寧國公府要輕一些，因此初代榮國公的遺骸得以保留。」
「這算是最後的體面。」
甄文卓眼前一亮道：
「此話當真？」
方浮生點了點頭道：
「自然是真的。」
「你有十世鬼仙，或可操控三劫元神的遺骸！」
「這比寧國公，榮國公要強大得多。」
甄文卓露出驚喜的神色：
「那遺骸還在？」
方浮生肯定地回答道：
「當然了。」
「六扇門抄家的時候，沒帶走國公府的祖先雕像。」
祖先雕像里藏著一具屍體，方浮生也感到一股惡寒。
甄文卓大喜道：
「以往受限於家主掌控神兵，掌控遺骸，加上武帝之咒的侵蝕，我反倒沒有機會染指。」
「真乃天助小生！」
「冠軍侯再強，也比不過元神，尤其三劫元神。」
甄文卓驚喜連連，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問道：
「魔主大人這樣幫襯小生，可有要求？」
方浮生笑道：
「自然是有的。」
「這一次少年英雄會，你也要秘密參加。」
「到時一掌拍死他！」
最後一句是方浮生自己改正，魔尊說的是趁機殺了他。
甄文卓感覺方浮生說話方式有些奇怪，卻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
「小生這回還給魔主大人一個人情。」
甄文卓與魔尊有過合作，卻不是下屬，更像是盟友。
他距離陽神之位已經很接近了。
正當三人商議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兒啊，娘給你燉了蓮子湯。」
「門怎麼合上了。」
老婦人敲著門，方浮生看向甄文卓，他笑了笑說道：
「不過是此世老母罷了。」
「對於十世之人，如同過眼雲煙。」
甄文卓打開房門，露出和煦的笑容道：
「娘。」
老婦人驚喜說道：
「兒啊，你醒了。」
甄文卓點了點頭道：
「娘，你現在非常想睡覺。」
「你自己吃了這蓮子湯，就好好睡吧。」
老婦人神情恍惚說道：
「娘，娘不想睡覺……」
但在鬼仙的神魂秘術下，老婦人把蓮子湯喝完，走回房間睡覺了。
甄文卓問道：
「魔主大人可有銀票？」
方浮生笑了笑說道：
「不殺掉嗎？」
「還是心軟了？」
甄文卓搖頭道：
「沒必要，她如過眼雲煙，不會給小生造成任何困擾。」
「喜好殺人，那是第五世的時候，還惹了許多麻煩。」
「她撫養這具軀體，也算有功，不宜殺戮過重。」
方浮生旋即抽出一張銀票，拋給甄文卓道：
「一萬兩，足夠她養十輩子的老了。」
甄文卓露出一抹笑容道：
「多謝。」
「小生這就去拿先祖遺骸，少年英雄會上見。」
話音剛落，甄文卓消失在原地。
方浮生見甄文卓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悄悄地離開民屋，並心中詢問道：
【魔尊大人，這人可靠嗎？】
魔尊笑道：
【他能派上用場就行，可不是本座的手下。】
【這一次寧榮二府太失敗了，還沒動手就讓冠軍侯滅掉。】
方浮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低聲問道：
【若是方家也如此的……】
魔尊笑了笑說道：
【你已踏入魔道，親自殺了不少人，吸收了他們的精華。】
【血流滿地之後，還想著回頭之路，那是愚不可及的人。】
【你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方浮生閉上眼睛，他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那是過去所沒有過的。
元丹三轉，而且遠超尋常元丹強者，能稱得上一句少年天才。
冠軍侯剛進城的時候，順義伯府的公子霍文軒，狗仗人勢扇了自己兩巴掌，現在自己有信心跟霍文軒做過一場。
這是何等巨大的進步，不再是那個廢物了。
方浮生沉聲道：
【我不會回頭的，要做壞種，就要做最成功的壞種。】
【我只擔心一點，國子監的《創鬼錄》已經泄露機密，該當如何？】
魔尊笑了笑說道：
【泄露了也好，兵法有雲實則虛之。】
【現在太子，鎮國公，儒門都會派出重兵，暗中把守國子監，方便我們接下去展開行動。】
【本座就沒打算正面強攻，那太蠢了。】
果然。
寧榮二府並不知道完整的計劃。
所以魔尊可以隨時切割，進一步修改計劃。
方浮生幹掉這老東西的想法，頓時更炙熱了。
他不會老老實實做魔尊的傀儡。
只是形勢比人強，他依然恭恭敬敬地問道：
【魔尊大人，我們接下去該怎麼做？】
魔尊輕笑道：
【有了甄文卓在少年英雄會上吸引注意力，我們才能實現真正的計劃。】
【怎麼樣，你也有資格去參加少年英雄會。】
寧榮二府的覆滅，金家的落網，全部做了低調處理，天京的百姓依然過著安詳的生活。
整個天下現在最關心的事情，依然是少年英雄會。
方浮生走在大街上，都能聽到耳邊傳來討論比賽的聲音。
「媽媽，我要去武館學習，將來也參加少年英雄會，然後賺大錢！」
「好，我家寶兒最有出息了，我們這就去武館報名。」
「師兄，這就是天京了。」
「我們快去講武堂報名，一定能名震天下！」
方浮生不由得露出一抹羨慕的神色。
他也想跟大哥一樣，在少年英雄會上光彩奪目，一個人吸引走全部的眼球。
比如報童們高聲喊道：
「號外，號外！」
「靖平侯府的大公子陸策，鎮海侯府的大公子洪濤，西平侯府的大公子柳衛通過少年英雄會的預選賽。」
「碧落仙宮的清歌郡主抵達天京，有望爭奪百大名單。」
「縹緲宮的風天行與法緣寺的淨心和尚，約定比武，要在英雄賽上見。」
「崔家新一代領軍人物崔未央抵達天京，有望爭奪前十！」
「無花庵大師姐產生變動，前任大師姐靜蓮退位讓賢，新任大師姐龍曦，即將抵達天京！」
「還有更多訊息，全在冠軍報中！」
「一份只要三文錢，若是再加兩文錢，就能附加一份少年英雄榜。」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天京這幾日多了一樣新鮮東西，那就是報紙。
百里芷成功在天京設下報紙，借著少年英雄會的熱度，將報紙大量出售，銷量一點都不比第一期拿下司馬家的差。
從市民到武館，他們成為消費的主力人群，紛紛購買報紙，一期不落。
百里芷因此賺得盆滿缽滿。
少年英雄會的熱度，隨著報紙的擴散，越發火熱起來。
誰不希望少年成名呢？
「給我來一份。」
方浮生對著報童說道。
「好的，公子！」
方浮生拿起報紙，看著上面的頭條，寫著楚無疆出現在講武堂上，指點各路天才的故事，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我要是去參加，一定會暴露的，不如趁機弄點好處。】
魔尊笑了笑說道：
【你現在才算有點樣子。】
【放心吧，各路魔道巨擘準備完畢，司天監正疲於奔命。】
【我們只要靜靜地等待，等到儒門清理掉道門的天才，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刻。】
【剩下的時間，你再去處決寧榮二府的死士，儘快提升修為，否則這場盛宴，你連觀賽的資格都沒有。】
【太弱了。】
方浮生深吸了一口氣：
【是，魔尊大人。】
他能從一無是處，變成現在的強者。
那就有希望更進一步。
【冠軍侯，如果這次甄文卓沒殺你。】
【那就由我來擊潰你！再給你兩耳光！】
【把我所受的屈辱，全部還給你！】
方浮生想起那一日的屈辱，臉頰還在隱隱作痛。
他希望的完美劇本，是甄文卓把楚無疆打成殘疾，他再跳出來收人頭，豈不美哉。
三劫元神的遺骸，不可能會輸的。
這次贏定了。
……
「哈~」
楚無疆忽然一陣心血來潮，看來有仇人在想念他。
果然如此。
太虛幻境的安排，再加上情孽的糾纏，會引來一場大禍。
那要把甄家的女子拱手相讓嗎？
楚無疆在知道太虛幻境的布局前，這些女子的模樣，他其實也不是很關心，直接交給司馬寧處理。
畢竟她們只是戰利品罷了，別人談一本書的戀愛，他一口氣全收了。
他什麼時候想要，再去了解。
但現在太虛幻境要讓他放走，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全部金屋藏嬌，半步不退。
楚無疆想到這裡，當即激活通訊符。
【喂，是神謨先生嗎？】
神謨生氣地說道：
【先生不在！】
她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楚無疆繼續問道：
【那神謨在嗎？】
神謨勉為其難回答道：
【在……】
楚無疆連忙問道：
【神謨，我遇到一個敵人，那敵人擁有十世的記憶，非常隱蔽。】
【我要怎麼找到他？】
楚無疆擁有勝天半子的氣運，能在棋盤上影響對方的命運，卻也不是先知，無法像神謨那樣預知未來。
神謨沉默了片刻，最終說了一句話：
【解鈴還須繫鈴人。】
神謨能看到一些東西，卻也不是全部，她只能進行一部分的提醒，又不能提醒得太明白。
這些諺語，俗話，成為算命先生的幫手，讓他們專做謎語人。
楚無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多謝神謨。】
神謨有些氣鼓鼓地說道：
【不用謝！】
為什麼生氣呢？
這才過去幾天，楚無疆又招惹了許多女子。
她在鏡子上看了一點直播，儘管楚無疆不想讓她看的時候，會把直播掐斷。
但是看不到，想得更多了。
人是會腦補的。
所以越想越氣。
神謨在莫名其妙地生著悶氣，楚無疆倒是明白如何找到甄文卓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甄文卓把李嫻作為坐標，用來喚醒自己的前塵往事，作為一枚強力的引子。
因為李嫻的堅守，就會不斷地刺激甄文卓甦醒前世的記憶，最終破鏡重圓，皆大歡喜。
換個說法就是，楚無疆要是把李嫻徹底拿下，就能破壞甄文卓的布置，尋找他的下落，直接送他上西天。
這下楚無疆不由得放出天魔念頭，尋找李嫻的下落。
結果他發現了意外的一幕。
……
陶然居，後花園
楚家冬天的花園，顯得有些綠意盎然，自從陸幽蘭接管陶然居後，對花園進行了整頓。
武者的氣血可以蒸騰雪花，使得貴族家的花園在冬天依然保持綠色。
李嫻心臟難得地亂跳，讓她試圖逃避現實，回到花園裡來。
糟糕，來錯地方了。
這次談判失敗，不知冠軍侯如何對待其他姐妹。
還是回去跟他談談。
李嫻打算鼓起勇氣，重回書房。
這時她的耳邊傳來關切的問候聲：
「咦，這位妹妹，你是不是迷路了？」
「陶然居還是很大的。」
李嫻轉身看去，一位氣質淡雅的少女正靜靜地蹲在花田前發呆，少女看到李嫻不知所措的模樣，這才發聲提問。
正當李嫻不知所措之際，少女身邊的侍女斥責道：
「夫人問你話呢。」
「你是誰的手下，不知道夫人正在賞花嗎？」
李嫻連忙行禮道：
「罪婦見過夫人。」
「罪婦現在是百里大人的屬下，說是分配到報社，去撰寫文章。」
這名少女不是別人，而是楚無疆的正妻陸幽蘭，她好奇問道：
「罪婦？」
「妹妹是寧兒說的甄家女子，還是寶家女子？金家女子？」
李嫻連忙解釋道：
「罪婦當不起夫人的妹妹，乃是甄家的未亡人李嫻。」
陸幽蘭哦了一聲，點頭道：
「反正妹妹這麼漂亮，遲早要成為夫君的人。」
「來，我們到亭子裡坐坐。」
李嫻剛想反駁，就見陸幽蘭起身拉住她的手，不等她開口，就一路拉到亭子裡坐下。
陸幽蘭隨口喊道：
「魅兒，上茶。」
「是，夫人。」
這侍女自然不是火魅兒，火魅兒正跟著雪女，到處訓練鬼卒，她們一個鬼王，一個鬼後結伴而行。
只是陸幽蘭喊習慣了，就把新的侍女喚做魅兒。
李嫻面對這等架勢，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陸幽蘭氣定神閒地說道：
「妹妹跟夫君做過了嗎？」
李嫻沒想到，這位侯府的大夫人一開口竟是這等虎狼之詞，她立馬辯解道：
「夫人，罪婦乃是甄家的寡婦……」
陸幽蘭奇怪地問道：
「你不是被休了嗎？」
「寧兒告訴我了，這甄家的女子，寶家的女子，都有休書，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李嫻啞口無言。
論身份的話，她跟甄家毫無關係。
儒門讚揚貞節牌坊，但也不介意正常的改嫁。
甄家兒媳的身份沒了。
貞節牌坊沒了。
她現在還剩下什麼呢？
陸幽蘭補充道：
「夫君很好的，最近來了很多妹妹，你要不主動一點，夫君都不一定記得住你。」
李嫻聞言，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感到怪異，她忍不住問道：
「夫人，您不覺得一生一世，從一而終嗎？」
「您為何會這般從容？」
陸幽蘭笑了笑說道：
「我只認夫君，對夫君一生一世。」
「夫君對我也是一生一世。」
「至於其他女子的話，只要夫君照顧得過來，我沒什麼反對的理由，反正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上一次我們許多姐妹聯手，連讓夫君疲憊都做不到呢。」
「妹妹要是害羞的話，我可以幫你。」
陸幽蘭提到這點，不由得撫摸了一下肚子，身體裡留下的痕跡，還是熱乎乎的，像是吃了靈丹妙藥一樣，要慢慢消化。
「夫君很厲害的，妹妹要試試嗎？」
李嫻臉色微紅，沒想到這位大夫人比冠軍侯還流氓，說話一點都不顧忌，她只能拒絕道：
「夫人，罪婦已經有人了。」
「既然侯爺……」
陸幽蘭奇怪問道：
「你被休了啊，而且你有跟前任夫君有做過嗎？」
李嫻再次啞口無言。
陸幽蘭的性子，說話一向非常直接，喜怒哀樂表現得非常明顯，心裡很少藏話。
李嫻低頭道：
「不曾有過。」
陸幽蘭好奇問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害怕夫君？」
「夫君人很好的，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他都喜歡，簡單易懂。」
不對，這話不對。
李嫻努力反駁道：
「不是害怕，罪婦與侯爺不合適……」
陸幽蘭奇怪道：
「夫君本事很多的，你喜歡什麼樣的，都行哦。」
「比如清月姐姐，就喜歡夫君更少年一點，我就喜歡夫君更霸道一點。」
「莫非你挑剔某種特質？」
不是這樣的！
李嫻感覺有話說不清楚，這陸夫人怎麼那麼奇怪！
她不由得站起來，剛開口道：
「不是的！」
「罪婦並不喜歡侯爺……」
這時李嫻手上的詩歌掉落下來，讓陸幽蘭看了一個正著，她不由得笑道：
「原來你跟芷若妹妹一樣，喜歡文的。」
「沒事，我這就把芷若妹妹喊來。」
等等，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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