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命運之蛇

  林默並沒有糾結於開小灶的這個問題，說實話也著實沒有什麼開小灶的理由

  在昨天晚上看價格的時候，林默也順帶看了一下這位廚師長的水準。

  不過就結果證明，除了牛排與當地特色的烤魚，還就真沒有什麼特別地方，說到底廷根市不過是一個邊緣小城市。

  吃完了早飯後，林默就開始跟瑪麗小姐攀談起來廷根市的現狀。

  比如從哪裡能夠買到更新鮮的食材？

  比如哪裡最為熱鬧？

  比如哪裡適合散心？

  等等等等……

  出乎意料的意外之喜，林默還套出了廷根市的某些黑市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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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開始的時候林默只是想找一個人解悶，又不想和某個無良的妖精說話。

  但跟瑪麗小姐聊著聊著，他確實發現了這姑娘的某些特殊性。

  這固定渠道很多有關於廷根市的事情，甚至舉例出廷根市有三大傳說。

  有著怨魂出沒的拉姆德男爵的古堡。

  疑似是個傭兵組織的黑荊棘安保公司

  能夠買到傳說中神奇物品的地下黑市……

  藍裙的姑娘巧笑嫣然，其博學之廣，像極了某部小說中的萬事通小姐。

  呵呵……

  您知道的還真不少，真是命運的巧合，怕不是讓你在調查下去，廷根市都能被你翻個地兒朝天！

  如此冒失的舉動，我倒是覺得你跟我的那個學生肯定很聊得來。

  林默沒忍住的在心中腹誹了一句……

  然後就看著這個活潑的姑娘，再次朝著自己好奇的問道。

  「對了！古斯塔夫先生，您相信非凡與神秘嗎？」

  「哦，我說的不是那種幻想小說里的內容，我說的是真的，真正的非凡，神秘！」

  瑪麗小姐在空中瞎比劃著名，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比劃什麼，總之就是很興奮，好像很嚮往的樣子。

  不過，真正的非凡神秘？

  我當然見到過。

  甚至我本身就是個非凡者，而且昨天送給你的項鍊還是一個序列八的非凡產物。

  「非凡？」

  「呵呵，或許真的存在吧。」

  「畢竟這個世界連神明都存在，而存在神明，不存在著非凡的力量，這不符合邏輯。」

  瑪麗小姐似乎被說到了癢點，她瞪大了那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明眸燦燦，聲音都調高了幾度。

  「真的嗎？」

  「古斯塔夫先生，您也認為這個世界存在真正的神奇與神秘嗎？！」

  看著興奮激動的身子都往自己這邊湊了過來的瑪麗小姐。

  這種不對勁的舉動……

  有貓膩啊。

  林默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後若有似無的試探道。

  「瑪麗小姐，您看起來似乎很激動，您，您是發現了什麼嗎？」

  果然……

  女孩的心裡似乎藏不住秘密，很快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這其中大多都是瑪麗小姐在地下黑市冒險時的一些經歷……

  廷根市的治安很好，所謂的黑市，大多數也不過是倒賣一些假冒偽劣的產品，當然這並不妨礙其中包含有一定含量的真貨。

  而這其中就包含著非凡……

  面前的瑪麗小姐似乎是見證了一次非凡者之間的交易，並且幸運的看到了他們使用非凡能力。

  於是就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跟自己的母親講了講，結果自己的母親說她是白日做夢，還讓他以後不要再去那種地方去逛盪。

  林默大概能夠猜得到，少女的母親為面前這位新大姑娘操心的憔悴一樣。

  如果之前猜測沒錯的話，對方的母親也是一位非凡者，至少是一個怪物。

  不過林默也確實對那所謂的「地下黑市」提起了幾分興趣。

  他有一種預感，或許會有著不小的收穫……

  就像是在港口隨便逛逛就能夠獲得兩份讀心者的非凡特性一樣，像是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說不定能夠淘到什麼好貨呢？

  這種預感極為強烈，而與此同時腦袋裡的字幕也隨之跳出。

  【這是來自命運的啟示。】

  與瑪麗小姐相邀，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出發，去往黑市去看一看，由這位活潑的姑娘作為引路人。

  至於為什麼是下午三點半？

  因為臨近中午的時候正是「臨海之家」繁忙的時候。

  從11點剛出頭，就有陸陸續續的來客想要到這裡辦理居住。

  當然「臨海之家」除了入住豪華之外，還是一間港口餐廳。

  雖然林默有吐槽過這裡的味道不咋地，但這個味道相對比的是霍爾家族的廚房。

  就本地的其他小吃相互對比，這家餐廳的競爭力還是很強的。

  所以從11點剛出頭，開始繁忙，直至下午兩點，接近三點的時候大廳內才不至於那麼繁忙。

  而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後，林默給足了少女一定的休息時間。

  冒失的姑娘是被一個長相嫵媚，與18歲的姑娘有著六分相似的豐腴婦人可以喊的過去。

  臨走的時候那吐著舌頭的可愛動作，彰顯出了少女的心虛，以及習以為常，就憑這副樣子林默足以見得，這姑娘在平時的時候也大概是這一副渾水摸魚的主。

  說是自食其力，豐衣足食，不過是這姑娘的母親大致想要這孩子知道金錢的來之不易吧。

  至於那個嫵媚的中年婦人？

  林默能夠猜測的出，不！

  是他知道……

  他跟這位婦人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夠得上使用「隱匿賢者」解析的能力。

  但是沒過幾秒鐘之後，林默的表情便變得些許詫異。

  之後……

  他慌了。

  【姓名：多羅伊.卡斯特爾】

  【信息：瑪麗.卡斯特爾的養母，兒時被父母拋棄，18年以來渾渾噩噩，到了20歲的時候碰到了……命運被清除，隱秘，暫無可知。】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呀……

  所以瑪麗小姐根本就不是這位多羅伊的親生女兒，而且所謂的養女？

  還有這是什麼？

  命運被清除，隱秘，暫無可知……

  這可是「隱匿賢者」遇到的頭一例。

  林默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巨大的陰影浮上了自己的腦門，命運在嘲笑著他，並在他的腦門上刻寫了一個「正」字。

  看著陌生且熟悉的天花板，本來臨近中午的時候他還想睡上一覺，養足精神，等到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先邀請瑪麗小姐一同去黑市逛一逛。

  但現在？

  命運被清除？

  隱秘，暫無可知……

  正如之前所說，他慌了，並且心很亂。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被發現了？

  【是的呢，你被發現了呢～】

  林默驟然一驚，身體僵硬了一瞬青銅長燈便被自己握緊，紫色的火焰光芒大漲，隨之能力的使用，林默的眼眸也變得些許冷漠無情。

  但在幾秒鐘過後，他發現自己這是自亂的跟腳，她剛剛在自己思緒混雜之際，不自覺的放鬆了對於「粉色妖精」的束縛。

  妖精小姐朝著自己眨了眨眼～

  「對不起呀，我沒想到會嚇到你。」

  林默收回了手中的青銅長燈，紫色的火焰偃旗息鼓，直到它徹底化為一縷火苗微光的時候，青銅長征變成吊墜再次掛在了林默的脖頸上，而林默的眼眸也逐漸恢復了以往的人性。

  林默看了看旁邊的粉色妖精，表情有點詫異，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粉色的妖精小姐再次單純的眨了眨……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聽到對方這麼說，林默的心中就更加確定這隻妖精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林默的眸光微凌……

  「我是指瑪麗小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粉毛妖精嘴角調笑～

  「瑪麗小姐呀，瑪麗小姐她很喜歡你～」

  林默嘴角一抽……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然後他就看到面前的妖精笑得更開心了……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

  「如果你昨天再大膽一點，命運之蛇就成為了你的女人～」

  「這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啊！」

  妖精的嘴角流露出惡劣的笑，但是林默卻覺得這個笑話並不好笑，並且還覺得有著那麼一點荒誕。

  「等等，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命運之蛇就成為了我的女人？」

  無良的粉色妖精小姐，臉上露出了一股耐人尋味的表情……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親愛的瑪麗小姐，是一頭命運之蛇呢～」

  命運之蛇？

  命運之蛇，又稱為水銀之蛇。

  如果林默沒記錯的話，這似乎是命運途徑序列一的稱呼。

  可是……

  可是命運途徑的序列一不都有主了嗎？

  一份「序列一」在威爾昂賽丁的手裡。

  剩下那兩份「序列一」則是在命運天使烏洛琉斯的手裡。

  那麼面前粉毛妖精的意思是……

  似乎想到了什麼的林默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你的意思是，瑪麗小姐是序列一的水銀之蛇？」

  「她是威爾昂賽丁，或是烏洛琉斯的某次重啟？」

  「不，這不應該呀？」

  「如果按照原著中的劇情……」

  粉發的妖精小姐豎起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的唇瓣，可愛的妖精朝著自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但林默非但沒有被魅惑，反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噓～我親愛的林默，你也說了，那是原著中的劇情～」

  「那麼問題來了，你覺得現在是原著嗎？」

  林默嘴巴張了張，但好像突然說不出話來了，他有些啞然……

  是的。

  那麼問題來了。

  這裡是原著嗎？

  不。

  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剎那，或者更早之前，當隱匿賢者以及「知識荒野」想要脫離劇本，掙脫天尊的控制之時，所謂的原著，就已經見鬼去了……

  仔細想想看，瑪麗小姐好像確實是銀色的長髮。

  呵呵，我早就該想到的。

  虧我之前還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虧我還自以為是的送給了他一份讀心者的非凡特性。

  序列一呀……

  可是為什麼呢？

  除了自己臆想中的那點特殊，他確實沒有看出瑪麗小姐有著什麼老怪物的特徵，無論是語氣態度，還是對外的精神面貌，瑪麗小姐就好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那你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

  仔細想想，他的靈性也早就給他傳來了某種預警不是嗎？

  按理來說遇到接近他的人，他都會率先使用「隱匿賢者」去測一測對方的身份。

  哪怕是瑪麗小姐的母親，林默都沒有放過這個習慣，但是他為什麼沒有用這個能力探測瑪麗小姐呢？

  靈性在向他傳來預警……

  他不能去主動探知！

  林默朝著粉色妖精小姐發出的質問，然而妖精小姐卻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也沒問我呀？」

  「而且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最好不要這麼問，至少在「祂」在的時候。」

  「就像是之前，也比如是現在……」

  「現在？」林默先是一愣，然後便很快的意識到了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輕輕點了一下掛在脖頸處吊墜項鍊，面前的妖精再次化作為無形……

  但他的耳邊，依舊傳來了粉色的妖精剛剛未說完的話語……

  「那麼接下來，我親愛的林默，面對一位可愛天使的邀約你要拒絕嗎？」

  我要拒絕嗎？

  我能拒絕嗎！

  林默心中有著一瞬的恍惚，可就在下一刻……

  咚咚咚！

  咚咚咚！

  「古斯塔夫先生，古斯塔夫先生，您在嗎？」

  熟悉可愛的少女音，帶上那麼一點小小的期待與羞澀，一如今天早晨一樣，但是林默卻沒有了如同今天早晨一般無二的雅興。

  貝克蘭德時間：下午3點16分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選擇呢？

  一時間林默的腦子裡思緒漸轉……

  虛以委蛇？

  還是拒絕，以身體抱恙為理由謝絕瑪麗小姐的邀請？

  想了想後……

  林默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再次恢復了尼格霍德.古斯塔夫這個人物的身份，嘴角上掛上了那一副貴族一般和藹，得體的笑容。

  「我在，瑪麗小姐您已經忙完了嗎，等我換一身合適的衣服，馬上就過去，您可以先到樓下去等我。」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