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傳法
深夜之中，義莊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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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叔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看到來人竟然是顧梟，一臉疑惑道：「阿梟，這麼大半夜的，你來找我幹嘛？」
「毛叔，我又撞鬼了。」顧梟說道。
「嗯？」毛叔疑惑道：「怎麼回事兒？」
「是劉疤子，」顧梟說道：「毛叔，您還記不記得，之前在巡捕房，我們發現劉疤子的背筋被人抽掉了，您說有可能是被旁門左道用來奴役成鬼奴了。」
「嗯。」毛叔點頭道：「背筋役鬼，的確是左道手段。」
顧梟拿出背筋遞給毛叔，說道：「劉疤子真的變成鬼了，他來害我，被我殺了，留下了這根背筋。」
毛叔接過背筋看了看，說道：「的確是背筋，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顧梟詫異道：「毛叔，您好像並不驚訝我能殺鬼。」
毛叔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可是殺鬼如麻顧先生啊，殺個鬼奴有什麼好震驚的。」
顧梟訕訕一笑，道：「您都知道了？」
「哼，」毛叔冷哼一聲，說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我在青山鎮捉鬼驅邪幾十年了，我難道沒有鬼道渠道嗎？你這段時間在青山鎮到處殺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用猜我就知道，你那些手段是從陳鴻那裡學的。」
顧梟有些尷尬的說道：「毛叔，您也別怪陳師傅，他並不是有意忤逆您，他有苦衷的。」
毛叔沉聲道：「若不是因為我知道他有苦衷，我會選擇裝作不知道嗎？他家的情況我很清楚，他不可能眼睜睜他孫子病死，所以，他把術法秘籍賣給你，我便沒有過問。」
說罷，毛叔瞥了顧梟一眼，說道：「你也還真是執著，何必呢，這捉鬼驅邪不是什么正道，你如今當了捕頭，就老老實實的當捕頭不就好了，何必學這些不入流的術法手段，術法術法，學了就會做有傷天和之事，就像你這段時間天天到處殺鬼，損了多少陰德，背了多少業力，這些東西，遲早都是要還的。」
顧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麼樣，或許毛叔說的是對的，他或許已經背了一大堆業力，將來或許會遭天譴，但是，他真沒辦法甘於平凡。
「毛叔，如果我放棄這條路，我就算長命百歲，到死也不會甘心的。」顧梟說道：「毛叔，您也年輕過，不是嗎？」
毛叔沉默了一會兒，道：「也罷，你的確天生就適合吃這家飯，你的天賦才情之強，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第二個，能夠僅僅憑藉幾本秘籍，沒有人指點，短短時間就出師，的確是天賦異稟。」
顧梟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毛叔，請您教我，您一生無兒無女，也未曾有收過兒徒，乾脆把衣缽傳給我，我給您養老，如何？」
毛叔沉默不語。
顧梟說道：「毛叔，殺劉疤子的人叫長春道人，也就是之前那一夥馬賊背後的人，光明教的，對方所圖不小，又在培養母子人偶，又養馬賊，如今又回到了青山鎮，毛叔，如果不制止，恐怕青山鎮要血流成河，人間煉獄啊！」
毛叔皺了皺眉，道：「恐怕，之前林繡娘的死，也與這長春道人脫不了干係。」
顧梟一愣，疑惑道：「怎麼說？」
毛叔說道：「有些太巧了，林繡娘自殺，短短几天，就變成了厲鬼，還會隱身術，一般來說，若是沒有外力，它達不到那個程度的。
另外，還有一個事情，我之前沒跟你說實話，我去追查林繡娘那個剛成型的胎兒，我當時跟你說沒查到，實際上是那個胎兒已經成了鬼嬰被我當場殺了。
林繡娘的命格，和那個胎兒被掏出來那一天生辰八字，正好就符合母子鬼的條件，與之前你燒掉的那一對母子人偶十分契合。」
顧梟臉色微變。
毛叔繼續說道：「培養母子人偶難度很大，尋找到命格適合的母子鬼難度更大，那個長春道人花費的精力絕對不小，可陰差陽錯之下，母子鬼被你毀了，母子人偶也被你毀了，然後，馬賊之禍，又折在你手上，他讓劉疤子的鬼魂來殺你，合情合理，你倆的仇恨太大了。」
顧梟：「……」
「聽您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我有點克他呢？」
毛叔點了點頭，道：「說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毛叔，您乃得道高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這旁門左道到處害人吧？」顧梟說道。
毛叔搖頭道：「我鬥不過他的，那長春道人敢培養母子鬼和母子人偶，就說明他有絕對把握能夠壓製得住有母子人偶加持的母子鬼，也就說明，對方道行絕對比我高。
除非是我傢伙什準備齊全，我可以試著和那長春道人碰一碰，否則，母子鬼，單獨一個我能對付，若是遇到母子合體的，我就只能跑，更別說還有母子人偶加持的母子鬼，若是遇到了，我能不能跑掉都是一個問題。」
顧梟臉色變得凝重，說道：「毛叔，真的沒辦法了？」
毛叔想了想，說道：「阿梟，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無能為力，我年紀也大了，折騰不了，另外，實際上，真論道行，你能夠殺得了劉疤子的鬼魂，說明你現在的道行不見得比我低。
我會的，其實主要也就是識鬼法和治鬼法，另外有三個未曾外傳過的手段，一個是追蹤術，一個是役鬼術，另外還有一個，名為掌心雷，論道行，我比你高的也就這三門術法，這裡面降妖除魔最強的是掌心雷，但我一輩子也就堪堪入門。」
「毛叔……」
毛叔擺了擺手，道：「你現在就算是拜我為師，我能夠教你的也不多，完全沒必要，這樣吧，追蹤術和掌心雷我傳給你，役鬼術我不能傳，這門術法太過於有傷天和，以你的性子，若是學了，不知道會禍害多少鬼，正所以殺生不虐生，役鬼就是虐鬼，所以，我不能傳給你。」
顧梟拱手道：「謝謝您毛叔，我還是那句話，您傳了我衣缽，我就得為您養老。」
毛叔笑了笑，說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嗯，進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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